我被全宗門公認(rèn)的白月光師姐誣陷,說我偷了宗門至寶「蘊神丹」。人證物證俱在,
就連平日里最疼愛我的長老也勸我認(rèn)罪,至少能留條性命。
就在我即將被廢去修為、逐出山門時,
那個被我纏著問了三個月功法、素來冷若冰霜的真?zhèn)鲙熜诸櫿?,卻突然站了出來。
他當(dāng)著全宗門的面,平靜地丟出一枚留影石,淡淡開口:「丹藥,是我給她的?!谷珗鰢W然。
師姐的臉?biāo)查g慘白如紙。后來我才知道,為了這塊留影石,他孤身闖入萬獸窟,
硬扛了三道天雷,差點丟了半條命。再后來,他堵住我的路,眼眶微紅地問我:「小迷糊,
以后能不能只纏著我一個人?」第1章 小師妹一來就闖禍?
暴雨砸在青玄宗最高處的靈脈祭壇上。“轟!”地底傳來悶響,守壇弟子踉蹌撞開偏殿木門,
雨水順著發(fā)梢滴在青磚上:“長老!靈脈...靈脈在抖!
“云游子正翻著新收弟子的入門卷宗,筆桿“咔”地斷在指節(jié)間。他掠出殿門時,
衣襟被狂風(fēng)掀起——整座祭壇的靈霧正瘋狂翻涌,像一鍋煮沸的銀漿,
竟順著葉靈犀盤坐的方向,凝成一條細(xì)鏈往她眉心鉆。
那是他三天前從山村里帶回來的小丫頭。此刻她蜷在祭壇中央的蒲團上,睫毛沾著冷汗,
額間靈紋若隱若現(xiàn)。云游子指尖點在她人中,葉靈犀“啊”地驚醒,
立刻翻身跪在濕滑的青石板上,膝蓋磕得生響:“長老!
我不是故意的...我昨晚練《靈源訣》,夢見...夢見靈氣在繞圈...““住口!
”云游子拂袖止住她的哽咽。他能感覺到,方才那股差點沖破靈脈的暴戾靈氣,
此刻正乖順地在她經(jīng)脈里流轉(zhuǎn)。先天靈體...果然是天生的靈脈引。
他望著小丫頭發(fā)白的嘴唇,聲音軟下來:“靈體通天地,若無人引導(dǎo),終將焚身。明日起,
去寒松院找顧昭?!叭~靈犀攥緊濕透的衣袖,指節(jié)泛白。她知道顧昭是誰——掌門親傳,
二十歲金丹后期,訓(xùn)起人來比山風(fēng)還冷??蛇@是長老給的機會,她咬著唇重重點頭,
發(fā)頂?shù)哪爵⑼岬蕉?。第二日雨沒停。葉靈犀抱著用粗布裹了三層的《靈源訣》手抄本,
往寒松院跑。抄本是她借了藏書閣的孤本,用樹枝在沙盤上描了七遍才謄出來的,
每一頁都帶著松煙墨的香。轉(zhuǎn)過竹影廊時,迎面撞上林霜?!斑@不是靈脈小祖宗么?
”林霜的杏眼彎成刀,身后兩個弟子立刻堵了去路。她伸手扯住葉靈犀的發(fā)帶,
木簪“啪”地掉在泥里:“昨晚差點炸了祭壇,今天倒敢來寒松院?顧師兄的課,
是你這種鄉(xiāng)野丫頭能聽的?“葉靈犀被推得踉蹌,后腰撞在廊柱上。她護著懷里的抄本,
卻見林霜指尖凝出一道風(fēng)刃,“嗤啦”劃開粗布——抄本“咚”地掉進積雨坑。“呀,
手滑了。”林霜用帕子擦著指尖,笑得像朵帶刺的白梅:“這種破書,你撿回去也沒用。
”雨越下越大。葉靈犀蹲在泥水里,指甲縫里全是泥。她把抄本一頁頁撈起來,
水順著紙頁往下淌,墨跡暈成模糊的團。有個字被泡爛了邊角,她用衣袖輕輕沾干,
像在哄哭鬧的娃娃:“別怕...我曬一曬,就能看清了?!钡人艿胶稍簳r,
晨鐘已經(jīng)敲過第三下。顧昭立在院中石臺前,玄色道袍被雨絲浸得發(fā)沉。他抬眼掃過來,
葉靈犀后頸一涼——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劍,掃過她沾泥的裙角,掃過她懷里滴著水的抄本,
最后停在她發(fā)間歪著的木簪上?!叭~靈犀?”他聲音像敲在冰上的玉板,“引動靈爆的那個?
