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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末日行醫(yī)錄 椰汁萬歲 113608 字 2025-08-18 20:18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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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弓弦與鱗甲

一、戰(zhàn)前的低語

離夏洛特家還有三個街區(qū)時,浪月把車停在了一棟廢棄銀行的后門。引擎熄滅的瞬間,世界突然安靜下來,只剩下風穿過破碎玻璃窗的嗚咽聲。她解開安全帶的動作很輕,目光掃過副駕駛座上的夏洛特——女孩正把玩著浪月之前給她的防毒面罩,手指在過濾罐上敲出輕快的節(jié)奏。

“就在前面的廢棄工廠區(qū)?!毕穆逄赝蝗婚_口,將面罩掛在脖子上,“上次我被它追得鉆進通風管道,那怪物的酸液把鋼管都蝕穿了?!彼腹?jié)敲擊著車窗,那里映出遠處工廠煙囪的剪影,“它喜歡趴在冷卻塔上曬太陽,冷血動物都這樣。”

浪月從手鐲里取出復合弓,弓弦在晨光中泛著冷光。她檢查著夏洛特給的箭矢——箭頭是三棱形的,上面淬著暗紅色的液體?!斑@是……”

“蜥獸的膽汁提煉的,我的獨家配方?!毕穆逄剡肿煨?,露出小虎牙,“對同類的腐蝕性最強,比還燃燒瓶管用?!彼蝗粔旱吐曇?,指向前方路口,“看,它的腳印?!?/p>

水泥地上印著兩行交錯的爪痕,每個足有碗口大,邊緣還沾著綠色的粘液。浪月蹲下身,指尖輕觸爪痕深處——那里的水泥已經變成粉末狀。“它的體重至少有三噸,”她站起身,弓弦被拉至滿圓,“步幅兩米一,速度比上次快了15%?!?/p>

夏洛特從儲物背包里掏出個金屬罐,里面裝著凝固的汽油?!叭紵總浜昧?,”她晃了晃罐子,液體撞擊罐壁的聲音很輕,“不過按你的計劃,先用你的弓箭對嗎?”

浪月點頭,將一支箭矢搭在弦上。晨光順著她挽起的發(fā)髻流淌,碧青色發(fā)箍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。“冷卻塔的鋼筋結構能限制它的行動,”她指向工廠區(qū)的制高點,“你繞到西面的管道區(qū),用燃燒瓶吸引它的注意力,我在東面的水塔上伏擊?!?/p>

“遵命,老大?!毕穆逄鼐戳藗€不倫不類的禮,轉身時作戰(zhàn)靴踩在碎石上,發(fā)出幾乎聽不見的響動。浪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突然想起昨晚女孩說的話——“真正的武器不是子彈,是能背靠背的人”。

二、水塔上的瞄準鏡

爬上冷卻塔的鐵梯時,浪月的手指摸到了銹蝕的焊點。每向上一步,鐵梯就發(fā)出一陣呻吟,像是在抗議這具人類軀體的重量。她在距離塔頂三米處停下,身體緊貼著圓柱形的塔壁,復合弓的瞄準基線與遠處的水塔形成一條直線。

從這個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工廠區(qū)的全貌:廢棄的沖壓車間里堆著生銹的機床,傳送帶像條死去的巨蟒癱在地上,而最遠處的冷卻塔頂端,趴著個巨大的陰影。

蜥獸的鱗片在晨光中泛著暗綠色,像覆蓋著一層潮濕的苔蘚。它的身體蜷縮成S形,鐮刀狀的尾椎垂在塔沿,尖端偶爾滴落幾滴綠色的粘液,在地面砸出冒煙的小坑。最醒目的是它的頭顱——鱷魚般的吻部里露出兩排鋸齒狀的牙齒,眼睛是渾濁的黃色,此刻正半瞇著曬太陽。

