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陸家買回來的童養(yǎng)媳，唯一的任務(wù)，是照顧小我五歲的“未婚夫”陸星然。
可就在我給這個漂亮得過分的孩童喂飯時，一行行半透明的彈幕，忽然飄過我眼前?！柑欤?/p>
她就是陸星然后來的白月光？死得好慘，被他親手推進(jìn)了焚化爐！」我端著碗的手，
開始微微顫抖。1.【來了來了！養(yǎng)成系病嬌男主和短命白月光！】【前面的別吵，
讓我安靜看我鵝子小時候的盛世美顏?！俊久李亗€屁，這小屁孩天生壞種，
未來會成為震驚全國的連環(huán)殺手！】【高能預(yù)警！主播就要被刀了！死得好慘，
被長大后的陸星然親手推進(jìn)焚化爐，燒得骨頭渣都不剩！】【快跑啊！姐姐！
離這個魔鬼遠(yuǎn)一點(diǎn)！】我看著這些不斷滾動的詭異的、半透明的文字，心臟狂跳起來。
這是什么？這上面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？我下意識地看向坐在我面前的小男孩。
他剛剛咽下我喂過去的一口粥，瓷娃娃一樣精致的臉上，十分平靜。他是陸家的小少爺，
也是我的未婚夫，陸星然。算命先生說他命格煞氣太重，得找個命格硬的女孩壓著他，
不然他活不到十八歲。那個女孩就是我。見我遲遲沒有動作，陸星然抬眸看了我一眼。
和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對上的瞬間，我腦子「嗡」地一聲，像被重錘砸中。手里的青瓷小碗，
「哐當(dāng)」一聲摔在地上，碎成幾片。滾燙的粥濺在陸星然的手背上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，
依舊那樣靜靜地看著我。那眼神，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，平靜得令人心悸。女傭聞聲趕來，
看到一地狼藉，立刻尖聲叫嚷起來：「沈鳶你瘋了！竟敢燙傷小少爺！」她沖過來，
揚(yáng)手就要給我一巴掌。我嚇得閉上眼。預(yù)想中的疼痛沒有落下，
耳邊響起了陸星然稚嫩卻冰冷的聲音。「滾出去。」女傭的手僵在半空，
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星然?！感∩贍敚摇埂肝艺f，滾出去?！顾蛔忠活D，聲音不大，
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女傭臉色煞白，慌忙退了出去。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。
陸星然低頭，看著自己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紅痕。又抬眼看我，嘴角忽然向上彎了彎，
露出一個極淺的、詭異的笑。「姐姐，」他輕聲說，「你弄疼我了。」
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。眼前的彈幕還在瘋狂刷新。【臥槽！看到了嗎！他笑了！
他明明痛覺神經(jīng)異于常人，根本感覺不到疼，他是在試探主播！】【這個年紀(jì)就這么會演，
不愧是你啊，陸星然！】【主播快跑！別信他的鬼話！現(xiàn)在跑還來得及！】跑？
我能跑到哪里去？我是個孤兒，被陸家買下時簽了死契。在這個世界上，我無處可去。
跑的下場，只會被抓回來，然后死得更快。我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，深吸一口氣，蹲下身。
我沒有去碰他的手，而是撿起一塊瓷片，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。
鮮血瞬間涌了出來。陸星然的瞳孔猛地一縮。彈幕也炸了?！荆?？？主播這是什么迷之操作？
自殘？】【我靠！狠人啊！這是要干嘛？】我抬起流著血的手臂，伸到他面前，
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。「對不起，星然。你看，姐姐也弄傷了自己，比你還疼。
我們扯平了，好不好？」我以為他會害怕，會哭鬧。但他沒有。
陸星然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手臂上的傷口，眼神里沒有恐懼，
反而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、奇異的光。過了很久，他伸出小小的、沒受傷的那只手，
輕輕碰了碰我傷口邊緣的皮肉。他的指尖冰涼?！附憬?，」他聲音很輕，「原來流血，
