彈藥庫的鐵門被直升機探照燈掃過的瞬間，蘇易將最后一枚手雷的保險栓拔掉，攥在手心默數(shù)三秒，朝著聲音來源方向扔了出去。
“轟隆” 一聲巨響，震得巖壁簌簌掉灰。
趁著母巢組織的人被爆炸吸引，他拽起李蛇蓮的胳膊：“左翼有通風管道，直徑夠一人通過。”
李蛇蓮的隊員立刻會意，瘦高個扛起受傷的同伴，率先鉆進狹窄的通道。
蘇建國背著林慧緊隨其后，蘇瑤抓著哥哥的衣角，臨進去前回頭望了眼 —— 彈藥庫的鐵門已經(jīng)被重火力轟開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指揮著改造人往里沖，那些半機械的怪物踩在彈藥箱上，發(fā)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。
通風管道比之前的檢修口更逼仄，只能側著身子挪動。
蘇易殿后，用短刀割掉垂下來的銹蝕鐵絲，忽然注意到李蛇蓮后頸的皮膚在發(fā)光 —— 那枚蛇纏蓮花的刺青正滲出淡綠色的汁液，像有活物在皮下蠕動。
“你的抑制劑還有幾支？” 他低聲問，指尖按在對方后背的傷口上。
青灰色氣流探入的瞬間，李蛇蓮渾身一顫，悶哼一聲：“只剩兩支了?！?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，“母巢的精神控制在加強，剛才差點把你們的位置報出去?！?/p>
蘇易沒說話，只是加大了氣流的輸出。
他能感覺到那股不屬于人類的意識像附骨之疽，正順著她的血管瘋狂蔓延，而刺青里似乎藏著另一股力量在頑強抵抗，兩股能量碰撞產生的灼痛感透過指尖傳來。
爬了大約二十分鐘，前方出現(xiàn)光亮。
瘦高個探出腦袋觀察片刻，回頭比了個安全的手勢：“外面是武器試驗場，有輛廢棄的裝甲車?！?/p>
眾人依次爬出管道，落在滿是彈殼的沙地上。
戈壁的風帶著砂礫打在臉上，生疼。
遠處的地平線上，紫綠色的極光將天空染成詭異的調色盤，直升機的轟鳴聲已經(jīng)遠去，想來是被爆炸引到了相反方向。
“那是 091 基地的老式裝甲車，” 李蛇蓮辨認著遠處的鋼鐵巨獸，“柴油發(fā)動機，理論上還能啟動?！?/p>
蘇易卻注意到車頂上趴著個黑影，形狀像只巨大的蝎子，尾刺上閃爍著熒綠色的光。
“是輻射蝎?！?他按住想要上前的瘦高個，“母巢變異體，尾刺有神經(jīng)毒素，比氰化物厲害。”
古書上記載過這種生物，是靈氣與核輻射結合的產物，通常出現(xiàn)在廢棄的軍事基地。
蘇瑤突然指著裝甲車旁的集裝箱：“哥，那里有反光！”
陽光反射的角度來看，像是玻璃或金屬鏡面。
蘇易示意大家隱蔽，自己則匍匐著靠近，利用沙丘的陰影作掩護。
距離裝甲車五十米時，他看清了 —— 集裝箱上貼著張泛黃的海報，印著 “1983 年度防化演習” 的字樣，角落還有個模糊的蛇形徽章。
和母巢組織的標志一模一樣。
輻射蝎似乎察覺到動靜，突然抬起頭，兩只復眼轉動著掃視四周。
蘇易屏住呼吸，將掌心的鎮(zhèn)魂灰撒在身前的沙地上。
銀灰色的粉末遇到空氣立刻化作屏障，輻射蝎的動作明顯遲滯了，像是隔著層無形的墻。
“就是現(xiàn)在！” 李蛇蓮突然從沙丘后躍起，火箭筒扛在肩上，“轟” 的一聲，尾焰將沙地灼出焦黑的痕跡。
炮彈精準地命中輻射蝎的背甲，炸開一團墨綠色的汁液。
怪物發(fā)出刺耳的嘶鳴，尾刺胡亂揮舞著，卻始終無法突破鎮(zhèn)魂灰形成的屏障。
蘇易趁機沖過去，短刀反手投擲，精準地刺入它的復眼。
抽搐聲漸漸平息后，他走上前拔出短刀，刀尖滴落的毒液在沙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小洞。
“裝甲車的油箱是滿的?！?瘦高個檢查完車輛，興奮地揮手，“還找到三桶柴油！”
林慧靠在集裝箱上休息，指著箱體上的閥門：“這是低溫冷藏箱，里面說不定有能用的東西?！?/p>
