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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?zhàn)┐贸隽税肷膲蹟岛蛦绦娜岬南到y(tǒng)做交換,換來了三天來到時清寒世界的時間。
他被系統(tǒng)傳送到現代,終于看見了時清寒畫里的內容。
呼嘯而過的汽車,高大的樓房,到處都是新世界的象征。
他這時才明白,時清寒為他留在那個陌生的時代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。
他順著系統(tǒng)的指引來到時清寒的身邊,正好趕上花店開業(yè)的慶功宴。
時清寒被人群簇擁著舉杯敬酒,是他從未見過的意氣風發(fā)。
死去的愛人如今近在眼前,陸?zhàn)┐ㄔ僖部酥撇蛔刃牡臎_動。
“清兒!”
時清寒循聲望去,像是早有預感,在混亂的人群中精準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陸?zhàn)┐ā?/p>
一段時間沒見,陸?zhàn)┐ㄈ徊灰姀那暗耐?,如今臉頰凹陷瘦得形銷骨立。
那一瞬,過往的回憶悉數涌入腦海。
他賜她十指穿心,他親手在她的腕間劃了99刀,他逼她跪在雪地當中。
從前種種化作利刃扎在心口,時清寒的心猛地一顫,慌亂避開了視線。
但晚了,剛剛的幾秒鐘已經足夠陸?zhàn)┐ù_認她的身份。
陸?zhàn)┐拥每煲l(fā)瘋,撥開人群擠到時清寒身邊想要抱她。
“清兒,朕知錯了?!?/p>
“如今來到你的世界,你想怎么罰朕都好?!?/p>
可時清寒卻不動聲色避開了他的靠近,再看向他時,她選擇做回陌生人。
“抱歉,我不認識你?!?/p>
陸?zhàn)┐〒淞藗€空,他不可置信看著時清寒眼底的厭惡,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清兒,你還在置氣對不對?”
“我們回去好不好,朕向你賠罪,朕把什么都給你?!?/p>
他不信認錯了人,試圖掀起她的袖口去看手腕上的疤。
在觸到的瞬間,卻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開。
陸?zhàn)┐ㄑ郾牨牽粗粋€陌生男人越過他,極自然地將時清寒護在身后。
那個瞬間,陸?zhàn)┐刀实每煲l(fā)瘋。
他沖上前,試圖將時清寒從方齊賢懷里奪回。
“她是朕的妻,你有什么資格動她?”
“清兒,到朕的身邊來好不好,朕不能沒有你?!?/p>
陸?zhàn)┐ㄏ氚情_方齊賢的手,還沒碰到對方,方齊賢卻順勢跌倒在地。
他朝陸?zhàn)┐ㄌ翎呉恍?,可憐兮兮看向時清寒。
“他推我,好痛。”
話落,時清寒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厭惡,像刀子一般在他心口凌遲。
深深的無力感襲來,他拉著時清寒想要解釋,卻被時清寒毫不留情推開。
“保安,過來處理一下。”
還沒等陸?zhàn)┐ǚ磻^來,一群保安沖上前七手八腳將他拖走。
那個瞬間,陸?zhàn)┐ńK于意識到在自己無條件偏袒喬心柔時,時清寒心里有多么絕望。
陸?zhàn)┐]有受過這種屈辱,他拼命掙扎,想要從保安的手里掙脫。
“放肆!朕是天子,誰敢攔朕!”
“清兒,你快點告訴他們朕的身份?!?/p>
他的這一招,放在他的時代是圣旨,到了如今周圍的人只當他是一個跳梁小丑。
“喲,還天子,我還是太上皇呢?!?/p>
“笑死,這個神經病說什么夢話,怕是還沒有睡醒?!?/p>
陸?zhàn)┐ㄏ肫?,當初時清寒說自己即將魂飛魄散時,他也當她說的是夢話。
到此刻,他終于理解了時清寒的委屈。
自從被保安狼狽拖走后,陸?zhàn)┐ㄏA苏麅商?,似乎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了。
可是時清寒心里卻一直都不怎么安定。
終于,第三天,陸?zhàn)┐ㄅ踔淮笈趸ǔ霈F在了她的花店門口。
“清兒,我為你摘來了玫瑰?!?/p>
他記得,時清寒最初到他身邊時愛畫這個世界的東西。
畫得最多的,便是這種叫做玫瑰的花。
他來到這個世界沒有錢,不再是出言便有人進貢的皇帝,只能親手去花叢摘。
花莖很多刺怎么避也避不開,扎得他鮮血淋漓,但是最疼的是心。
他想起了那天他將時清寒踹入花叢中的場景,試圖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求得時清寒諒解。
時清寒看見花瓣上的斑斑血跡,一陣心痛襲來,指甲死死嵌進掌心,她嘆了口氣。
“這是月季,不是玫瑰?!?/p>
他分不清玫瑰和月季,更加分不清虛情和真心。
時清寒看見陸?zhàn)┐M身傷,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。
先前百般羞辱她,如今卻想方設法來到了她的世界挽回,有什么意思呢?
她關上門,掛上了暫停營業(yè)的木牌。
陸?zhàn)┐ㄍ高^玻璃,看著屋內那道沉默的背影,一種將要徹底失去什么的恐慌盤旋在心里。
他總覺得,似乎再也抓不住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