”葉靈犀攥緊抄本,額頭的濕發(fā)貼在臉上:“是...弟子來晚了?!薄巴砹税肟?。
”顧昭轉(zhuǎn)身,石臺上的弟子們立刻屏息。他抬手劃了道靈訣,空中浮起七盞青燈,
“今日練‘靈息凝脈’?!比~靈犀被趕到角落的石墩上坐著。她看著師兄師姐們閉目引氣,
青燈卻一盞盞暗下去。第一個弟子額角冒汗:“顧師兄,靈氣在膻中穴卡住了...”“笨。
”顧昭的指尖點在那弟子后心,“靈流要繞任脈三圈,不是直沖沖撞過去。
”第二個弟子試了,青燈滅得更快。第三個、第四個...葉靈犀盯著他們流轉(zhuǎn)的靈氣,
忽然覺得那些卡住的“斷點”像極了昨晚夢里的靈脈。她鬼使神差地舉起手,
聲音細(xì)得像雨絲:“顧師兄...他們是不是呼吸節(jié)奏錯了?”石臺上瞬間安靜。
顧昭的目光掃過來,冷得能凍住雨珠:“閉嘴?!比~靈犀的手“唰”地放下,
耳朵尖紅得要滴血。她盯著自己沾泥的鞋尖,
沒注意到顧昭的指尖在身側(cè)微蜷——那確實是他這月卡在金丹后期的癥結(jié)。他教過的弟子里,
從沒人能看出靈流的斷點,更別說點出呼吸節(jié)奏。當(dāng)晚,顧昭在密室里重演“靈息凝脈”。
他刻意放緩呼吸,數(shù)到第三息時引動靈氣——那些總在膻中穴撞成亂麻的靈流,
竟順著任脈乖乖繞了三圈!青燈在他周身亮起七盞,照得他眼底泛起異色。窗外雨還在下。
顧昭推開窗,望著雨幕里若隱若現(xiàn)的竹影廊,低聲道:“那丫頭...”他沒說完。
但寒松院的晨鐘知道,三日后的“靈息凝脈”課上,那個總被趕到角落的小丫頭,
會捧著曬得半干的抄本,站在離他最近的石臺前。第2章 師兄眼皮底下翻車了?
三日后卯時三刻,葉靈犀攥著曬得半干的抄本站在寒松院石臺前。
石墩上還留著她前幾次被趕到角落時坐出的凹痕,
可今日顧昭抬手指了指她腳邊的青石板:“站這兒。”石臺上二十余雙眼睛刷地掃過來。
林霜捏著帕子輕笑:“靈體再金貴,也得看有沒有本事站在顧師兄跟前?!比~靈犀耳尖發(fā)燙,
指尖把抄本邊角揉出褶皺。顧昭甩動袖中玉尺:“開始?!钡谝槐橐龤猓?/p>
她在第三息時卡了殼。靈氣像撞進亂網(wǎng)的蝶,在膻中穴撲騰著散了。
顧昭玉尺敲在石臺上:“心亂?!钡诙椋е綌?shù)呼吸,卻在繞任脈時記錯了圈數(shù)。
青燈暗了兩盞,林霜嗤笑:“我練氣期都比她穩(wěn)。
”第三遍、第四遍......葉靈犀額頭沁出薄汗,
抄本上的字跡被手心的汗洇成模糊的團。顧昭的聲音像冰錐:“靈體再強,心不穩(wěn)則氣不聚。
”她低頭盯著自己發(fā)顫的指尖,忽然想起昨夜在竹影廊加練時,
阿竹塞給她的話:“緊張就想想你幫師兄破瓶頸那晚,靈體可兇著呢!”第五次引氣,
她閉緊眼。丹田處那團暖融融的靈息忽然自己動了——像春風(fēng)拂過凍土,
淡青色光暈從她周身漫開。石臺前的青燈一盞盞亮起來,
連林霜身側(cè)的弟子都驚呼:“我的靈流順了!”顧昭瞳孔微縮。
他看見葉靈犀身周的靈氣被梳理成細(xì)密的銀線,正往三個卡住的弟子體內(nèi)鉆。
那三個原本憋得面紅耳赤的家伙,竟在眨眼間完成了凝脈!
