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的發(fā)小老王來家里喝酒,醉醺醺地拍著陳默的肩膀:“你小子可以啊,前段時間還跟我訴苦說‘家里那位管得嚴(yán)’,這就敢?guī)氯巳メ烎~了?”我的手僵在倒酒的動作上,酒灑在茶幾上,像一灘沒干的淚。
釣魚?陳默上個月說“跟老王去釣魚”,回來時桶里只有兩條小鯽魚,我還笑他“技術(shù)退步了”。原來不是技術(shù)退步,是根本沒心思釣魚。老王還在念叨:“那姑娘挺大方,還給我們帶了進口零食,比你家林晚懂情趣……”
我捏著酒瓶的手越來越緊,玻璃冰涼的觸感抵著掌心。陳默的朋友都知道了,只有我像個傻子,每天在家等著他編好的謊言。三個月來我查他的行蹤,懷疑他的晚歸,原來在別人眼里,早就成了公開的笑話。
窗外的風(fēng)卷著落葉撞在玻璃上,像誰在哭。我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酒液濺出來,老王嚇了一跳,終于意識到說錯話,訕訕地閉了嘴。陳默的臉漲得通紅,想說什么,卻被我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送走老王后,陳默關(guān)上門就說:“晚晚,你別聽他胡說,他喝多了……”“喝多了才說真話,”我打斷他,“你們?nèi)メ烎~那天,她也去了,對嗎?你桶里的魚,是她釣的,還是你為了騙我特意買的?”
他低下頭,肩膀微微發(fā)抖:“是她非要跟著去,我沒攔住……”“沒攔?。俊蔽倚ζ饋?,眼淚卻止不住地流,“陳默,你連拒絕她的勇氣都沒有,卻有騙我的底氣,是嗎?”他突然抱住我,力氣大得像要把我揉碎:“我錯了晚晚,我真的錯了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……”
我推開他,看著他泛紅的眼眶,第一次覺得陌生。這個男人,連朋友都知道他的背叛,卻還指望我原諒。那天晚上,我把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,聽著他在門外一遍遍說“對不起”,心里卻像結(jié)了冰——有些傷害,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