蘇建國撬開閥門，一股冷氣撲面而來。
箱子里整齊地碼著十幾個金屬罐，標簽上寫著 “實驗樣本 ——B 型變異體”，生產日期是三個月前。
“是母巢組織的實驗品?！?李蛇蓮拿起一罐搖晃著，“里面是休眠狀態(tài)的變異病毒。”
她突然臉色一變，將罐子扔在地上，掏出手槍對準箱底：“有東西！”
蘇易立刻上前，短刀挑起墊在箱子里的帆布 —— 下面蜷縮著個孩子，看起來不過七八歲，穿著防化服，臉上戴著氧氣面罩，眼睛緊閉著。
“還有呼吸。” 蘇易探了探他的鼻息，“防化服是特制的，能隔絕輻射?！?/p>
李蛇蓮的隊員遞過來檢測儀，屏幕上顯示孩子體內有微弱的能量波動，既不是人類也不是變異體。
“是改造人。” 李蛇蓮的聲音帶著凝重，“母巢組織的失敗品，保留著人類意識?！?/p>
孩子突然睜開眼，瞳孔是清澈的黑色，沒有絲毫被控制的跡象。
“別殺我?！?他的聲音透過面罩傳來，悶悶的，“我知道昆侖的秘密?！?/p>
蘇易的指尖瞬間按住了刀柄。
在這個遍地謊言的末世，一個突然出現(xiàn)的孩子，開口就說知道核心秘密，怎么看都透著詭異。
“你是誰？” 他的聲音冷得像戈壁的風，“父母在哪？”
孩子搖搖頭，摘下氧氣面罩 —— 那張臉蒼白得像紙，嘴唇卻紅得不正常，嘴角有未干涸的血跡。
“我叫小遠，”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，最終落在蘇易口袋露出的玉佩上，“守印人的后裔，和你一樣?！?/p>
蘇易心中一震，這孩子怎么會知道守印人？
他剛想追問，李蛇蓮突然開槍，子彈擦著小遠的耳邊飛過，打在集裝箱上。
“他在撒謊！” 她的聲音帶著急促，“母巢的改造人不可能保留記憶，這是精神控制的新手段！”
小遠卻沒害怕，反而笑了起來，笑聲尖銳得像金屬摩擦：“李爺爺說得對，守印人果然警惕?！?/p>
他突然扯開防化服的領口，露出胸口的刺青 —— 和李蛇蓮一模一樣的蛇纏蓮花，只是顏色更深，像是用鮮血染成的。
“這是…… 我爺爺?shù)臉擞洝！?李蛇蓮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，“只有他和我父親有。”
“你爺爺是林建軍？” 小遠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深，“1976 年，他把我藏在冷藏箱里，自己引開了母巢守衛(wèi)?！?/p>
蘇易迅速計算著時間線 ——1976 年到現(xiàn)在四十多年，這孩子看起來只有八歲，顯然不可能。
“精神幻象?！?他一把將李蛇蓮拽到身后，短刀直指小遠的咽喉，“母巢通過記憶碎片制造的投影，目的是動搖我們的信任?！?/p>
話音剛落，小遠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，像融化的冰雕。
他最后的笑容定格在詭異的弧度：“昆侖的封印已經(jīng)松動，你們…… 來不及了?！?/p>
身影徹底消散后，冷藏箱里只剩下個生銹的金屬牌，上面刻著 “林” 字。
李蛇蓮撿起牌子，手指微微顫抖：“這是我爺爺?shù)纳矸菖疲?976 年失蹤時戴著的?！?/p>
蘇易看著沙地上殘留的綠色液滴，突然明白過來：“母巢能讀取人的記憶，剛才那番話是你潛意識里的執(zhí)念?！?/p>
他想起古書上的記載，高階母巢變異體擁有精神同化能力，能根據(jù)目標的記憶制造幻象。
“必須盡快離開?！?蘇易檢查裝甲車的儀表盤，“它已經(jīng)定位了我們的位置，不出半小時就會有追兵。”
瘦高個已經(jīng)修好了裝甲車的發(fā)動機，轟鳴聲在空曠的試驗場里格外刺耳。
眾人上車時，蘇瑤突然指著遠處的沙丘：“哥，那里有炊煙！”
戈壁的風將一縷青煙吹得筆直，在紫綠色的天空下格外顯眼。
“是幸存者?！?李蛇蓮拿起望遠鏡觀察，“大約十個人，有武器，看起來像是正規(guī)軍。”
