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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下飛機,眼前是陌生的風景和陌生的面孔。
秦驍寒打開手機,搜索林助理給的地址,隨后順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車。
他到的時候,面前是一棟精致的小樓房,房子有些卻一整面墻的薔薇花,開得熱烈鮮活。
秦驍寒突然想起和白星茗在一起的第二年,她還不知道他是秦氏的太子爺。
那天秦驍寒的二十四歲生日,她在花店打工,偷偷撿了很多臨期快要枯萎的花,包裝成一束當做禮物。
他回到出租屋的時候,桌子上放著超市買的便宜蛋糕和那束花。
女孩笑容燦爛,滿臉興奮。
“秦驍寒,我們又攜手走過一年了耶,生日快樂?!?/p>
“抱歉,這個月的開支不太寬裕了,沒能好好準備,你想要什么禮物,我攢錢給你買......”
這是秦驍寒第一次收到鮮花,以前父母精于算計,總以家族利益為重,他的生日通常來說不過是他們交際的手段,陌生的面孔,阿諛奉承的場面。
每一個攀上來的女人,只會靠在秦驍寒的身上問他,“今年生日,準備了什么慶?;顒樱壳厥嫌惺裁葱碌捻椖拷坏剿掷??”
送他的禮物也藏著明里暗里的賄賂和討好。
只有白星茗,只為他一個人慶祝,想實現(xiàn)他一個人的心愿。
也只有白星茗,雙眸亮晶晶的問他,“想要什么東西?”
心仿佛被一股暖意充斥,男人快步走過去,一把抱住了她。
他將頭藏在她的長發(fā)里,聲音透著感動和溫暖。
“有你在我身邊,就是最大的幸福,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?!?/p>
白星茗卻笑著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,“這怎么可以?你放心,我一定努力掙錢,以后給你買更大的蛋糕,然后送你可以鋪面一整面墻的鮮花?!?/p>
那晚的蛋糕格外的甜,那束花第二天就帶著枯萎的色澤。
可幸福的顏色將一切都染上香甜的味道,只因有白星茗這個人在他的身邊。
他就覺得生活多姿多彩。
到后來,秦驍寒坦白了身份,他對她越來越好,給她的禮物越來越多,越來越貴。
白星茗卻說,“秦驍寒,你變了?!?/p>
“你越來越重利,越來越在乎別人的眼色,身上的傲慢越來越深,已經(jīng)不再是我認識的秦驍寒。”
秦驍寒不耐煩的開口,對她詞言令色,“我看你就是太享受,太閑了,我給了你那么多,你有什么資格教育我?”
那一刻,白星茗怔了一瞬,眼底染上痛色。
第二天,她拿著簡歷出門找起了工作。
直到傍晚,白星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,秦驍寒臉上的諷刺一閃而過。
“不知好歹,我供你吃供你住,你還有什么不滿意?非得出去丟那個人?!?/p>
白星茗那晚沉默了很久,偷偷在深夜低低的啜泣。
一抹涼風拂過臉頰,秦驍寒的意識被扯回。
看著這面花墻,猛的回想起這么多年自己言行舉止透露的嫌棄,對白星茗來說是多么的刺痛。
從接風宴回來的那晚。
她哭著質問他,是不是給他丟人了,是不是嫌棄她的出身。
他竟然有一瞬的猶豫,完全忘記了這個女孩是怎么陪伴在他身邊,不為名為利的深愛著他。
秦驍寒按著胸口,抽疼到呼吸困難。
樓房的門栓突然響動,秦驍寒下意識側身躲在了墻后。
他也不知怎么了,內(nèi)心的愧疚驅使著他躲避。
他第一覺得沒有顏面面對她。
像個做錯事不知所措的孩子,第一反應是逃避。
一襲白衣閃過,白星茗的身影走了出來。
女孩微卷長發(fā),純白連衣裙搭配紅色的小皮鞋,看上去活潑調皮。
是啊,這才是真正的白星茗。
他坦白身份后,給白星茗買名牌包,名牌套裙,將她包裝成渾身貴氣的千金小姐。
卻忘了,白星茗的本色是純潔的。
她像薔薇花一樣熱烈自由,從來不是依附他秦驍寒的凌霄花啊。
白色連衣裙才是她最適合的穿搭。
秦驍寒鼻尖酸澀,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走遠,他不自覺的跟了上去。
突然,一輛自行車闖入視線,停在白星茗面前。
男人笑著和白星茗打招呼,寒暄了幾句,她竟然特別自然的坐上了他的后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