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集團總部大樓,頂層最大的新聞發(fā)布廳。
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、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和一種山雨欲來的緊繃感。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慘白的光線投射下來,照得下方黑壓壓的媒體席如同沉默的墓群。長槍短炮早已架設完畢,鏡頭黑洞洞地瞄準著前方鋪著深藍色絨布的主席臺。記者們交頭接耳,嗡嗡的低語聲匯聚成一種令人心煩意亂的背景噪音。每個人的臉上都混雜著興奮、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——歐陽家的驚天丑聞,這可是百年難遇的超級大瓜!今天的記者會,是危機公關的垂死掙扎,還是更勁爆反轉的前奏?
后臺休息室,氣氛更是凝重得能擰出水。
上官云坐在寬大的化妝鏡前,化妝師正用厚厚的粉底試圖掩蓋她哭得紅腫的眼皮和憔悴的臉色。她穿著一身昂貴的香奈兒黑色套裙,胸前別著一朵小小的白花,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整個人透著一股刻意營造的、被命運摧殘后的“端莊”與“隱忍”。
“夫人,您看這樣行嗎?”化妝師小心翼翼地問。
上官云抬起眼皮,鏡子里映出的女人,臉色蒼白,眼圈微紅,嘴唇緊抿,確實是一副飽受打擊、心力交瘁的貴婦模樣。她滿意地點點頭,隨即又拿起那張薄薄的提詞卡,嘴唇無聲地翕動著,反復默念著上面精心設計的臺詞,眼神里卻閃爍著怨毒和算計的光芒。
“媽,”歐陽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,帶著壓抑不住的煩躁和一絲恐懼。他同樣西裝革履,但眼下的青黑和眉宇間的戾氣,是再昂貴的粉底也遮不住的。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,“你確定這樣能行?慕容雪那個賤人手里……”
“閉嘴!”上官云猛地打斷他,聲音尖銳,隨即又強壓下去,恢復了那種“悲慟”的語調(diào),低聲道,“現(xiàn)在說這些有什么用?你爸說了,這是唯一的辦法!把臟水潑回去!把她說成處心積慮的拜金女!我們是受害者!輿論都是健忘的,只要把水攪渾,等風頭過去……”
她沒再說下去,但眼神里的狠厲說明了一切。犧牲慕容雪,保全歐陽家和她兒子的“名譽”,是她唯一的選擇。
“公關稿都背熟了?”她冷冷地看向一旁同樣緊張得手心出汗的公關總監(jiān)王莉。
“背熟了!夫人!”王莉連忙點頭,“所有可能的問題都做了預案!重點就是強調(diào)慕容雪婚前行為不檢、處心積慮嫁入豪門、簽協(xié)議是自愿、她偷拍協(xié)議轉賬記錄居心叵測!還有,一定要哭!要表現(xiàn)得痛心疾首,是被信任的兒媳背叛的可憐婆婆!”
“嗯?!鄙瞎僭粕钗豢跉?,最后看了一眼鏡子,將眼底那抹惡毒深深藏起,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、搖搖欲墜的表情。“走吧。”
沉重的木門被推開。
“咔嚓!咔嚓!咔嚓咔嚓咔嚓——!”
瞬間,如同引爆了閃光彈的海洋!刺目的白光瘋狂閃爍,幾乎要將整個主席臺淹沒!快門聲密集得如同暴雨傾盆,砸在每個人的耳膜上!
上官云在歐陽博的攙扶下,步履“蹣跚”地走向主席臺中央。她低垂著頭,肩膀微微顫抖,仿佛承受著巨大的悲痛,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。歐陽博則繃著臉,努力維持著最后的體面,眼神卻慌亂地躲避著臺下無數(shù)道探究的、如同探照燈般的目光。
兩人在主席臺后落座。面前是密密麻麻的話筒,像一片等待噬人的金屬叢林。
公關總監(jiān)王莉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痛而正式:“各位媒體朋友,感謝大家蒞臨。近日,網(wǎng)絡上關于我司董事歐陽博先生及其家庭的諸多不實傳言,對我司聲譽、對歐陽博先生及其母親上官云女士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和困擾。今天,我們在此召開新聞發(fā)布會,將由上官云女士親自向大家澄清事實真相?!?/p>
她的話音剛落,臺下立刻像炸開了鍋!
“上官女士!請問那份婚前協(xié)議是真的嗎?慕容雪女士真的是被哄騙簽下的嗎?”
“歐陽先生!那一千萬的孕期補償金您作何解釋?”
“司馬燕燕女士真的是小三嗎?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您的?”
“歐陽科技股價暴跌,集團是否會追究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?”