“這......”最先完成的弟子摸著胸口,“像有人替我理順了靈脈!
”石臺上炸開議論聲。顧昭握緊玉尺,喉結(jié)動了動,最終只說了句:“繼續(xù)?!毕抡n后,
他繞到演武堂后的藏經(jīng)閣。掌事長老遞來一疊竹簡:“葉師妹的修煉記錄,
最近三個月每晚子時都在竹影廊加練,靈體波動......”他翻到最后一頁,
“和古籍里‘活靈脈’的記載分毫不差。
”顧昭摸著竹簡上的墨跡——那是葉靈犀昨晚向他請教時,
提及想看《靈樞要解》卻被拒的原話。他召來個外門弟子:“把這玉簡放在她房門口,
別說是我給的?!蹦且?,葉靈犀推開房門就看見臺階上的檀木匣。
阿竹湊過來看:“溫靈玉簡!你昨天念叨的那本《靈樞要解》!“她捧著匣子發(fā)愣,
沒注意到院外樹影里,顧昭的道袍角被夜風(fēng)吹得翻起一道邊。林霜躲在轉(zhuǎn)角處,
指甲掐進掌心。她看見顧昭的親衛(wèi)抱著匣子離開,
耳中還響著今早課上弟子們的驚嘆:“葉師妹的靈體比霜師姐的厲害多了?!薄皡柡??
”她捏碎袖中寒玉,“我倒要看看,偷了宗門秘藥的靈體,還能不能這么厲害。
”第二日晨霧未散,執(zhí)事長老周衡帶著執(zhí)法堂弟子沖進內(nèi)門居所?!叭~靈犀,
丹閣失竊九轉(zhuǎn)續(xù)靈丹,有人指認(rèn)你昨夜出入。”他拂塵一甩,掃開葉靈犀的床帳。
床腳的錦盒“啪”地掉出來,里面沾著褐色藥渣。林霜擠到前面,眼眶發(fā)紅:“我昨夜巡夜,
看見她抱著包袱往丹閣跑!”“我沒偷。”葉靈犀攥緊袖口,“能驗靈痕嗎?”周衡點頭。
她咬破指尖,鮮血滴在掌心。淡青色靈紋順著血珠爬開,像初融的春溪般純凈。
“丹閣禁制會在接觸者靈脈留痕?!彼ь^,“若我偷藥,靈紋該沾著藥氣的渾濁。
”眾人湊近看——那靈紋清得能照見人影,哪有半分藥濁?周衡皺眉收了拂塵:“此案暫懸。
”散會后,顧昭摸進丹閣的禁制陣眼。他運轉(zhuǎn)金丹神識,追溯三日前的靈力殘留。
當(dāng)那縷若有若無的霜寒之氣鉆進識海時,
他捏碎了陣眼處的青金石:“寒心訣......”月光爬上青玄宗的飛檐時,
林霜在鏡前描眉。窗外忽然掠過一道黑影,她剛要喚人,
就聽見廊下弟子議論:“晨議會要審丹閣案了,霜師姐昨天在大堂說,
定要嚴(yán)懲竊藥者呢......”她對著鏡子勾唇,沒看見銅鏡里自己的影子,
正被窗外的月光拉得老長。第3章 打臉來得比雷快!林霜對著銅鏡抿唇,
發(fā)間銀簪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她聽見窗外弟子的腳步聲漸遠(yuǎn),
指尖撫過袖中刻著“霜”字的玉符——那是她給親信的指令信物。
丹閣的藥是那蠢貨半夜塞到葉靈犀床腳的,靈紋驗過又如何?只要周衡肯扣下葉靈犀,
顧昭再護著,也得在宗門規(guī)矩前低頭。第二日晨霧未散,晨議會的鐘聲響了七下。演武殿里,
青玄宗內(nèi)門弟子濟濟一堂。林霜站在前排,素白衣裙染著晨露,眼眶微紅:“周長老,
丹閣失竊事關(guān)重大。若連竊藥者都查不清,往后誰還信宗門的規(guī)矩?“她指尖攥著帕子,
聲音發(fā)顫,”我昨夜又夢見那錦盒了......葉師妹,你當(dāng)真沒碰過?
