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滿分的我,穿成了古代一小丫鬟。別的丫鬟,每日熱衷爬床。而我,每日督促少爺讀書。
我,五年高考,三年模擬,直接滿分畢業(yè)。少爺,五年提筆,三年科舉,一把高中狀元。
至此,我功成身退,出府遠走。少爺卻一把把我堵在門上,雙眼通紅:“禍害了我這么久,
現(xiàn)在你還想去禍害別人?”01我叫林玥,高考七百五,差一分是怕出卷老師驕傲。
一覺醒來,我沒等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,卻等來了一個油膩膩的稱呼——“小玥兒”。
我穿越了,成了靖安侯府最末等的小丫鬟。這里的丫鬟們,
人生規(guī)劃清晰得令人發(fā)指:爬上少爺?shù)拇?,當上姨娘,從此吃香喝辣。而她們的目標?/p>
就是本侯府唯一的嫡子,沈昭遠。此人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。斗雞走狗,
無一不精;詩詞歌賦,狗屁不通。一張臉生得是眉目如畫,顛倒眾生,
可惜腦子里裝的都是草。他存在的唯一意義,
似乎就是為了拉低整個京城權貴子弟的平均智商。別的丫鬟偷偷在他書房的熏香里加點情趣,
在他洗澡水里撒上花瓣。而我,林玥,一個經歷過題海戰(zhàn)術洗禮的女人,
看著他那副不學無術的模樣,DNA動了。這天,
沈昭遠又在花園里跟他那群狐朋狗友舉辦“賽詩會”,主題是“詠鵝”。他憋了半天,
憋出一句:“鵝,鵝,鵝,伸著脖子嘎嘎嘎。”我恰好路過,沒忍住,
嘴里蹦出一句:“曲項向天歌,白毛浮綠水,紅掌撥清波?!比珗鏊兰?。
沈昭遠那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,他指著我:“你,你這個丫鬟,懂什么!
”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少爺,駱賓王七歲寫這首詩的時候,大概也沒想到,十幾年后,
會有一個快二十的男人,連他幼兒園的水平都達不到?!碑斖恚揖捅唤械搅撕顮?shù)臅俊?/p>
我以為我要被亂棍打死,已經做好了再穿一次的心理準備。結果,老侯爺一臉凝重地看著我,
問:“你……有把握能讓那個逆子回頭嗎?”我看著老侯爺花白的頭發(fā)和殷切的眼神,
沉思片刻,提出了我的條件:第一,給我最高權限,在書房里,我說了算。第二,事成之后,
放我出府,還我自由身,再給我一筆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遣散費。老侯爺一口答應。
于是,我的職業(yè)生涯,從一個前途光明的準大學生,變成了一個前途未卜的紈绔家教。
我的第一個“大事件”,就是沖進沈昭遠的臥房,
在他正摟著兩個美貌丫鬟準備“深入交流”時,將一本我親手默寫出來的《三年科舉,
五年模擬》初版,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?!吧蛘堰h,”我冷冷地說,“你的福報到了。
”02沈昭遠的福報,是從每天卯時(凌晨五點)起床晨讀開始的。“為什么這么早?
雞都還沒叫!”他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,發(fā)出了絕望的哀嚎。
我面無表情地翻著手里的沙漏計時器:“聞雞起舞。你雖然不會舞,但可以讀書。
別人還在做夢的時候,你已經背了十首詩,你就贏在了起跑線上?!薄笆裁雌鹋芫€?
我的人生就在終點線上!”“不,”我糾正他,“你的人生,在被我接手之前,
已經快要被抬出賽道了?!睘榱俗屗邮芪业摹跋冗M教育理念”,我與他約法三章,
美其名曰《沈昭遠學習提升計劃綱要》。
內容很簡單:只要他能通過我每個月設置的“月考”,他就可以休息一天。
如果他能在年底的家族測試中拿到前三,我就給他放三天假。他嗤之以鼻,
覺得這是天方夜譚。但他更受不了我每天像個幽靈一樣跟著他,在他喝酒時,
我在旁邊念《勸學》;在他聽曲時,我讓伶人唱《明日歌》;他想溜出府,
我能提前半小時堵在狗洞門口。他妥協(xié)了。我的教學計劃正式啟動。第一步,摸底測試。
我花了一天時間,根據這個時代的科舉要求,出了一套涵蓋經義、策論、詩詞的綜合試卷。
沈昭遠龍飛鳳舞地寫了半個時辰,把筆一扔:“寫完了?!蔽遗脑嚲恚麄€過程面沉如水。
最后,我將那份慘不忍睹的卷子拍在他面前,上面用朱砂筆寫著一個大大的“10”。
滿分一百。“這是什么?”他震驚了?!澳愕闹巧淘u估,滿分一百。
”他氣得跳腳:“你這是侮辱我!”“不,我是在激勵你?!蔽夷贸鲆粡埦薮蟮男?,
在上面畫了一個坐標軸,鄭重地將第一個點標記在“10”的位置。
“這是你的學習成績曲線圖。從今天起,你的每一次考試成績,我都會記錄在案。我希望,
它能呈現(xiàn)一個健康的、積極向上的趨勢。
”我甚至還在他書房的墻上貼上了標語:“只要學不死,就往死里學!”、“今日不讀書,
明日變廢物!”與我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府里一個叫柔兒的丫鬟。
她依舊每天變著法子給沈昭遠送甜湯、送點心,眼神拉絲,言語曖昧,
企圖用溫柔鄉(xiāng)腐蝕他的革命斗志。這天,柔兒又端著一碗蓮子羹裊裊娜娜地走進來,
嬌滴滴地說:“少爺,讀書辛苦了,喝口糖水潤潤喉吧。
”沈昭遠正被一道策論題折磨得痛不欲生,剛想借坡下驢,我一把攔住蓮子羹,
從食盒里拿出另一個碗,是我準備的——一碗黑乎乎的,
散發(fā)著提神醒腦(刺鼻)味道的藥茶?!白鲱}先苦后甜,喝了它,包你文思泉涌,下筆千言。
”我微笑著說。沈昭遠看著兩只碗,陷入了沉思。最終,他顫抖著手,接過了我的藥茶,
一飲而盡,然后眼含熱淚地繼續(xù)跟那道策論題死磕。柔兒跺了跺腳,含恨離去。我知道,
我的第一步,成功了。沈昭遠開始意識到,有我在,他的擺爛人生,一去不復返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,更大的“驚喜”還在后面。我不僅引入了“月考”,
還喪心病狂地發(fā)明了“錯題本”。03“錯題本是什么鬼東西?
