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穹生物的董事長,也是整個犯罪網(wǎng)絡(luò)的頭目,叫楚天雄?!?/p>
專案組的會議室里,秦知語指著白板上的一張照片。照片上的男人約莫五十歲,面容儒雅,戴著金絲眼鏡,看起來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學教授。
“他是一個極度自負和謹慎的人。張海的死和芯片的暴露,雖然會讓他陷入被動,但以他的手段,很快就能平息輿論,找到替罪羊?!鼻刂Z分析道,“我們手里的證據(jù),還不足以將他一擊致命。”
“所以,我們需要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誘餌?!绷帜涌诘馈?/p>
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。這個曾經(jīng)的“嫌疑人”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成了專案組的“特別顧問”。
“沒錯。”秦知語點頭,“而你,就是最好的誘餌?!?/p>
計劃很簡單,也很瘋狂。
他們要利用林默的直播,故意放出假消息——林默的父親林長風,當年并沒有死,而是被一個神秘組織救走,并且他手里掌握著比芯片里更核心的、足以讓整個天穹生物萬劫不復的證據(jù)。
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,但卻精準地戳中了楚天雄的痛點。
一個活著的、知道一切的林長風,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。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,來確認這個消息的真?zhèn)?,并找到林長風,將他徹底抹殺。
而他們,就要在這個過程中,設(shè)下天羅地網(wǎng)。
“這個計劃太危險了?!毙±畹谝粋€反對,“這等于把林默直接推到楚天雄的槍口下!”
“我同意?!绷帜瑓s異常平靜,“這是最快,也是唯一能讓他露出狐貍尾巴的辦法?!?/p>
秦知語看著林默,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。
一個闖禍,一個收場。
一個做餌,一個收網(wǎng)。
他們是臨時同盟,也是最危險的搭檔。
當天晚上,林默開啟了直播。
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“探險”,而是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,臉色蒼白,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憤怒。
他將那份“事故處理報告”的部分內(nèi)容,打碼后,展示在了鏡頭前。
“各位,很抱歉今天用這種方式和大家見面?!彼穆曇羯硢?,“你們看到的,是我父母當年車禍的真相。這不是意外,是謀殺?!?/p>
直播間瞬間爆炸。
“臥槽!真的假的?主播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?”
“天穹生物!又是天穹生物!這家公司到底還有多少黑料!”
“主播挺??!我們支持你!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!”
林默看著滾動的彈幕,深吸一口氣,拋出了那個重磅炸彈。
“我一直以為,我是唯一的幸存者。但就在今天,我收到了一個匿名消息……”他頓了頓,眼神中爆發(fā)出驚人的光芒,“我的父親,林長風,他……可能還活著!”
這句話,如同一顆核彈,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引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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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城市另一端,一棟安保森嚴的頂層辦公室里。
楚天雄看著屏幕上林默的臉,儒雅的面容第一次變得扭曲。
“林長風……還活著?”他喃喃自語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。
“老板,這很可能是警方的圈套?!迸赃叺闹值吐曊f。
“圈套?”楚天雄冷笑一聲,“不管是不是圈套,我都要親自去驗證一下。我絕不允許任何失控的棋子,還留在這個棋盤上?!?/p>
他撥通了一個電話:“啟動‘夜鶯’計劃。我要知道關(guān)于林默的一切,包括他今晚會和誰見面,在哪里見面。”
他不知道,他的每一個指令,都被警方嚴密監(jiān)控著。
秦知語看著監(jiān)聽設(shè)備傳回來的消息,嘴角勾起一抹冷意:“魚,上鉤了?!?/p>
他們?yōu)槌煨劬臏蕚淞艘粓觥傍欓T宴”。
地點定在城西一個廢棄的歌劇院。他們偽造了線索,讓楚天雄相信,林默今晚會在這里,和一個知道林長風下落的“線人”接頭。
而那個“線人”,將由一名經(jīng)驗豐富的臥底警員扮演。
整個歌劇院,早已被警方布下了天羅地網(wǎng)。狙擊手、突擊隊,全部就位。
林默作為誘餌,將第一個進入歌劇院。
行動前,秦知語把他拉到一邊,遞給他一件防彈衣。
“穿上?!彼恼Z氣不容置疑。
林默默默地穿上。
“怕嗎?”她突然問。
林默抬頭看著她,月光下,她冷峻的側(cè)臉顯得有些柔和。他笑了笑:“以前怕,現(xiàn)在不怕了。”
因為他知道,他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。
秦知-語看著他的笑容,心頭莫名一動,她移開視線,低聲說:“注意安全。我……等你出來?!?/p>
林默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走進了那座如同巨獸大口般的廢棄歌劇院。
他身上的微型攝像頭,將歌劇院內(nèi)的一切,實時傳回了指揮車。
歌劇院里一片死寂,只有灰塵在手電筒的光柱中飛舞。林默按照計劃,走到了舞臺中央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就在這時,他腦海中,那久違的系統(tǒng)聲音,突然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頻率響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