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緒,咱們要不要試啊,我怎么看著像是唬我們的??!”
王緒看著余成遠去身影,眼神中露出思索之色,身旁一少年跟著說道。他怎么想也不覺得這玩意會是什么修行秘藥,更像是什么重口味的東西。
“怎么可能,你沒見著那小子氣血有多強啊,光憑天賦可能嗎?再說了,你沒看秀秀都沒覺得不對嗎,她老是在村老面前晃悠,啥沒見過。
你就是眼皮子太淺,沒見過好東西。”王緒沒好氣翻白眼。
“還真是,多虧你了,老大,不然我還錯過好東西了。嘿嘿。”少年轉(zhuǎn)念一想,點頭稱是。
“學著點?!?/p>
……
“這玩意真能喝?”余秀秀紅著眼睛,捂住口鼻,石碗里黃綠色的湯冒著古怪熱氣,熏的眼睛淚流不止,火辣辣的酸痛。
光是聞著氣味,就讓人作嘔。青籽是辣椒的變種,除了辣,還是辣,黃杏草則是苦,非常的苦。
二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遍地都是,往地里走兩趟便能收集不少。
因為味道太獨特,這玩意兒就是牲口都不吃。余秀秀怎么也養(yǎng)不明白它們?nèi)绾稳胨?,但想著王緒信心十足的樣子,又堅定了信念。
石碗貼近嘴唇,敏銳五感便察覺湯糊糊的古怪,她怎么也張不開口,強硬撬開牙關,要往里灌。
“嘶,不行不行,太辣眼睛了?!毖劭淳鸵冗M去了,那股直沖天靈蓋的酸辣沖的她眼前一黑,險些抽過去。
余秀秀糾結許久,下不定決心,但想著白天央求余成教導時,余成那雙嫌棄的眼神,又一陣氣急。
“拼了?!?/p>
她猛的一拍桌子,掐住鼻孔,龍吸水般,將湯糊糊一口喝盡。
“嘔?!?/p>
熱湯下肚不到三息,余秀秀鼻涕眼淚混著湯糊糊吐出,喉嚨火辣辣的疼,說不清的味道縈繞味蕾,口水抑制不住的往外流。
劇烈嘔吐聲將大人驚動,眼見又是翻白眼,又是吐個不停。只看地面散落的糊糊,便足以讓人腦補一場孩子吃不飽,餓的受不了開始啃草的畫面。
“你這孩子,村里也沒缺你一口飯啊,這弄的是什么玩意,味兒這么沖。”
一陣雞飛狗跳鬧騰了好一陣。
“所以,你是喝了虎子家的‘祖?zhèn)髅胤健懦蛇@樣的?!庇鄸|來詫異開口,身旁,余秀秀不住點頭,兩只手死死捂住嘴巴,不肯暴露。
周遭幾個大人低頭的低頭,鼓搗飯碗的鼓搗飯碗,強忍著笑意,不去看余秀秀。
可以和臘腸媲美的兩瓣嘴唇擠在臉上,齊上是被辣味刺激腫脹的眼睛,像是掛兩雞蛋,模樣很是滑稽。
“可是據(jù)我所知,虎子家根本就沒啥祖?zhèn)魑锛?,往上?shù)個幾輩,咱們還是同宗啊,真要有祖?zhèn)魑锛乙膊粫恢腊?。”
“八成是他和你們說笑呢。你也是,這這種東西也喝的下去,平時的機靈勁兒呢。”說話的是余秀秀的娘,她揉了揉余秀秀腫起來的臉蛋,沒好氣道。
幾人都沒怎么在意這事,全當是小孩間的玩鬧,畢竟也沒鬧出什么大事,只是要余秀秀頂著熊貓臉幾天,吃飯除了苦就是辣,沒什么其他后果。
余東來也查看過了,沒什么大不了的,過兩天就消了,隨即回去休息,這段時間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,他精力不濟。
這一夜,余成睡的很踏實,余東來也是,但余秀秀王緒等人就不行了,輾轉(zhuǎn)反側,等待天明。
第二天,余成按照往日習慣來到村口,活動氣血,準備修行。
按照以往情況來說,他應該是最早到的,但這次卻出乎意料,遠遠的他便看見十幾個模糊身影聚集在村口,像是在商討什么。
“余成這小子可把我坑慘了,我是不會放過他的?!闭f話的聲音有些耳熟,但沙啞的奇怪,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。即便如此,也能透過聲音,察覺他滔天的怒火。
“沒錯,我要讓他也嘗嘗這湯的滋味兒?!庇嘈阈闵ぷ由硢?,蒙著塊面巾,頗有幾分大姐大氣象。
但風一吹,面巾浮起,那張滑稽面孔便露了出來。即便落下,通紅腫脹的香腸嘴也將面巾頂了起來,掩耳盜鈴般不讓人見到丑態(tài)。
周遭的十來人瞪著布滿血絲的臉,齊齊點頭,拳頭緊握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“誰?”
一開始說話的高大身影猛的回頭,暴喝一聲,天生的粗獷面孔看起來氣勢洶洶。只是突出的香腸嘴破壞了這份氣勢,惹人發(fā)笑。
微風輕拂,帶起片片枯葉,青磚石瓦間,沒有任何身影,便是貓狗都沒有一只。
“阿緒,你看錯了吧,哪有人?!?/p>
“可能是錯覺吧?!蓖蹙w狐疑,但空曠泥路上連只腳印都沒有,確實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