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冰冷的水刺激著每一寸皮膚,胸口殘留著被水果刀刺穿的幻痛。>蘇晴在浴缸里睜開眼,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重生回了三年前——丈夫林浩和閨蜜張雅背叛的開端。>這一次,
她提前打開了手機錄音,對著張雅笑靨如花:"好閨蜜,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?
">當林浩發(fā)現(xiàn)銀行卡被清空時,她無辜地眨著眼:"錢不是都被你應(yīng)酬花光了嗎?
">入職顧氏集團首日,她將咖啡潑在張雅臉上:"不好意思,我手滑了。
">看著監(jiān)控里張雅顫抖的身影,蘇晴輕笑著松開咖啡杯蓋:"這才叫真正的證據(jù)。
"---冰冷。刺骨的冰冷,像無數(shù)根細針,密密麻麻地扎進每一寸皮膚,
瘋狂地掠奪著最后一點微弱的暖意。胸口的位置,殘留著一股尖銳、空洞的劇痛,
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利器狠狠貫穿又拔出,徒留一個灌滿寒風(fēng)的血洞。
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牽扯著那道無聲的傷口,帶來窒息般的悶痛。蘇晴猛地睜開眼。
視線被冰冷的水汽模糊,波光晃動,
扭曲了熟悉又陌生的景象——她家那個昂貴的按摩浴缸邊緣。
浴缸壁堅硬的觸感緊貼著赤裸的脊背和后腦勺,提醒她并非身處幻覺。水珠順著睫毛滾落,
淌過臉頰,帶著一種近乎真實的寒意。她顫抖著抬起一只手,浸在冷透了的水里,
皮膚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。另一只手,則下意識地、帶著巨大的恐懼,緩緩撫上胸口。
平滑緊實的皮膚,毫無破損。沒有猙獰的傷口,沒有黏膩溫?zé)岬孽r血噴涌而出,
只有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動,幾乎要撞碎胸腔,撞進她冰冷的手掌。真的……回來了?
記憶的碎片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水珠,猛烈地爆裂開來。最后的畫面是張雅那張清純無辜的臉,
在視線里扭曲變形,她手里那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,毫不猶豫地、帶著最甜美的笑容,
刺進了自己的心臟!緊接著是林浩冷酷絕情的聲音,像淬了毒的冰錐:“晴晴,別怪我們,
要怪就怪你太蠢,守著金山不懂得變通。只有你死了,
你爸媽的信托基金和公司股份才能‘合法’地到我手里。
張雅會替我打理好一切……”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獄之火,瞬間席卷了她四肢百骸,
燒盡了骨髓里殘留的冰冷,只剩下焚心蝕骨的痛!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嬌嫩的肉里,
留下清晰的月牙痕,尖銳的刺痛勉強拉回一絲瀕臨崩潰的理智。不能瘋!蘇晴!現(xiàn)在還不能!
她猛地從刺骨的冰水里坐直身體,不顧水流嘩啦啦地從身上傾瀉而下。她劇烈地喘息著,
目光像搜尋獵物的鷹隼,掃過浴室光潔的瓷磚墻壁,
最終死死定格在置物架上那個熟悉的電子時鐘上。清晰的液晶數(shù)字,
森然地烙印在她的視網(wǎng)膜上:【X年9月15日,下午13:20】不需要任何思考,
這個日期已經(jīng)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。三年前!她竟然真的重生回到了三年前!就是今天!
正是林浩和張雅這對狗男女勾搭成奸、開始編織陰謀的開端!前世,她就是在這個下午,
被張雅一通“姐妹情深”的電話約了出去……仿佛為了印證她腦海中翻騰的劇毒記憶,
置物架上,她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,
嗡嗡震動的聲音在空曠冰冷的浴室里顯得格外刺耳、催命。蘇晴幾乎是撲了過去,
濕漉漉的手指帶著水珠,在冰涼的屏幕上劃開?!緩堁拧康拿衷谔鴦?。點開信息,
一行精心雕琢過、散發(fā)著虛偽甜膩的字跳了出來:“晴晴,睡醒了嗎?