浪月深吸一口氣,舌尖頂住上顎。按照夏洛特教的呼吸法,她的胸腔起伏變得緩慢而深沉,心跳聲在耳膜里逐漸清晰。她調整著復合弓的角度,箭頭對準蜥獸顳骨的位置——那里是她在素描本上標注的弱點,沒有鱗片覆蓋,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。

突然,蜥獸的耳朵動了動。那是位于眼睛后方的兩個小孔,此刻正微微張開,像是在捕捉空氣中的震動。浪月瞬間屏住呼吸,手指在弓弦上穩(wěn)住——她聽見了夏洛特的腳步聲,很輕,像貓爪踩在地毯上,但在這寂靜的工廠區(qū)里,足夠被這怪物捕捉到。

冷卻塔頂端的陰影動了。蜥獸展開身體的瞬間,浪月才真正意識到它的龐大——體長至少八米,展開的前肢像兩架小型挖掘機,鐮刀狀的爪子在陽光下閃著寒光。它轉動頭顱的動作很緩慢,黃色的瞳孔掃過車間、傳送帶、管道區(qū),最后停留在西面的入口處。

“就是現(xiàn)在?!崩嗽略谛睦锬睢?/p>

三、管道區(qū)的火焰

夏洛特靠在生銹的管道上,手指攥著燃燒瓶的拉環(huán)。她能聞到蜥獸身上的腥臭味,像是腐爛的魚混合著硫磺的氣息。當那怪物的頭顱轉向這邊時,她突然想起浪月的話——“冷血動物的反應速度在低溫環(huán)境下會下降30%”,但此刻的陽光已經有些灼熱。

她深吸一口氣,將燃燒瓶的布條點燃?;鹈绺Z起的瞬間,她用力將瓶子扔向遠處的機床。玻璃瓶撞擊金屬的脆響過后,火焰轟然炸開,橘紅色的火舌舔舐著生銹的鋼鐵,濃煙滾滾升起。

蜥獸果然被吸引了。它從冷卻塔上躍下的動作帶著地震般的轟鳴,落地時震起的碎石濺到十幾米外。夏洛特轉身就跑,作戰(zhàn)靴在管道之間的縫隙里穿梭,身后傳來利爪刮擦地面的銳響。

“這邊,大家伙。”她突然轉身,又扔出一個燃燒瓶。火焰在蜥獸面前炸開時,她清楚地看到那些綠色的鱗片在高溫下微微收縮。怪物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,黃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她,尾椎猛地抽向旁邊的管道——直徑半米的鋼管像面條般被抽彎,發(fā)出刺耳的金屬斷裂聲。

夏洛特借著煙霧的掩護鉆進管道夾層。這里是她上次逃亡時發(fā)現(xiàn)的藏身之處,狹窄的空間剛好能容下一個人。她屏住呼吸,聽著外面?zhèn)鱽淼淖矒袈暋岖F正在用前肢瘋狂地拍打管道,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夾層搖晃不已,灰塵簌簌落下。

就在這時,她聽見了弓弦震動箭矢破空的聲音。很輕,像蝴蝶扇動翅膀,但在這嘈雜的環(huán)境里,卻帶著一種致命的穿透力。

四、第一箭

浪月的箭矢穿透濃煙的瞬間,蜥獸正好抬起頭顱。三棱箭頭精準地命中了它的顳骨,黃色的瞳孔驟然收縮。怪物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嘶吼,尾椎猛地掃向水塔的方向,帶起的勁風將十幾米外的鐵皮屋頂掀飛。

“命中?!崩嗽碌吐曊f,同時迅速抽出第二支箭。她看到蜥獸顳骨的傷口處流出綠色的血液,但流速很慢——這說明箭頭沒有傷及要害。怪物的皮膚比她預想的更厚,或者說,這只更大的變異體它進化出了更強的防御能力。

