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豪會所,
光線昏暗,重金屬音樂撞擊著耳膜。
池騁一腳踹開包廂的門,亂發(fā)下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,徑直射向沙發(fā)中央的郭城宇。
他沒說話,只是把手里沾著血的拳關(guān)節(jié)捏得“咔吧”作響。
郭城宇放下酒杯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眼神卻同樣鋒利。
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,強大的氣場瞬間與池騁分庭抗禮。
下一秒,池騁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,一記迅猛的擺拳裹挾著怒火,直沖郭城宇的面門。
郭城宇不閃不避,手臂如鐵鞭般格擋而上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兩股力量激烈碰撞,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震顫。
郭城宇被震得后退半步,撞在吧臺上,但他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。
“就這點力氣?”
郭城宇吐出一口酒氣,眼神挑釁。
池騁沒理會他的垃圾話,欺身而上,膝蓋如戰(zhàn)斧般狠狠頂向郭城宇的小腹。
郭城宇反應(yīng)極快,側(cè)身躲過的同時,一記手刀劈向池騁的脖頸。
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,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招式。
每一次拳腳相交,都迸發(fā)出駭人的力道。
最終,池騁抓住一個破綻,一拳重重地砸在郭城宇的側(cè)腹。
郭城宇的身體像個破麻袋一樣撞在酒柜上,玻璃杯碎了一地。
他滑坐在地,捂著肚子,疼得齜牙咧嘴,卻硬是沒吭一聲。
池騁站在他面前,胸口劇烈地起伏著,眼眶發(fā)紅,汗水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滑落。
他像一頭剛剛結(jié)束殘酷廝殺的困獸,危險而性感。
郭城宇咳了兩聲,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抬頭死死盯著池騁。
“瘋夠了?”
池騁一步上前,揪住他的衣領(lǐng),幾乎是把郭城宇從地上拎了起來,兩個人的臉湊得極近。
“你……他媽……玩……我?”
他的聲音因為刻意壓抑著怒火,
顯得有些沙啞,說話時舌頭還有點不利索。
郭城宇擦了擦嘴角的酒漬,
慢悠悠地坐回沙發(fā)上,翹起二郎腿,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樣子,
“我說了,是匹小野馬,性子烈,讓你悠著點。是你自己非要去馴,怎么,馬沒馴成,反倒被踢了?”
他上下打量著池騁,目光最終落在他微微有些紅腫的嘴唇上,
忽然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新大陸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不是,你這說話怎么大舌頭了?”
池騁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。
郭城宇像是嫌火燒得不夠旺,故意湊近了些,一臉“關(guān)切”地看著他,眼神里的戲謔卻藏都藏不住。
“讓我猜猜,前幾天那小野馬……是把您舌頭給咬了?”
他拖長了尾音,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池騁的雷區(qū)上蹦迪。
“嘖嘖嘖,”
郭城宇搖著頭,端起旁邊另一杯沒遭殃的酒,煞有介事地晃了晃,
“這要是傳出去,我們‘京城第一炮王’的威名,豈不是要毀于一旦?以后還怎么在圈子里混?”
“你……找死?!?/p>
池騁的耐心徹底告罄,捏著指節(jié)又要動手。
郭城宇身子一歪,敏捷地躲開了他揮過來的拳頭,酒杯里的液體只是晃了晃,一滴都沒灑出來。
“動手多沒意思?!?/p>
他輕呷了一口酒,眼神一挑,
“有種,玩點別的?”
池騁的動作停住了,他瞇起眼睛,審視著郭城宇。
“斗蛇,敢不敢?”
郭城宇晃了晃手里的杯子,冰塊撞擊杯壁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這是他們這群人玩的一種賭局,用特制的撲克,規(guī)則復雜,但核心就一個字——賭。
賭膽量,賭運氣,也賭命。
池騁的嘴角忽然勾起一個弧度,那笑容里沒什么溫度,
眼神卻像淬了火的鉤子,帶著一股子邪性,直直地釘在郭城宇的臉上。
“可以啊?!?/p>
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,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,
“不過,賭注你來定,彩頭我來加?!?/p>
郭城宇看著他那個笑,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一下。
他太了解池騁了,這孫子露出這種表情,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霉。
“你想加什么?”
池騁沒說話,只是伸出舌尖,輕輕舔了一下自己帶傷的唇角。
這個動作極具侵略性和暗示性,他微微偏過頭,目光越過郭城宇的肩膀,落向包廂門口的方向。
“你那個新寶貝,”
池騁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進郭城宇的耳朵里,帶著一絲玩味,
“要是你輸了,借我玩兩天?!?/p>
郭城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。
他知道池騁說的是誰。
他新交的那個小男朋友,干凈得像張白紙,還沒帶來見過這幫人,不知道池騁從哪聽說的。
“池騁,你別太過分?!?/p>
郭城宇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“過分?”
池騁笑了,那笑意卻未達眼底,
“你算計我的時候,怎么不說過分?”
他重新坐回沙發(fā)上,姿態(tài)慵懶地靠著,兩條大長腿隨意地交疊著,仿佛剛才那個暴怒的人不是他。
他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沙發(fā)的扶手,眼神輕飄飄地掃過郭城宇緊繃的臉。
“不敢?”
“……你!”
“不敢就算了?!?/p>
池騁無所謂地聳聳肩,作勢要起身,
“當我沒說?!?/p>
郭城宇死死地盯著他,胸口劇烈地起伏著。
他知道池騁這是在激他,用他最受不了的方式。
在這群人里,什么都可以輸,面子不行。
幾秒鐘的死寂后,郭城宇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。
“可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