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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還沒落定,現(xiàn)在并不是攤牌的時候。
沈聽晚連忙擰了學(xué)姐一把,正色道:“過段時間要和導(dǎo)師去西部參觀考察,大概三天,還沒定下來?!?/p>
學(xué)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連忙跟著點頭。
陸沉嶼不疑有它,或者說,他向來對沈聽晚的工作不是很關(guān)心。
“沒定下來就推了,西部條件那么差,你肯定受不了?!彼幌滩坏卣f,“走吧,去吃飯?!?/p>
沈聽晚松了口氣,一時間都忘了兩個人上午剛吵過架,跟著他上了車。
臉上的小傷口傳來細(xì)微的疼痛,她打開了副駕駛前的遮陽板鏡子想檢查下。
不期然間,一條璀璨耀眼的寶格麗項鏈滑落出來,掉在了她的膝上。
是陸沉嶼準(zhǔn)備的道歉禮物么?
沈聽晚的心跳漏了一拍,猶豫地拈起這條價值不菲的項鏈。
陸沉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拋出一句:“放回去?!?/p>
她沒反應(yīng)過來,“嗯?”
“卿卿馬上要過二十歲生日了,這是給她的生日驚喜。”提到蘇曼卿,他神色柔和了不少。
掌心這條精致的項鏈,瞬間變得滾燙無比,幾乎要將她的皮膚灼穿。
沈聽晚沉默著,將項鏈放回鏡蓋后的夾層里,輕輕合上遮陽板。
察覺到她情緒不對,陸沉嶼語氣放緩:“等你生日,我會給你買一條更貴的。”
沈聽晚的目光投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光影,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:
“不用了。不喜歡。戴項鏈做實驗不方便?!?/p>
陸沉嶼已經(jīng)忘了,她的生日剛剛過去。
就在前些天,差點被天然氣殺死的那個夜晚。
那天傍晚,她收到了陸沉嶼那個盡職盡責(zé)的助理定時送來的花和禮物。
她滿懷期待地在家等著陸沉嶼回來陪她過生日,卻只等到蘇曼卿秀恩愛的朋友圈。
半夜被搖醒,她還以為陸沉嶼終于想起了她的生日,要給她驚喜。
可是他卻讓她為蘇曼卿做夜宵。
她二十八歲的生日過去了,那些對陸沉嶼的期待,也過去了,再也回不來了。
窗外的光影在她淡漠的側(cè)臉上明明滅滅,仿佛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過。
陸沉嶼看著她這個樣子,無端有些不安。
他想起以前,沈聽晚肯定會為了這點小事,和他大吵大鬧,天翻地覆。
他認(rèn)真地解釋道:
“卿卿的父母是我的忘年交,他們走的時候,把她托付給我了。我答應(yīng)過要好好照顧她......”
他話音未落,放在一旁的手機(jī)突然響了起來。
鈴聲是一首甜膩的情歌,“卿卿寶貝”四個字跟著節(jié)奏閃爍著,好像隨時會冒出粉紅泡泡。
沈聽晚突然想起,她在陸沉嶼的手機(jī)里,沒有特別的備注,也沒有專屬鈴聲。
陸沉嶼說,他不喜歡把時間浪費(fèi)在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上。
她默默挪開了視線。
陸沉嶼接起了電話,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:“怎么了,卿卿?”
蘇曼卿驚恐又委屈的哭聲瞬間就從聽筒里爆了出來:
“小叔!救命!我在‘魅影’酒吧......有幾個流氓一直灌我酒,還堵著門不讓我走......他們動手動腳的......我好害怕!嗚嗚嗚......小叔你快來!”
“什么?!”
陸沉嶼一個急剎車,巨大的慣性將毫無防備的沈聽晚狠狠向前摜去。
“砰!”
她的額頭重重地撞在堅硬冰冷的儲物箱上,劇痛瞬間炸開,眼前金星亂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