蜥獸開始瘋狂地撞擊周圍的建筑,像是在發(fā)泄痛苦。廢棄的機床被它撞得粉碎,鋼筋混凝土的墻壁在利爪下如同紙糊的一般。浪月注意到它的動作有了微妙的變化——每次轉向時,受傷的一側總會慢半拍。

“夏洛特,左邊!”她對著藏在衣領里的微型對講機喊道。

管道夾層里的夏洛特立刻會意。她摸出最后一個燃燒瓶,點燃后用力扔向蜥獸的左側。火焰炸開時,怪物果然條件反射地向右側閃躲,正好將受傷的顳骨再次暴露在浪月的視野里。

第二支箭緊隨而至。這次浪月瞄準的是傷口邊緣的鱗片縫隙,箭頭穿透皮膚的瞬間,她看到蜥獸的身體猛地一顫,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,在地面蝕出一串冒煙的小坑。

“漂亮!”對講機里傳來夏洛特的歡呼聲。

但浪月的眉頭卻皺了起來。她看到蜥獸的傷口處開始冒出白色的泡沫,像是在自我修復。這東西的自愈能力比她記錄的要強得多,必須速戰(zhàn)速決。

五、鐮刀與尾椎

蜥獸顯然被徹底激怒了。它放棄了攻擊管道夾層,轉而將目標鎖定在水塔上。浪月看著它龐大的身軀撞向水塔的支柱,鋼筋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,塔頂?shù)幕炷翂K開始往下掉。

“得讓它動起來。”浪月迅速爬下冷卻塔,落地時一個翻滾避開掉落的碎石。她繞到工廠的另一側,那里堆放著一排廢棄的油桶。她從手鐲里取出手術刀,劃開油桶的蓋子,刺鼻的汽油味立刻彌漫開來。

就在這時,蜥獸的尾椎突然掃了過來。浪月下意識地矮身,尾椎擦著她的頭頂飛過,帶起的勁風將油桶掀飛了三個。她趁機將一支箭搭在弦上,瞄準怪物的腹部——那里的鱗片最薄,是她在素描本上畫了圈的位置。

弓弦震動的同時,蜥獸的前肢也拍了過來。浪月側身翻滾,利爪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留下五道深溝。她趁機射出第三支箭,箭頭穿透鱗片的瞬間,怪物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嘶吼,綠色的血液噴濺在她的沖鋒衣上,發(fā)出滋滋的腐蝕聲。

“浪月!”對講機里傳來夏洛特的尖叫。

浪月抬頭,看到蜥獸的另一只前肢正對著她拍來。她來不及躲閃,只能將復合弓橫在胸前。利爪與弓身碰撞的瞬間,她聽到了碳纖維和金屬斷裂的聲音——那是夏洛特給她的復合弓,此刻已經快要折斷。
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火焰突然從側面襲來,正好命中蜥獸的眼睛。怪物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嘶吼,前肢的動作頓了一下。浪月趁機翻滾到旁邊的油桶后面,看到夏洛特正從管道夾層里探出頭,手里還拿著一個燃燒瓶,她剛才有緊急做了幾個。

“跑!”夏洛特喊道,又扔出一個燃燒瓶。

浪月轉身就跑,身后傳來蜥獸憤怒的嘶吼和火焰燃燒的噼啪聲。她繞到工廠的中心區(qū)域,那里有一個巨大的沖壓機床,足夠遮擋她的身形。她靠在冰冷的機床上喘息,看著蜥獸在火焰中瘋狂地扭動身體,綠色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。

“還剩最后一支箭?!崩嗽旅嗣?,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。她抬頭看向冷卻塔的方向,那里是唯一能再次瞄準的制高點。

六、最后的瞄準

爬上冷卻塔時,浪月的手腳都在發(fā)軟。綠色的血液在她的沖鋒衣上蝕出了好幾個洞,露出下面的防水內襯。她在塔頂站穩(wěn),看著下方的蜥獸——火焰已經熄滅,怪物的身上布滿了燒傷的痕跡,綠色的鱗片脫落了不少,露出下面粉紅色的皮膚。