下午三點老地方‘云間咖啡館’見哦?給你帶了超好吃的新甜點,
順便聊聊我們那個神秘小計劃呀~ 等你喲!(づ??????)づ”每一個字,
每一個符號,都像淬了毒的針,狠狠扎在蘇晴的神經(jīng)上。前世,就是這場“下午茶”,
張雅一杯接著一杯地灌她那些所謂“低度數(shù)”的果汁酒,趁她意識模糊,
將她交給了早已等候在隔壁酒店的林浩。那一夜不堪的照片,
成了日后無數(shù)次逼她向林浩屈服、一步步放棄財產(chǎn)、放棄尊嚴的致命枷鎖!
“呵……”一聲極輕、極冷的笑,從蘇晴蒼白的唇瓣間逸出,
帶著地獄歸來的恨意和一絲冰冷的嘲諷。好啊,“好閨蜜”。蘇晴深吸一口氣,
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,強行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血腥氣。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,
走出浴缸,水珠沿著身體的曲線滑落。她裹上浴袍,走到臥室的梳妝臺前。
鏡子里映出一張臉。蒼白,帶著溺水般的脆弱,濕漉漉的黑發(fā)貼在臉頰和脖頸。
唯獨那雙眼睛,幽深得可怕,像是萬年不化的寒潭,沉靜之下涌動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。
眼底深處,再無半分前世的溫柔隱忍,只有一片淬過火的冰冷。她拉開梳妝臺隱蔽的小抽屜,
指尖在里面摸索片刻,取出一枚小巧玲瓏的方形金屬物件,
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——一枚微型錄音筆,是她很久以前買來想記錄靈感用的,
幾乎被遺忘在角落。指尖拂過冰涼的金屬外殼,蘇晴的嘴角,緩緩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。
獵人?獵物?林浩,張雅,這一世,我們換換角色。
***午后三點的陽光透過“云間咖啡館”巨大的落地玻璃窗,鋪灑在精致的藤椅上,
空氣里彌漫著咖啡的醇香和甜點的甜膩氣息。蘇晴推門而入,
一眼就捕捉到了角落里那個位置。張雅穿著一身純白的連衣裙,長發(fā)柔順地披在肩后,
露出精致小巧的臉龐,眉眼彎彎,正低頭攪動著面前的奶茶,
清純得如同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。而她旁邊,坐著的正是她的丈夫——林浩。
他穿著熨帖的淺灰色休閑西裝,襯得身形挺拔,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,
嘴角噙著一抹溫文爾雅的笑意,正低聲對張雅說著什么。陽光落在他身上,
勾勒出一副歲月靜好、謙謙君子的假象。這副虛偽的畫面前世曾迷惑了蘇晴多久?