”沈昭遠看著我遞給他的嶄新本子,一臉茫然?!熬褪前涯闼凶鲥e的題目,
連同正確答案和解題思路,一字不差地抄寫下來,并要求在旁邊寫下三百字的心得體會,
反思自己為什么會錯?!蔽医忉尩迷频L輕。沈昭遠的表情,
仿佛聽到了什么天理難容的酷刑?!皩戝e一道題,就要受這種折磨?你是不是想我死?
”“良藥苦口,忠言逆耳。每一次錯誤都是寶貴的學習機會?!蔽野压P塞進他手里,
“開始吧,這是你上次月考的卷子,一共錯了二十七道題?!蹦翘煜挛?,沈昭遠的書房里,
第一次傳出了比殺豬還凄厲的慘叫。他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反抗。比如,在我講解題目的時候,
他假裝認真聽講,實際上在桌子底下畫小烏龜,還在旁邊寫上我的名字。我也不生氣,
只是默默地將他的大作收起來,然后在晚飯時,當著老侯爺和夫人的面展示出來?!昂顮?,
夫人請看,”我痛心疾首地說,“少爺天賦異稟,不僅在文學上,在繪畫上也有極高的造詣。
只是他心性不定,總把才華用在歪門邪道上。為了讓他專注學業(yè),我建議,未來三個月,
斷絕他的一切娛樂活動,零花錢減半,用以購買筆墨紙硯?!崩虾顮旪堫伌髳?,當場批準。
沈昭遠看著我,眼神里充滿了“算你狠”的怨念。他還試過裝病。捂著肚子喊疼,
說自己得了不治之癥,時日無多,只想在最后的時間里享受人生。我淡定地請來了府醫(yī)。
府醫(yī)診了半天脈,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。我屏退左右,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府醫(yī)手里,
微笑著說:“王大夫,我家少爺?shù)牟。铱词恰R匱乏引起的周期性倦怠癥’,
需要用‘猛藥’。你只需跟侯爺說,少爺是憂思過重,需要靜養(yǎng),不易見外人,不易出門,
每日喝些清淡的湯藥即可。”府醫(yī)心領神會。于是,沈昭遠不僅沒能逃脫學習的魔爪,
還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,每天喝著我親手為他熬制的,比黃連還苦的“補藥”。
連番斗法下來,沈昭遠終于認清了現(xiàn)實。他發(fā)現(xiàn),跟我玩心眼,他根本不是對手。
與其把精力浪費在如何逃避上,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讀書,起碼能少受點折磨。他的學習態(tài)度,
終于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。雖然依舊會抱怨,但至少能坐得住了。
他開始認真地整理錯題本,甚至會在夜里多點一盞燈,自己鉆研那些曾經讓他頭疼的難題。
有一天深夜,我照例去檢查他的“晚自習”情況。推開門,卻看到他趴在桌上睡著了,
臉上還壓著一本《論語》,嘴角流下一絲晶亮的口水。燭光下,
他的側臉少了幾分平日的張揚跋扈,多了幾分安靜和……無辜。我走過去,想把他叫醒。
手伸到一半,卻停住了。我輕輕拿起一本毯子,披在了他的身上。就在我準備離開時,
他卻在夢里囈語了一句:“林玥……你這個女魔頭……”我腳步一頓,失笑。好吧,
女魔頭就女魔頭。只要能讓你成才,這個名號,我認了。我不知道的是,
這一刻的安靜與柔和,已經像一顆小石子,在我們之間那片原本只有“師生對抗”的湖面,
投下了一圈小小的漣漪。04時間在沈昭遠的哀嚎和我的鐵血手腕中飛速流逝。轉眼,
一年過去了。這一年里,沈昭遠的書房,成了整個侯府最“熱鬧”的地方。熱鬧的不是人聲,
而是他每天因背不出書、做不出題而發(fā)出的各種奇怪叫聲。而我的教學手段,
也日益“喪心病狂”。我發(fā)明了“滾動式提問法”,吃飯時問他“‘食不言’出自何處”,
走路時考他“‘曲徑通幽’描寫的是何種意境”。搞得他現(xiàn)在看到我,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,
渾身緊繃,大腦自動進入待機狀態(tài)。但我必須承認,沈昭遠不愧是侯府的嫡子,
基因里還是帶了點智商的。一旦他認真起來,進步是神速的。他的錯題本,
從一開始的鬼畫符,變成了字跡工整、條理清晰的“學習寶典”。他的月考成績曲線,
也真的如我所愿,畫出了一道漂亮的上升弧線,從最初的“10分”,
一路飆升到了穩(wěn)定的“80分”以上。年終的家族測試,
成了檢驗他一年學習成果的“期末大考”。侯府請來了德高望重的族老出題,
所有適齡子弟都要參加。往年,沈昭遠都是雷打不動的倒數(shù)第一,早早交了白卷就溜之大吉。
這一次,他卻是最后一個走出考場的。所有人都以為他故態(tài)復萌,老侯爺氣得胡子都在發(fā)抖。