蘇易的眉頭卻皺了起來：“母巢組織的直升機剛離開，這里突然出現(xiàn)幸存者，太巧合了?！?/p>
“或許是友軍?！?瘦高個提議，“我們的補給不多了，需要汽油和藥品。”
“不去?！?蘇易的語氣不容置疑，“要么是母巢的誘餌，要么是其他幸存者組織，無論哪種都不值得冒險。”
他發(fā)動裝甲車，方向盤猛地一打，朝著與炊煙相反的方向駛去。
李蛇蓮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青煙，突然開口：“那是我們的人，左臂有龍紋刺青?！?/p>
蘇易沒回頭：“你怎么確定不是母巢仿造的？”
“龍紋刺青用了守印人的特殊墨水，遇靈氣會發(fā)光?！?李蛇蓮的聲音帶著篤定，“剛才望遠鏡里看到了，是真的?！?/p>
蘇易沉默片刻，踩下剎車。
他知道李蛇蓮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，但警惕心讓他無法輕易相信。
“繞過去，保持安全距離觀察?！?他調整方向，“如果是友軍，會有識別信號；如果是陷阱，我們也能及時脫身。”
裝甲車在沙丘間穿梭，引擎的轟鳴聲被風沙掩蓋。
靠近炊煙所在地時，蘇易讓車停在背風處，自己和李蛇蓮徒步靠近。
那是個臨時搭建的營地，幾頂軍用帳篷整齊地排列著，篝火上烤著不知名的獸肉，散發(fā)著誘人的香氣。
十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圍坐在一起，左臂果然有龍紋刺青，其中一人正在調試電臺，嘴里哼著首老歌 ——《打靶歸來》。
“是我們的暗號。” 李蛇蓮的聲音帶著放松，“只有內部人員知道這首曲子的特殊版本?！?/p>
她剛想上前，卻被蘇易拉住。
“看他們的靴子。” 他指著其中兩人的軍靴，“鞋底的紋路是母巢組織的特制款，我們在改造人身上見過。”
李蛇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她仔細觀察，果然發(fā)現(xiàn)那些人的靴子雖然偽裝成軍用款式，但材質和紋路與真正的軍靴有細微差別，尤其是鞋跟處的蛇形標志，不仔細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
“他們在模仿我們的一切?！?蘇易的聲音冷得像冰，“從裝備到暗號，甚至刺青?！?/p>
就在這時，營地里突然響起槍聲。
只見剛才調試電臺的人突然倒下，胸口插著把匕首，而動手的人正是那個哼歌的士兵。
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，其他人事先毫無防備，很快就被解決掉。
最后站著的五個 “士兵” 撕下左臂的刺青，露出下面的蛇形徽章，其中一人拿起電臺：“報告總部，誘餌已清除，目標未上鉤。”
蘇易拉著李蛇蓮迅速后退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。
剛才差一點就落入圈套，這些母巢組織的人演技太逼真，連內部暗號都了如指掌。
“他們怎么會知道識別信號？” 李蛇蓮的聲音帶著顫抖，“這首曲子是爺爺親自改編的，只有核心成員才知道?！?/p>
蘇易突然想起冷藏箱里的金屬牌：“小遠的幻象不是憑空產生的，母巢從你爺爺?shù)挠洃浝铽@取了情報?！?/p>
這意味著 1976 年失蹤的守印人可能還活著，并且被母巢控制著，成為了泄露情報的源頭。
回到裝甲車時，蘇建國正拿著地圖研究路線：“前面有個廢棄的石油中轉站，標記著有地下儲油庫，或許能找到更多柴油?！?/p>
蘇易看著地圖上的標記，距離昆侖山還有大約六百公里，以裝甲車的速度，需要十個小時左右。
“走?！?他發(fā)動車輛，“爭取在天黑前趕到中轉站，那里地勢險要，適合過夜?！?/p>
戈壁的日落來得很快，夕陽將沙丘染成金紅色，遠處的風蝕地貌像猙獰的怪獸。