久到讓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!指甲再次用力掐進掌心,
尖銳的痛楚讓她眼底翻涌的恨意瞬間冷卻、沉淀,化作冰封湖面上的最后一層堅冰。
她臉上迅速堆起一個毫無破綻的、甚至帶著點剛睡醒的迷糊笑容,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。
“哎呀,雅雅,林浩?你怎么也來了?”蘇晴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和一絲慵懶,
拉開椅子坐下,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(zhuǎn)了一下,隨即看向張雅,
“不是說就我們姐妹聊聊悄悄話嗎?”她的動作極其自然,擱在桌下的手,
指尖輕輕拂過浴袍口袋深處那個堅硬的金屬方塊,確認了它的存在和啟動狀態(tài)。
微型錄音筆的指示燈,在布料下悄然亮起一點微不可查的紅光,隨即熄滅,
進入靜默工作狀態(tài)。林浩推了推眼鏡,鏡片后的目光溫和地落在蘇晴臉上,
帶著一絲丈夫特有的關(guān)懷:“聽雅雅說你最近好像有點失眠,精神不太好?正好下午沒事,
就陪她一起過來了,順便看看你?!彼穆曇舻统翋偠錆M磁性,
正是這幅極具欺騙性的嗓音,騙過了所有人。張雅立刻嗔怪地白了林浩一眼,
那眼神流轉(zhuǎn)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和得意,
轉(zhuǎn)向蘇晴時又變成了全然的貼心:“哎呀晴晴,你別理他。是我拉他來的,
想著人多熱鬧點嘛!你看你,臉色是不太好哦?!彼f著,
極其自然地伸手握住了蘇晴放在桌上的手,指尖帶著點冰涼,語氣充滿擔憂,
“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?工作找得不順心?” 她一邊說著,一邊抬手招呼服務(wù)生,
“來來來,先喝點東西放松一下!我記得你最愛喝他們家的‘蜜桃微醺’了,
酒精含量超低的,跟果汁一樣!”服務(wù)生很快端上了三杯飲品。屬于蘇晴的那杯,
粉嫩的色澤,點綴著薄荷葉,看起來人畜無害。
蘇晴的目光在那杯“蜜桃微醺”上停留了一瞬。前世,就是這一杯杯香甜的液體,
讓她一步步墮入深淵。她端起杯子,湊到鼻尖,假裝嗅了一下那甜膩的果香,
隨即對著張雅綻放出一個毫無防備的、甚至有點依賴的笑容:“還是雅雅你對我最好了!
記得我們所有的小秘密。”她的笑容明媚,眼底卻是一片冰封的荒原,“不過嘛,
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?一點點就上頭的?!彼f完,輕輕抿了一口。
冰涼甜膩的液體滑入喉嚨,帶著一絲酒精特有的刺激感。她故意讓一絲酒氣染上面頰,
眼神也恰到好處地迷蒙了一瞬。“就是嘛!”張雅見她喝了,臉上的笑容瞬間加深,
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的意味,“這種果汁酒,喝再多也沒事的!今天開心,我們多喝點!
”她說著,又熱情地舉起自己那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向蘇晴示意。林浩也適時地開口,
語氣帶著縱容和隱隱的鼓動:“是啊晴晴,難得出來放松一下,雅雅也是一片好心。再說了,
就算喝多一點點,不是還有我在嗎?放心,老公負責(zé)把你安全送回家。
”他鏡片后的目光落在蘇晴臉上,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、掌控獵物般的貪婪和偽裝的溫柔。
“嗯!”蘇晴用力地點點頭,眼神顯得愈發(fā)迷茫和依賴,臉頰也飛起更深的紅暈,
看上去已經(jīng)完全放松了警惕。她又端起杯子,大口喝了幾口,動作顯得有些笨拙,
“有你們在,我就放心啦!”她含糊地說著,眼神飄忽,仿佛真的不勝酒力。桌面下,
她放在腿上的手,指尖卻隔著薄薄的布料,再次輕輕觸碰了一下口袋里的錄音筆。
堅硬冰冷的觸感,是她此刻唯一真實的依靠。張雅和林浩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,
那眼神里閃爍著計謀得逞的得意和迫不及待的興奮。張雅更加賣力地勸酒:“晴晴,
再來一杯!這個真的超好喝!喝完這杯,我們再說那個‘神秘小計劃’,保證讓你大吃一驚!