“有消息說慕容雪女士已經(jīng)正式起訴離婚并索賠五億,是否屬實?”
問題如同狂風暴雨般砸來,尖銳、刻薄、毫不留情。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刀子,精準地捅在歐陽博和上官云的痛處。
歐陽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額角青筋暴跳,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成了拳頭,指甲深深陷進掌心。他幾乎要控制不住暴怒而起!
就在這時,上官云猛地抬起了頭!
她的動作帶著一種戲劇性的爆發(fā)力,瞬間吸引了所有鏡頭!只見她眼圈通紅,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,大顆大顆地滾落,劃過她精心修飾過的、蒼白憔悴的臉頰。她拿起面前的話筒,未語淚先流,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,充滿了無盡的委屈和悲憤:
“各位……各位媒體朋友……”她哽咽著,幾乎說不下去,肩膀劇烈地聳動,抽泣聲通過話筒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,也通過直播信號傳到了千家萬戶。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問……有很多憤怒……”她用手帕捂著嘴,努力平復著“悲痛”,“作為歐陽博的母親,作為慕容雪曾經(jīng)的……婆婆……”她再次哽咽,淚水漣漣,“我的心……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痛!比被刀割還要痛!”
她猛地吸了一口氣,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,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被背叛的控訴:
“因為,我們歐陽家!我!還有我兒子博兒!我們都被騙了!被慕容雪那個……那個處心積慮、演技高超的女人!騙得好慘啊!”
這一聲嘶喊,帶著哭腔,充滿了“恍然大悟”的“痛心疾首”,極具煽動性!瞬間讓嘈雜的現(xiàn)場安靜了幾分。所有鏡頭都死死地對準了她那張淚流滿面、寫滿“委屈”的臉。
上官云見效果達到,哭得更“傷心”了,手帕都被淚水浸濕:
“你們看到的協(xié)議……是真的……可是!你們知道她是怎么簽的嗎?”她環(huán)視全場,眼神悲憤,“是她!是慕容雪!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兒子!婚前就……就行為不檢點!被我們撞破后,為了嫁入歐陽家,是她主動提出要簽這個協(xié)議!是她哭著求著說要用協(xié)議來證明她對博兒的真心!證明她不是貪圖我們家的錢!我們看她言辭懇切,一片‘癡心’,才……才心軟答應了??!”她捶著胸口,痛不欲生,“我們哪里想得到……這從頭到尾都是她的算計!是她設下的陷阱?。 ?/p>
顛倒黑白!指鹿為馬!
臺下的記者們面面相覷,有些被這突如其來的“反轉”驚得愣住了。直播彈幕也瞬間炸了:
“???什么情況?主動簽協(xié)議?”
“臥槽!情節(jié)反轉了?慕容雪才是心機婊?”
“哭得這么慘……難道真有隱情?”
“聽聽她怎么說!”
上官云見輿論有了松動,心中暗喜,哭戲更加賣力,眼淚流得更加洶涌,聲音也更加凄厲:
“還有那一千萬!根本不是什么孕期補償!那是博兒看她可憐!看她婚前生活混亂欠了巨額債務!是幫她還債的錢!結果呢?結果被她反咬一口!說成是養(yǎng)小三!天理何在??!”她指著鏡頭,仿佛在控訴無形的慕容雪,“她早就計劃好了!處心積慮收集這些所謂的‘證據(jù)’,就是為了今天!為了在離婚時敲詐我們歐陽家!為了搶走博兒辛苦打拼的家業(yè)!五億?。∷趺锤?!怎么開得了這個口!這不是拜金是什么?!這不是敲詐勒索是什么?!”
“拜金女”、“心機深沉”、“敲詐勒索”……一個個惡毒的標簽被她精準地、帶著“血淚控訴”地甩向遠方的慕容雪。她將那份婚前協(xié)議高高舉起,指著上面慕容雪的簽名,手指因為“激動”而劇烈顫抖:
“你們看看!看看這白紙黑字!這是她自愿簽下的!是她為了嫁入豪門甘愿放棄財產(chǎn)的證明!現(xiàn)在她反悔了!就想用這些下作的手段來毀了我兒子!毀了我們歐陽家!她才是那個最惡毒的人!”
