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洲欧美成人综合,久久综合九色综合97小说,天天视频天天爽,欧美真人抽搐一进一出gif,外国黄网站色视频免费,日本一区二区三区免费高清在线,欧美色道

>>> 戳我直接看全本<<<<

我跪在刑場中央,抬頭能看見城樓上的明黃龍袍。

父皇瞇著眼,像看一只死狗。

他身邊的麗妃笑得嬌媚,手里把玩著我母妃當年最愛的一支玉簪——那是我前幾日剛被抄家時,從母妃梳妝盒里搜走的。

「皇兄,安心去吧?!?/p>

三皇子趙瑾站在我面前,靴底碾過我散落的發(fā),「這江山,有我呢。」

我想笑,喉嚨里卻只發(fā)出嗬嗬的血沫聲。

我趙珩,十五歲上戰(zhàn)場,十八歲平定北境,二十歲收復(fù)南疆,為大曜掙下半壁江山。

到頭來,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。

可笑。

刀鋒再沉,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,我看見人群里一道素白身影。

是蘇清鳶。

前兵部尚書蘇承的女兒,那個據(jù)說手段毒辣,連自家庶妹都能親手推進湖里淹死的女人。

她站在最外圍,面無表情,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射向城樓。

聽說,她爹蘇承上周剛被賜了毒酒,滿門抄斬。

原來,我們都是一類人。

……

「咳!」

劇烈的咳嗽讓我猛地坐起身,胸腔里火燒火燎的疼。

不是脖頸,是肺。

我睜眼,愣住了。

雕花的床頂,熟悉的青紗帳,還有床頭掛著的那柄玄鐵劍——那是我剛從北境回來時,母妃親手為我求的平安劍。

這是……我的寢殿?

我抬手摸向脖頸,皮膚光滑,沒有傷口。

再看自己的手,虎口處有常年握劍磨出的厚繭,卻比記憶里年輕許多。

「殿下,您醒了?」

貼身小廝青竹端著藥碗進來,見我坐起,驚喜地瞪大眼,「太醫(yī)說您昨日在獵場墜馬,傷了肺腑,可嚇死奴才了!」

獵場墜馬?

我猛地攥緊被子。

那是我二十歲那年的秋獵!

就是那次墜馬,我養(yǎng)了三個月,錯過了南疆戰(zhàn)事的決策權(quán),讓趙瑾趁機安插了他的人。

也是從那時起,朝堂上的風(fēng)向,一點點變了。

我……重生了?

心臟狂跳起來,不是因為恐懼,是因為狂喜!

老天有眼!

讓我趙珩回來了!

「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辰?」我啞著嗓子問,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,卻比刑場上的血沫聲好聽百倍。

「回殿下,巳時了?!骨嘀駥⑺幫脒f過來,「太醫(yī)說這藥得趁熱喝?!?/p>

我接過藥碗,滾燙的藥液燙得指尖發(fā)麻,卻讓我更加清醒。

二十歲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
母妃還在,蘇尚書還在,我手里的兵權(quán)還沒被一點點蠶食。

趙瑾,麗妃,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奸臣……

我捏緊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。

這一世,欠了我的,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!

「殿下,三皇子來了?!归T外傳來侍衛(wèi)的通報。

來了。

我眼底寒光一閃,將藥碗遞回給青竹,聲音冷了幾分:「讓他進來。」

趙瑾穿著一身寶藍色錦袍,臉上掛著虛偽的笑,一進門就作勢要跪:「皇兄,聽說你醒了,臣弟特地來看看?!?/p>

我靠在床頭,扯了扯嘴角,沒起身:「三弟有心了,坐吧?!?/p>

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,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態(tài)度。

前世此時,我剛從鬼門關(guān)爬回來,見了他還強撐著起身,只當他是真心來看我。

現(xiàn)在想來,那場墜馬,怕也不是意外。

「皇兄感覺如何?」趙瑾坐下,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,像在確認什么,「昨日真是驚險,那馬不知怎的突然受驚,還好皇兄福大命大?!?/p>

我笑了笑,指尖輕輕敲擊著床沿:「是啊,福大命大。」

「不過說來也怪,」我話鋒一轉(zhuǎn),看向他,眼神驟然銳利,「那馬是你前日送我的,說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,性子最是溫順,怎么會突然受驚?」