”“神秘小計劃?”蘇晴歪著頭,眼神迷離地看著她,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,像是真的醉了,
一臉天真好奇,“雅雅,你又有什么好玩的了?快說嘛……”她一邊說著,
一邊又“順從”地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液體?!鞍パ剑瑒e急嘛!”張雅嬌笑著,
身體微微前傾,聲音壓低,帶著蠱惑人心的親昵,目光卻若有似無地瞟向林浩,“這事兒啊,
關(guān)鍵還得看我們家林總的魄力和支持力度呢!”林浩接收到信號,立刻輕咳一聲,
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(tài),微微湊近蘇晴,溫?zé)岬?、帶著酒氣的呼吸幾乎拂過她的耳廓。
他的聲音刻意壓得低沉磁性,充滿了暗示性:“晴晴,我知道你爸媽留下的那筆基金托管,
每年利息就那么點,太浪費了?,F(xiàn)在有個絕佳的投資機會,
就在城東開發(fā)區(qū)那片地……前景無限!”他的手,極其自然地在桌下,
輕輕搭在了蘇晴的大腿上,隔著裙子緩慢曖昧地摩挲著。蘇晴的身體瞬間繃緊,
胃里翻江倒海,幾乎要當場嘔吐出來。前世,就是這個動作,
這個所謂“穩(wěn)賺不賠”的開發(fā)區(qū)地產(chǎn)投資項目,成為了榨干她婚前財產(chǎn)的第一步!
林浩利用她的信任,哄騙她簽下了動用基金本金的授權(quán)書,最終血本無歸,
而他和張雅卻從中撈足了油水!她強忍著肌肉的抽搐,借著“醉意”,身體微微晃了一下,
巧妙地避開了那只令人作嘔的手,臉上卻擠出一個更加崇拜迷糊的笑容:“真的嗎老公?
投資……開發(fā)區(qū)?好厲害呀!可是……可是基金的錢,好像不能隨便動吧?”“規(guī)矩是死的,
人是活的嘛!”張雅立刻接口,聲音甜得發(fā)膩,帶著一種“我都是為了你好”的蠱惑,
“晴晴,你這么信任老公,難道還不相信他的眼光和能力?只要操作得當,神不知鬼不覺的!
到時候本金翻幾倍,你爸媽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!我們姐妹聯(lián)手,加上林浩的運作,
絕對萬無一失!難道你不想早點實現(xiàn)財富自由,以后想買什么包包就買什么包包?
”她的手越過桌面,再次握住了蘇晴的手,指尖用力,
像是在傳遞一種“共同犯罪”的隱秘興奮感?!熬褪前?,”林浩推了推眼鏡,
鏡片后的目光閃爍著精明和貪婪,“雅雅說得對。晴晴,你安心在家享福就好,
這些復(fù)雜的事情,交給我們男人來處理。你只需要簽個字……其他的,我來運作。想想看,
幾個月后,我們的資產(chǎn)就能翻番!到時候,你想要什么,老公都給你買!”他的話語,
如同裹著蜜糖的砒霜。財富自由?翻倍?呵,翻的是他林浩的口袋吧!買包包?
最后他們給她買的,只有通往地獄的單程票!口袋深處的錄音筆,
忠實地捕捉著每一句虛偽的甜言蜜語,每一次充滿算計的引誘。
蘇晴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又疼又冷,但臉上,
她依舊維持著那副醉眼朦朧、被感動得一塌糊涂的模樣。“真的嗎?老公你對我真好!
