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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屏幕上,揭發(fā)了許紜紜是靠搶走夏若惜的畫作,才成為新銳畫家。
全場嘩然,議論不止。
“本以為這個許小姐能力出眾,才得到霍先生青睞,讓原配也不敢反對,原來只是個草包?!?/p>
“不光當小三,還竊取別人的成果,真是下三濫!”
“霍先生到底看中她什么,難道是床上功夫了得?”
眼看議論越來越不堪,霍以琛冷冷一個眼神環(huán)視全場。
眾人頃刻噤聲。
而霍以琛扼著夏若惜的手腕,低聲質問:“為什么這么做?紜紜是替你受罪,才傷了手,不能再畫畫。不過是拿了你一幅畫,你卻要毀了她?”
手上傳來一片痛意,夏若惜卻只覺得可笑而可悲:“我說不是我做的,你會信嗎?”
霍以琛皺眉看她,只覺得疲憊。
“若惜,上次的教訓還不夠讓你收斂嗎?你為什么總是一錯再錯,到底怎樣才能悔改?”
果然,他還是不信她。
夏若惜突然就笑了,笑聲卻那么悲涼。
“霍以琛,我是一個人,不是隨你拿捏的橡皮泥。當年明明是你說會愛我的全部,也明明是你背叛成諾,變了心!我根本沒有錯,錯的是你!”
霍以琛一臉平靜地聽著,甚至還點了下頭。
“確實是我的錯,是我把你寵得如此任性,這個錯誤,我會糾正?!?/p>
他轉身來到大廳中央,對著所有人宣布:“我以霍氏集團做擔保,這幅畫是紜紜畫的,不光是這一幅,之前我太太發(fā)表的那些作品,也都是抄襲了紜紜。”
夏若惜本以為自己不再會痛,可她的心痛得宛若凌遲。
從小她就愛畫畫,一路走來付出了無數(shù)心血。
她覺得人這一生實在短暫而渺小,能夠留下些什么證明自己曾經來過這世界,是一件美好的事。
可如今,那個曾愛她入骨的男人,毀掉了她的身體,毀掉了她的親人。
就連她的最后一絲精神寄托,也要毀掉!
“這是污蔑,我不認?!彼o了拳頭,不肯屈服。
許紜紜假意關心地來拉她:“夏小姐,別再執(zhí)迷不悟了?!?/p>
“??!”
下一秒,她仿佛被夏若惜推下樓梯,身體直直向后倒去。
她嘴中不斷發(fā)出尖叫,眼中卻帶著幾分癲狂,下落的瞬間,她將夏若惜一起拽了下去。
兩朵血染的花,在樓下綻開。
這一次摔倒,讓本就千瘡百孔的夏若惜幾乎送命。
救治她的醫(yī)生充滿同情:“霍先生不相信你有病,還說為了懲罰你傷害許小姐,不允許給你用止痛藥?!?/p>
一旁的護士也偷偷議論:“那個許小姐不過是擦破一點皮,霍先生就緊張得不眠不休照顧,卻任由自己的太太在這里受苦,霍太太真可憐啊?!?/p>
夏若惜麻木地聽著,從白天到黑夜,刻骨的疼痛淹沒了她,讓她痛不欲生。
更痛的是,在霍氏的推動下,輿論一邊倒地站在許紜紜這邊。
她成了為了愛一再隱忍,被別人偷走作品的小白花。
而夏若惜,是可恥的抄襲者,是惡毒的傷人者。
她的所有獎項都被取消,她的所有心血都被冠上了許紜紜的名字。
她心中的絕望,比看不到盡頭的黑夜還要濃重。
當夏若惜又一次因為疼痛徹夜難眠,眼底布滿黑青時,許紜紜神采奕奕地來到她的病房。
“賤人,你早就知道我被綁架是假的了吧?不過知道也無所謂,反正你都要死了!”
夏若惜忍著痛,艱難開口:“既然知道我要死了,為什么還是不放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