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，林氏集團總部。
楚玄站在28層落地窗前，俯瞰整個金融區(qū)。林子軒推門而入，身后跟著幾個高管。
"各位，介紹一下，這是我弟弟楚玄。"林子軒的語氣親切，"雖然剛回家，但父親希望他能盡快熟悉公司業(yè)務。"
幾個高管交換眼神，態(tài)度恭敬卻疏遠。楚玄不動聲色地觀察每一個人，特別是財務總監(jiān)趙明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亂。
"正好今天上午有和宏遠集團的談判。"林子軒笑著說，"楚玄要不要一起？可以快速了解公司核心業(yè)務。"
楚玄點頭："求之不得。"
會議室里，宏遠集團的代表已經就座。談判開始后，林子軒侃侃而談，卻在關鍵時刻"不小心"說漏了幾個關鍵數據。楚玄注意到宏遠的人眼中閃過的驚喜——這不像是意外得知的驚喜，倒像是早就知道的內幕。
"關于這個價格..."宏遠的首席談判官王強露出為難的表情，"恐怕我們需要重新考慮..."
楚玄突然開口："王先生似乎對我們的成本結構很了解？"
王強一愣："這個...只是行業(yè)常識。"
"是嗎？"楚玄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，"那這份上周五從我們財務部泄露出去的機密數據，也是'行業(yè)常識'？"
會議室瞬間安靜。林子軒臉色大變："楚玄，你在說什么？"
楚玄將紙推向王強："右下角有個不起眼的水印，是我們內部文件的標記。"他看向林子軒，"看來公司有內鬼啊。"
王強強裝鎮(zhèn)定："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"
楚玄突然站起身，一只手按在會議桌上。沒人注意到他的掌心閃過一絲微光，但王強突然臉色煞白，像是被什么無形力量扼住了喉嚨。
"是誰給你的文件？"楚玄聲音平靜，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"我...我不知道..."王強呼吸困難，"是...是匿名郵件..."
林子軒急忙打斷："楚玄！你干什么？快住手！"
楚玄松開手，王強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氣。
"抱歉，職業(yè)病。"楚玄微笑，"我以前在特種部隊待過，最恨叛徒。"他環(huán)視一周，"不過既然有人想搞砸這次談判，那我也不妨直說——"
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插入電腦，投影儀上立刻顯示出一份全新的報價方案。
"這才是林氏真正的底線。剛才那些數據都是假的，專門用來釣內鬼的。"
宏遠的人面面相覷，而林子軒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。
兩小時后，談判以比預期更好的條件達成協(xié)議。林耀得知消息后，親自打電話表揚了楚玄。
當天晚上，林家別墅。
楚玄坐在客房的電腦前，屏幕上顯示著林氏集團過去五年的財務數據。他敏銳地注意到幾筆大額資金流向一個名為"星輝科技"的空殼公司，而審批人都是林子軒。
"有意思..."他輕聲自語，突然耳朵微動，聽到了門外極其輕微的腳步聲。
不是林子軒——那家伙今晚借口公司有事出去了。也不是傭人，他們不會這么鬼鬼祟祟。
楚玄關閉電腦，瞬間移動到門后。腳步聲停在門前，然后是鑰匙輕輕插入鎖孔的聲音。
門開了，一個穿著家政制服的女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。她戴著口罩，但那雙明亮的眼睛讓楚玄一眼就認出了她。
"記者小姐，"楚玄在她身后關上門，"私闖民宅是違法的。"
蘇沐晴渾身一僵，緩緩轉身："你...你怎么..."
"怎么認出你的？"楚玄摘下她的口罩，"你的眼睛很特別。"
蘇沐晴咽了口唾沫："我是來..."
"調查林子軒？"楚玄走到床邊坐下，"找到什么了嗎？"
蘇沐晴猶豫片刻，從內衣里掏出一個小型相機："我在他房間發(fā)現了這個。"她調出幾張照片，上面是林子軒與幾個陌生人的會面，"這些人都是'暗霄'的成員。"
楚玄眼神一凜："你膽子不小。"
"職業(yè)本能。"蘇沐晴試圖表現得鎮(zhèn)定，但聲音在發(fā)抖，"我查到林子軒最近一年向這個組織轉移了大量資金，而且...他似乎知道你不是普通人。"
楚玄沉默片刻："為什么要冒險？這已經超出了普通記者的調查范圍。"
蘇沐晴直視他的眼睛："因為我看到了你在咖啡館外是怎么對付那兩個跟蹤者的。"她深吸一口氣，"那些人突然就僵住不動了，然后像提線木偶一樣自己走到巷子里...那不是人類能做到的。"
"所以？"
"所以我想知道真相。"蘇沐晴眼中閃爍著固執(zhí)的光芒，"關于你，關于林子軒，關于這個'暗霄'組織。"
楚玄突然笑了："你知道嗎？大多數人看到超出理解的事物，第一反應是逃避。你卻迎難而上。"
"這是我的工作。"
"這會要了你的命。"
蘇沐晴倔強地抬起下巴："值得冒險。"
楚玄盯著她看了許久，突然說："我可以給你獨家專訪。"
"什么？"
"條件是停止你的私自調查。"楚玄站起身，"林子軒比你想象的更危險，他不是普通的富二代。"
蘇沐晴眼睛一亮："成交！但我要真實的全部故事。"
"部分真實。"楚玄糾正，"有些事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。"
正當蘇沐晴想再說什么，樓下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。楚玄走到窗邊："林子軒回來了。"他轉向蘇沐晴，"從后門走，明天中午老地方見。"
蘇沐晴點頭，剛要離開，楚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："等等。"他伸手從她衣領上取下一個微型竊聽器，"看來你被發(fā)現了。"
蘇沐晴臉色刷白："這不是我的！"
"我知道。"楚玄捏碎竊聽器，"快走。"
當林子軒上樓時，楚玄的房門已經鎖上，里面?zhèn)鱽砹茉〉乃暋Ａ肿榆幷驹陂T外，眼中閃過一絲陰鷙，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