雅雅你也太好了!”她聲音帶著哽咽,眼神渙散地看著他們,
仿佛被巨大的幸福和信任沖昏了頭腦?!澳钱斎唬∥覀兪亲詈玫慕忝冒。 睆堁判θ萏鹈?,
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算計。“好了晴晴,看你醉了,我們先送你回家休息。
”林浩適時地站了起來,語氣溫柔體貼,伸手就要去攙扶蘇晴,
動作間一副標準好丈夫的姿態(tài)。蘇晴順勢軟軟地靠向他,任由他半摟半抱著將自己扶起,
腳步虛浮踉蹌。在經(jīng)過張雅身邊時,她似乎醉得厲害,頭一歪,額頭幾乎蹭到了張雅的臉頰,
含糊地嘟囔了一句:“雅雅……秘密……計劃……我信你……” 聲音含糊不清,
帶著濃重的鼻音。張雅微微一僵,隨即眼底閃過更濃的得意和鄙夷,臉上卻綻開更燦爛的笑,
伸手輕輕拍了拍蘇晴的后背:“好啦好啦,睡一覺就什么都好了,乖。
”林浩幾乎是拖著“醉得不省人事”的蘇晴離開了咖啡館。夏日午后的陽光依舊明亮炙熱,
卻驅(qū)不散蘇晴心底那徹骨的冰寒。她軟軟地靠在林浩散發(fā)著古龍水味道的懷里,緊閉著眼,
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濃重的陰影,掩蓋了眼底那一片洶涌的、足以焚毀一切的酷烈恨意。
車子平穩(wěn)地駛向那個曾經(jīng)被她視為港灣、如今卻如同蛇窟魔窟的家。林浩停好車,
體貼地半抱著她,用鑰匙打開家門。“老婆,到家了。”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,
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穿過客廳,走向臥室。蘇晴全程閉著眼,嘴里發(fā)出無意識的哼唧聲,
任由他擺布。直到林浩將她安置在床上,細心地替她脫掉鞋子,又掖了掖被角,
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虛偽的、帶著酒氣的吻,柔聲道:“乖,好好睡一覺,
老公還有點工作要處理,晚點陪你?!?說完,他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臥室,并輕輕帶上了門。
門鎖落下的輕微“咔噠”聲響起。幾乎在同一瞬間,
床上那個“爛醉如泥”的女人猛地睜開了眼睛。眼底一片清明銳利,哪里還有半分醉意?
只有一片冰冷的、死寂的深淵。她像一尾靈活的魚,悄無聲息地翻身下床,
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,沒有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她走到門邊,側(cè)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客廳里傳來林浩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的通話聲:“……嗯,搞定了,
醉得不輕睡了……放心寶貝,酒店訂好了嗎?老地方?好,我這邊處理點文件,
馬上過去找你……今晚,好好獎勵你……”每一個字,都像淬了毒的冰凌,
狠狠扎進蘇晴的耳膜。她面無表情地聽著,直到外面?zhèn)鱽砬逦年P(guān)門聲——林浩出門了。
蘇晴立刻行動起來。她快步走進浴室,鎖好門,從浴袍口袋里掏出那枚小巧的錄音筆。
冰冷的金屬外殼帶來一絲奇異的鎮(zhèn)定。她按下停止鍵,
又將錄音文件備份加密上傳到她早已準備好的幾個私人云端空間。做完這一切,
她將錄音筆藏回原處。接下來,才是今晚的重頭戲。蘇晴的目光如同冷電,
掃過這間裝修奢華的臥室,最終定格在角落那個沉重的實木書柜上。林浩有個習(xí)慣,或者說,
一個隱蔽的癖好——他喜歡把他認為重要的、能彰顯他“勝利”的東西,
藏在他常常翻閱的、裝點門面的幾本厚重經(jīng)濟學(xué)著作的書脊夾層里。前世,
她是在一次徹底的絕望爆發(fā)中,無意間撞見他鬼祟地翻動,才發(fā)現(xiàn)了那個秘密夾層,
里面藏著他和張雅的親密照片、開房記錄備份,
甚至還有一些蘇晴父母早年簽署的、涉及公司股權(quán)內(nèi)容的模糊文件副本。
林浩從不認為蘇晴這個“花瓶”主婦會看懂這些,他只是把這些當作自己“征服”的勛章,
一種隱秘的炫耀和掌控的樂趣。蘇晴走到書柜前,
目光精準地落在第三排中間那本厚厚的《資本論》上。她伸出手,指尖劃過冰涼的書脊,
摸索著書脊頂部一個極其微小的、需要用指甲才能摳開的縫隙。用力一摳,
一小塊偽裝成書脊封皮的薄木片被掀開,露出了里面一個狹長的、扁平的金屬盒子!
