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契紋路在碎骨間亮起，像一盞被點燃的魂燈。沈無垢垂眸，指尖輕按。轟——指未觸體，

劍意已落。牧缺胸口凹陷，背后石階炸出十丈深坑。血雨逆卷，濺上沈無垢白袖，

像雪里落梅。牧缺咳血，齒間卻銜笑：“師父，輕了?！鄙驘o垢抬眉，指再落。第二指，

劍意化形。虛空中凝出一柄無色長劍，劍身刻滿嬰魂啼哭。劍尖點在牧缺眉心，啼哭聲驟止。

牧缺左眼金紫，右眼漆黑，雙瞳同時倒映那柄劍?！疤?。”他抬手，五指并爪，

竟握住虛空之劍。掌心暗金紋暴漲，劍身寸寸崩裂，啼哭聲碎成光屑。光屑未散，

已順指縫鉆入沈無垢腕脈。沈無垢指骨微顫。血契紋路自他袖內(nèi)亮起，

與牧缺胸口符陣遙遙呼應——一明一滅，如心跳同步?！耙匝獮槠酰曰隇殒i。

”牧缺聲音沙啞，卻字字清晰，“師父，你教我的。”沈無垢低笑，笑意不達眼底。

“我教的，不止這些。”第三指落下。這一指，不帶劍意，不帶靈壓，只帶風。風過，

雪片驟動，萬籟復鳴。牧缺卻如遭雷殛，雙膝跪碎石階。胸腔里傳出嬰兒啼哭，

金嬰與劍胚在體內(nèi)互相撕咬。每一次撕咬，碎骨便逆刺一分，血契紋路便亮一寸。

沈無垢俯身，指尖輕點血契中心?！疤蹎幔俊蹦寥笨妊?，血里帶雷火：“疼才好，

疼才記得住?！敝讣庠賶骸Ｑ跫y路驟然熄滅。牧缺瞳孔驟縮，心臟停跳一瞬。沈無垢收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