趙瑾臉上的笑僵了一瞬,隨即又恢復(fù)如常:「許是……許是獵場人多,驚了它吧。皇兄吉人天相,定不會有事的?!?/p>

「但愿如此。」我沒再追問,端起青竹重新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,「對了,昨日我墜馬時,好像看見蘇尚書的女兒也在附近?」

趙瑾端茶的手頓了頓。

我記得,前世秋獵,蘇清鳶也在。

那時她爹還沒倒,她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尚書千金。

后來蘇承被構(gòu)陷,滿門抄斬,聽說她死前還咬掉了麗妃身邊一個太監(jiān)的耳朵。

是個狠角色。

「蘇小姐?」趙瑾放下茶杯,語氣輕描淡寫,「她好像是跟她父親一起來的,許是碰巧吧?!?/p>

我沒接話,心里卻有了計較。

蘇承是武將出身,性子剛直,早就被麗妃一黨視作眼中釘。

前世他倒臺,趙瑾在里面出了不少力。

這一世,若能保住蘇承……

「殿下,母妃宮里來人了,說請您醒了就過去一趟?!归T外又傳來通報。

我點頭:「知道了。」

趙瑾立刻起身:「既然母妃娘娘找皇兄,臣弟就不打擾了,皇兄好生休養(yǎng)。」

他轉(zhuǎn)身時,我瞥見他袖口繡著的暗紋——那是西域獨有的狼圖騰,跟我那匹「受驚」的汗血寶馬馬鞍上的紋路,一模一樣。

好得很。

我看著他的背影,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。

「青竹。」

「奴才在。」

「去查,昨日秋獵,誰給那匹馬換的馬鞍?!刮衣曇魤旱煤艿?,「悄悄查,別驚動任何人。」

青竹一凜,低頭應(yīng)是。

我掀開被子下床,青竹連忙過來扶。

銅鏡里映出我的臉,年輕,英挺,眼神里卻沒了當年的鋒芒畢露,多了幾分從地獄爬回來的陰鷙。

很好。

趙珩,歡迎回來。

這局棋,該重下了。

母妃的長樂宮一如既往的安靜。

她坐在窗邊,手里拿著針線,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鬢角的銀絲上,竟有些刺眼。

前世我總覺得母妃性子太軟,不像其他妃嬪那樣爭寵,直到我被下獄,才從獄卒口中得知,那些年明里暗里針對她的妃嬪,沒一個有好下場。

或瘋癲,或病逝,或被查出穢亂宮闈,從未有人懷疑到她頭上。

殺人不見血,說的就是我這位看似溫婉的母妃。

「珩兒,過來?!顾畔箩樉€,招手讓我過去,目光落在我胸口,「還疼嗎?」

「好多了,母妃放心?!刮以谒磉呑拢兆∷龅氖?。

她的手很軟,指尖卻有薄繭——那是常年捻佛珠,磨出來的。

「昨日之事,蹊蹺得很。」母妃淡淡開口,指尖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,「那匹馬,是麗妃宮里的人牽去獵場的?!?/p>

我心頭一動。

母妃消息,比我想的還快。

「她想動我?」

「不止?!鼓稿а?,眸子里一片平靜,卻藏著驚濤駭浪,「她想讓她的外甥,頂替蘇承的位置?!?/p>

麗妃的妹妹,嫁給了戶部侍郎。

那侍郎是個草包,唯一的兒子卻野心勃勃,一直盯著兵部尚書的位置。

前世蘇承倒臺后,那個草包外甥,確實被提拔了。

「蘇尚書……」

「老狐貍心里有數(shù)。」母妃重新拿起針線,聲音輕得像風(fēng),「但他缺個由頭,一個能讓陛下駁回麗妃提議的由頭?!?/p>

我明白了。

母妃是在給我指路子。

保下蘇承,不僅能少一個敵人,還能多一個牽制麗妃和趙瑾的籌碼。

「兒臣知道該怎么做了?!?/p>

母妃點點頭,沒再多說,只是縫補的動作慢了些。

我看著她鬢角的銀絲,突然想起前世抄家時,她被帶走時那平靜的眼神。

那時我以為她是認命了。

現(xiàn)在才懂,她是在告訴我,別慌。

「母妃,」我忍不住開口,「以后,我護著您?!?/p>

母妃的針頓了一下,隨即繼續(xù)穿梭,聲音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啞:「好?!?/p>

