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青銅戟飲血洛陽博物館的深夜,林晚星盯著展柜里那把戰(zhàn)國青銅戟,
指尖撫過玻璃上“救贖”二字的刻痕??脊艌蟾嬲f,這戟出土于一座未被盜掘的帝王陵,
墓主人是歷史上以暴戾聞名的“燼武帝”蕭燼,而戟旁陪葬的,
是他親手賜死的第一任皇后——連姓名都未被史書記載的女子?!叭粲衼砩?,換我護(hù)你。
”她對著冰冷的青銅低語,突然地動山搖,展柜玻璃炸裂,戟尖劃破她的掌心,
鮮血染紅刻痕的瞬間,意識陷入無邊黑暗?!盎屎筇K氏,穢亂宮闈,賜毒酒!
”冰冷的瓷碗砸在地上,林晚星猛地睜眼——不是博物館,是腥臭的天牢!
她穿著破爛的囚服,脖頸上還留著勒痕,而眼前,是十幾個手持刀劍的禁軍,
正冷漠地看著她吐出血沫?!拔也皇翘K氏……” 她掙扎著想爬起,
卻摸到掌心一道熟悉的疤——和在博物館被戟尖劃破的位置,分毫不差!
【“救贖”……】腦海里突然炸開一個聲音,
她下意識摸向腰間——那里竟真的插著一把青銅戟!戟身刻著“救贖”二字,
血跡已凝固成暗褐色,仿佛剛飲過人血?!把筮€敢頑抗!”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舉刀砍來,
林晚星瞳孔驟縮,身體竟比意識更快——她握住戟柄,轉(zhuǎn)身橫掃!“鐺!”刀戟相撞,
火花四濺。統(tǒng)領(lǐng)被震得后退三步,滿臉驚駭:“你何時會武功?
”林晚星也懵了——她明明只是個考古學(xué)家!但此刻,戟身在她手中輕如鴻毛,
那些劈、刺、挑的招式,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本能?!胺潘鰜怼!碧炖瓮鈧鱽硪粋€聲音,
低沉如寒鐵,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。禁軍瞬間跪伏在地,連頭都不敢抬。
林晚星抬頭望去——男人穿著玄黑龍紋常服,面容俊美如刀削,卻覆著一層萬年不化的冰霜。
他的左眼下方,有一道極淡的疤痕,像撕裂的月牙。是他!博物館壁畫上的燼武帝,蕭燼!
“陛下……”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顫抖著,“此女乃罪后,按律當(dāng)……”“朕說,放她出來。
”蕭燼的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,像在看一件死物,“她欠朕的,朕要親手討回來。
”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——她想起來了!史書記載,蕭燼登基前曾被太子陷害,打入死牢,
是當(dāng)時還是太子妃的“蘇氏”,親手遞給他一碗毒酒,卻在他飲下后,
又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口……原來,她穿越成了那個背叛他的女人?!尽昂稹 薄客蝗?,
天牢深處傳來獸吼,鐵鏈拖地聲由遠(yuǎn)及近。蕭燼的眼神驟然變得狠戾,
轉(zhuǎn)身就走:“黑蛇組織的余孽在劫獄,你若想活,就跟上來。”林晚星握著青銅戟,
看著他決絕的背影,突然想起博物館那座帝陵——他的棺槨里,心臟位置有一個空洞。
而那把“救贖”戟,就插在空洞之上?!笆挔a!”她突然喊道,“你信我一次,我能救你!