是這個樣子的。」他的語氣里，帶著一種純粹的好奇，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玩具。
我頭皮一陣發(fā)麻。2從那天起，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陸星然。因?yàn)槲抑溃?/p>
我的敵人不是陸家的傭人，不是對我冷眼相待的陸家夫婦，而是我身邊這個看似無害的孩童。
我要活下去。陸星然確實(shí)異于常人。他會趁沒人的時候，
把花園里的螞蟻一只只用放大鏡燒死，臉上毫無波瀾。
他會把新買的寵物倉鼠關(guān)在密閉的盒子里，第二天再面無表情地拿出來，
看它窒息死去的尸體。每一次，彈幕都刷著【惡魔本性暴露了！】、【快看他那個眼神，
毫無憐憫！】。而我，只是默默地看著。等他做完這一切，我會走過去，幫他清理掉「玩具」
的殘骸。然后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，牽著他的手帶他去吃飯。我不指責(zé)，不教育，
甚至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懼和厭惡。因?yàn)閺椖桓嬖V我，在原本的命運(yùn)里，「沈鳶」
每一次試圖糾正他的行為，每一次苦口婆心地勸導(dǎo)，換來的都是陸星然更深的厭惡和憎恨。
他不需要一個圣母來教化他。他需要一個同類?；蛘哒f，
一個能理解他、包容他所有陰暗面的同謀。這天，陸家來了客人，是陸星然的表哥，
一個八歲的熊孩子。表哥仗著自己年紀(jì)大，搶走了陸星然最喜歡的機(jī)器人模型。
陸星然只是安靜地看著他，不爭不搶。我知道，他在等。等一個報(bào)復(fù)的機(jī)會。
彈幕已經(jīng)開始預(yù)告了：【來了來了！名場面之樓梯推人！】【就是這次，
陸星然把表哥推下樓梯，摔斷了腿，第一次展現(xiàn)了他的暴力傾向！】我不能讓這件事發(fā)生。
一旦他見了血，嘗到了暴力的甜頭，就再也回不了頭了。我必須阻止他。
我沒有沖過去把機(jī)器人搶回來，也沒有去向大人告狀。
在表哥抱著機(jī)器人得意洋洋地準(zhǔn)備上樓時，我端著一盤剛切好的水果，微笑著走了過去。
「表哥，吃水果嗎？」熊孩子看到我，不屑地撇撇嘴，但還是伸手來拿。
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，我的手腕「不經(jīng)意」地一歪?！竾W啦——」整盤水果，
連帶著黏膩的果汁，全都扣在了他昂貴的白色小西裝上?！赴?！」表哥尖叫起來，
「我的衣服！」他懷里的機(jī)器人也應(yīng)聲落地，摔得四分五裂。這下，他徹底炸了。
「你這個賤人！你故意的！」他怒吼著向我撲來。我立刻嚇得跌坐在地，眼淚說來就來，
哭得慘兮兮。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大人們聞聲趕來。
陸星然的媽媽蘇綰見到這一幕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對著她姐姐怒道：「你看你家孩子，
把我們星然的玩具都摔壞了！還欺負(fù)沈鳶！」表哥的媽媽臉上掛不住，
只能揪著自己兒子的耳朵，一邊道歉一邊把他拖走了。一場風(fēng)波，被我用一盤水果輕易化解。
我從地上爬起來，看到陸星然正站在不遠(yuǎn)處，靜靜地看著我。他手里，
攥著一塊機(jī)器人的碎片。彈幕一片驚嘆。【66666！主播這操作，四兩撥千斤?。?/p>
】【我靠，她居然預(yù)判了情節(jié)，還改寫了！牛逼！】【黑化了黑化了！
小白花主播黑化成腹黑女王了！我愛了！】我走到陸星然面前，蹲下身，
幫他把地上的碎片一塊塊撿起來?！竸e難過，」我輕聲說，「姐姐再給你買一個新的?！?/p>
他沒有回答，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我。良久，他問：「你為什么要哭？」
我撿拾碎片的動作一頓?！敢?yàn)椤刮艺遄弥~句，「因?yàn)榭?，是女孩子的武器?！?/p>
他似懂非懂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然后，他把手里那塊最尖銳的碎片遞給我?！改沁@個，」他說，
「是我的武器。」我看著那塊閃著寒光的碎片，心里一片冰涼。我沒有糾正他，
只是接了過來，緊緊攥在手心，任由尖角刺破我的掌心?！负茫刮艺f，「我們都有武器了。
」3一晃十年。陸星然十五歲了。他長成了俊美的少年，眉眼精致，氣質(zhì)清冷，
是學(xué)校里所有女生仰望的存在。而我，二十歲，依舊是他的「童養(yǎng)媳」，或者說，
是他唯一的陪伴者。這十年，我用我的方式，「養(yǎng)育」著他。我教他如何微笑，