離開長樂宮時,青竹在廊下等著。

「殿下,查到了。」他壓低聲音,「是三皇子身邊的貼身太監(jiān),親自去馬廄換的馬鞍,說是怕原來的馬鞍磨著您?!?/p>

果然是趙瑾。

「知道了?!刮夷_步?jīng)]停,「去蘇尚書府?!?/p>

青竹一愣:「現(xiàn)在?蘇尚書剛被陛下訓(xùn)斥過,正閉門謝客呢?!?/p>

「我去,他會見的?!?/p>

我要給他的,不是拜訪,是救命的稻草。

蘇府的門臉不算張揚,朱漆大門上卻掛著一塊御賜的「忠勇」匾額。

門房見是我,先是一驚,隨即連忙進去通報。

沒等多久,門就開了。

蘇承穿著便服,親自迎了出來,臉上帶著風(fēng)霜,眼神卻依舊銳利。

「末將參見大皇子?!?/p>

「蘇尚書免禮?!刮曳鲎∷?,「本王今日來,是為私事?!?/p>

蘇承眼底閃過一絲了然,側(cè)身讓我進門:「殿下里面請。」

書房里,檀香裊裊。

蘇承屏退左右,直接開門見山:「殿下,您是為兵部的事來的?」

「是?!刮易拢粗?,「陛下有意讓戶部侍郎的兒子接替您的位置,蘇尚書可知?」

蘇承臉色沉了沉:「哼,一個只會斗雞走狗的紈绔,也配坐我這個位置?」

「他不配,但麗妃覺得他配?!刮叶似鸩璞讣庠诒貏澾^,「三皇子也覺得他配。」

蘇承猛地抬頭:「三皇子?」

「昨日秋獵,本王墜馬,」我抬眸,對上他的視線,「那匹馬,是三皇子送的,馬鞍被人動了手腳。動手的人,是三皇子的貼身太監(jiān)?!?/p>

蘇承瞳孔驟縮。

他是武將,最懂戰(zhàn)場和陰謀的界限。

三皇子敢對我動手,下一步,必然是鏟除他這個手握兵權(quán)的老臣。

「殿下的意思是……」

「本王需要一個忠心的兵部尚書。」我放下茶杯,聲音清晰,「蘇尚書,你需要一個能保住蘇家滿門的靠山?!?/p>

蘇承沉默了。

他手指在案幾上敲了敲,那是他思考時的習(xí)慣。

良久,他抬頭,眼神里沒了猶豫:「殿下想讓末將做什么?」

「很簡單?!刮倚α?,「明日早朝,遞上一份折子?!?/p>

「什么折子?」

「彈劾戶部侍郎貪墨軍餉的折子。」我看著他震驚的眼神,緩緩道,「證據(jù),本王會讓人送到你手上?!?/p>

蘇承倒吸一口涼氣。

戶部侍郎是麗妃的妹夫,彈劾他,無異于直接打麗妃的臉。

這一步,太險了。

「殿下,這……」

「舍不得孩子,套不著狼。」我站起身,「蘇尚書,你信本王一次,還是信麗妃和三皇子會給你留條活路?」

蘇承盯著我,仿佛要從我臉上看出些什么。

我迎著他的目光,沒有絲毫閃躲。

前世的信任,換來的是背叛。

這一世,我只信利益交換。

「好!」蘇承猛地一拍案幾,「末將信殿下!明日早朝,末將必遞此折!」

我滿意地點頭。

第一步,成了。

離開蘇府時,夕陽正沉。

馬車剛拐過街角,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。

一輛烏木馬車橫沖直撞而來,差點撞上我的車駕。

「放肆!知道這是誰的車嗎?」青竹怒喝。

對方馬車簾掀開,露出一張清麗卻帶著戾氣的臉。

蘇清鳶。

她穿著一身騎裝,頭發(fā)松松挽著,手里還攥著馬鞭,眼神像只被惹惱的野貓。

「大皇子?」她挑眉,語氣帶著嘲諷,「怎么?剛從我家出來?我爹答應(yīng)給你當槍使了?」

我掀開車簾,看著她。

這張臉,在刑場上見過一次,冰冷,決絕。

「蘇小姐似乎對本王有意見?」

「不敢?!固K清鳶冷笑,「只是提醒殿下,我蘇家不是誰都能利用的。若是讓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在算計我爹……」