李蛇蓮的隊員突然指著儀表盤：“油量不多了，最多還能跑五十公里。”
蘇易皺眉，看來必須去石油中轉站了。
行駛到一處峽谷時，裝甲車突然顛簸起來，輪胎被什么東西扎破了。
“是路障！” 瘦高個跳下車檢查，“有人在沙子里埋了三角釘，是人為布置的?！?/p>
蘇易立刻警惕起來，這種路障通常是幸存者組織用來搶劫的手段。
他讓家人待在車里，自己和李蛇蓮的隊員警戒四周。
峽谷兩側的巖壁上布滿了洞穴，像蜂窩一樣，黑暗中似乎有眼睛在窺視。
“出來吧?！?蘇易對著空曠的峽谷喊了一聲，短刀握在手中，“我們沒帶多少物資，不值得你們動手。”
巖壁上的洞穴里傳來窸窣聲，十幾個手持弓箭和砍刀的人爬了出來，為首的是個獨眼龍，臉上有道從額頭到下巴的疤痕。
“把車留下，人可以走?！?獨眼龍的聲音沙啞，“這是黑風寨的地盤，規(guī)矩就是這樣。”
蘇易注意到他們的武器雖然簡陋，但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顆變異獸的牙齒，看起來像是有組織的掠奪者。
“我們要去昆侖山?！?李蛇蓮上前一步，亮出令牌，“特別行動組執(zhí)行任務，識相的就讓開?！?/p>
獨眼龍看到令牌，眼神閃過一絲忌憚，但很快又變得兇狠：“現(xiàn)在這世道，別說特別行動組，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得守我的規(guī)矩！”
他突然吹了聲口哨，峽谷兩側的洞穴里又涌出二十多個人，手里拿著自制的炸藥包。
“哥，怎么辦？” 蘇瑤的聲音帶著緊張。
蘇易沒說話，只是從背包里掏出顆能量丹藥，是用防空洞的靈草煉制的次品，但足夠提升煉氣初期的力量。
他將丹藥遞給父親和李蛇蓮：“準備戰(zhàn)斗?！?/p>
獨眼龍以為他們害怕了，得意地大笑：“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蘇易突然動了。
他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向獨眼龍，短刀在空中劃出銀灰色的弧線，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。
獨眼龍還沒反應過來，就感覺手腕一涼，砍刀 “哐當” 一聲掉在地上。
蘇易的短刀已經(jīng)抵住他的咽喉，青灰色的氣流在刀尖縈繞，散發(fā)出淡淡的威壓。
“滾?！?只有一個字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。
獨眼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，比他遇到過的任何變異獸都要可怕。
“我們走！” 他不敢再多說一句，帶著手下倉皇逃離。
蘇易看著他們消失在峽谷深處，沒有追擊。
在這個末世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沒必要為了無關的人浪費體力。
“輪胎補好了?！?瘦高個拿著備用輪胎跑過來，“幸好帶了工具。”
眾人重新上路時，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黑了。
戈壁的夜晚格外寒冷，星空卻異常璀璨，能清晰地看到銀河。
蘇瑤突然指著天空：“哥，你看那是什么？”
只見幾顆 “星星” 正在移動，速度很快，發(fā)出淡藍色的光，軌跡直指昆侖山的方向。
“是母巢的飛行單位。” 李蛇蓮的聲音帶著凝重，“至少有五架，應該是前往昆侖支援的?！?/p>
蘇易握緊了方向盤，看來昆侖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糟。
他們必須趕在母巢的援軍之前到達，否則一切都晚了。
