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(xù)三天,陸遠航幾乎沒有合眼。
我端著咖啡走進臨時作戰(zhàn)室——我們把家里的書房改成了危機處理中心。墻上貼滿了趙天成和周志明的商業(yè)關(guān)系圖,桌上散落著各種財務(wù)報表和新聞剪報。
陸遠航坐在電腦前,襯衫袖子卷到手肘,露出結(jié)實的小臂。下巴上的胡茬已經(jīng)很明顯,眼下掛著濃重的陰影。但他眼神依然專注,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一串串急促的聲響。
"喝點咖啡。"我把杯子放在他手邊,"有什么進展?"
"趙天成比我們想象的更狡猾。"他揉了揉太陽穴,聲音嘶啞,"他提前轉(zhuǎn)移了所有可疑資金往來,我們找不到直接證據(jù)。"
我俯身看向屏幕,上面是一份復雜的資金流向圖:"前世這些是在他表兄名下的一家空殼公司..."
"對,鑫榮投資。"陸遠航接上我的話,"但這次那家公司根本不存在。"
我們相視一眼,同時意識到問題所在——趙天成也在改變策略。兩個重生者的干預(yù),讓歷史發(fā)生了偏移。
"媒體那邊怎么樣?"我問。
"越來越糟。"他點開幾個新聞網(wǎng)站,頭條全是"遠航集團陷財務(wù)丑聞""多家銀行抽貸""股價暴跌40%"之類的標題。
我的胃部一陣絞痛。前世就是這樣的負面循環(huán)最終拖垮了陸遠航的公司。
"我們得換個思路。"我拉過椅子坐到他旁邊,"如果找不到趙天成的把柄,就直接攻擊他的項目。"
陸遠航挑眉:"智慧城市項目?"
"對。前世創(chuàng)科聯(lián)合中標后,媒體曝光他們的方案抄襲德國漢堡項目。"我回憶道,"如果我們能提前找到證據(jù)..."
"然后匿名提供給競標委員會。"陸遠航眼睛亮了起來,"但時間緊迫,明天就是開標日了。"
"分頭行動。"我迅速拿出手機,"我記得那篇曝光文章是一個德國建筑博客發(fā)的,叫'ArchWatch'。"
接下來的幾個小時,我們像偵探一樣搜尋所有相關(guān)線索。我聯(lián)系了海外同學幫忙查找德國那邊的資料,陸遠航則通過行業(yè)關(guān)系打聽創(chuàng)科聯(lián)合的方案細節(jié)。
晚上八點,我們終于找到了關(guān)鍵證據(jù)——創(chuàng)科聯(lián)合提交的設(shè)計方案效果圖,與三年前德國漢堡一個智慧社區(qū)項目幾乎一模一樣,只是換了LOGO和色調(diào)。
"太明顯了!"我指著屏幕上的對比圖,"連街道布局都沒改。"
陸遠航立刻將證據(jù)打包,通過加密方式發(fā)送給競標委員會的幾位核心成員:"這樣至少能阻止趙天成拿到項目,爭取一些時間。"
"但還不夠。"我皺眉,"要扭轉(zhuǎn)輿論,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(jù)證明趙天成在誣陷你。"
陸遠航突然站起身,卻晃了一下,不得不扶住桌子。
"遠航!"我趕緊扶住他,"你需要休息。"
"沒時間。"他搖搖頭,卻不由自主地閉了閉眼,"如果明天銀行堅持抽貸..."
"36小時沒睡了,你這樣會垮的。"我強硬地把他按在沙發(fā)上,"躺下,就十分鐘。"
他勉強躺下,卻還抓著手機不放。我嘆了口氣,從浴室拿來濕毛巾敷在他額頭上。
"晚晚..."他輕聲喚我,眼神已經(jīng)有些渙散,"你知道嗎...那天晚上...我追出去是想告訴你..."
"告訴我什么?"我湊近聽。
"告訴你...我終于明白自己有多愛你..."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"在失去你的那兩年里...每一天都像地獄..."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這是重生前的事,他追出家門是想說這個?
"遠航,"我輕聲問,"你說的'那天晚上',是我們離婚那天嗎?"
"嗯..."他已經(jīng)半閉著眼睛,"你沖出去...我想攔住你...告訴你我錯了...告訴你抑郁癥不是借口...告訴你我寧愿死也不想再失去你一次..."
我的呼吸停滯了。這不是這一世的記憶!我們這一世根本沒有真正離婚,我只是提出了協(xié)議!
"遠航!"我搖晃他的肩膀,"你說的是重生前的事嗎?你追出家門是想告訴我這些?"
他猛地睜開眼,似乎突然清醒了:"我...說了什么?"
"你提到重生前的事。"我直視他的眼睛,"你記得車禍前想對我說的話。"
陸遠航的表情從困惑變成震驚,最后定格在一種釋然上。他緩緩坐起身,毛巾從額頭滑落。
"是的。"他聲音很輕,卻無比清晰,"那天晚上,當你提出離婚時,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有多混蛋。我追出去是想挽回你,卻眼睜睜看著那輛車..."