如何表達(dá)善意，如何用最完美的偽裝，將內(nèi)心那頭嗜血的野獸牢牢鎖住。他學(xué)得很好，
好到瞞過了他的父母，讓他從一個不受待見的小少爺變成了最受看重的繼承人。
在所有人面前，他都是品學(xué)兼優(yōu)、溫文爾雅的陸家少爺。只有在我面前，
他才會卸下所有偽裝?！附憬悖裉炷莻€新來的數(shù)學(xué)老師，看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?！?/p>
他一邊優(yōu)雅地切著牛排，一邊用漫不經(jīng)心的語氣說。
我心里一緊：「他只是問了我?guī)讉€關(guān)于你學(xué)習(xí)上的問題?！埂甘菃?？」他抬起眼，
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沒有一點(diǎn)溫度，「我以為，他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?！刮曳畔碌恫?，
握住他的手。他的手已經(jīng)比我大了很多，骨節(jié)分明，帶著少年人的力量感，卻依舊冰涼。
「星然，不會有人搶走我。我會永遠(yuǎn)陪著你。」這是我十年來，對他說過無數(shù)次的話。
是安撫，也是一種催眠。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，眼里的寒冰融化了些許?！膏牛?/p>
你只能是我的?！顾词治兆∥业氖?，力道很大。彈幕適時飄過。【占有欲爆棚了！我好愛！
】【養(yǎng)成系病嬌的正確打開方式！主播牛逼！】【前面的別高興得太早，
我怎么感覺主播是在玩火自焚？這根本不是在治病，這是在給魔鬼遞刀啊！】【沒錯，
她只是教會了他如何更完美地犯罪。】我看著彈幕，心沉了下去。是啊，我到底在做什么？
我真的能控制住他嗎？還是說，我只是在培養(yǎng)一個更聰明、更懂得偽裝的殺人犯？就在這時，
我的手機(jī)響了。是一個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?！肝抑狸懶侨坏拿孛堋Ｏ牖蠲脑?，
今晚十點(diǎn)，學(xué)校后山見。」我盯著那條短信，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。誰？
誰會知道陸星然的秘密？彈幕也炸了?！九P槽！新角色登場了？】【這是誰啊？
難道是重生者？或者也是個穿書的？】【刺激了！主播的身份要暴露了嗎？
】陸星然也看到了短信內(nèi)容，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「誰發(fā)的？」他問，
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?！肝也恢馈！刮覔u搖頭，心臟狂跳。「刪掉。不許去?！?/p>
他命令道。我看著他緊繃的側(cè)臉，知道他動了殺心。不行，
我不能讓他再因?yàn)槲叶鴤θ魏稳恕！感侨唬懵犖艺f，」我柔聲安撫他，
「這可能只是個惡作劇。我去看看，說清楚就回來。你乖乖在家等我，好不好？」
他死死地盯著我，眼神偏執(zhí)而瘋狂?！溉绻也煌饽兀俊埂改俏揖筒蝗?。」我立刻回答，
毫不猶豫。我表現(xiàn)出絕對的順從，這是我十年里總結(jié)出的經(jīng)驗(yàn)。他眼里的瘋狂褪去了一些，
但依舊陰沉?！负茫悴荒苋?。」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當(dāng)著他的面，刪除了那條短信。他似乎放心了，
重新拿起刀叉，繼續(xù)用餐。但我知道，這件事沒那么容易過去。晚上九點(diǎn)半，
我借口出門買東西，離開了陸家。我必須去。我必須知道，那個發(fā)短信的人，到底是誰，
又知道些什么。這是我這十年來，第一次違背陸星然的意愿。我有一種預(yù)感，有什么東西，
要失控了。4學(xué)校后山，月光稀疏，樹影幢幢，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鬼魅。
我按照短信上的指示，來到一棵巨大的榕樹下。一個人影，從樹后緩緩走出。是林芊芊。
我們學(xué)校的?；ǎ彩钳偪衩詰訇懶侨坏谋姸嗯?。我皺起眉：「是你？」她看著我，
眼神復(fù)雜，有嫉妒，有恐懼，還有憐憫。「沈鳶，你快跑吧?！顾f，
「離陸星然那個魔鬼遠(yuǎn)一點(diǎn)。」我心里一沉：「你什么意思？」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錄音筆，
「你聽聽這個。」她按下播放鍵。錄音筆里，傳來兩個男生的聲音。「喂，你聽說了嗎？
林芊芊又給陸星然送情書了?！埂杆偭税桑筷懶侨簧磉吥莻€沈鳶看得那么緊，她也不怕死？
