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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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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砸在青石板上,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林晚秋的布鞋。她剛把最后一摞書搬進店里,轉(zhuǎn)身時,

撞進一片帶著皂角香的少年氣里。“抱歉!”男生扶住她的胳膊,聲音像剛剝開的橘子,

脆生生的。林晚秋站穩(wěn),抬頭的瞬間,喉間涌上一股澀意。眼前的少年很高,

白襯衫被雨水浸得半透,露出清晰的鎖骨,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——那是她43年人生里,

早已褪色的光?!鞍⒁蹋蚁虢璞緯?。”他指了指最上層那本《飛鳥集》,

指尖擦過她剛整理過的書架,留下一點溫?zé)岬挠|感。林晚秋的手縮了縮,

那是雙被風(fēng)濕磨出薄繭的手,指關(guān)節(jié)有些變形,此刻正藏在寬大的袖口下。她踮腳去夠書,

少年卻搶先一步拿下,遞過來時,目光落在她鬢角的白發(fā)上,頓了頓,輕聲說:“阿姨,

你好像……比我想象中溫柔。”雨還在下,書店里彌漫著舊書和潮濕的味道。林晚秋接過書,

指尖觸到他的,像被燙了一下。她看著少年低頭掃碼的側(cè)臉,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,

她抱著襁褓中的兒子,也是這樣看他父親的——那時的陽光,也曾這樣落在一個人身上。

只是那時的她,還不知道,有些相遇從一開始,就是余生的劫難。

第一章梅雨季的雨總帶著股鉆心的潮意,黏在皮膚上,像褪不去的舊傷。

林晚秋把最后一摞牛皮紙包著的舊書搬進店里時,膝蓋的風(fēng)濕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
她扶著門框喘了口氣,寬大的藏青色罩衫下擺沾了圈泥點,鬢角的碎發(fā)被雨水打濕,

黏在蠟黃的臉頰上。書店在老城區(qū)深處,門是褪了漆的木門,

招牌上“晚秋書齋”四個字被雨水泡得發(fā)烏。她轉(zhuǎn)身想關(guān)門,一股帶著沖勁的風(fēng)突然撞進來,

裹挾著少年身上的皂角香和濕冷的雨氣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撞在她后背。

“嘶——”林晚秋踉蹌著往前趔趄,手里的銅制書簽“當(dāng)啷”掉在地上?!氨福?/p>

對不起阿姨!”少年的聲音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的橘子,脆生生的,帶著點慌張。

一只溫?zé)岬氖址鲎×怂母觳?,力道不輕不重,卻燙得她像被火燎了似的。林晚秋猛地掙開,

轉(zhuǎn)過身時,心臟因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跳得有些發(fā)緊,連帶心悸的老毛病也犯了,

指尖泛起一陣麻意。站在面前的少年很高,穿著件洗得發(fā)白的白襯衫,被雨水浸得半透明,

隱約能看到肩胛骨的輪廓。他頭發(fā)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,幾縷水珠順著下頜線滑進衣領(lǐng),

眼睛卻亮得驚人,像暴雨后突然鉆出云層的星子,干凈得讓她不敢直視。“我……我躲躲雨。

”少年撓了撓頭,有點不好意思地往旁邊挪了挪,盡量不占她太多地方,

“順便……想借本書。”林晚秋沒說話,彎腰去撿書簽。

右手的指關(guān)節(jié)在陰雨天里腫得更明顯了,有點僵硬,撿了兩次才捏穩(wěn)。

她把書簽塞進袖口藏好,抬眼時,少年的目光正落在她鬢角那簇扎眼的白發(fā)上,

眼神里沒有鄙夷,只有純粹的好奇。“想看什么?”她的聲音有些沙啞,

是常年咳嗽和沉默積攢下的質(zhì)感。少年的視線立刻移開,

指了指最上層的書架:“那本……泰戈爾的《飛鳥集》,可以嗎?

”林晚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那本書確實放在最高層。她踩著小板凳去夠,

膝蓋的疼痛讓她動作遲滯了些,指尖剛碰到書脊,少年已經(jīng)伸手夠了下來?!敖o您。

”他把書遞過來,手指不經(jīng)意擦過她的手背。那觸感很燙,像夏日正午的陽光,

燙得林晚秋飛快地縮回手。她接過書,指尖有些發(fā)顫,低頭在借閱登記本上寫字時,

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在陰雨天里總是控制不住地輕微發(fā)抖。“登記一下名字和電話?!彼f著,