她抬手,馬鞭在指尖轉(zhuǎn)了個圈,鞭梢擦過我馬車的車壁,留下一道淺痕。

「我蘇清鳶,有的是辦法讓你不痛快?!?/p>

說完,她一甩馬鞭,馬車揚長而去。

青竹氣得臉色發(fā)白:「殿下,這蘇小姐太無禮了!」

我卻看著那遠去的馬車,笑了。

有意思。

手段毒辣,野心勃勃。

果然是蘇承的女兒。

這樣的人,才配做盟友。

「青竹,」我靠回車廂,「去查蘇清鳶。」

「查她?」

「對?!刮议]上眼,「查她最近在跟誰來往,查她上周在湖邊,到底做了什么?!?/p>

前世只聽說她把庶妹推下湖,卻沒人知道具體緣由。

一個能在滿門抄斬前,就提前布下后手的女人(我隱約記得,蘇家倒臺時,她藏了一批賬本,可惜最后沒送出去),絕不會只為了爭風(fēng)吃醋就對庶妹下手。

「是。」

馬車繼續(xù)前行,我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。

蘇清鳶……

或許,她會是這盤棋里,最意想不到的一顆子。

次日早朝。

金鑾殿上,氣氛凝重。

蘇承果然遞了折子。

彈劾戶部侍郎貪墨軍餉的證據(jù),條條清晰,甚至附上了去年北境軍糧霉變的驗單——那批糧,正是經(jīng)戶部侍郎之手發(fā)下去的。

「陛下!」蘇承跪在地上,聲如洪鐘,「軍餉乃將士性命所系,此等蛀蟲,若不嚴懲,何以安軍心?何以固國本!」

戶部侍郎嚇得面無人色,連連磕頭:「陛下明鑒!臣冤枉!是蘇承污蔑臣!」

麗妃的父親,國丈李偉站出來,沉聲道:「蘇尚書,無憑無據(jù),不可妄言!侍郎大人掌管戶部多年,素來清廉!」

「清廉?」我站出來,接過話頭,「國丈怕是忘了,上月西域進貢的十匹汗血寶馬,本該入軍馬場,怎么就跑到侍郎公子的馬廄里去了?」

此言一出,滿朝嘩然。

李偉臉色一變:「大皇子,你休要血口噴人!」

「是不是血口噴人,陛下派人一查便知。」我看向龍椅上的父皇,「兒臣昨日秋獵所乘之馬,便是其中一匹。說來也巧,那馬昨日突然受驚,差點讓兒臣摔死在獵場。」

父皇的臉色沉了下來。

他可以容忍朝臣貪墨,但絕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,尤其是牽扯到皇子性命。

「查!」他拍了下龍椅扶手,「立刻去查戶部侍郎府,還有軍馬場!」

趙瑾站在文官隊列里,臉色有些難看,卻沒敢作聲。

他大概沒想到,我會把事情鬧這么大。

很快,禁軍回報。

在戶部侍郎公子的馬廄里,搜出了三匹汗血寶馬,還有幾本記錄著貪墨款項的賬冊。

鐵證如山。

戶部侍郎癱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
父皇氣得發(fā)抖,當場下令將戶部侍郎打入天牢,秋后問斬。

李偉臉色鐵青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麗妃一黨,折損了一員大將。

蘇承站在原地,悄悄朝我遞了個眼神,帶著幾分敬佩。

我微微頷首。

這只是開始。

退朝時,趙瑾突然攔住我。

「皇兄好手段?!顾Φ藐庩柟謿?,「一步棋,既除了侍郎,又賣了蘇承人情?!?/p>

「三弟過獎。」我看著他,「比起三弟在馬鞍上動手腳的手段,本王還差得遠?!?/p>

趙瑾的笑僵在臉上。

「皇兄什么意思?」

「沒什么意思?!刮遗牧伺乃募绨颍曇魤旱?,只有兩人能聽見,「三弟,下次想害我,記得把手腳擦干凈些。」

他瞳孔驟縮,看著我的眼神里終于帶了點懼意。

我輕笑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看著他僵硬的背影,我知道,他已經(jīng)開始忌憚我了。

這就對了。

不忌憚,怎么會出錯?

