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后，我站在天樞訓練場的中央，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。手中的靈力光球忽明忽暗，
像風中殘燭般隨時可能熄滅。"再來。"我咬緊牙關，再次嘗試凝聚靈力。
光球勉強亮了一瞬，然后"噗"的一聲消散了。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頭痛，
我不得不單膝跪地，大口喘息。"夠了。"林玥快步走過來，遞給我一條毛巾，
"醫(yī)生說你的靈脈需要時間恢復，急不得。"我接過毛巾擦了擦臉，苦笑道："照這個速度，
要恢復到能對付玄冥子的水平，至少需要...一百年。
"自從幽冥核晶爆炸導致靈脈盡斷后，我的修為幾乎歸零。雖然靠著青云子的經(jīng)驗和技巧，
仍能施展一些基礎法術，但與從前相比，簡直是云泥之別。林玥蹲下身，
與我平視："我們會找到其他辦法的。周局長已經(jīng)派人24小時監(jiān)視老宅廢墟，
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第三塊龍璽碎片的蹤跡...""沒用的。"我搖搖頭，"即使找回第三塊碎片，
沒有足夠的靈力，也無法激活它的力量。"陽光透過訓練場的玻璃頂棚灑下來，
照在林玥的側臉上。這三個月來，她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我，天樞的工作都暫時交給了副手。
看著她眼下的青黑，我心中一陣愧疚。"對了，"她突然想起什么，
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，"周局長讓我轉交給你。說是從紀明遠的秘密住所搜出來的。
"我接過盒子，打開后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枚古舊的銅鑰匙，上面刻著奇怪的符文。
"這是...""根據(jù)天樞的檔案比對，"林玥指著鑰匙上的符文，
"這應該是'永夜會所'最高層套房的鑰匙。而那個套房，登記在'莫先生'名下。
"我猛地抬頭："玄冥子的老巢？""極有可能。周局長已經(jīng)安排了一支特勤小隊，
準備今晚突襲搜查。"我握緊鑰匙，胸口涌起一股久違的灼熱感—是殘存的靈力在躁動。
這不是巧合，是直覺。"我也去。""不行！"林玥斷然拒絕，
"你的身體狀況...""林玥。"我直視她的眼睛，"那是我母親用生命保護的秘密，
是我二十年噩夢的源頭。我必須親自了結它。"我們對視良久，最終她敗下陣來，
嘆了口氣："至少等到醫(yī)生做完今天的檢查再說。
"下午的體檢結果不出所料—靈脈恢復程度不足5%，醫(yī)生嚴令禁止任何形式的靈力運用。
林玥拿著報告單，一臉"你看吧"的表情。"我可以不用靈力。"我試圖討價還價。
"然后被暗淵的余孽當活靶子？"她翻了個白眼，"除非...我跟你一起去。
""太危險了。""哈！"她夸張地笑了一聲，"這話從誰嘴里說出來都行，就你不行，
紀凌霄先生。"最終我們達成妥協(xié)：我可以參與行動，但必須全程跟在林玥身后，
且不得擅自使用任何法術。夜幕降臨，十二名天樞精銳特工在永夜會所后巷集結。
周局長親自帶隊，看到我和林玥時明顯皺了皺眉，但沒說什么。"根據(jù)熱成像，
"周局長指著會所建筑圖紙，"頂層有生命跡象，但只有一個?？赡苁窍葳?，大家保持警惕。
"我們分成三組潛入。會所的安保出人意料地松懈，幾乎沒遇到什么抵抗就到達了頂層。
走廊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，上面刻滿了與紀家老宅地下室相同的符文。"就是這里。
"周局長示意技術員上前，"檢查有沒有陷阱。"技術員用各種儀器掃描后，
搖搖頭："沒有能量反應，門鎖是普通的機械結構。"我掏出那枚銅鑰匙："讓我試試。
"鑰匙完美契合。隨著"咔嗒"一聲，門鎖開了。周局長打了個手勢，特工們立刻分散站位，
槍口對準門口。"3,2,1—突入！"門被猛地踢開，特工們魚貫而入。出乎意料的是，
里面既沒有埋伏，也沒有機關，只是一個普通的豪華套房。不，
說普通不太準確—整個客廳的墻壁上貼滿了照片和剪報，
片、學生時代的成績單、創(chuàng)業(yè)時期的新聞報道...甚至還有最近在天樞訓練場的監(jiān)控截圖。
"變態(tài)跟蹤狂..."林玥厭惡地嘀咕。我走向那面"紀凌霄生平墻"，仔細觀察。
這些資料收集之詳盡，時間跨度之長，絕非短期內能做到。玄冥子監(jiān)視我的時間，
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早。"凌霄，過來看。"林玥在里間喊道。里間是個辦公室，
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紅木書桌。桌上放著一個老式錄音機，旁邊是張字條："播放我，
青云子。"周局長檢查了錄音機沒有異常后，按下播放鍵。
沙啞的嗓音立刻充滿了房間—是玄冥子的聲音！"青云子，如果你聽到這個，
說明我已經(jīng)死了—至少是肉體上的。別急著高興，老對手。我花了二十年精心準備的禮物，
你一定會喜歡。"錄音中傳來咳嗽聲，似乎說話者身體狀況很差。
"還記得二十年前那個雨夜嗎？你母親死前對我說的話？'你會付出代價'...哈哈，