她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,靠在同樣“一臉悲憤”的歐陽博身上,聲音嘶啞,充滿了“絕望”:
“我可憐的博兒……被這樣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騙了感情,騙了婚姻……現(xiàn)在還要被她用輿論逼死……我們歐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……慕容雪!你出來!你有本事對著鏡頭說!你摸著良心說!我說的哪一句不是真的?!你這個騙子!你這個吸血鬼!你這個……”
她的控訴如同毒液般噴濺,通過話筒,通過直播信號,傳遍全網(wǎng)!精心編織的謊言,配合著影后級別的哭戲,瞬間攪渾了輿論的水!原本一邊倒支持慕容雪的聲浪中,開始出現(xiàn)質疑和動搖的聲音:
“難道我們錯怪歐陽家了?”
“上官云哭成這樣……不像假的???”
“如果協(xié)議真是慕容雪主動簽的,那她現(xiàn)在的行為確實……”
“細思極恐!難道真是拜金女設局?”
“坐等慕容雪回應!求錘!”
就在上官云的哭訴達到高潮,歐陽博也配合著露出悲憤交加的表情,整個輿論場被攪得天翻地覆,無數(shù)人開始動搖,甚至有些媒體已經(jīng)準備發(fā)“驚天反轉!歐陽家才是受害者?”的快訊時——
變故陡生!
“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!”
主席臺上,上官云面前的話筒底座,突然毫無征兆地、劇烈地震動起來!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低頻噪音!
這突如其來的異響,瞬間打斷了上官云聲淚俱下的控訴!她嚇了一跳,哭聲戛然而止,掛著淚珠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被打斷表演的慍怒。臺下記者們也愣住了,鏡頭齊刷刷地對準了那個震動的話筒底座。
緊接著!
“滋啦——!”
一聲尖銳的電流嘯叫聲,猛地從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所有的音響設備里爆發(fā)出來!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,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!
就在這電流噪音達到頂峰的瞬間,一個冰冷、清晰、帶著金屬質感的年輕女聲,如同鬼魅般,毫無預兆地、強行覆蓋了所有音頻信號,清晰地、一字一頓地響徹在整個發(fā)布會大廳,也同步炸響在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耳邊:
“上官云女士,您的演技,奧斯卡欠您一座小金人?!?/p>
聲音平靜無波,卻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嘲諷和刺骨的寒意。
“既然您這么喜歡當眾表演,喜歡顛倒黑白……”
那聲音微微一頓,如同死神的宣判:
“那么,我?guī)湍觽€背景音效如何?”
“第一段,請您欣賞:《端湯》?!?/p>
話音落下的瞬間!
“啪嗒…滋啦…嘩啦——!”
一段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錄音,猛地從所有音響里播放出來!
先是瓷器輕微碰撞的聲音,接著是湯水潑灑的刺耳聲響,緊接著,是司馬燕燕那標志性的、矯揉造作的尖叫聲:
“啊——!我的裙子!慕容雪!你是故意的!你想燙死我和博哥的孩子嗎?!”
然后是上官云那刻薄尖利的怒罵,清晰得如同就在耳邊:
“沒用的東西!端個湯都端不穩(wěn)!你是存心想害死我的金孫嗎?!博兒!你看看她!笨手笨腳!心腸還這么歹毒!”
最后,是那個如同噩夢般、讓慕容雪刻骨銘心的、清脆響亮的耳光聲!
“啪——!”
以及歐陽博那冰冷無情、如同對待垃圾般的斥責:
“簽了協(xié)議的保姆!認清你的身份!再有下次,滾出歐陽家!”
錄音到此結束。
整個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,死一般的寂靜!
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!
所有記者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——震驚、錯愕、難以置信!剛才上官云聲淚俱下控訴慕容雪“故意潑湯”、“心腸歹毒”的謊言,被這段鐵一般的錄音瞬間撕得粉碎!真相是司馬燕燕的故意陷害!是上官云的刻薄辱罵!是歐陽博那毫不留情的當眾掌摑!
上官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!那張精心修飾的、淚痕未干的臉,此刻慘白如紙,寫滿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!她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,全身僵硬,瞳孔放大,嘴巴無意識地張開,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!她精心編織的謊言堡壘,在錄音播放的第一秒就轟然崩塌!
歐陽博更是如遭雷擊!他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,臉色由青轉紫,再由紫轉黑,額頭上瞬間布滿了豆大的冷汗!那段掌摑的錄音,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臉上!他下意識地就想沖過去關掉音響,卻被旁邊同樣嚇傻了的王莉死死拉??!
直播彈幕在短暫的死寂后,徹底瘋了!
“臥槽?。。。。?!錄音?。。。。。?!”
“打臉!光速打臉!啪啪響!”
“我的媽!原來是司馬賤人自己打翻的!還誣陷慕容雪!”
“上官云這老巫婆!罵得也太難聽了!‘沒用的東西’‘心腸歹毒’?!”
“聽到了嗎?那聲耳光!那么響!歐陽博這個畜生!”