剛走出宮門,就看見蘇清鳶站在宮墻下。

她換了身衣裙,素色的,襯得臉色有些白。

見我過來,她迎上來,卻沒像昨日那般帶刺。

「大皇子?!顾皖^,聲音很輕,「昨日之事,是我無禮,多謝殿下……」

「不必?!刮掖驍嗨副就醪皇菐湍?,是幫我自己。」

她抬頭,眼底閃過一絲復(fù)雜:「我知道。但我爹……」

「你爹是個聰明人?!刮铱粗?,「他知道該站在哪邊?!?/p>

蘇清鳶沉默片刻,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布包,塞到我手里。

「這個,或許對殿下有用?!?/p>

我捏了捏,布包里是塊硬物。

「是什么?」

「你打開便知。」她沒多說,轉(zhuǎn)身就走,裙擺在石板路上掃過,像只倉促飛走的蝶。

我打開布包。

里面是半塊玉佩,雕著一只展翅的鷹,鷹眼處嵌著一顆黑曜石。

這玉佩……我瞳孔一縮。

前世抄家時,從趙瑾書房里搜出過一模一樣的半塊!

當時我以為只是普通的飾品,現(xiàn)在想來,絕沒那么簡單。

兩塊玉佩合在一起,會是什么?

蘇清鳶怎么會有這個?

我握緊玉佩,突然想起青竹昨晚的回報。

他說,蘇清鳶上周把庶妹推下湖,是因為那庶妹偷偷拿了她母親留下的遺物去見趙瑾。

而她母親的遺物里,就有這半塊玉佩。

看來,蘇清鳶早就盯上趙瑾了。

這個女人,比我想的還要不簡單。

「青竹?!?/p>

「奴才在。」

「去查這玉佩的來歷?!刮覍⒂衽迨蘸?,「查清楚它的另一半,到底代表著什么。」

「是?!?/p>

陽光穿過宮墻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
我望著遠處的宮城,那里依舊暗流涌動。

但我知道,棋局已經(jīng)變了。

趙瑾,麗妃,李偉……

你們的死期,不遠了。

而我趙珩,會親手把你們,一個個拖進地獄。

就像你們當年對我做的那樣。

玉佩的事還沒查清楚,宮里先炸了鍋。

午時剛過,青竹神色慌張地沖進書房。

「殿下,不好了!長樂宮出事了!」

我心頭一緊,猛地起身:「說清楚!」

「麗妃娘娘宮里的人,在御花園的假山下?lián)斓揭恢P釵,說是……說是母妃娘娘的。」青竹聲音發(fā)顫,「更要命的是,那鳳釵旁邊,還有一塊蘇尚書的腰牌!」

鳳釵?腰牌?

我瞬間明白了。

栽贓。

好陰毒的手段。

母妃的鳳釵,蘇承的腰牌,出現(xiàn)在同一個地方。

這是要坐實他們二人有私情!

后宮與外臣私通,這罪名,足夠讓母妃和蘇家萬劫不復(fù)!

「誰發(fā)現(xiàn)的?」我強壓下怒火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
「是麗妃娘娘身邊的掌事太監(jiān),帶著好幾個宮女太監(jiān)一起『發(fā)現(xiàn)』的,現(xiàn)在人證物證都在,已經(jīng)報給陛下了!」

「陛下呢?」

「陛下正在麗妃宮里,聽說是……龍顏大怒,已經(jīng)下令禁足長樂宮,還要傳蘇尚書問話!」

好快的動作。

從設(shè)局到發(fā)難,一氣呵成。

看來麗妃和李偉,是鐵了心要扳回一局。

「備車!進宮!」我抓起披風(fēng)就往外走。

「殿下,不可啊!」青竹拉住我,「現(xiàn)在陛下正在氣頭上,您這時候進去,怕是會引火燒身!」

「引火燒身也得去!」我甩開他的手,眼神冷厲,「那是我母妃!是蘇尚書!我不能讓他們出事!」

前世我就是因為猶豫,錯過了太多機會,才讓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。

這一世,絕不!

馬車在宮道上疾馳,車輪碾過石板路,發(fā)出急促的聲響,像敲在我心上。

我掀開車簾,看著兩邊飛逝的宮墻,腦子里飛速運轉(zhuǎn)。

鳳釵是母妃的,這點毋庸置疑,麗妃肯定早就想辦法弄到了。

蘇承的腰牌……他昨日剛在朝堂上得罪了麗妃一黨,今日腰牌就出現(xiàn)在那種地方,太刻意了。

是被偷的?還是被人掉了包?