多么可笑。真正付出代價的是她，還有你。"我握緊拳頭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"我殺她不只是為了龍璽碎片，更是為了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！就像當年在昆侖，
你讓我失去的一切！"錄音中的聲音越來越激動："這二十年來，
我享受著監(jiān)視你的每一分鐘?？粗阍诠聝涸罕蝗似圬摚粗闫疵C明自己，
看著你終于回到紀家...然后，毀掉一切！紀明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，
專門為你培養(yǎng)的復仇工具！"林玥擔憂地看著我，但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(xù)聽著。
"可惜我看不到最后了...癌細胞真是個討厭的東西。"玄冥子突然笑了，"但沒關系，
我的使命已經(jīng)完成。青云子，你永遠也找不到第三塊龍璽碎片，
因為它就在..."錄音突然中斷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古怪的吟誦。
辦公室的地板隨之亮起血紅色的符文，形成一個復雜的陣法！"陷阱！撤退！"周局長大喊。
但為時已晚。陣法爆發(fā)出刺目的紅光，將所有特工震飛！林玥也被沖擊波掀翻，
我勉強接住她，自己卻重重撞在書架上。"凌霄！你的手！"林玥驚呼。我低頭一看，
右手掌心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，鮮血正滴落在地板的陣法中心。血液接觸符文的瞬間，
整個房間開始扭曲變形！"空間傳送陣！"我試圖拉林玥離開，
但一股強大的吸力已經(jīng)將我們牢牢抓住。天旋地轉中，我聽到周局長遙遠的喊聲，
然后眼前一黑......冰冷的水滴打在臉上，我猛地驚醒。四周一片漆黑，
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血腥氣。我摸索著找到手機，打開手電筒功能—這是一個天然溶洞，
頭頂垂下無數(shù)鐘乳石，水滴就是從那里落下的。"林玥？"我輕聲呼喚，回聲在洞穴中回蕩。
沒有回應。看來傳送陣把我們分開了。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：除了幾處擦傷外沒有大礙，
但靈脈依然阻塞，無法調用大量靈力。手電筒的光照到墻壁上，
我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那里刻滿了壁畫。走近細看，畫面描繪的竟是上古時期刑天與黃帝的戰(zhàn)爭！
最后一幅圖特別引人注目：刑天被斬首后，身體被封印在一個發(fā)光的球體中—昆侖之眼？
"你果然對這里感興趣。"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。我立刻轉身，
手電筒照向聲源—洞穴深處有一個石臺，上面躺著一個人影。"玄冥子？
""呵呵...還能是誰。"那人艱難地撐起身子。手電筒的光照出一張枯槁如骷髏的臉，
但我仍能認出那五官—玄冥子的人類形態(tài)。與錄音中說的一致，他顯然病入膏肓，
瘦得皮包骨頭，只有那雙眼睛依然閃著惡毒的光。
"歡迎來到暗淵真正的總部...昆侖秘境的碎片之一。"他做了個夸張的手勢，"喜歡嗎？
我在這里等死已經(jīng)三個月了。""林玥在哪？"我冷冷地問。"你的小情人？安全得很。
"玄冥子咳嗽了幾聲，"傳送陣把她送到了另一個洞穴。放心，在儀式完成前，她不會有事。
""什么儀式？""當然是'兩血歸一'啊。"他獰笑著，指向洞穴中央的一個石柱。
我這才注意到那里立著一根矮柱，上面放著一個水晶盒，盒中正是第三塊龍璽碎片！
"二十年謀劃，就為了這一刻。"玄冥子艱難地爬下石臺，像個蹣跚的老人一樣走向石柱，
"云家血脈，紀家血脈，再加上三塊龍璽碎片...幽冥裂隙將再次打開！
"我警惕地看著他："你都快死了，還要打開幽冥裂隙？""正因為我快死了！
"他突然激動起來，"只有幽冥界的'永生之泉'能治愈我。
而打開裂隙的鑰匙..."他指向我，"就是你的生命，青云子。
"我這才明白他的全盤計劃—用我的生命能量激活龍璽，打開幽冥裂隙！"瘋子。
"我慢慢后退，尋找可用的武器，"就算你成功了，幽冥界的力量也會毀滅整個人間界！
""那又如何？"玄冥子狂笑，"我死后，哪管洪水滔天！
"他突然按下石柱上的一個隱藏按鈕。我腳下的地面猛地打開，
我猝不及防地墜入下方的洞穴！下落過程中，我拼命抓住巖壁凸起，減緩墜落速度。
最終摔在一堆松軟的泥土上，雖然渾身疼痛，但奇跡般地沒有骨折。"凌霄！
"林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我掙扎著爬起來，看到她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，
懸掛在洞穴半空。"你沒事吧？"我急切地問。"只是有點擦傷。"她指向我身后，"小心！
"我轉身看去—這個洞穴比上層更大，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祭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