凌晨時分，終于抵達石油中轉站。
這座廢棄的設施在月光下像座鬼城，儲油罐的影子投在地上，像巨大的墓碑。
蘇易讓大家在中轉站的控制樓休息，自己則和李蛇蓮檢查儲油庫。
地下儲油庫的鐵門銹跡斑斑，需要兩人合力才能推開。
里面彌漫著濃重的汽油味，手電筒的光柱掃過，能看到排列整齊的油罐，大部分都是空的。
“只有最后三個油罐還有油。” 李蛇蓮檢查著儀表，“足夠我們到達昆侖了?！?/p>
蘇易卻注意到地面上有新鮮的腳印，不止一個人的。
“有人來過。” 他的聲音壓低，“而且離開的時間不長?！?/p>
腳印通向儲油庫深處的一個角落，那里有個不起眼的通風口。
蘇易走過去，發(fā)現(xiàn)通風口的柵欄被撬開了，里面黑漆漆的，隱約能聽到滴水聲。
“里面有東西。” 他示意李蛇蓮退后，短刀握在手中，“可能是變異獸，也可能是…… 人?！?/p>
就在這時，通風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，緊接著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爬了出來，看到他們立刻虛弱地喊道：“救…… 救我……”
蘇易警惕地看著他，這人穿著和李蛇蓮相似的戰(zhàn)術背心，左臂有龍紋刺青，但已經(jīng)被血污染，看不太清。
“你是誰？” 李蛇蓮上前一步，“是特別行動組的人嗎？”
那人點點頭，剛想說話，突然劇烈抽搐起來，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青灰色，瞳孔也開始擴散。
“是母巢感染！” 蘇易立刻后退，“他被改造了！”
那人最后看了他們一眼，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，身體突然炸開，綠色的粘液濺得到處都是。
蘇易和李蛇蓮迅速躲避，但還是被濺到了幾滴，皮膚立刻傳來灼燒感。
“用鎮(zhèn)魂灰！” 蘇易立刻掏出布袋，將藥灰撒在被濺到的地方。
灼燒感瞬間消失，皮膚恢復了正常。
李蛇蓮看著地上的粘液，臉色凝重：“這是母巢的自爆型改造人，用來制造大范圍感染?！?/p>
她突然想起什么，跑到控制樓：“我們必須立刻離開！自爆會釋放定位信號，母巢的追兵很快就會到！”
眾人迅速收拾東西，準備連夜出發(fā)。
蘇易在發(fā)動裝甲車時，突然注意到控制樓的墻上有一行用血寫的字，是剛寫上去的，還沒干涸 ——“昆侖有內鬼”。
他的心頭一震，這句話意味著特別行動組內部可能有母巢的臥底，而他們前往昆侖的行動，可能從一開始就被泄露了。
裝甲車駛離石油中轉站時，遠處的天空已經(jīng)泛起魚肚白。
蘇易看著儀表盤上的里程數(shù)，距離昆侖山還有最后三百公里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考驗，才剛剛開始。
而昆侖山上等待他們的，除了母巢的威脅，還有可能來自內部的背叛。
車窗外，戈壁的風卷起沙塵，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的無盡秘密和危險。
蘇易握緊了手中的短刀，口袋里的玉佩微微發(fā)燙，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。
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蛇蓮，她正望著窗外，眼神復雜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蘇易知道，在接下來的旅程中，他必須更加警惕，不僅要面對外部的敵人，還要時刻提防身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