但它的眼神卻更加兇狠了。黃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冷卻塔的方向,顯然已經鎖定了她的位置。蜥獸開始用前肢瘋狂地撞擊冷卻塔的支柱,每一次撞擊都讓塔頂劇烈振動,碎石和鐵銹簌簌落下。

“夏洛特,準備好?!崩嗽聦χ鴮χv機說,同時將最后一支箭搭在弓弦上。這支箭的箭頭是銀灰色的,那是她用從手鐲里取出的手術刀打磨的,鋒利程度遠超之前的三棱箭。

“收到?!毕穆逄氐穆曇魩е?,“我在它后面的管道里?!?/p>

浪月深吸一口氣,再次用上那種呼吸法。她的心跳聲逐漸平穩(wěn),與冷卻塔搖晃的節(jié)奏奇妙地同步起來。她瞄準的是蜥獸頸部的位置——那里有一道傷,是剛才戰(zhàn)斗時留下的,雖然已經愈合了一些,但鱗片的顏色明顯比周圍淺。

就在蜥獸再次撞擊支柱的瞬間,浪月松開了手指。

箭矢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,穿透空氣的聲音幾乎聽不見。它精準地命中了蜥獸頸部的舊傷,箭頭完全沒入,只留下箭桿在外搖晃。

怪物的動作突然僵住了。黃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困惑,似乎沒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。幾秒鐘后,綠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涌而出,像是打開了一個閥門。蜥獸發(fā)出一聲沉悶的嘶吼,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倒下。

“成功了!”夏洛特從管道里跳出來,興奮地揮舞著手臂。

但浪月卻皺起了眉頭。她看到蜥獸的尾椎突然抬起,尖端對準了夏洛特的方向,綠色的粘液開始聚集。

“小心!”浪月喊道。

夏洛特下意識地側身閃躲,尾椎擦著她的肩膀抽過,將身后的管道抽斷了三根。但她手里的燃燒瓶也順勢扔了出去,正好砸在蜥獸的頭部。

火焰再次燃起,這一次更加猛烈。蜥獸在火中發(fā)出最后的嘶吼,龐大的身軀逐漸不再動彈,綠色的血液在地面匯成了一條小溪,蝕穿了水泥地,露出下面的泥土。

七、余燼與歸途

火焰熄滅時,工廠區(qū)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。浪月從冷卻塔上下來,走到蜥獸的尸體旁。怪物的眼睛已經閉上了,綠色的血液不再流動,變成了暗褐色。她拔出最后一支箭,箭頭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子,但上面的血跡卻證明了它的致命一擊。

夏洛特走過來,肩膀上的衣服被劃破了,露出下面的皮膚,有些紅腫。“這家伙,臨死還想拉個墊背的。”她咧嘴笑,露出小虎牙,“不過還是我們贏了?!?/p>

浪月點頭,從手鐲里取出消毒噴霧,噴在夏洛特的傷口上?!拜p微的灼傷和擦傷?!彼f,“回去涂藥膏就好?!?/p>

“遵命,主治醫(yī)師?!毕穆逄鼐戳藗€禮,突然注意到浪月手里的復合弓殘骸,“你的弓……”

“沒事?!崩嗽聦埡∪舆M旁邊的火堆,“你說過,到你家給我換一把更好的。”

夏洛特笑了起來,笑聲在空曠的工廠區(qū)里回蕩。她從儲物背包里掏出兩根能量棒,扔給浪月一根?!白甙?,”她說,“我家的太陽能熱水器,保證有熱水?!?/p>

兩人并肩走出工廠區(qū)時,夕陽正緩緩落下。金色的光芒灑在她們身上,將影子拉得很長。浪月的沖鋒衣上沾滿了綠色的血跡,夏洛特的頭發(fā)上還沾著灰塵,但她們的腳步卻很輕快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。