“保姆?簽了協(xié)議的保姆?他真說得出口??!人渣!”
“上官云剛才哭訴的什么?慕容雪處心積慮?拜金女?我呸!臉呢?!被狗吃了嗎?!”
“年度最佳打臉現(xiàn)場!太特么爽了!繼續(xù)放!不要停!”
然而,這僅僅是開始!
那個冰冷的、如同審判般的女聲,再次響徹全場,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:
“演技不錯,眼淚說流就流。看來您很享受當眾表演的感覺?”
“那么,第二段,《偷鐲》,送給您?!?/p>
“希望您能保持剛才的‘悲痛’表情。”
“滋啦……”
第二段錄音無縫銜接般播放出來!
背景音有些嘈雜,像是在某個房間。先是一個女人刻意壓低卻難掩得意的聲音:
“快!燕燕!趁那賤人還沒回來,把這鐲子塞她枕頭底下!看她這次怎么狡辯!”
接著是司馬燕燕甜膩又惡毒的笑聲:
“嘻嘻,阿姨放心!這次一定讓她百口莫辯!博哥最討厭手腳不干凈的人了!看她還怎么賴在歐陽家!”
然后是窸窸窣窣放東西的聲音。
最后,是上官云陰狠的總結:
“哼,一個簽了協(xié)議的保姆,也配戴我們歐陽家的傳家寶?這次非讓她滾蛋不可!”
錄音結束。
真相大白!所謂的“偷鐲子”,根本就是上官云和司馬燕燕聯(lián)手設下的栽贓陷害!目的就是為了趕走慕容雪!
“轟——!”
現(xiàn)場徹底炸了!記者們再也無法保持沉默,憤怒的議論聲如同海嘯般爆發(fā)!
“栽贓!赤裸裸的栽贓!”
“太惡毒了!婆媳聯(lián)手陷害兒媳!”
“傳家寶?就為了趕人走?這心腸是黑的吧?”
“剛才上官云還有臉哭訴被慕容雪騙了?她才是最大的騙子!影后!”
“歐陽博呢?他當時肯定知道真相!還配合演戲?一家子爛透了!”
上官云此刻已經(jīng)完全癱軟在椅子上!全身篩糠般劇烈顫抖!那張保養(yǎng)得宜的臉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羞恥而扭曲變形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精心營造的“悲情婆婆”形象徹底崩塌,只剩下一個丑陋、惡毒、被當眾扒光的老巫婆!她雙手死死捂住耳朵,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如同魔咒般的錄音,嘴里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、無意義的抽氣聲,眼神渙散,瀕臨崩潰!
歐陽博也徹底慌了神,臉色慘白如鬼,額頭上的冷汗匯成小溪往下淌。他徒勞地對著后臺工作人員的方向嘶吼:“關掉!快關掉音響!拔電源!” 但工作人員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,手忙腳亂,哪里還找得到電源?
冰冷的審判女聲如同附骨之蛆,再次響起,這一次,帶著一種宣告終結的殘酷:
“哭不出來了?看來您的演技儲備耗盡了?”
“沒關系,我還有壓軸的?!?/p>
“第三段,《真愛宣言》。送給您,也送給全世界,看看您兒子和他‘真愛’的感人肺腑。”
“請欣賞,司馬燕燕女士的直播金句?!?/p>
短暫的電流聲后。
司馬燕燕那甜膩得發(fā)嗲、充滿了炫耀和刻毒的聲音,通過頂級音響設備,無比清晰地、360度無死角地響徹整個發(fā)布會大廳,傳遍每一個直播屏幕:
“寶寶,爸爸說很快就能住進大別墅啦!是山頂?shù)脑祈斍f園哦!最大、視野最好的那一棟!博哥說那里空氣好,景色美,最適合我和寶寶了!”
“哎呀,到時候某些人占著的位置,就該徹底讓出來啦!鳩占鵲巢這么久,也該物歸原主了,對不對呀,寶寶?”
那聲嬌笑著的“鳩占鵲巢”和“物歸原主”,如同最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、反復地抽在上官云和歐陽博的臉上!也抽碎了所有對“真愛”的最后一絲幻想!赤裸裸的小三逼宮宣言!囂張到了極致!
“噗——!”
上官云再也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致命打擊,急火攻心之下,喉頭一甜,竟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!殷紅的血點濺在她昂貴的黑色套裙和慘白的臉上,觸目驚心!她雙眼翻白,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,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,軟軟地從椅子上滑落下去,“咚”地一聲癱倒在地毯上,人事不??!
“媽——!” 歐陽博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慘叫,撲了過去,場面瞬間一片混亂!
