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功宴的后半段,我毫無征兆地抓起叉子,劃爛了他那張引以為傲的臉。
鮮血濺落滿桌,沈宇航跪在地上哀嚎。
“陳昊你瘋了嗎!”
我冷笑著,晃著手里的叉子,示意誰敢過來下場和他一樣。
岳父一家退到十米開外。
一個手里拿著兇器的瘋子誰不害怕?
“你這個白眼狼,入贅十年了,真是一點也養(yǎng)不熟?!?/p>
沈雪兒已經(jīng)哭啞了聲帶,摟著沈宇航。
我猛地揪住她的頭發(fā),她嚇得丟了魂。
“你的心是他的,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,告訴我,我在這個家待了十年,有什么是我的?”
十年前,公司大火,我冒死救出女下屬。
大火燒傷了我的半邊臉,從此變得不人不鬼。
當(dāng)時我已有婚約,不想讓未婚妻為難,主動提出分手。
我已經(jīng)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,沈雪兒卻主動找到我。
她說救命之恩不言報,表示自己不嫌棄我的臉,愿意余生伴我身邊伺候。
說完她親吻了我臉上的傷疤。
我被她感動了,帶著上億資產(chǎn)入贅沈家。
毀容后我患上了嚴(yán)重的抑郁癥,連踏出家門都無比困難。
無奈我把公司交給沈雪兒打理。
初到沈家,所有人都對我很熱情,畢竟我的錢直接讓沈家跨越了階級。
不知不覺,我的手里已沒了任何實權(quán),沈家人對我的態(tài)度也在快速轉(zhuǎn)變。
曾經(jīng)對我感恩戴德的他們開始嫌棄我好吃懶做。
我不在乎,因為那件事之后我確實頹廢了。
在我看來,只要沈雪兒還陪在我身邊就夠了。
我第一次見到沈宇航是在年夜飯上,沈家不富裕,但各種親戚很多。
老丈人說他是沈雪兒的干哥哥,兩人青梅竹馬長大。
雖然第一次見面,但沈宇航早看出我在這個家里的地位,自進門起就沒正眼看過我。
當(dāng)著我的面,他給沈雪兒剝蝦,甚至要親手喂到她嘴里。
沈雪兒察覺到了我的目光。
“宇航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你還以為我是那個連吃飯都灑一地的小丫頭嗎?”
她用玩笑化解了尷尬,沈宇航卻不肯罷休。
“是是,我家雪兒長大了,忘了小時候像條跟屁蟲似的總跟在我后面。
那時候不是總說長大了要嫁給宇航哥哥嗎,我一直等著呢,你這小丫頭卻不守諾了。”
場面僵住了,即便我是個說不上話的廢物,當(dāng)著人的丈夫說這種話也未免太出格了。
大姐主動化解尷尬。
“我說宇航你也真是,小孩子說的話還當(dāng)真了,我記得你小時候還說要娶大姐當(dāng)老婆呢。
轉(zhuǎn)頭就說要娶小妹了,渣男是不是,天生的渣男。”
一桌人大笑起來,只有我察覺到沈雪兒低著頭。
有些害羞,眼神里還有些遺憾。
那是婚后的第四年,我甚至都還沒碰過她。
那晚我的心像被巨石壓著,一番煎熬,翻身抓住她的手。
沈雪兒一顫,她安心地在我旁邊睡了四年,篤定我不會有出格的舉動。
剪刀猛地扎在我手腕上,我忍著痛沒叫出聲,她嚇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