不管是哪種,當務(wù)之急是找到證據(jù),證明這是個圈套。

可證據(jù)在哪?

馬車剛到長樂宮門口,就被禁軍攔住了。

「大皇子殿下,陛下有旨,長樂宮任何人不得進出!」為首的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硬著頭皮說道。

我翻身下車,目光掃過他們:「本王也不能進?」

統(tǒng)領(lǐng)額頭冒汗:「陛下……陛下特別吩咐了。」

我冷笑一聲,直接往前走。

「誰敢攔我?」

聲音不大,卻帶著常年在戰(zhàn)場上積攢的戾氣。

禁軍們面面相覷,沒人敢真的動手。

我徑直走進長樂宮。

院子里靜悄悄的,宮女太監(jiān)們都低著頭,大氣不敢出。

母妃坐在正殿的椅子上,面前跪著幾個長樂宮的宮人,看那樣子,像是剛被審過。

她見到我,臉上沒有絲毫慌亂,只是淡淡開口:「珩兒,你怎么來了?」

「母妃,您沒事吧?」我走到她身邊,見她神色如常,稍稍松了口氣。

「我能有什么事?」母妃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浮沫,「不過是有人想找點樂子罷了。」

「樂子?」我皺眉,「他們這是要置您于死地!」

「急什么?!鼓稿畔虏璞?,看向我,「越是這種時候,越要沉住氣。你一亂,就中了他們的計了?!?/p>
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母妃說得對。

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

「那支鳳釵,您最近見過嗎?」

母妃想了想:「前幾日確實不見了,我以為是哪個宮女不小心弄丟了,沒放在心上。」

果然。

麗妃早就開始布局了。

「蘇尚書那邊……」

「老蘇不是傻子?!鼓稿凵裎⒊?,「他知道這是沖著我們來的,肯定會想辦法自證清白?!?/p>

話雖如此,我還是放心不下。

父皇本就多疑,加上麗妃在旁邊煽風(fēng)點火,蘇承就算渾身是嘴,也未必說得清楚。

「我去見父皇。」

「等等?!鼓稿凶∥遥瑥陌l(fā)髻上取下一支素雅的木簪,遞給我,「把這個帶上?!?/p>

我接過木簪,不解地看著她。

這木簪樣式普通,看著有些年頭了。

「這是……」

「當年我剛?cè)雽m時,你外祖父送我的,說能安神?!鼓稿Z氣平靜,「你帶著它,見了陛下,別急著辯解,先聽他說。」

我握緊木簪,簪身溫潤,仿佛能傳遞力量。

「兒臣明白?!?/p>

離開長樂宮,我沒直接去麗妃的宮殿,而是繞到了蘇承被傳訊的地方——御書房外的偏殿。

遠遠就看見蘇承被幾個侍衛(wèi)「看」著,臉色鐵青,雙手緊握。

他見到我,眼神一動,剛想說話,就被我用眼色制止了。

現(xiàn)在人多眼雜,說什么都可能被聽去。

我朝他微微點頭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蘇承愣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,緩緩松開了手。

安撫好蘇承,我才轉(zhuǎn)身走向麗妃的寢宮——麗芳宮。

還沒走近,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睇愬鷭扇岬目蘼暋?/p>

「陛下,臣妾不是故意的……只是那鳳釵和腰牌,實在太刺眼了……臣妾也是為了皇家顏面啊……」

「愛妃別哭了?!垢富实穆曇魩е矒幔€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,「朕知道你是好意。哼,長樂宮那位,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!還有蘇承,朕待他不薄,他竟敢……」

后面的話沒說出來,但那怒意,隔著墻都能感覺到。

我深吸一口氣,推門而入。

「兒臣參見父皇,參見麗妃娘娘?!?/p>

殿內(nèi)瞬間安靜下來。

父皇坐在榻上,臉色陰沉地看著我。

麗妃靠在他懷里,哭得梨花帶雨,見我進來,眼神里閃過一絲得意,隨即又換上委屈的表情。

「皇兄來了?!顾亮瞬裂蹨I,聲音哽咽,「這事……唉,皇兄還是別管了,免得惹父皇生氣。」

「兒臣不敢不管?!刮姨ь^,直視著父皇,「兒臣相信母妃的為人,也相信蘇尚書的忠心,此事定有蹊蹺!」

「蹊蹺?」父皇猛地一拍桌子,「人證物證俱在,你還敢說蹊蹺?趙珩,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立了點軍功,就可以目無王法了?」