“葉靈犀站在階下,發(fā)頂?shù)哪爵⒈淮┨蔑L(fēng)掀起一縷碎發(fā)。阿竹在她身側(cè)急得直跺腳,
她卻垂眼盯著自己的鞋尖——鞋面上還沾著今早練劍時蹭的泥,像朵歪歪扭扭的小梅花。
“真相總會出來的。”她輕聲說,聲音不大,卻被殿內(nèi)寂靜放大。周衡捻著拂塵,
目光掃過葉靈犀:“丹閣禁制未查見她的靈痕,但藥確實在她房里。
按門規(guī)......““暫扣修行資格三個月?!绷炙獡屩_口,“我替丹閣執(zhí)事求個公道!
”“公道?”一道玄袍帶起的風(fēng)卷進殿門。顧昭立在門檻處,腰間玉牌墜子撞出清響。
他金丹后期的威壓漫開,幾個練氣期弟子膝蓋一軟,差點栽倒。林霜指尖一顫。
她看見顧昭手中托著三面巴掌大的靈鏡,
鏡面浮著幽藍靈光——是丹閣外圍的“靈鏡陣”殘影!
“三月前林師姐讓親衛(wèi)往丹閣送過寒梅露。”顧昭抬腕,第一面靈鏡亮起。畫面里,
個穿青衫的弟子鬼鬼祟祟繞到丹閣后墻,懷里揣著個錦盒。“兩日前子時三刻。
”第二面靈鏡轉(zhuǎn)動,那青衫弟子蹲在葉靈犀院外,掀開床腳磚縫,把錦盒塞了進去。
“昨夜丑時?!钡谌骒`鏡映出林霜的臉。她站在偏殿,往青衫弟子手里塞了塊玉符,
正是葉靈犀床腳那錦盒上系的同一款?!傲謳熃愕摹逗脑E》練了十年。
”顧昭拇指摩挲著靈鏡邊緣,“靈息里總帶著點霜氣——丹閣禁制被破時,殘留的靈痕,
和你袖中玉符上的,一模一樣。”“胡說!”林霜后退兩步,撞翻了身后的香案。
她袖中“叮”地掉出塊玉符,正面刻著個“霜”字,在青石板上滾了兩滾,停在周衡腳邊。
演武殿炸了鍋?!澳鞘撬獛熃愕乃接。 薄霸瓉碚媸撬在E!”“葉師妹被冤枉了!
”掌門莫歸塵端坐在主位,玄色道袍紋著九只銜珠玄鳥。他屈指叩了叩案幾,
殿內(nèi)霎時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聲:“林霜,你可知罪?”林霜膝蓋一彎跪了下去。
她盯著地上的玉符,忽然尖笑:“就憑這破鏡子?
誰知道是不是顧昭為了護著葉靈犀......““夠了?!鳖櫿岩徊娇绲剿媲埃?/p>
玄靴碾住玉符。他俯身時,眉峰冷得像刀,“你派去丹閣的親信,今早被我在山腳逮了。
他說你許了他筑基丹——你當(dāng)青玄宗的執(zhí)法堂,是擺設(shè)?“林霜的臉?biāo)查g白得像紙。
“降為外門弟子,禁閉三月?!蹦獨w塵拂袖,“其親信勾結(jié)外門,逐出宗門。”“不!
