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縫了五針。我哥抱著他往醫(yī)務(wù)室跑時，白襯衫被血浸得發(fā)暗。

"其實那天..."江亦舟突然開口，我哥正好從浴室出來，濕發(fā)滴著水，

聽見這話腳步頓了頓。"那天什么？"我追問。"沒什么。"江亦舟合上筆記本，

"你哥洗澡不關(guān)門？"我哥的毛巾甩過來，擦過江亦舟鼻尖："關(guān)你屁事。

"毛巾落在沙發(fā)上，帶著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，和江亦舟慣用的雪松味混在一起，

像極了我寫過的"雪松與薄荷在月光里糾纏"。11深夜碼字時，

客廳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響。我抓著門把手偷聽，

江亦舟的聲音帶著笑意："手笨還學(xué)人家調(diào)酒？""要你管。"我哥悶聲悶氣，"去拿掃帚。

"窸窸窣窣的響動里，有什么東西掉在地毯上。接著是短暫的沉默，

然后是我哥氣呼呼的："江亦舟你摸哪兒呢？""幫你撿玻璃渣。"江亦舟的聲音黏糊糊的，

"別動，扎著手了。"我摸著發(fā)燙的耳垂退回書桌前，文檔里"阿硯的指尖被碎玻璃劃破，

亦舟含住他的傷口"那行字，突然被加粗了。手機震了震，

是江亦舟發(fā)來的照片：我哥的食指纏著創(chuàng)可貼，指節(jié)處還有個淺淺的牙印。【靈感。

】他只發(fā)了兩個字。我剛要回復(fù)，門被敲響了。我哥舉著受傷的手站在門口，

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："你那有沒有碘伏？"12江亦舟的生日在冬至那天。

我哥提前半個月就開始琢磨禮物，在醫(yī)療器械店轉(zhuǎn)了三圈，最后買了個帶溫度顯示的保溫杯。

"太老氣了吧。"我對著那個印著醫(yī)院LOGO的杯子吐槽。"實用。

"我哥把包裝紙折得方方正正，"他總喝冰的。"生日宴上，

江亦舟拆開禮物時笑出聲："林硯，你是想祝我多喝熱水？""愛用不用。"我哥別過臉，

卻在江亦舟擰開杯蓋時，悄悄盯著他的手。

后來我在江亦舟的筆記本里看到新寫的段落："亦舟把保溫杯揣進懷里，

金屬外殼貼著心跳的位置，比任何暖手寶都燙。

"下面用鉛筆寫了行小字：其實那天我想告訴他，我早就不喝冰可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