記者們徹底瘋了!閃光燈如同失控的閃電風暴,瘋狂地捕捉著這百年難遇的、戲劇性拉滿的崩盤現(xiàn)場!主席臺亂成一團,工作人員驚慌失措地沖上來,有人掐人中,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。歐陽博抱著昏迷不醒、嘴角帶血、妝容化得像鬼一樣的母親,臉上混雜著驚恐、憤怒和巨大的茫然,狼狽到了極點!
而那個冰冷的、如同來自地獄的女聲,在播放完三段錄音后,只留下最后一句輕飄飄的、卻重逾千鈞的宣告,如同最終的審判印章,蓋在了這場鬧劇的終點:
“真相,永遠屬于陽光?!?/p>
“#歐陽家全員惡人#,這個熱搜,送給你們。”
“不用謝?!?/p>
聲音消失。
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只剩下混亂的尖叫、閃光燈的咆哮、救護車的遙遠鳴笛,以及無數(shù)記者對著鏡頭激動到語無倫次的現(xiàn)場報道:
“瘋了!徹底瘋了!驚天反轉!歐陽家栽贓陷害實錘!”
“上官云現(xiàn)場吐血昏迷!被錄音鐵證氣到崩潰!”
“司馬燕燕小三逼宮錄音曝光!囂張至極!”
“歐陽博全程參與!當眾掌摑錄音鐵證如山!”
“歐陽家徹底塌房!全員惡人!實至名歸!”
直播信號在混亂中被切斷。但一切已經(jīng)太遲了!
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投入了核彈!
#栽贓錄音實錘!# #上官云現(xiàn)場吐血# #歐陽家全員惡人# 三個帶著“爆”字的新熱搜,以比之前更恐怖的速度,瞬間空降!碾壓一切!直接屠榜!
熱搜廣場徹底被憤怒的網(wǎng)友淹沒:
“#歐陽家全員惡人#!給我焊死在熱搜第一!太惡心了!太惡毒了!”
“聽完錄音氣到渾身發(fā)抖!栽贓陷害!當眾打人!小三逼宮!這一家子是地獄爬出來的魔鬼嗎?”
“上官影后,您接著演???怎么吐血了?是謊言被戳穿氣急攻心了吧?活該!”
“歐陽博畜生不如!打女人!渣男中的戰(zhàn)斗機!”
“司馬燕燕年度賤人TOP1名副其實!鳩占鵲巢還這么理直氣壯!嘔!”
“支持慕容雪!告死他們!讓他們把牢底坐穿!”
“警察呢?@平安帝都 這種涉嫌誹謗、侮辱、家庭暴力的惡人家庭還不抓?!”
輿論徹底反轉!并且以比之前猛烈十倍、百倍的怒火,徹底吞噬了歐陽家!這一次,再無任何回旋余地!“全員惡人”的標簽,如同燒紅的烙鐵,被死死地烙在了歐陽家族的恥辱柱上!
城市另一端,那間安保嚴密的公寓內(nèi)。
巨大的落地窗前,慕容雪靜靜地佇立著。她面前巨大的電視屏幕上,正定格在直播信號中斷前,那混亂不堪、如同末日崩塌般的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畫面——上官云吐血昏厥,歐陽博驚恐失措,記者瘋狂拍攝。
她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、金屬質感的錄音筆。正是這支筆,錄下了改變一切的證據(jù)。此刻,筆身冰冷,在她指尖卻仿佛還殘留著釋放毀滅能量后的余溫。
手機屏幕亮著,顯示著微信界面。
陸珩的頭像跳動著,最新消息:
“三段錄音,完美引爆。輿論已徹底倒向,再無反轉可能?!珕T惡人’標簽形成,殺傷力巨大。歐陽集團股價二次崩盤,合作方紛紛宣布終止合作并索賠。歐陽震山緊急入院?!?/p>
“干得漂亮?!?/p>
“下一步,法庭見?!?/p>
慕容雪的目光從混亂的電視畫面移開,落在陸珩那句“干得漂亮”上。她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,沒有大仇得報的狂喜,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平靜。
她抬起手,指尖輕輕拂過冰涼的錄音筆外殼。
然后,她點開回復框,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:
“還不夠?!?/p>
“只是利息?!?/p>
發(fā)送。
她將錄音筆收起,轉身離開落地窗。電視屏幕的冷光在她身后投下長長的、孤絕的影子。
窗外的城市,華燈初上。屬于歐陽家的黑夜,才剛剛降臨。而她的復仇之路,正通向更深的黎明。法庭,將是下一個戰(zhàn)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