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撞擊著,帶著一種復(fù)仇的快意和冰冷的恨意。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盒子,
打開。里面東西不多,卻足以致命。
幾張清晰的、林浩和張雅在酒店房間親密擁吻、甚至半裸相擁的照片。
照片上的張雅笑得嬌媚滿足,眼神挑釁。一個U盤,
蘇晴毫不懷疑里面存儲著更多的照片和視頻。幾張打印出來的酒店預(yù)訂記錄,
時間從半年前開始,頻率越來越高,地點赫然就是剛才林浩電話里提到的“老地方”。
最下面,是幾張薄薄的、邊緣已經(jīng)有些磨損的文件紙復(fù)印件。蘇晴的目光銳利如刀,
快速掃過上面的條款。正是她父母生前簽署的一份關(guān)于蘇氏集團部分股權(quán)代持的補充協(xié)議!
雖然關(guān)鍵數(shù)字部分被刻意模糊處理了,
但林浩的意圖昭然若揭——他在不動聲色地收集、研究如何繞過信托基金,
直接染指蘇晴繼承的核心股權(quán)!證據(jù)!鐵證如山!蘇晴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,
捏著那幾張紙,冰冷的笑意在唇邊無聲地蔓延,如同劇毒的曼陀羅花悄然綻放。林浩,張雅。
你們以為藏得很深?這一世,獵人的陷阱,才剛剛開始布置。
她將盒子里的東西迅速而仔細地用手機一一拍照、錄像留存,
確保每一個細節(jié)都被清晰地記錄下來。然后,將原件原封不動地放回金屬盒,藏回書脊夾層,
抹去一切痕跡。做完這一切,她走到落地窗前。窗外,夜幕低垂,華燈初上,
將這個繁華都市渲染得流光溢彩,卻照不進她眼底半分暖意。手機震動了一下,
是一條新的信息。蘇晴劃開屏幕?!绢櫝健浚禾K小姐,顧氏集團設(shè)計部總監(jiān)職位,
考慮得如何了?你的才華不該被埋沒。期待你的答復(fù)??粗@條簡潔而有力的信息,
蘇晴冰冷的眼底,終于掠過一絲真正的光亮。顧辰,前世那個在她跌入深淵時,
無聲無息伸出援手,卻被她愚昧地拒絕、最終也未能改變她悲慘結(jié)局的男人。這一世,
他竟提前向她拋出了橄欖枝。很好。復(fù)仇的棋子,需要落在一個足夠穩(wěn)固的棋盤上。
顧氏集團,顧辰,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她抬起手指,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回復(fù),
每一個字都帶著斬斷過去的決心:“感謝顧總賞識。我接受?!?**復(fù)仇的齒輪,
在沉寂中開始高速運轉(zhuǎn)。蘇晴像一只耐心而精準的蜘蛛,在暗處無聲地編織著巨大的網(wǎng)。
第一步,是釜底抽薪。蘇晴父母的遺產(chǎn)核心,
是由專業(yè)信托公司獨立管理的基金和林氏集團的部分原始股份。根據(jù)信托協(xié)議,
蘇晴作為唯一受益人,享有基金每年的固定收益分配和股份紅利,
但本金和股份在特定條件觸發(fā)前(比如她去世),不可動用和分割。
而婚后她和林浩的共同財產(chǎn),則主要集中在蘇晴名下幾張用于日常開銷和投資的銀行卡里。
前世,林浩正是通過哄騙、威脅,一步步讓她動用了基金本金去填他所謂的“投資”黑洞,
最后甚至將共同財產(chǎn)揮霍一空,讓她背上了巨額債務(wù)。這一世?蘇晴冷靜地坐在電腦前,
屏幕上是復(fù)雜的銀行賬戶界面和信托基金管理系統(tǒng)。她利用重生帶來的信息優(yōu)勢,
清晰地記得林浩接下來兩個月將會進行的幾筆“關(guān)鍵操作”。首先,是信托基金。