只有我,看到他眉宇間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自信,心里有了底。成績出來那天,
整個侯府都炸了。沈昭遠,第二名。僅次于那位以神童之名響徹京城的堂兄。
老侯爺拿著成績單,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,看了整整一刻鐘,最后老淚縱橫,
拍著沈昭遠的肩膀,連說了三個“好”。沈昭遠自己也懵了。他看著那張貼在祠堂外的紅榜,
看著自己名字后面那個刺眼的“貳”,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和茫然。他下意識地回頭,
在人群中搜索我的身影。我站在不遠處的回廊下,對他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,
然后露出了一個發(fā)自內心的,堪稱“欣慰”的笑容。那是我第一次對他笑得那么真切。
他愣住了。周圍的恭賀聲、贊嘆聲仿佛都變成了背景音。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我那個小小的,
卻無比清晰的笑容。那一瞬間,他覺得,過去一年所受的所有折磨,似乎都值了。當晚,
侯府大宴賓客。沈昭遠被灌得酩酊大醉,回院子的時候,走路都搖搖晃晃。我扶著他,
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,湊到我耳邊,帶著酒氣問:“林玥,我是不是很厲害?”“還行。
”我言簡意賅?!笆裁唇羞€行!”他不滿了,“我可是第二名!就差一點點就是第一了!
”“所以,不能驕傲?!蔽以噲D把他的手拉開。他卻抓得更緊了,身子一歪,
大半個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。他低下頭,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上,
聲音低沉而模糊:“林玥,謝謝你。”我的心,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?!安挥弥x,
”我穩(wěn)住心神,扶著他繼續(xù)往里走,“這是我的工作。你的獎金……哦不,你的前途,
就是我的KPI。”他沒再說話,只是把頭埋在我的肩窩里,像個尋求庇D護的孩子。
我感覺到,有什么東西,在我們之間悄悄地變了。不再是單純的魔鬼教官和受虐學生。
他開始依賴我,而我……似乎也開始習慣了他的存在。05家族測試的成功,像一劑強心針,
徹底點燃了沈昭遠的斗志。他不再需要我拿著鞭子在后面追趕,
開始主動地要求“加課”和“刷題”?!傲肢h,我覺得《中庸》的注解我還不是很透徹,
今晚我們再過一遍?”“林玥,這套模擬題我做完了,你再給我出十套!
”看著他眼里閃爍的求知欲的火花,我深感欣慰。但同時,高強度的學習,
也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。那是一個初冬的深夜,他為了攻克一道策論難題,
熬了整整兩宿。當我端著夜宵推門進去時,他正趴在書案上,額頭滾燙,已然是發(fā)起了高燒。
我立刻叫來了府醫(yī)。在他昏睡期間,我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,給他換冷毛巾,喂他喝藥。
他燒得迷迷糊糊,
嘴里不停地念叨著:“子曰……民為貴……社稷次之……君為輕……”偶爾,
還會夾雜幾句:“林玥……女魔頭……水……”我把浸濕的棉簽,輕輕地點在他的嘴唇上。
看著他燒得通紅的臉頰和緊蹙的眉頭,心里第一次涌起一種名為“心疼”的情緒。
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紈绔子弟,在我面前,卸下了所有防備。
他不再是那個和我斗智斗勇的“敵人”,更像一個……我一手帶大的,讓人操心的“孩子”。
第二天清晨,他醒了過來,燒已經退了大半。睜開眼,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我,他愣住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似乎想碰碰我的臉,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。我被他的動靜驚醒,
揉了揉眼睛:“你醒了?感覺怎么樣?”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只是定定地看著我,
問:“你守了我一夜?”“你的‘學習機器’壞了,我這個‘維修工’總得負責修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