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法警帶走時,他也沒落過一滴淚。
可現(xiàn)在,他的眼眶卻一點(diǎn)點(diǎn)紅了起來。
我什么也沒說,顧延庭先沉下臉來。
他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。
不知是不是顧延庭氣場太過強(qiáng)大,向來囂張的蘇巖也只是張了張嘴,一個字都沒敢說出來。
看著他滿臉不服氣的樣子,顧延庭冷笑著攬住我的腰。
“你就是蘇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兒子吧?這幾年蘇家的家底被你敗的差不多了,怎么,現(xiàn)在跟著江予白混了嗎?”
蘇巖攥緊拳,剛想開口反駁,卻被蘇馨拽住了袖子。
“哥,少說兩句吧,顧總這種身份的人,你得罪不起的!”
昨晚我和她鬧得挺僵的,可她像是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般,朝著我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。
“顧太太,我哥他不懂事,沒能認(rèn)出你來,拜托你看在予白對你的養(yǎng)育之恩上高抬貴手,別和他計(jì)較好不好?”
不得不說,和蘇巖比起來,蘇馨確實(shí)識大體多了。
要不是見識過她的心機(jī)有多重,我可能也就這么算了。
當(dāng)年那場意外,她故意找媒體曝光我。
她當(dāng)著記者的面裝出大度的模樣,口口聲聲說會原諒我,求大家不要打擾我的生活。
背地里,卻一次次挑釁我,逼得我和江予白反目成仇。
即便我已經(jīng)入獄,她也不肯放過我。
每次江予白心軟時,她都會適時的出現(xiàn),提醒他過往的一切。
毫不夸張的說,我身上每一道傷疤,都是她推波助瀾的成果。
我當(dāng)然可以放過她,但憑什么?
見我神色冰冷,顧延庭也冷笑了起來。
我不過給了他一個眼神,他立刻會意,轉(zhuǎn)頭讓助理拿來一瓶紅酒。
或許是回憶起我昨晚的狠厲,蘇馨臉都嚇白了。
我看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將紅酒倒進(jìn)酒杯里。
搖晃均勻后,我抬手遞到她眼前。
“想讓我不計(jì)較,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!”
“你是賞臉喝下這杯酒,還是讓我把紅酒瓶砸在你哥的頭上,自己選一個吧!”
蘇馨咬著唇,求助般看向江予白。
“予白,你知道我懷孕了,我不能喝酒的!”
“你想辦法幫幫我呀!”
江予白的臉色比她還要蒼白。
他直勾勾的看著我和顧延庭十指交握的手,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懊悔。
看的太過專注,連蘇馨的求助他都像是沒聽到一般,置之不理。
蘇馨還想開口,卻被蘇巖一把扯到身后。
他像是終于找回勇氣一般,梗著脖子怒吼道:
“林曦,別以為你攀上顧家我就會怕你!”
他把頭伸到我面前,一臉挑釁。
“你不是要砸我嗎?砸啊,用點(diǎn)力,別讓我看不起你!”
我沒跟他廢話,直接讓紅酒瓶在他頭上爆開。
鮮血混合著酒液一起流下,他整張臉都變得血紅起來。
蘇巖這人,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。
可惜,他不太了解我。
他見過太多次我和江予白劍拔弩張,滿眼仇恨的希望對方去死。
卻在最后一刻及時收住,不讓對方受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