把筆推過去。“陳陽。”少年寫下名字,字跡張揚有力,像他的人一樣充滿生命力,

“陽光的陽。”林晚秋瞥了一眼,43歲的年紀(jì),已經(jīng)能從字跡里看出些東西了。

這字里的少年氣,是她早已失去,連回憶里都模糊不清的東西。陳陽寫完,把書抱在懷里,

又看了看她鬢角的白發(fā),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了句:“阿姨,您好像……比我想象中溫柔。

”林晚秋的心猛地一縮。多久沒人用“溫柔”這個詞形容她了?自從兒子三歲那年夭折,

丈夫以“無法面對一個終日哭泣的女人”為由提出離婚,

她的世界就只剩下這間堆滿舊書的屋子,和日復(fù)一日的沉默。鄰居說她孤僻,前夫說她冷漠,

連鏡子里的自己,都只剩麻木和疲憊。她別過臉,去擦?xí)苌系乃疂n,

聲音低得像埋在舊書里的塵埃:“借三天,按時還?!薄昂??!标愱枦]再多說,

掃碼付了押金,又看了眼外面瓢潑的雨,“阿姨,我把傘放門口吧,雨停了再來拿。

”他留下一把黑色的折疊傘,轉(zhuǎn)身推門時,又回頭看了她一眼,

嘴角彎起個干凈的弧度:“謝謝阿姨,您也早點關(guān)窗,雨大?!遍T被輕輕帶上,

雨聲好像一下子遠了。書店里又恢復(fù)了往常的安靜,只剩下舊紙張和潮濕空氣混合的味道。

林晚秋站在原地沒動,過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抬手,碰了碰自己鬢角的白發(fā)。

指腹摸到粗糙的發(fā)絲,像摸到了自己這半生的坎坷。她走到窗邊,

看著那個穿白襯衫的少年沖進雨里,背影挺拔得像棵年輕的樹,很快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。

桌上的《飛鳥集》還留著一點少年的溫度。林晚秋拿起來,指尖拂過泛黃的封面,

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,她抱著剛滿月的兒子,坐在灑滿陽光的陽臺上,丈夫也是這樣,

拿著一本《飛鳥集》,笨拙地念給孩子聽。那時她的頭發(fā)還是黑的,眼睛里也有光,

以為日子會像書里寫的那樣,永遠晴朗。雨還在下,敲打著窗欞,像一首冗長的哀歌。

林晚秋把書放回書架最上層,指尖的麻意還沒散去,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

泛起一陣陌生的、微澀的漣漪。她不知道,這場雨里的相遇,會是她往后余生,

所有甜蜜與劫難的開端。第二章陳陽把《飛鳥集》還回來時,是三天后的傍晚。

夕陽把老巷的影子拉得很長,他穿著干凈的白T恤,手里拎著個保溫杯,站在書店門口時,

金紅色的光恰好落在他發(fā)梢,像鍍了層金邊?!鞍⒁?,書還您。”他把書遞過來,

又把保溫杯放在柜臺上,“我媽煮的冰糖雪梨,您咳嗽好像挺厲害的,喝點潤潤喉。

”林晚秋正在整理舊報紙,聞言動作頓了頓。保溫杯是粉色的,帶著點卡通圖案,

一看就是長輩用的款式,此刻放在滿是舊書的柜臺上,顯得格格不入?!安挥昧?,謝謝。

”她把書放回書架,聲音淡淡的,“你拿回去吧?!薄皼]事,我媽煮了一大鍋呢!

”陳陽把保溫杯往她面前推了推,眼睛彎成月牙,“阿姨您就當(dāng)幫我個忙,

不然我喝不完也是浪費。”他語氣里的熱情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執(zhí)拗,像初夏的藤蔓,

悄無聲息地就纏了上來。林晚秋看著那抹粉色,喉間的癢意又涌上來,忍不住咳了兩聲。

“咳得這么厲害?”陳陽皺了皺眉,自顧自擰開保溫杯,一股清甜的梨香立刻散開,

“趁熱喝吧,涼了就不好了。”溫?zé)岬囊后w滑入喉嚨時,林晚秋才后知后覺地發(fā)現(xiàn),

自己竟然沒再拒絕。冰糖的甜混著梨的潤,熨帖了喉嚨里的灼痛,連帶著心口都暖了點。

“謝謝。”她低聲說,第一次主動說了這兩個字。陳陽眼睛亮了亮:“不客氣!對了阿姨,

那本《飛鳥集》里,您夾的書簽上寫了句‘生如夏花之絢爛’,后面為什么畫了個問號啊?

”林晚秋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。那是她很多年前夾進去的,大概是剛失去兒子那段時間,

看什么都覺得懷疑,連泰戈爾的詩都覺得像謊言?!半S手畫的?!彼?。“我覺得不是。

”陳陽卻很認(rèn)真,“您是不是覺得,人很難像夏花一樣???