”林霜撲過去要抓顧昭的衣角,被執(zhí)法堂弟子反手扣住。她鬢發(fā)散亂,
指甲在青石板上劃出刺耳聲響,“顧昭你護著她,不過是圖她的靈體!
你以為......““帶下去?!蹦獨w塵沉聲道。演武殿的門“轟”地合上,
林霜的尖叫被隔絕在外。葉靈犀望著那道被關(guān)上的門,忽然覺得后頸發(fā)涼——原來被冤枉時,
比練劍時被寒風(fēng)吹透道袍還冷??涩F(xiàn)在,她望著顧昭玄袍上的云紋,又覺得心口暖融融的,
像揣了塊溫玉?!叭~師妹?!敝芎庾哌^來,手里捏著那錦盒,“是我錯怪你了。
”葉靈犀慌忙搖頭:“長老查案是該仔細(xì)的?!卑⒅駭D過來,戳了戳她腰窩:“傻了?
還不快謝顧師兄!”顧昭背對著他們,正替掌門整理案上的文書。聽見動靜,
他頭也不回:“謝什么?!鳖D了頓,又補一句,“明日辰時,寒松院加訓(xùn)——別遲到。
”葉靈犀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,一抬頭,看見顧昭袖中滑落塊玉佩。羊脂玉底,刻著纏枝蓮紋,
在地上滾到她腳邊。她撿起來,
發(fā)現(xiàn)內(nèi)側(cè)刻著“凝神護心”四個字——正是前日她在丹閣展柜前看了許久的那枚。
“師兄的東西。”她攥著玉佩跑過去。顧昭耳尖泛紅,伸手要接,
又頓住:“你前日說......練劍時總分神?!彼攘寺暎斑@佩能靜心。
”葉靈犀攥緊玉佩,眼睛彎成月牙:“謝謝師兄?!鄙?,阿竹跟著葉靈犀回房,
嘴皮子就沒停:“我剛聽執(zhí)事堂的小師妹說,顧師兄今早調(diào)了你的修煉檔案!
還批了特供靈材申請——全宗門就你一個內(nèi)門弟子有這待遇!“她扒著窗戶往外看,
”還有還有,我看見他房里亮著燈到后半夜,
好像在看什么古卷......“葉靈犀抱著玉佩坐在床沿,月光透過窗紙灑在她臉上。
她摸著玉佩上的紋路,忽然想起顧昭今早看她時的眼神——像春雪初融時的山澗,
清得能看見底,卻又暖得讓人想多待一會兒。寒松院深處,顧昭立在竹林里。
他望著手里的殘破玉簡,上面“靈體雙修·共鳴之道”幾個字被蟲蛀得只剩半角。
夜風(fēng)掀起他的衣角,他低聲自語:“或許......她真能帶我突破元嬰。”晨光初透,
寒松院外已有弟子列隊等候特訓(xùn)。葉靈犀緊握那枚第4章 師兄的玉簡藏著啥秘密?
晨光初透,寒松院外已有弟子列隊。葉靈犀攥著那枚羊脂玉佩,指尖被暖玉焐得發(fā)紅。
阿竹昨夜趴在她耳邊說的話還在嗡嗡響——“這佩是元嬰長老才有的靜修法器,
顧師兄今早特意從庫房調(diào)的,連執(zhí)事堂都驚動了!”顧昭立在竹影里,
玄色道袍被風(fēng)掀起一角。他垂眸將一枚殘破玉簡塞進袖中,
目光掃過遠(yuǎn)處山巔那座飛檐斗拱的靈樞臺。葉靈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
見那朱漆門扉上爬滿青藤,像被什么力量封印了百年?!鞍l(fā)什么呆?