“說真的,”夏洛特突然開口,咬了一口能量棒,“你射箭的樣子比縫針還要帥的多了?!?/p>

浪月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起來。這是她進入末世以來,第一次發(fā)自內心的笑容?!搬t(yī)療是藝術,”她說,“射箭……也是。”

夏洛特看著她的側臉,夕陽的光芒順著她挽起的發(fā)髻流淌和她淺金色的頭發(fā)融在一起,碧青色的發(fā)箍在余暉中閃著光。她突然覺得,或許這場末世也不算太壞,至少讓她遇到了這樣一個人。

她們走到藏車的銀行后門,浪月從手鐲里取出鑰匙。引擎啟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,像是在宣告新的旅程的開始。

“出發(fā)到城北出境處?!崩嗽抡f,將檔位掛到前進檔。

夏洛特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,突然想起父親的話?;蛟S真正的武器,真的不是子彈,而是身邊這個人。她轉頭看向浪月,女孩正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,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汽車駛離市區(qū)時,月亮已經升了起來。銀色的光芒灑在公路上,像是一條無盡的絲帶,指引著她們駛向未知的明天。而在她們身后,廢棄的工廠區(qū)里,蜥獸的尸體正在夜色中逐漸冷卻,成為這場戰(zhàn)斗唯一的遺跡。

八、家的方向

夏洛特家的高墻在月光下像一道黑色的剪影。浪月將車停在大門前,看著夏洛特按下墻上的密碼鎖。隨著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,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,露出里面的庭院。

“歡迎來到我家。”夏洛特笑著說,推開車門跳了下去。她走到庭院中央的控制面板前,按下幾個按鈕,頭頂?shù)碾娋W(wǎng)發(fā)出一陣滋滋聲,亮起了藍色的電弧。

浪月將車開進車庫,下車時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汽油味。地下車庫里停著好幾輛車,其中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引起了她的注意——車身上焊著鋼板,車窗是厚厚的防彈玻璃,車頂還架著一挺機槍。

“那是我爸的寶貝,”夏洛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“V8發(fā)動機,改裝過的懸掛系統(tǒng),能在越野時保持穩(wěn)定。等我們修養(yǎng)好了,我們可以開它去更遠的地方?!?/p>

浪月點頭,從手鐲里取出她們在服裝店買的東西?!跋热ナ帐耙幌掳?,”她說,“我想洗個澡?!?/p>

“沒問題,”夏洛特接過她手里的東西,“二樓有浴室,太陽能熱水器,保證有熱水。我去地下室拿點吃的,還有你需要的醫(yī)療用品。”

兩人走上樓梯時,浪月注意到墻上掛著很多照片。大多是夏洛特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影,男人穿著軍裝,笑容爽朗,手里總是拿著各種槍械。“那是我爸,”夏洛特注意到她的目光,“以前是軍火走私犯,后來自己建了這個地方。”

浪月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。照片里的夏洛特大概十歲,穿著粉色的連衣裙,手里卻拿著一把玩具槍,正對著鏡頭傻笑?!澳阋郧啊?/p>

“反差很大吧?”夏洛特笑了起來,“末世前我還是個喜歡逛街的小女生呢。”她推開二樓浴室的門,“熱水好了叫你?!?/p>

浪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,轉身走到窗邊。窗外的庭院里,電網(wǎng)在月光下閃著藍光,遠處的城市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,那里還殘留著對講機的震動感——尹滄瀾,她的老師,北方隔離區(qū),U盤坐標……這些信息像拼圖一樣在她腦海里逐漸成形。

但現(xiàn)在,她只想洗個熱水澡,換上干凈的衣服,和夏洛特一起吃點東西,再好好睡一覺。或許,這就是家的感覺吧,即使是在這樣的末世里。

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時,夏洛特正坐在地下室的彈藥箱上,手里拿著一把改裝過的復合弓。這是她爸最寶貝的冷兵器收藏品……


更新時間:2025-08-18 20:18:5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