」「怕什么，我聽說沈鳶就是陸家買來的一個傭人，等陸星然成年了，
肯定會娶個門當(dāng)戶對的千金小姐，哪有她什么事。」「那可不一定，我上次可看見了，
陸星然為了她，差點(diǎn)把張揚(yáng)打死，聽說他的胳膊已經(jīng)廢了……」后面的內(nèi)容我沒再聽下去，
我只死死地盯著林芊芊?！改憬o我聽這個做什么？」「你還不明白嗎？」林芊芊激動起來，
「陸星然他不是正常人！他是個占有欲和暴力欲都極強(qiáng)的瘋子！你跟他在一起，
遲早會被他毀掉的！」「你怎么知道？」我問，聲音冰冷。「我……我親眼看到的！」
她聲音顫抖，「上次體育課，你不小心被球砸到，他看那個男生的眼神，就像要?dú)⑷艘粯樱?/p>
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可怕的眼神！」我沉默了。原來，這就是她所謂的「秘密」。
只是一個少女基于恐懼和嫉妒的猜測。我松了口氣，但同時，心里又升起一股煩躁。
「這是我跟星然之間的事，與你無關(guān)。」我冷冷地說完，轉(zhuǎn)身就想走?！干蝤S！」
林芊芊在我身后叫住我，「我是為了你好！我……我重生了！」我腳步一頓，猛地回頭。
「你說什么？」「我重生了！」她語速極快地說，「上一世，我因?yàn)椴粩嗉m纏陸星然，
被他……被他設(shè)計(jì)，毀了容，最后跳樓自殺了！而你，沈鳶，你比我更慘！
你最后被他親手推進(jìn)了焚化爐！我說的都是真的！你相信我！」我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彈幕瘋了?！九P槽臥槽臥槽！重生女二？！】【信息量太大了！原來不止主播一個掛逼！
】【雙掛對決，這下好看了！】我看著林芊芊那張真誠又急切的臉，第一次，
我對這個世界的真實(shí)性，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如果她說的是真的……那彈幕，又是什么？就在這時，
一個冰冷的聲音，在我身后響起。「你們，在聊什么？」5我渾身一僵，血液倒流。
是陸星然。他不知道什么時候，跟了過來。他就站在不遠(yuǎn)處的陰影里，像一個無聲的幽靈，
月光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影，卻照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林芊芊嚇得尖叫一聲，連連后退。
「陸……陸星然……」他沒有理會林芊芊，一雙眼睛，只是死死地，鎖在我的身上。「姐姐，
」他一步步向我走來，聲音輕得像情人間的呢喃，「你騙我。」那一刻，
我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。不是因?yàn)橐癸L(fēng)，而是因?yàn)殛懶侨坏难凵瘛?/p>
那是一種混雜著失望、暴怒和瘋狂的眼神，像一頭被觸碰了逆鱗的野獸。「我沒有……」
我的辯解蒼白無力。「你撒謊。」他打斷我，已經(jīng)走到了我的面前，
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，「你說過，不會離開我，不會騙我?！顾氖郑瑩嵘衔业哪橆a，
指尖冰涼?！缚墒悄銥榱怂`背了我們的約定?！顾哪抗猓D(zhuǎn)向旁邊已經(jīng)嚇傻的林芊芊，
眼神里的殺意，毫不掩飾。「不，不是的！」我急忙抓住他的手，「星然，你聽我解釋！」
「解釋？」他輕笑一聲，笑聲里滿是嘲諷，「解釋你們在聊我有多可怕？
聊我上輩子是怎么殺了你們的？」我的心，猛地一沉。他聽到了。他全都聽到了。
林芊芊已經(jīng)嚇得說不出話，渾身抖得像篩糠?！戈憽懶侨唬?/p>
你……你別亂來……殺人是犯法的……」「犯法？」陸星然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，
「在這個世界上，能審判我的，只有她。」他的目光，重新落回我臉上?！附憬?，你說，
我該怎么處置這個……擾亂我們的人呢？」他把問題，拋給了我。我知道，這是對我的懲罰，
也是對我的試探。我的大腦在飛速運(yùn)轉(zhuǎn)。我不能讓林芊芊死。我也不能再激怒陸星然。
我看著他眼底瘋狂的血色，深吸一口氣。我猛地轉(zhuǎn)身跑到林芊芊面前，然后，
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?！概荆 骨宕嗟捻懧暎诩澎o的山林里，格外刺耳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林芊芊捂著臉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。陸星然眼里的瘋狂，也凝固了一瞬。