「兒臣不敢?!刮彝χ奔贡常傅騼撼贾儡姺▏烂?,才更相信蘇尚書不會做出這等茍且之事。他若真有此心,何必在朝堂上與麗妃娘娘的人針鋒相對?這不是自尋死路嗎?」

「你!」麗妃氣得發(fā)抖,「皇兄怎能這么說?難道在你眼里,臣妾就是那種會構(gòu)陷他人的人嗎?」

「兒臣不敢妄議娘娘。」我語氣平淡,「但兒臣想知道,那鳳釵和腰牌,是何時何地被發(fā)現(xiàn)的?發(fā)現(xiàn)的人,可有看清當時的情景?」

「自然是看清了!」麗妃的掌事太監(jiān)立刻站出來,尖聲道,「回大皇子,奴才們是今日巳時三刻,在御花園東側(cè)的假山下發(fā)現(xiàn)的。當時那里除了奴才們,再無他人!」

「巳時三刻?」我挑眉,「蘇尚書今日是何時入宮的?」

那太監(jiān)一愣,沒料到我會問這個。

蘇承是辰時末入宮的,一直在御書房外候著,根本沒去過御花園東側(cè)。

這一點,御書房的侍衛(wèi)可以作證。

「這……」

「怎么?答不上來?」我步步緊逼,「還是說,你們根本沒查過蘇尚書今日的行蹤?只憑著一塊腰牌,就定了他的罪?」

父皇的臉色微微變了變。

他雖然昏庸,但也不是完全不講理。

「陛下?!刮肄D(zhuǎn)向父皇,「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。讓蘇尚書與發(fā)現(xiàn)物件的人對質(zhì),再查查蘇尚書今日的行蹤。若真有證據(jù)證明他與母妃有染,兒臣甘愿與他們一同受罰!」

「你……」父皇看著我,眼神復(fù)雜。

麗妃見狀,連忙又哭了起來:「陛下,您看皇兄,為了一個外臣和……和母后,竟然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……臣妾好怕啊……」

她這一哭,父皇的猶豫又被壓了下去。

「夠了!」他厲聲道,「此事朕已有決斷!長樂宮禁足,蘇承打入天牢,秋后問斬!趙珩,你若再敢多言,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!」

我心一沉。

父皇竟然如此決絕!

看來麗妃在他耳邊吹了不少風(fēng)。

怎么辦?

難道眼睜睜看著母妃被禁足,蘇承被冤殺?

不!

絕不!

就在我心急如焚,快要忍不住硬闖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。

「啟稟陛下,臣女蘇清鳶,有要事求見!」

蘇清鳶?

她怎么來了?

父皇皺眉:「蘇承的女兒?讓她進來?!?/p>

蘇清鳶一身素衣,走進殿內(nèi),沒有絲毫慌亂,跪在地上,聲音清亮:「臣女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?!?/p>

「你有什么事?」父皇不耐煩地問。

「臣女是為家父之事而來?!固K清鳶抬頭,目光直視著麗妃,「臣女知道,是誰把家父的腰牌放在御花園的。」

此言一出,滿殿皆驚。

麗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
「你胡說什么!」她尖叫道,「一個黃毛丫頭,也敢在此妖言惑眾!」

「臣女不敢胡說?!固K清鳶拿出一塊小小的玉佩,舉過頭頂,「陛下請看,這是臣女在家父的書房里找到的?!?/p>

侍衛(wèi)將玉佩呈給父皇。

那是一塊普通的羊脂玉,上面刻著一個「李」字。

「這是……」父皇疑惑道。

「這是國丈大人府上侍衛(wèi)的玉佩。」蘇清鳶聲音清晰,「臣女查過,昨日負責(zé)看守家父書房的侍衛(wèi),正是國丈大人的心腹。而今日辰時,有人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從御花園東側(cè)出來,身上還帶著一個布包?!?/p>

國丈李偉?

麗妃的父親?

我心里一動。

原來蘇清鳶早就查到了!