她以基金受益人的身份,通過官方加密渠道發(fā)送了一封措辭嚴謹?shù)泥]件給信托管理人,
引用了信托合同中關(guān)于“受益人有權(quán)根據(jù)市場風(fēng)險評估調(diào)整投資組合”的條款,
直接指令管理人將基金賬戶內(nèi)的所有可操作流動資金(主要是定期存款到期部分),
全部購入幾家在未來半年內(nèi)會因政策利好而股價穩(wěn)健上漲的藍籌股。
資金被凍結(jié)在指定投資里,林浩短時間內(nèi)絕對無法染指。接著,是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。
蘇晴名下的幾張銀行卡,余額總計兩百多萬。
她利用網(wǎng)上銀行大額轉(zhuǎn)賬功能(需要手機驗證碼和U盾雙重驗證),
借著林浩外出“應(yīng)酬”的深夜,將其中大部分資金,
批多次地轉(zhuǎn)入了幾個早已準備好的、與林浩和她本人社會關(guān)系完全隔離的離岸空殼公司賬戶。
整個過程極其隱秘,資金在復(fù)雜的跨境路徑中轉(zhuǎn)了幾道手,最終沉淀下來。做完這一切,
她只留下卡里不到十萬塊的零頭。幾天后,蘇晴正在客廳悠閑地翻著一本設(shè)計雜志,
林浩臉色鐵青地沖了進來,
手機屏幕上刺眼地顯示著銀行APP的余額提醒——原本七位數(shù)的數(shù)字,
只剩下可憐的“98,765.43”?!疤K晴!”林浩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憤怒而拔高,
幾乎破音,平時的儒雅風(fēng)度蕩然無存,“這是怎么回事?卡里的錢呢?兩百多萬!
怎么只剩這點錢了?!”他沖到蘇晴面前,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雜志扔開,眼睛里布滿血絲,
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。蘇晴抬起頭,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和無辜,
甚至還夾雜著一絲被驚嚇到的委屈。她眨了眨眼,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動:“錢?什么錢?
哦,你說銀行卡啊?”她站起身,走到林浩身邊,探頭看向他的手機屏幕,
然后露出恍然大悟又略帶責(zé)備的表情,輕輕拍了他的手臂一下,“老公,你還好意思問我?
你最近應(yīng)酬那么多,又是跟王總吃飯,又是陪李局打高爾夫,哪一次不是你刷我的卡簽單?
酒水、禮物、高爾夫俱樂部年費……哪一項不要大幾萬甚至十幾萬?
還有你說要投資的那個什么……藝術(shù)品?錢不是都被你花光了嗎?”她的語氣帶著點嗔怪,
像個被丈夫大手大腳花錢氣到的小妻子。林浩被噎得一窒。他最近確實頻繁應(yīng)酬,
也確實刷了不少錢,但絕對沒有兩百多萬這么夸張!
看著蘇晴那張寫滿無辜和“為你著想”的臉,一股邪火在他胸口橫沖直撞:“胡說八道!
我那幾次加起來頂多幾十萬!怎么可能兩百多萬都沒了?!
是不是你……”懷疑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蘇晴。蘇晴臉上的委屈瞬間放大,
眼圈竟然迅速泛紅了,聲音也帶上了哽咽:“林浩!你什么意思?
難道我還能把錢藏起來不成?你問問你自己,哪個月的賬單不是厚厚一沓?我心疼你辛苦,
從來不說你花錢多!你現(xiàn)在倒懷疑起我來了?”她越說越“激動”,胸膛起伏,“好!