”男人腳步一頓,卻沒有回頭。黑蛇組織的殺手果然從地道涌入,個個戴著青銅面具,
刀刀致命。林晚星揮舞著戟,護(hù)在蕭燼身后——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,
只知道不能讓他死?!班坂?!”一支毒箭射穿她的肩膀,林晚星悶哼一聲,
戟尖卻精準(zhǔn)地刺穿了殺手的咽喉。蕭燼猛地回頭,看到她肩頭的鮮血染紅了囚服,
左眼的月牙疤竟微微泛紅:“蠢貨!”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,用玄色披風(fēng)裹住她的傷口,
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你若死了,誰來還朕心口那一刀?”林晚星靠在他懷里,
聞著他身上冷冽的龍涎香,突然笑了——原來,史書都是騙人的。這個暴戾的帝王,
根本沒有忘記那個背叛他的女子。逃出天牢時,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蕭燼將她放在龍輦上,
突然抽出她腰間的青銅戟,指著她的咽喉:“說,你到底是誰?”戟尖的寒光映在她臉上,
林晚星卻不怕了。她抬手,撫上他左眼的疤:“這里,是你十五歲那年,
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宮女,被太子推下假山劃傷的,對不對?”蕭燼瞳孔驟縮,
戟尖猛地顫抖: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因為我見過你的過去?!?林晚星握住他持戟的手,
將戟尖對準(zhǔn)自己的心口,“蕭燼,你信我,我不是來害你的。這把戟上的‘救贖’,
是你刻的,對不對?”她記得博物館那把戟的X光掃描圖——“救贖”二字的刻痕里,
殘留著微量的骨粉,與蕭燼棺槨里的DNA完全一致。他是用自己的指骨,刻下這兩個字的。
蕭燼的呼吸驟然急促,猛地將她擁入懷中,
力道大得像要將她揉碎:“蘇清漪……你若再敢騙朕……”林晚星閉上眼,
任由他的眼淚落在她的傷口上——她知道,這場以血開始的救贖,注定要用更多的血來償還。
而那個關(guān)于“剜心劫”的預(yù)言,才剛剛拉開序幕。
2 龍榻上的交易林晚星被扔進(jìn)鋪滿寒冰玉的寢殿時,傷口還在滲血。
蕭燼的披風(fēng)落在她腳邊,沾著她的血,像一朵開敗的紅梅?!懊??!蹦腥俗邶堥竭?,
指尖捻著一枚白玉棋子,眼神冷得像殿角的冰雕。棋盤上,黑子已將白子逼入死局。
林晚星咬緊牙關(guān)——她知道他要做什么。史書記載,“蘇清漪”當(dāng)年背叛后,
被蕭燼抓回宮中,日夜折磨,最終在他登基前夜,被活活虐殺?!霸趺??不敢了?
”蕭燼抬眼,眸中淬著毒,“當(dāng)年你用匕首剜朕心口的時候,不是很有勇氣么?
”林晚星猛地抬頭,青銅戟還插在腰間——她能感覺到,戟身在發(fā)燙,仿佛在催促她做什么。
“脫可以?!彼蝗唤忾_囚服的腰帶,露出被箭傷染紅的肩膀,“但陛下要先告訴我,
你心口那道疤,是不是我刺的?”蕭燼捏碎了手中的棋子,
玉屑從指縫漏下:“你以為裝失憶就能脫罪?”“我沒有裝失憶?!绷滞硇且徊讲阶呦蛩?,
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一步距離,“我是林晚星,不是蘇清漪?!彼焓郑肴ビ|碰他的衣襟,
卻被他狠狠攥住手腕。他的掌心滾燙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:“放肆!”“啊——!
”劇痛中,林晚星的指尖擦過他心口的位置。隔著龍紋錦袍,
她摸到一個猙獰的凸起——那道疤,比她想象的更深?!氨菹氯舨恍?,大可剖開我的心看看。
”她迎上他的目光,聲音輕得像嘆息,“看看里面有沒有‘蘇清漪’的記憶。
”蕭燼的眼神驟然變得復(fù)雜——她的眼睛太干凈了,干凈得不像那個會笑著遞毒酒的女人。
可那道疤……那道刻在他心口三年的疤,時時刻刻在提醒他,眼前的人曾是怎樣的劊子手。
“剖心?”他突然笑了,笑聲里淬著冰,“朕偏要留著你的心,看它怎么為當(dāng)年的事懺悔。
”他猛地將她甩在龍榻上,俯身按住她的肩膀。寒冰玉的涼意透過薄薄的囚服滲入骨髓,
林晚星卻覺得渾身發(fā)燙——他的呼吸近在咫尺,帶著龍涎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。
“從今日起,你住在這里?!彼氖种竸澾^她肩上的箭傷,動作粗暴卻又奇異地避開了傷口,
“做朕的‘活靶子’——黑蛇組織的人不會放過你,朕的仇人也不會。你若能活過三個月,
朕就信你不是蘇清漪?!绷滞硇强粗壑蟹康暮抟馀c掙扎,
突然明白了——他根本舍不得殺她?!氨菹拢榈搅?。”暗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單膝跪地,聲音顫抖,