就連彈幕，都停滯了幾秒。【？？？什么情況？主播打人了？】【這……這是什么神展開？
】我揪住林芊芊的衣領(lǐng)，用盡全身力氣，嘶吼道：「誰給你的膽子，
敢來挑撥我和星然的關(guān)系？！」「你以為你是誰？重生了不起嗎？
就可以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嗎？」「我告訴你，林芊芊，陸星然是我的人！
不管他是天使還是魔鬼，他都是我的！你再敢多說一句他的壞話，下一次，
就不是一巴掌這么簡單了！」我狀若瘋魔，眼神狠厲。林芊芊被我嚇住了，
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我吼完，一把將她推開，然后轉(zhuǎn)身，
撲進(jìn)陸星然的懷里。我抱著他，把臉埋在他的胸口，身體因?yàn)楹笈露⑽㈩澏?。「星然?/p>
我好怕，」我?guī)е耷徽f，「我好怕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。」陸星然的身體是僵硬的。
他低頭看著我，眼神晦暗不明。6過了很久，他才抬起手，輕輕地，回抱住我。「別怕，」
他在我耳邊低語，聲音沙啞，「誰也搶不走?！埂杆f八道，說你會殺了我……」
我繼續(xù)演戲，聲音哽咽，「你不會的，對不對？」他抱著我的手臂，收得更緊了?！膏牛?/p>
他說，「我不會殺你?！埂肝抑粫涯阌肋h(yuǎn)關(guān)起來，讓你哪里也去不了，眼里心里，
都只有我一個人?！沽周奋繁粐樑芰恕哪且院?，她再也沒來找過我，
在學(xué)校里見到我和陸星然，也是繞道走。一場危機(jī)，似乎就這么化解了。但我和陸星然之間，
有什么東西，不一樣了。他對我，看得更緊了。我的手機(jī)、電腦，他隨時都會檢查。
我出門超過一個小時，他就會開始不安，會不停地給我打電話。他像一張密不透風(fēng)的網(wǎng)，
將我牢牢地困在中央。我成了他名副其實(shí)的籠中鳥。彈幕里，有人為我擔(dān)憂。
【主播這是徹底被套牢了啊，以后怎么辦？】【這不就是pua嗎？太可怕了！
】也有人興奮不已?！景““∥覑鄣那艚鹥lay要來了嗎？】【病嬌的愛就是這樣！偏執(zhí)！
瘋狂！帶感！】我看著那些彈幕，心里一片麻木。怎么辦？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，
我暫時保住了自己和林芊芊的命。代價是，我失去了最后一點(diǎn)自由。陸星然十八歲生日那天，
陸家為他舉辦了盛大的成人禮。宴會上，衣香鬢影，觥籌交錯。陸星然作為主角，
無疑是全場的焦點(diǎn)。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，身姿挺拔，俊美得如同暗夜里的神祇。
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賓客之間，臉上掛著得體完美的微笑，和十多年前那個陰郁的孩童，
判若兩人。我站在角落里，安靜地看著他。我知道，那些完美，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。
我把他從一個純粹的惡魔，變成了一個懂得偽裝的惡魔。這到底是成功，還是更大的失?。?/p>
這時，陸星然的父親，陸振庭，走上了臺。他拿著話筒，滿面紅光?！父兄x各位來賓，今晚，
除了是我兒子星然的成人禮，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?！埂肝覀冴懠遥?/p>
將與秦氏集團(tuán)聯(lián)姻。我的兒子陸星然，將與秦氏集團(tuán)的千金，秦語沫小姐，訂婚！」
話音落下，全場嘩然，隨即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掌聲。我如遭雷擊，渾身冰冷。訂婚？和秦語沫？
我轉(zhuǎn)頭，看向陸星然。他也正看著我。隔著攢動的人群，他的眼神，平靜無波，
看不出任何情緒。仿佛臺上宣布的，是與他無關(guān)的事。彈幕卻在這一刻，
前所未有地瘋狂刷屏?！菊婆魃暇€了！?。 俊緛砹藖砹?！原著情節(jié)終于要開始了！
】【我就說嘛，童養(yǎng)媳怎么可能上位，白月光注定是炮灰的命！】【焚化爐警告！
焚化爐警告！主播的死期要到了！】我的心，一點(diǎn)點(diǎn)沉入谷底。7原來，我掙扎了十三年，
依舊逃不過命運(yùn)的軌跡嗎？宴會結(jié)束后，我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。我沒有哭，也沒有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