「你血口噴人!」李偉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殿門口,氣得渾身發(fā)抖,「我什么時候派人去你父親書房了?」

「是不是血口噴人,陛下一問便知?!固K清鳶毫不畏懼,「那侍衛(wèi)此刻應(yīng)該還在國丈府,陛下派人去抓來,一審便知。」

父皇看著李偉,又看看臉色發(fā)白的麗妃,眼神里充滿了懷疑。

「來人!」他厲聲道,「去國丈府,把所有侍衛(wèi)都給朕帶過來!尤其是那個姓李的!」

李偉癱軟在地,面如死灰。

麗妃也愣住了,哭聲都停了。

我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清鳶,心中一陣復(fù)雜。

這個女人,不僅狠,還很聰明。

她知道什么時候該出手,怎么出手。

「你怎么知道這些的?」我忍不住低聲問她。

蘇清鳶沒看我,只是對著父皇叩首:「臣女只是不想家父蒙冤,略盡綿薄之力罷了。」

父皇盯著她看了半晌,突然笑了:「好個聰明的丫頭。若此事真如你所說,朕重重有賞?!?/p>

「臣女不敢求賞,只求陛下還家父一個清白?!?/p>

很快,禁軍就把國丈府的侍衛(wèi)帶了過來。

那個姓李的侍衛(wèi)一見到殿內(nèi)的陣仗,嚇得當場就招了。

是李偉指使他偷了蘇承的腰牌,又買通了長樂宮的一個小太監(jiān),偷了母妃的鳳釵,趁著凌晨人少,把東西放在了御花園的假山下,再讓麗妃的人「恰好」發(fā)現(xiàn)。

所有的一切,都水落石出。

父皇氣得差點暈過去,當場下令將李偉打入天牢,麗妃禁足麗芳宮,永世不得出宮。

一場危機,就這樣被蘇清鳶化解了。

走出麗芳宮時,夕陽正濃。

蘇清鳶跟在我身后,沒說話。

「今日之事,多謝?!刮彝O履_步,回頭看她。

她抬頭,眼神平靜:「我不是幫你,是幫我爹?!?/p>

「不管怎樣,這份情,我記下了。」

她扯了扯嘴角,像是在笑,又不像:「大皇子還是先想想,怎么應(yīng)對接下來的事吧?!?/p>

「接下來的事?」

「李偉倒了,麗妃廢了,但三皇子還在?!固K清鳶看著我,眼神銳利,「他失去了左膀右臂,只會更瘋狂。你以為,他會善罷甘休嗎?」

我心中一凜。

她說得對。

趙瑾才是最大的威脅。

李偉和麗妃只是他的棋子。

棋子沒了,他肯定會親自下場。

「你想怎么做?」我問她。

蘇清鳶沉默片刻,從袖中拿出一樣?xùn)|西,遞給我。

是另一半玉佩。

跟我之前得到的那半塊,嚴絲合縫。

合在一起,是一只完整的展翅雄鷹,鷹眼處的黑曜石,在夕陽下閃著冷光。

「這玉佩,代表著什么?」我終于問出了口。

「代表著一群人。」蘇清鳶聲音壓低,「一群被趙瑾收買,潛伏在各處的人?!?/p>

我瞳孔驟縮。

潛伏在各處的人?

難道是……

「是軍中的人?」

蘇清鳶點頭:「不止軍中,還有朝堂,甚至……后宮?!?/p>
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趙瑾竟然布了這么大的局!

難怪前世我會輸?shù)媚敲磻K。

「你怎么知道這些?」

「我母親。」蘇清鳶眼神暗了暗,「我母親的娘家,曾是趙瑾拉攏的對象。這玉佩,是他們的信物。后來我母親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的陰謀,想揭發(fā),卻被……」

她沒說下去,但意思已經(jīng)很明顯。

她母親的死,跟趙瑾有關(guān)。

所以她才會對趙瑾恨之入骨,才會收集這些證據(jù)。

「這些人,你知道多少?」

「不多?!固K清鳶搖頭,「但我知道,其中一個,就在你的北境軍里。」

北境軍?

那是我最信任的軍隊!

趙瑾竟然把手伸到了那里!

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。

「是誰?」

蘇清鳶看著我,緩緩?fù)鲁鋈齻€字:

「陳副將?!?/p>


更新時間:2025-08-17 19:06:3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