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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?zhàn)┐ūе鴳牙镆呀?jīng)涼透的時清寒,怎么也無法將她和綠韻口中羞辱皇后的人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他的清兒在新婚夜那晚就走了。
她要如何羞辱皇后,如何能羞辱皇后?
在看到時清寒遺體上殘余的傷口時,陸?zhàn)┐ǖ男目陂W過一陣尖銳的痛意。
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,冷冷追問了一句。
“她是如何羞辱皇后娘娘的?”
綠韻見陸?zhàn)┐ㄉ狭诵乃迹蛟陂T外編排得繪聲繪色。
“貴妃娘娘剛剛在你走后,往皇后娘娘身上潑了糞水,她定是怪皇后娘娘搶走了您?!?/p>
“如今皇后娘娘吵著要上吊?!?/p>
“皇上,你不責罰貴妃娘娘日后她定是還要受欺凌的?!?/p>
她在說謊。
陸?zhàn)┐ㄐ呐K猛地一跳,這段時間來的不安在這一刻到達頂峰。
如果沒有見到時清寒的尸體,此刻他一定對喬心柔的話深信不疑,甚至找她問罪。
他突然意識到,時清寒對喬心柔的欺辱,從來都是喬心柔的一面之詞。
倘若今天時清寒欺負喬心柔的事情是假的,那么這些天來的樁樁件件呢?
巫蠱,詛咒,掌摑,難道這些也是假的嗎?
從前被他可以忽略的細節(jié)突然清晰起來。
他的腦海中浮現(xiàn)從前為喬心柔撐腰時,時清寒的神態(tài)。
他為了替喬心柔撐腰,賞她十指穿心,親手在她手腕劃了99刀,甚至將她推入滿是刺的花叢。
倘若這一切都是假的,他的清兒會有多么絕望。
陸?zhàn)┐]有勇氣繼續(xù)猜想下去。
如今在時清寒死后的節(jié)骨眼上喬心柔偏偏撞了上來,他的心里起了疑。
悲痛過后,陸?zhàn)┐ɑ謴?fù)了一些神志。
他要為他的清兒討一個公道,他要給他的清兒一個說法。
占卜,詛咒都無從驗證,陸?zhàn)┐ㄋ紒硐肴ハ氲搅四莻€敵國的賤奴。
他來到那個賤奴的住處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正躺在榻上養(yǎng)傷。
而他的心口,是那日時清寒刻下的刀痕。
他長驅(qū)直入,揚起手里的鞭子,眼底全是凜冽的恨。
“你這個賤奴怎么配爬上清兒的床!”
啪啪啪,鞭子落在皮肉上,鞭打出條條血痕。
那個賤奴被他突如其來的鞭刑徹底嚇住了,為了求饒把什么都說了出來。
“皇上,不能怪我?!?/p>
“是皇后娘娘放我進貴妃娘娘的房間?!?/p>
瞬間,陸?zhàn)┐ㄕ麄€人被電擊一般僵在了原地,心痛得無法呼吸。
那日,這個賤奴欺辱清兒時他是怎么做的?
時清寒滿身是血跑向他時,他竟將她推倒在地,罵她不擇手段。
而那時,時清寒只是絕望地認下了他的羞辱。
“是你將我賜給奴仆的,我睡睡又如何?”
“我殺了他又如何?”
她對他該有多失望才連辯解都不愿呢?
心口一陣翻攪,陸?zhàn)┐◤妷褐?,問出了迄今為止最關(guān)鍵的一個問題。
“你是怎么好起來的?”
賤奴一字一句,徹底宣判了他的死刑。
“回皇上,是皇后娘娘為奴婢請了太醫(yī)。”
所以,心頭血救人是假,災(zāi)厄是假,喬心柔嘴里到底還有哪一句是真話!
身在天家,陸?zhàn)┐ú皇遣幻靼缀髮m之間的明爭暗斗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一直口口聲聲說著國事為重的喬心柔,竟會借著他的手如此欺凌他的清兒。
而他,竟在每一次的傷害中扮演著幫兇的角色。
啪嗒,鞭子落地,陸?zhàn)┐ㄏ袷潜怀樽呋昶鞘Щ曷淦倾读撕镁谩?/p>
那個奴隸見此場景怕得要命,拼命想著說辭找補。
“皇上,奴婢沒有得手?!?/p>
“娘娘太兇悍了,我還未得手便被刺暈?!?/p>
陸?zhàn)┐ㄑ鄣滓黄兰?,一個更加致命的猜想出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