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光鉆進鎖靈泉,泉眼突然噴出一道水柱,直沖天際。緊接著,天空響起一聲驚雷,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,干旱結束了。
影面被水柱擊飛,摔在曬經(jīng)臺上,吐了一口血:“陳豐,你等著!七墟圖還有四個!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親眼看著異種踏平人間!”她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符紙,往身上一貼,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了。
雨越下越大,我跪在鎖靈泉邊,看著泉水里自己的倒影。手腕上的天紋印記又深了些,定時刻上的字變成了:“下一站,秦嶺終南山,封印‘窮奇’。守印人:???”
問號?難道下一個守印人連名字都不知道?
雨水中,斷水刀突然發(fā)出一聲輕鳴,刀身映出遠處的天空,一只巨大的鳥影正穿過云層,翅膀上的火焰紋路在閃電中格外清晰。
那不是普通的鳥,是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記載的“畢方”,傳說中與火共生的神鳥,也是窮奇的伴生獸。
看來,終南山的麻煩,比昆侖和巫山加起來還要大。
我站起身,將斷水刀插回刀鞘。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(fā),順著臉頰往下流,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。奶奶、母親……她們都化作了封印的一部分。或許,這就是守印人的宿命。但我不能停下。爺爺?shù)墓P記還沒看完,七墟圖還有四個墟址,喚墟派還在暗處窺伺。
下一站,終南山。
我要找到最后一個守印人,不管他是誰。我要加固所有封印,不管付出什么代價。
因為我是陳豐,陳家最后的守印人。
秦嶺的霧,是活的。
我在終南山腳下的一個小鎮(zhèn)住了三天,每天都往山里闖,每次都在同一個岔路口被濃霧纏上,等霧散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又走回了鎮(zhèn)口的老槐樹下。
“這是‘迷魂陣’。”鎮(zhèn)口開雜貨鋪的老王頭抽著旱煙,煙袋鍋子敲得桌子邦邦響,“山里的霧認生,不是本地人,或者沒帶‘引魂符’,根本進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