你要證據(jù)是嗎?我這就把銀行流水打出來給你看!你自己好好看看,
是不是每一筆大額支出都跟你有關(guān)!”說著就要去拿電腦??粗K晴“委屈憤怒”的樣子,
又想到自己那些確實沒法完全說清去向的應(yīng)酬開銷(有些自然是花在張雅身上了),
林浩的氣勢不由得弱了幾分。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,語氣緩和了一點,
但依舊帶著懷疑和焦慮:“行了行了!哭什么!我不是懷疑你……只是這錢……這錢很重要!
我這邊有個項目正要周轉(zhuǎn)……”他想到自己和張雅計劃好要做的那筆投資,沒了這筆錢,
啟動資金就缺了大口子!“周轉(zhuǎn)?”蘇晴擦著并不存在的眼淚,抽泣著,“那怎么辦?
我們家現(xiàn)在就只有這點錢了……要不……”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林浩一眼,
帶著點試探和天真的殘忍,“老公,要不……你去找雅雅借點?她家里不是挺有錢的嗎?
你們關(guān)系那么好……” 她清晰地看到,在她提到“雅雅”名字時,
林浩瞳孔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和心虛。“你胡說什么!”林浩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
猛地提高了音量,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(tài),強壓著怒氣,“雅雅家是雅雅家的!
我們怎么能開這個口!算了……錢的事……我再想辦法!”他煩躁地揮揮手,轉(zhuǎn)身走進書房,
砰地一聲關(guān)上了門。聽著門內(nèi)傳來壓抑的、如同困獸般的踱步聲和低低的咒罵,
蘇晴臉上所有的委屈和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取而代之的,是冰封千里的漠然,
和眼底深處,那一抹毒蛇般的冷笑。這只是開始,林浩。***資金鏈的驟然斷裂,
如同在油鍋里潑了一瓢冰水,瞬間在林浩和張雅之間炸開了鍋。林浩焦頭爛額地四處籌錢,
往日里維持的儒雅從容蕩然無存,脾氣也變得愈發(fā)暴躁易怒。張雅那邊更是被催得心煩意亂,
她原本指望林浩能輕松搞定蘇晴的錢,用于她看中的一個奢飾品代理項目,
現(xiàn)在項目眼看要黃,她對林浩的不滿也與日俱增。兩人在電話里爭吵了幾次,
張雅賭氣沒有再去林浩和蘇晴家“探望”,林浩也分身乏術(shù),連續(xù)幾天都借口加班很晚才回。
蘇晴樂得清靜,正好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她計劃的核心一步——重回職場。
她接受了顧辰的邀請,正式入職顧氏集團設(shè)計部。入職第一天,
蘇晴刻意換上了一身簡約大氣、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套裙,將長發(fā)利落地挽起,
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優(yōu)美的頸部線條。略施薄妝,掩蓋了眼底深處的一絲疲憊,
只留下沉靜的銳氣。當她踩著質(zhì)感極好的高跟鞋,
踏入顧氏集團設(shè)計部所在的明亮開闊的辦公區(qū)時,
整個忙碌而略顯嘈雜的空間仿佛安靜了一瞬。無數(shù)道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。有好奇,
有審視,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驚艷和微微的嫉妒。顧氏設(shè)計部匯聚了行業(yè)頂尖人才,
時尚且驕傲。“這位就是……空降的代理設(shè)計總監(jiān)?
”一個留著齊肩短發(fā)、穿著前衛(wèi)的女孩低聲問身邊的同事,眼神里帶著挑剔。
“聽說之前就是家庭主婦……顧總怎么會……”另一個戴眼鏡的男設(shè)計師推了推眼鏡,
語氣滿是懷疑。蘇晴恍若未聞,步履從容,徑直走向設(shè)計部盡頭那間視野最佳的獨立辦公室。
推開門,里面寬敞明亮,
桌上擺放著嶄新的電腦和一疊厚厚的文件夾——正是她前世在顧氏集團時熟悉的環(huán)境。
她剛放下包,助理小楊就敲門進來了,
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觀望:“蘇總監(jiān),這是市場部剛發(fā)來的緊急需求,
顧總親自過問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