”顧昭的聲音冷得像晨露,“排頭站好。”葉靈犀慌忙跑過去,
卻見他袖中露出半截泛黃的絹帛,隱約能辨“靈體雙修”四字。她耳尖發(fā)燙,
想起昨夜阿竹說顧昭房里燈亮到三更——原來他真在查什么。午時三刻,
云游子的竹舍飄出茉莉茶香。葉靈犀跪坐在蒲團上,看老者指尖按在她腕間。
“靈脈流轉(zhuǎn)如星河?!痹朴巫雍鋈粐@氣,“當(dāng)年我見你引動百里靈氣,
便知你是‘靈母之胎’?!薄办`母之胎?”葉靈犀重復(fù)這四個字,喉頭發(fā)緊。“上古記載,
能喚醒沉睡靈脈的命定之人。”云游子摸出枚青銅鈴鐺晃了晃,竹舍門窗自動閉合,
“但此體質(zhì)若被有心人知曉……”他渾濁的眼突然銳利,“切記,連阿竹都莫要透露。
”葉靈犀重重點頭,沒注意窗外竹影輕顫。阿竹扒著窗沿的手一抖,
懷里的蜜餞匣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她慌慌張張撿起,指甲縫里還沾著泥,
轉(zhuǎn)身時撞翻了竹簍,筍殼“嘩啦啦”落了滿地。當(dāng)夜,阿竹溜進藏書閣。
她抱著燭臺蹲在角落,指尖拂過《靈源遺錄》泛黃的書頁,
突然被一行小字刺得瞳孔驟縮——“靈母現(xiàn),則萬靈蘇;雙星合,大道通。”“咔嗒。
”木屐聲從走廊傳來。阿竹手忙腳亂合上書,藏進最里層書架。透過縫隙,
她看見周衡帶著個黑袍老頭進來,
后者腰間掛著丹閣的青玉牌——竟是平日總給弟子分補藥的柳元化!
“祭靈陣需得最純凈的靈體?!绷瘔旱吐曇簦澳茄绢^的靈脈,
比我試過的二十個外門弟子都干凈。”“靈啟大典前必須成事。”周衡指節(jié)敲了敲案幾,
“掌門要突破化神,需要古靈源的靈氣?!卑⒅窈蟊迟N緊書架,冷汗浸透中衣。
她聽見“祭品”二字時險些咬到舌尖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——原來他們要拿小師妹當(dāng)陣眼!
次日特訓(xùn),顧昭帶弟子去了靈脈地窟。地窟深處陰寒徹骨,靈氣像亂箭般往人身上扎。
葉靈犀走在隊尾,總覺后頸發(fā)涼——林霜那幾個親信雖沒跟來,可她能感覺到,
有雙眼睛正透過石壁縫隙盯著她?!白⒁忪`體感應(yīng)。”顧昭的聲音在洞窟里回蕩,
“若覺得靈氣暴戾,立刻掐訣護住心脈。”話音剛落,葉靈犀突然眼前發(fā)黑。
她看見自己站在一座巨大陣法中央,四周石柱燃著血紅色火焰,
無數(shù)道靈氣像毒蛇般往她心口鉆?!斑@是……”她踉蹌一步,腳尖踢到塊凸起的石板。
低頭的瞬間,她渾身血液凝固——石板縫隙里,朱砂畫的符紋正泛著妖異的紅光,
和夢中那座陣法的紋路分毫不差!“葉靈犀!”顧昭的聲音像驚雷劈來。她猛地抬頭,
發(fā)現(xiàn)眾人都在看她?!澳_……腳崴了?!彼е蕉紫?,用鞋尖悄悄蹭掉一點朱砂。
再抬頭時,顧昭的目光正鎖在她腳邊,眼底翻涌著暗潮。回程時,顧昭叫住她:“留一下。
”他從袖中摸出枚新玉簡,表面還沾著墨香:“這是《靈息導(dǎo)引·基礎(chǔ)篇》,按我批注的練。
”葉靈犀接過,神識剛探入就震得手一抖——玉簡夾層里,
用靈識刻著行小字:“若靈體異動,每夜子時默誦‘清心守一’七遍,可鎮(zhèn)外邪侵識。
”“師兄……”她抬頭,正撞進他幽深的眼。顧昭別開臉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殘片。
那上面被蟲蛀的字不知何時復(fù)現(xiàn)了:“雙星合,大道通,共登彼岸時。”“明日特訓(xùn)暫停。
”他突然說,“阿竹總念叨云墟市集的糖畫,你倆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?!比~靈犀愣住。
顧昭最討厭弟子偷懶,上回有個外門弟子翹課買糖葫蘆,被他罰掃了三個月茅房。“謝師兄!
