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，是用沈憐去換。”
父親的眼睛猛地瞪大，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，似乎想要掙扎，卻無能為力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會讓沈家蒙羞的?！?/p>
“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，沈家只有一個(gè)女兒，那就是我，沈雙?！?/p>
“至于沈憐……一個(gè)與敵軍主帥有染，里通外敵的叛國賊，不配入我沈家祖墳?！?/p>
我微笑著，用帕子輕輕擦去他嘴角的口水，動作溫柔得像一個(gè)孝順的女兒。
可我說出的話，卻讓他如墜冰窟。
他的眼中，終于流露出恐懼。
這就對了。
我要的，就是他們的恐懼。
我要他們清醒地看著，我是如何一步步將他們拖入地獄。
我命人將沈憐從地牢里提了出來，給她梳洗打扮，換上最華麗的衣服。
她已經(jīng)不再哭喊，只是目光呆滯，像一個(gè)沒有靈魂的木偶。
我將她帶到父親床前。
“父親，你看，姐姐多美啊?！?/p>
“想必耶律洪一定會很喜歡這份禮物的。”
父親喉嚨里的嗬嗬聲更大了，眼淚混著口水，流了一臉。
我滿意地笑了笑，命人將沈憐押上了一輛早已備好的囚車。
囚車外，蕭訣攔住了我。
“你瘋了！你真要把她送去敵營？”
“這不正是王爺想看到的嗎？”我反問，“用一個(gè)無關(guān)緊要的庶女，換回沈家唯一的嫡子，這筆買賣，很劃算，不是嗎？”
蕭訣被我堵得啞口無言。
是啊，這很劃算。
符合所有人的利益。
除了沈憐。
可誰又會在乎一個(gè)“叛國賊”的死活呢？
“沈雙，你這么做，就不怕遭報(bào)應(yīng)嗎？”他最終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蒼白無力的話。
“報(bào)應(yīng)？”我看著他，忽然笑了。
“王爺，我最大的報(bào)應(yīng)，不就是遇上你嗎？”
“前世，你為了她，親手給我灌下毒酒?！?/p>
“這一世，我為了我自己，親手把她送上死路?！?/p>
“我們……扯平了。”
我留下這句話，繞過他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點(diǎn)將臺。
從今天起，我就是這沈家軍的主帥。
蕭訣看著我的背影，臉色變幻不定，最終，還是跟了上來。
他或許不信我，但他別無選擇。
因?yàn)榛实劢o他的命令是，不惜一切代價(jià)，協(xié)助我，打贏這場仗。
我們的命運(yùn)，從這一刻起，再次被緊緊捆綁在了一起。
只是這一次，游戲規(guī)則，由我來定。
耶律洪收到了我的信和“禮物”。
他很滿意。
不僅放了兄長沈燁，還依約后退了三十里。
邊關(guān)暫時(shí)得到喘息之機(jī)。
兄長被送回來的時(shí)候，已經(jīng)不成人形。
渾身是傷，瘦得只剩一把骨頭，眼神空洞，像是被抽走了魂魄。
我親自去城門口接他。
他看到我，沒有憤怒，沒有怨恨，只是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，抱著我的腿，嚎啕大哭。
“妹妹……妹妹救我……是哥哥錯(cuò)了……哥哥對不起你……”
他被俘的日子里，想必已經(jīng)從敵軍口中，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知道了自己是如何被沈憐和我父親當(dāng)成棄子，又是如何被我這個(gè)“歹毒”的妹妹用計(jì)換回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