可我覺得您就像……像秋天的桂花,不顯眼,但湊近了特別香。”少年的比喻笨拙又直白,

卻讓林晚秋的臉頰微微發(fā)燙。她別過臉,假裝整理書架,耳尖卻捕捉著他的動靜。

他沒再追問,只是在店里慢慢逛著,手指輕輕拂過書脊,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。那天之后,

陳陽成了書店的常客。他總是在傍晚過來,有時借本書,有時就坐在靠窗的小板凳上寫作業(yè),

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,成了這間寂靜書店里新的背景音。

林晚秋開始下意識地在他來之前燒好熱水,泡上他喜歡的菊花茶;會在他寫作業(yè)時,

把臺燈往他那邊挪一挪;甚至?xí)谒г雇盹埑阅伭耸程脮r,多做一份青菜面給他。

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。24歲的年齡差,像一道天塹,橫在他們之間。

她是他眼里“溫柔的阿姨”,而他是她不敢觸碰的陽光。這天陳陽又來借新書,

目光掃過書架時,突然指著她鬢角說:“阿姨,您這里有根白頭發(fā)翹起來了。

”林晚秋的心猛地一跳,下意識地抬手去撥。陳陽卻已經(jīng)伸手過來,指尖輕輕捏住那根白發(fā),

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珍寶?!皠e動,我?guī)湍蔚?。”他的聲音很低?/p>

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認(rèn)真。溫?zé)岬暮粑鬟^她的耳廓,林晚秋的身體瞬間僵住。

少年的指尖帶著剛寫完作業(yè)的溫度,燙得她渾身發(fā)麻,連呼吸都忘了。

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,混合著陽光曬過的味道,干凈得讓她心慌?!昂昧?。

”陳陽捏著那根白發(fā),像舉著什么戰(zhàn)利品,“這樣就看不出來了?!绷滞砬锩偷仄^頭,

避開他的目光,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著,像要撞碎肋骨沖出來。

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走到柜臺后,拿起水杯大口喝水,卻怎么也壓不住喉嚨里的哽咽。

“阿姨,您怎么了?”陳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有些擔(dān)憂地問,“是不是我弄疼您了?

”“沒有。”林晚秋的聲音有些發(fā)顫,她不敢看他,只能盯著杯子里晃動的水面,

“時間不早了,你該回去了?!标愱栥读算?,眼底的光暗了暗,

卻還是乖乖地點點頭:“那我明天再來。”他走的時候,夕陽剛好落下去,

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,一直延伸到書店門口,像一道無聲的挽留。

林晚秋坐在空蕩蕩的店里,手里還攥著那只粉色的保溫杯。過了很久,她才顫抖著抬手,

摸了摸鬢角被他碰過的地方,那里像是還殘留著少年的溫度,燙得她眼眶發(fā)熱。

鏡子里的女人,鬢角的白發(fā)被拔掉了一根,卻還有更多藏在黑發(fā)里,

像無數(shù)個無法言說的秘密。眼角的細紋在燈光下清晰可見,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蠟黃色,

手腕上的關(guān)節(jié)在陰雨天里隱隱作痛。這樣的她,怎么配得上那樣干凈耀眼的少年?

她拿起剪刀,對著鏡子,小心翼翼地剪掉了幾根剛冒頭的白發(fā)。

剪刀開合的聲音在寂靜的店里格外清晰,像在剪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??尚睦锬硞€角落,

卻有什么東西在悄悄發(fā)芽,帶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(zhí)拗,瘋長。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,

老城區(qū)的燈一盞盞亮起來,昏黃的光透過窗戶,落在積滿灰塵的書架上。

林晚秋看著那本陳陽剛還回來的《飛鳥集》,突然伸手把它拿下來,翻到夾著書簽的那一頁。

“生如夏花之絢爛,死如秋葉之靜美?!彼讣鈩澾^那個問號,猶豫了很久,終于輕輕擦掉,

換上了一個省略號?;蛟S,有些答案,本就不必說出口。第三章陳陽的生日,

是在盛夏一個難得涼爽的傍晚。他來書店時,手里拎著個小小的蛋糕盒,

透明的蓋子上印著幼稚的卡通圖案。林晚秋正在用熱毛巾敷膝蓋,聽見推門聲,

慌忙把毛巾塞進桌下,動作急了些,膝蓋撞到桌腿,疼得她悶哼了一聲。“阿姨,你怎么了?