“三個月前,廢后蘇氏確實在天牢自盡了……現(xiàn)在這位‘皇后’,
是三日前突然出現(xiàn)在地牢的,沒人知道她是誰。”蕭燼握著青銅戟,
指腹摩挲著“救贖”二字。戟尖的血跡已被他用烈酒擦拭干凈,
露出底下一行極細(xì)的刻字——“星落凡塵,燼火重生?!笔撬墓P跡。
可他明明不記得自己刻過這句話?!斑€有一事。”暗衛(wèi)的聲音更低了,
“屬下在廢后舊居的床板下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……”暗衛(wèi)呈上一個紫檀木盒。蕭燼打開,
里面是一疊泛黃的紙,上面是蘇清漪的字跡,卻寫著完全陌生的內(nèi)容——“蕭燼有難,
需以‘青銅戟’鎮(zhèn)魂,以‘心頭血’為引,方可解‘蝕骨寒毒’。若我身死,
必有人攜戟歸來,替我護(hù)他周全。”蝕骨寒毒?蕭燼猛地攥緊紙條,指節(jié)泛白。
他想起三年前被太子陷害入獄,確實中過一種奇毒,夜夜寒毒蝕骨,痛不欲生。
是蘇清漪……是她喂他喝下一碗“解藥”,卻又用匕首刺進(jìn)他的心口。
當(dāng)時他以為她是想讓他死得更痛苦,現(xiàn)在才明白——那匕首上淬的,根本不是毒,
而是她的心頭血!“原來如此……原來如此!” 蕭燼猛地咳出血來,猩紅濺在紫檀木盒上,
“是朕……是朕錯怪了她!”林晚星是被心口的劇痛驚醒的。她睜開眼,
看到蕭燼趴在她床邊,臉色慘白如紙,冷汗浸濕了龍袍。他的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腕,
指甲幾乎嵌進(jìn)她的肉里:“清漪……別離開朕……”夢話。林晚星的心突然一疼。
她輕輕抽出手,想給他蓋好被子,卻看到他心口的衣襟被血濡濕——舊傷復(fù)發(fā)了。
“青銅戟……”她想起蘇清漪紙條上的話,立刻翻身下床,拔出插在腰間的戟。
戟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林晚星咬咬牙,用戟尖劃破自己的掌心。鮮血滴在戟身上,
“救贖”二字突然發(fā)出紅光!“蕭燼!醒醒!”她扶起他,
將流血的掌心貼在他心口的舊疤上。溫?zé)岬难獫B入他的傷口,蕭燼猛地睜開眼。
他看著她掌心的血與自己的血融為一體,看著那道紅光順著戟尖涌入他的體內(nèi),
那些被寒毒凍結(jié)的記憶,突然如潮水般涌來——三年前的天牢,蘇清漪跪在他面前,
流著淚喂他喝血:“蕭燼,這是唯一的解藥……你要活著出去,登基為帝,
替我報仇……”她用匕首刺進(jìn)他心口,不是為了殺他,
而是為了逼出他體內(nèi)的寒毒……她在他昏過去前,將青銅戟塞進(jìn)他懷里,
笑著說:“等你當(dāng)了皇帝,就用這把戟刻下‘救贖’二字,
到時候……會有一個叫‘晚星’的人來接你。”“晚星……”蕭燼喃喃道,
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,“你真的是來救贖朕的?”林晚星的掌心還在流血,
卻笑了:“陛下不是說,要留著我的心看懺悔嗎?現(xiàn)在信了?
”“信了……朕信了……” 蕭燼突然將她緊緊抱住,力道大得像要將兩人揉成一體,
“清漪……晚星……別再離開朕了……”“轟——!”窗外突然傳來爆炸聲,火光沖天。
黑蛇組織的殺手竟趁著夜色潛入了皇宮!“保護(hù)陛下!”禁軍的嘶吼聲此起彼伏。
蕭燼卻抱著林晚星不肯松手,仿佛她是溺水時唯一的浮木。林晚星反手握住青銅戟,
眼神驟然變得凌厲——她知道,
蘇清漪的紙條上還有最后一句:“當(dāng)‘救贖’戟飲夠百人的血,預(yù)言便會應(yīng)驗——要么同生,
要么同死。”3 戟尖飲血“噗嗤!”戟尖刺入心口,劇痛瞬間席卷全身。
林晚星咳出一口鮮血,濺在血靈芝的種子上。種子突然發(fā)光,化作一道紅光,飛入蕭燼體內(nèi)!
“吼——!”血蛇群突然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,瞬間化為灰燼。
蕭燼體內(nèi)的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,傷口開始愈合。他猛地回頭,
看到林晚星倒在血泊中,青銅戟還插在她的心口?!安弧?!晚星!”他瘋了一樣沖過去,
抱住她冰冷的身體。她的眼睛還睜著,嘴角卻帶著笑:“蕭燼……你看,
預(yù)言……應(yīng)驗了……”她的手指撫上他左眼的月牙疤,
動作輕得像一片羽毛:“這道疤……是為我劃的,對不對?”蕭燼的眼淚終于決堤,
滾燙地落在她的臉上:“是!是!當(dāng)年在假山救的那個宮女,根本不是什么宮女!是你!
是十五歲的你!穿著粗布衣服,替你爹來宮里送藥,卻被太子推下假山……朕為了救你,
被石頭劃傷了臉,你卻哭著說‘別告訴別人我來過’……”原來,他們的緣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