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昏迷前，我看見媽媽瘋了似地朝我跑來
“心心！”
我眼前的世界，陷入一片黑暗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，我緩緩睜開眼。
下一秒，一只溫熱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。
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。
“心心，你醒了？有哪里不舒服嗎？”
媽媽的聲音沙啞著，一雙眼紅腫。
我想說自己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
可喉嚨啞得嚴重，說都說不出來。
媽媽心疼地落下淚。
“醫(yī)生說你差點......”
她說不下去了，滾燙的眼淚砸在我臉頰上。
我張了張嘴，喉嚨里還有明顯的灼燒感。
勉強發(fā)出微弱的氣音。
“媽......”
“唉，媽在?！?/p>
她強撐出笑容。
“你吸入性窒息，再晚來十分鐘就來不及了。幸好媽媽來得及，不然就......”
我看著媽媽鬢角新增的白發(fā)，眼眶發(fā)酸。
以前總說自己長大了，不希望媽媽管太多。
可到頭來，還是讓媽媽為我操碎了心。
“對不起......”我淚流滿面。
“傻孩子，你不需要說對不起。”
媽媽輕柔地幫我擦掉眼淚，眼神陡然冷厲了幾分，“該說對不起的另有其人?！?/p>
醫(yī)生恰好過來給我做檢查。
說我的血氧飽和度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下來，再觀察幾天就能轉(zhuǎn)到普通病房。
醫(yī)生走后，媽媽緊繃的神情徒然松懈下來。
她的語氣變得平靜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。
“我不會放過他們?！?/p>
我愣了一下。
只見媽媽拿起旁邊的手機，點開一段監(jiān)控視頻。
是包廂里的監(jiān)控錄像，
清晰地錄下顧然和周黎的所作所為。
周黎故意搶我的急救吸入器，踩著我的藥片獰笑；
而顧然不顧我的求救，還阻止我自救；
以及那群男人的起哄......
一切被拍得清清楚楚。
媽媽收起手機。
“別擔心，媽媽會為你請最好的律師，周黎的行為屬于謀殺，警方那邊已經(jīng)立案了?！?/p>
“我會讓她承受最高最重的刑法。”
我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顫抖。
“那顧然他們......”我問。
媽媽的眼神更沉。
“放心，那群人也逃不過。他們阻止你自救，雖然是被‘哄騙’，但法律責任也逃不掉。”
我點了點頭，終于放心。
我還怕他們會以“不知情”為由，逃脫刑罰呢。
我又睡了過去。
晚上，我醒來。
無聊中，我點開社交軟件。
我看到，顧然那群“兄弟”的朋友圈。
事發(fā)那天，他們還在起哄著發(fā)“顧然真男人”，“綠茶小仙女就是會裝啊”......
這些不好的動態(tài)，今天已經(jīng)全部刪除。
有些，連賬號也注銷了。
第二天，病房門被敲響。
警察找我做筆錄。
我簡單說明了當時的事。
“警察同事，無論他們怎么說，我都不打算出諒解書?！?/p>
“嗯，明白。”
警察交代幾句，就離開了。
不久后，我的手機收到顧然的電話。
我本不想接。
可到底好奇他要怎么求情。
出乎我意料的，顧然的態(tài)度一如既往的清高。
“許瀅心你什么意思？你不是沒事嗎，報什么警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那天你媽媽帶著警察進來，把瀅心都嚇壞了，她到現(xiàn)在還在警局被調(diào)查呢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