”她眼睛亮得像星子。顧昭轉(zhuǎn)身往寒松院走,玄袍被風(fēng)卷起,露出半截殘舊玉簡。
月光落上去,“雙修”二字泛著幽光——他等這一天,等得太久了。
第5章 逛個集市也能撞陰謀?第二日辰時,阿竹拽著葉靈犀的袖子往云墟市集里鉆,
發(fā)梢的銀鈴叮當(dāng)作響:“小師妹快看!那支點翠簪子配你月白裙正好!”葉靈犀被拽得踉蹌,
目光卻掃過街角掛著“靈材舊料”幌子的木攤——老吳的攤子總擺著些沒人要的殘次品,
可她昨日在顧昭案頭瞧見過《金丹修士神識養(yǎng)護要訣》,
里面提過寒心竹芯能緩解神識過載之痛。“阿竹,我去那邊瞧瞧?!彼龗觊_阿竹的手,
攥緊錢袋往角落挪。老吳正用破布擦竹匣,抬頭見她眼睛一亮:“葉姑娘來啦?
昨日剛收了匣寒心竹舊芯,您瞅瞅?”竹匣掀開,幾截深青色竹芯裹著泥,
標(biāo)價不過五枚下品靈石。葉靈犀指尖剛碰竹芯,靈體突然輕顫,像被人撓了下癢。
“小葉師侄好雅興?!币坏罍貪櫳ひ魪纳砗髠鱽?。
葉靈犀脊背發(fā)緊——丹閣閣主柳元化正笑瞇瞇站著,玄色道袍繡著丹火紋,
“這等殘料雜質(zhì)太多,靈體稚嫩的小修士用了,怕是要傷根基?!彼诌f來青瓷瓶,
“我丹閣新制寧神散,每日服一粒,最是養(yǎng)靈。”葉靈犀后退半步,靈體翻涌著排斥。
她想起昨夜顧昭給的玉簡里那句“外邪侵識”,咬唇道:“多謝閣主,
我...我?guī)熜终f天然靈材更穩(wěn)妥。”柳元化的笑僵在嘴角,眼尾細(xì)紋里閃過陰翳,
轉(zhuǎn)身時對隨從低語:“靈覺太敏,得加快?!崩蠀堑热擞白哌h(yuǎn),湊過來壓低聲音:“姑娘,
這竹芯是我在后山廢陣旁撿的。那陣墻縫里全是血,我洗了七遍都去不掉味兒...您真要?
我收您三靈石。”葉靈犀捏著竹芯,靈體又顫了下,像在說“收著”。她咬咬牙,
把靈石拍在老吳手里。夜里,葉靈犀依顧昭教的“清心守一”默誦七遍,剛要合眼,
枕頭下的竹芯突然嗡鳴。她掀開布包,竹芯表面浮起淡青色光紋,
破碎靈訊鉆進識海:“...不可近靈樞臺...陣眼在...丹閣地底...”她手一抖,
竹芯掉在床沿,冷汗浸透中衣——難怪白日里靈體發(fā)顫,這竹芯竟沾著陣紋殘訊!
她裹緊被子把竹芯藏進枕頭最里層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天剛蒙蒙亮,
她就抱著竹芯往寒松院跑,卻見院門緊閉,門柱上貼著掌門手諭:“顧昭隨本掌門北境巡查,
三日后歸。”“急成這樣?”阿竹啃著糖糕晃進來,“顧師兄不在,咱們自己查!
我爹以前是修陣匠,說丹閣后巷有暗道——當(dāng)年他給丹閣修墻,偷偷留了個狗洞!
”她拽著葉靈犀的手腕往懷里塞夜行衣,“走,今晚就去!”月上柳梢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