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夏父皺眉:“什么條件?”
“第一,我要要回屬于我媽的股份?!毕耐嬷币曋母傅难劬?,“當(dāng)年你和她白手起家,股份對半分。她死后,你收回了她的股份,說要留給夏晚晚做嫁妝,這是屬于我媽的,我一分都不會給她!”
“不可能!”夏父斬釘截鐵地拒絕。
夏望舒笑了,神色不慌不忙:“可以啊,沈家家大業(yè)大,點名要我嫁過去,如果我寧死不嫁……你猜,他們會怎么對你?”
夏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他死死盯著夏望舒,仿佛第一次認(rèn)識這個女兒。
“……好?!卑肷?,夏父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個字,“第二個條件?”
“我嫁人的事,在我離開之前,不準(zhǔn)告訴任何人?!?/p>
夏父皺眉,立馬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:“你是怕晚晚知道了,嘲笑你嫁了個傻子?”
“我早跟你說過,她和她媽媽一樣善良,你為什么總要把她想得那么壞?”
夏望舒笑了,那笑容讓夏父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你眼睛不要可以捐了!反正留著也是擺設(shè)?!?/p>
夏父氣得渾身發(fā)抖,但最終還是強壓怒火:“好,我都答應(yīng)你!沈家那邊要求月底辦婚禮,你這幾天好好準(zhǔn)備。月底前必須飛去港城,我和你繼母要去馬爾代夫度假,婚禮就不參加了?!?/p>
“你最好別來?!毕耐孓D(zhuǎn)身往樓上走,“不然我嫌惡心?!?/p>
回到房間,夏望舒剛關(guān)上門,就聽見敲門聲。
她以為是夏父又來訓(xùn)話,不耐煩地拉開門,卻看見夏晚晚笑靨如花的站在門口。
“姐姐,你這幾天不好過吧?”她上下打量著夏望舒狼狽的樣子,笑容甜美:“我早就告訴過你,如今我有只手遮天的裴少保護。你要是動我,就只有死路一條?!?/p>
“是嗎?”夏望舒紅唇微勾,“他既然這么喜歡你,為什么連面都不肯見你?”
“你就沒想過,他是在耍你嗎?”
夏晚晚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的確,她今天又一次被拒絕了見面請求。
“你胡說什么!”夏晚晚氣急敗壞地?fù)P起手,“他助理說了,還沒到時候……”
啪!
夏晚晚的巴掌還沒落下,就被夏望舒一把抓住手腕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,夏晚晚的臉?biāo)查g腫了起來。
“??!你……”
“啪!啪!啪!”
夏望舒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,接連十幾個耳光扇過去,掌掌到肉,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里回蕩。
夏晚晚尖叫著掙扎:“放開我!你這個瘋子!”
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來。
夏望舒的手僵在半空。
她緩緩轉(zhuǎn)身,對上了裴聿憬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。
夏晚晚立刻捂著臉,眼淚說來就來:“聿憬哥哥!我聽說姐姐被裴少折磨得很慘,于心不忍想來看她,誰知道姐姐直接甩了我十個巴掌,還讓我滾,說不需要我的假好心?!?/p>
她抽泣著,肩膀微微顫抖,活像一朵被風(fēng)雨摧殘的小白花,“是我錯了,我現(xiàn)在就離開……”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就要跑,卻在經(jīng)過裴聿憬身邊時“不小心”絆了一下,整個人往他懷里栽去。
裴聿憬下意識扶住她,眸中閃過一絲夏望舒從未見過的情緒,那是心疼,是憤怒,是恨不得將傷害夏晚晚的人碎尸萬段的狠厲。
夏望舒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
她看著裴聿憬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,那目光比地下室里的鞭子還要鋒利,直直刺向她。
但下一秒,他又恢復(fù)了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,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暴戾只是她的錯覺。
“二小姐,我來給你上藥。”裴聿憬松開夏晚晚,聲音比往日柔和了幾分。
夏晚晚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,卻在裴聿憬看不見的角度,挑釁地看了夏望舒一眼。
“站??!”夏望舒再也忍不住,聲音嘶啞得不像話,“裴聿憬,你到底是誰的保鏢?”
男人腳步一頓。
“大小姐,我是你的保鏢?!彼罱K開口,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,“但是二小姐被你打成這樣,夏總要是知道了,也不會放過你?!?/p>
說完,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夏晚晚離開,背影決絕得沒有一絲留戀。
夏望舒站在原地,看著裴聿憬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(zhuǎn)角,心臟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出來,扔在地上踩得稀爛。
以前也是這樣。
裴聿憬雖然名義上是她的保鏢,卻總會在她“欺負(fù)”夏晚晚時,對夏晚晚釋放善意。
每次她都會勒令他不準(zhǔn)和夏晚晚接觸,而他每次都用“怕她受家法責(zé)罰”這個理由搪塞過去。
她居然還信了。
如今看來,自己簡直是愚蠢得可笑。
好在……她已經(jīng)決定放棄喜歡他了。
從今往后,她再也不會為他心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