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的時間,海藻的身份已經升成了少將,從生活小電器到軍用設備的設計研發(fā),
她用過硬的技術來證明了她自己的能力,以及夸過的???。只是這一切都是秘密。
除了基地和領導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,包括宋思明。所有人眼中,
她只是那個初升研究生的普通女孩兒。歲末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漫進來,
海藻慵懶地倚在宋思明裹著羊絨大衣的臂彎里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羊絨細膩的紋路?!昂T?,
年底陪我去參加一個同學會吧?!焙T褰廾p顫,靈動的瞳孔里閃過絲縷錯愕,
窗外的彩燈明明滅滅,在她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,像極了此刻紊亂的思緒。這半年來,
手機里雷打不動的通話記錄已經壘成厚厚的賬本。宋思明總會在暮色降臨時準時撥來電話,
哪怕一句簡單的問候,聊幾句閑話,聽筒里那混著電流聲的低語,像團看不透的迷霧,
將她困在道德與情感的夾縫里。這種情況讓海藻哭笑不得,這算什么?
如果說這是一個小三的高光時刻,不如說這是最諷刺的一件事。他能拋的下原配,
她又比原配好到哪里了呢?何況這從來不是她想要的?!安蝗?。”海藻直起脊背,
天鵝頸繃成倔強的弧線。羊絨大衣滑落肩頭,露出貼身的毛衣,勾勒出她優(yōu)美清冷的曲線,
“你們同學聚會,我去了算怎么回事兒?”尾音微微發(fā)顫,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自嘲。
宋思明忽然翻身,手掌撐在她耳側,壓迫感混雜著檀香味撲面而來,
這是她這屋子里獨有的香味。他俯身時領帶垂落,掃過海藻的鎖骨處,“大家都要帶個伴兒,
你忍心讓我孤孤單單的嗎?”溫熱的呼吸掠過她泛紅的耳尖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。
海藻卻偏過頭去,喉結在白皙皮膚下滾動。窗外寒風卷起枯葉拍打玻璃,
她盯著窗欞上凝結的水霧,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:“宋思明,我不能去。
”指甲無意識掐進掌心,在羊絨大衣上揪出細密的褶皺。宋思明的眉頭瞬間蹙起,
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她緊繃的下頜線:“理由。”手指撫上她白皙的鎖骨,
涼意順著宋思明的指間在海藻皮膚上蔓延。海藻猛地抬頭,四目相撞時她突然笑了,
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。她伸出食指,指尖從他英挺的眉骨開始,順著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,
最后停在薄唇邊緣:“我已經是這個身份了,那么該讓的就得讓。
”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水光,“傷害已經注定,我不想招搖過市。
"宋思明沉默著將下巴擱在她肩頭,發(fā)梢蹭得海藻皮膚發(fā)癢。“她不是你該考慮的。
”“那我該考慮什么?”海藻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,
聲音越來越輕:“我沒有抱著跟你玩玩的心態(tài)?!敝讣鈸徇^他鬢角的發(fā)絲,
又略過他高挺的鼻梁,“等到我年老色衰的那天,或者我連你夫人都不如,
又或者那個時候你已經回歸家庭。我掠奪了一個女人后半生的依靠,這是我的報應我會認。
”窗外突然炸開朵絢麗的煙花,橙紅色光芒照亮宋思明驟然收緊的瞳孔。
海藻凝視著他眼底翻涌的情緒,忽然想起設計圖上那些精密的齒輪,
永遠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,卻又互相啃噬著血肉:“你的同學想來她也都認識。
甚至說不準還有相交甚好的。而我,如果就這么理直氣壯的陪你一起出席同學會,
不說我會成為別人眼中不要臉的小狐貍精,她也會成為眾人的笑柄,
你們也會成為別人茶余飯后閑聊的話題。到那時候,你想過你的女兒如何自處嗎?宋思明,
這件事沒得商量,我們就這樣平平靜靜的不好嗎?”宋思明喉間溢出壓抑的嘆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