”陳陽立刻放下蛋糕跑過來,彎腰就要看她的膝蓋,“是不是風(fēng)濕又犯了?”“沒事。

”林晚秋往回縮了縮腿,把寬大的罩衫往下拉了拉,遮住膝蓋,“老毛病,忍忍就過去了。

”陳陽皺著眉,沒再堅持,只是把蛋糕放在柜臺上,打開盒子給她看:“今天我生日,

買了個小的,阿姨你也嘗嘗?”盒子里是個奶油蛋糕,上面用草莓醬寫著“生日快樂”,

簡單得像他的人一樣。林晚秋看著那抹鮮亮的紅,心里某個角落軟了一下。

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人在她面前過生日了,兒子在世時,她每年都會親手做個動物造型的蛋糕,

現(xiàn)在想來,那些日子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,模糊又遙遠?!安涣耍阕约撼园?。

”她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,卻被陳陽拉住了手腕。他的手指很燙,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體溫,

攥得不算緊,卻讓她掙不開。林晚秋的心跳瞬間亂了節(jié)拍,手腕上的關(guān)節(jié)被他觸碰到,

傳來一陣細微的癢意,混著風(fēng)濕帶來的鈍痛,格外清晰?!鞍⒁蹋阄页砸粔K吧,就一塊。

”陳陽的眼睛亮晶晶的,帶著點撒嬌的意味,“我媽不在這邊,就我一個人。

”林晚秋看著他眼底的期待,拒絕的話哽在喉嚨里,怎么也說不出口。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

看著陳陽歡天喜地地去洗水果、找叉子,像只被順毛的小狗。蛋糕的奶油有點甜,

林晚秋不太習(xí)慣,卻還是慢慢吃完了一小塊。陳陽吃得很快,嘴角沾了點奶油,

像只偷吃東西的貓。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,他卻偏過頭,示意她幫忙擦掉。

林晚秋的手頓在半空,指尖有些發(fā)顫。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眼里的光,輕輕擦過他的嘴角。

少年的皮膚很光滑,像上好的瓷,觸感好得讓她心慌?!鞍⒁?,”陳陽突然開口,

聲音低了些,“你知道嗎?我第一次來這里,就覺得你很特別?!绷滞砬锏氖纸┳×恕?/p>

“他們都說你孤僻,不愛說話,可我覺得你只是……把自己藏起來了?!标愱柨粗难劬?,

認(rèn)真地說,“晚秋姐,你不像43歲,真的。你像……像被時光慢放的人,明明有很多故事,

卻不肯說。”“晚秋姐”三個字,像一顆石子投進她沉寂的心湖,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
很久沒人這樣叫過她了,連前夫都只叫她的全名,帶著疏離和不耐。她慌亂地想收回手,

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熱水杯。滾燙的水潑在手背上,瞬間紅了一片。

“嘶——”林晚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?!皠e動!”陳陽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,

拉著她往水龍頭那邊沖。冰涼的水流過手背,緩解了一些灼痛,

可他掌心的溫度卻透過皮膚滲進來,燙得她渾身發(fā)抖?!疤鄄惶??”他低著頭,睫毛很長,

神情里滿是緊張,“我去給你找燙傷膏!”“不用了?!绷滞砬镉昧觊_他的手,

手背的紅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,“小傷,過會兒就好了。

”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不是因為疼,而是因為剛才那短暫的觸碰。他的手那么暖,

那么有力量,像能把她從這漫長的寒冬里拉出去??伤桓摇j愱柨粗汩W的眼神,

眼底的光暗了暗,沒再堅持,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,

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肩上:“店里有點涼,披著吧。

”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洗衣粉味,林晚秋裹緊了衣服,

仿佛這樣就能掩飾自己失控的心跳。那天晚上,陳陽走的時候,送給她一個玻璃瓶,

里面插著一束向日葵,花瓣金黃,像他眼里的光?!斑@個給你?!彼麚狭藫项^,

有點不好意思,“我看你店里都是舊書,太素了,添點顏色。”林晚秋把向日葵放在窗臺上,

黃色的花瓣在臺燈下泛著柔和的光。她坐在窗邊,看著那束花,一夜沒睡。后半夜的時候,

心悸的毛病又犯了,她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,看著自己手背上漸漸消退的紅痕,

突然覺得很可笑。43歲的人了,竟然會因為一個少年的幾句話、一個觸碰,就亂了方寸。

她想起陳陽叫她“晚秋姐”時的語氣,想起他抓著她的手沖涼水時的緊張,

想起他眼里的光……這些都像毒藥,明知會致命,卻忍不住想靠近。天亮的時候,

她在朋友圈刷到了陳陽的動態(tài)。是一張書店的照片,夕陽透過窗戶落在書架上,

角落里能看到她的側(cè)影。配文是:“今天遇到了很溫柔的人,像秋天的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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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8-21 00:00:3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