我的眼淚奪眶而出。原來我們死在同一個瞬間,重生在同一個起點。原來他和我一樣,帶著悔恨與遺憾回來。
"為什么不早告訴我?"我哽咽著問。
"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重生了。"他伸手擦去我的淚水,"后來你提到'前世',我開始懷疑,但不敢確定...直到你在辦公室聽到我和醫(yī)生的電話。"
"我也一樣!"我抓住他的手,"那些試探,那些暗示...我們太像了,都不敢先捅破那層紙。"
陸遠航突然把我拉進懷里,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。他的心跳聲如雷貫耳,混合著淡淡的汗水和須后水味道,如此真實,如此鮮活。
"這一次不會了。"他在我耳邊低語,聲音堅定,"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們共同面對。"
我靠在他肩上,感受著這份久違的安全感。前世我們最大的問題不就是各自扛著心事,從不真正溝通嗎?
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這一刻。陸遠航皺眉接起:"喂?...什么時候?...好,我馬上來公司。"
"怎么了?"他掛斷后我問。
"趙天成又出手了。"他站起身,迅速收拾文件,"他買通了幾個自媒體,明天要爆我'挪用公款'的假新聞。"
"有證據(jù)嗎?"
"偽造的財務(wù)流水。"陸遠航冷笑,"但足夠掀起新一輪輿論風暴。"
我們匆忙趕往公司。凌晨的辦公室燈火通明,公關(guān)團隊和法律顧問已經(jīng)等在會議室。
"情況有多糟?"陸遠航直接問。
法律顧問推過來一份文件:"趙天成通過第三方放出的消息,聲稱您三年前將公司資金轉(zhuǎn)入個人賬戶用于購置豪宅。這是他們所謂的'證據(jù)'。"
我湊過去看,是一份銀行流水復印件,顯示兩千萬轉(zhuǎn)入一個名為"Lu Y."的賬戶。
"PS的。"陸遠航掃了一眼就斷定,"日期是2019年6月18日,那天我在紐約出差,根本不可能在國內(nèi)銀行辦業(yè)務(wù)。"
"我們有登機牌和入境記錄可以證明。"助理小李說。
"不夠。"公關(guān)總監(jiān)搖頭,"公眾只會記住爆炸性指控,而不是事后的澄清。"
"除非我們有更爆炸的反擊。"我若有所思,"比如證明這些證據(jù)是偽造的,并且揭露趙天成的動機。"
"需要技術(shù)鑒定。"法律顧問說,"但時間..."
"給我三小時。"我突然說,"我有辦法。"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陸遠航挑眉:"什么辦法?"
"徐瑩。"我吐出這個名字,"她是趙天成的法律顧問,也是這出戲的關(guān)鍵人物。前世她最終背叛了趙天成,因為..."
"因為他虐待她。"陸遠航接上我的思路,眼睛一亮,"你是說..."
"如果我們能聯(lián)系上她,給她一個擺脫趙天成的機會..."
"她可能愿意反水。"陸遠航點頭,但隨即皺眉,"太危險了。如果她告訴趙天成..."
"值得一試。"我堅持道,"我有她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"
會議結(jié)束后,團隊各自行動。陸遠航把我拉到一旁:"你確定要這么做?徐瑩前世對我們恨之入骨。"
"那是因為你和她離婚時鬧得很不愉快。"我指出,"但現(xiàn)在歷史改變了,你們根本沒有結(jié)婚。而且..."
"而且什么?"
"我懷疑她接近趙天成另有目的。"我回憶道,"前世她曾提到過她弟弟的事,好像和趙天成有關(guān)。"
陸遠航思考片刻:"如果你堅持,我們可以試試。但必須確保安全——用一次性手機,不在任何可能被監(jiān)聽的場所見面。"
我點頭同意,隨即想起什么:"對了,前世徐瑩提過她弟弟是在工地上出事的?"
"對,趙天成的一個建筑工地,安全事故。"陸遠航回憶道,"但那家公司很快注銷了,家屬沒拿到多少賠償。"
"所以她是為報復才接近趙天成..."我恍然大悟,"如果我們能幫她找到那起事故的證據(jù)..."
"她就可能幫我們。"陸遠航眼睛亮了起來,"我馬上讓人去查。"
凌晨三點,我終于通過一個共同朋友聯(lián)系上了徐瑩。電話那頭,她的聲音充滿警惕:"林晚?真是意外。聽說你和陸遠航要離婚了?"
"消息有誤。"我平靜地說,"我們很好。徐瑩,我知道你為趙天成工作,但我也知道你弟弟的事。"
電話那頭死一般的沉默。良久,她才開口:"你想干什么?"
"幫你。"我直截了當,"我們有辦法證明那起事故是趙天成掩蓋的責任事故,但需要你的配合。"
"憑什么相信你?"
"憑這個。"我把一份文件拍照發(fā)給她,"這是當年工地安全記錄的原件,顯示趙天成明知支架不達標仍強行施工。"
又是一陣沉默。然后她說:"明天上午十點,城南咖啡館。只準你一個人來。"
掛斷電話,我長舒一口氣。陸遠航從背后抱住我:"怎么樣?"
"約了明天見面。"我轉(zhuǎn)身面對他,"但她很警惕,只肯見我一人。"
"太危險了。"他皺眉,"如果她告訴趙天成..."
"值得冒險。"我撫摸他的臉頰,"而且我相信她對趙天成的恨意超過對我們的。"
陸遠航嘆了口氣,將我摟得更緊:"我們本該慶祝相認的,卻被這些破事耽誤了。"
"解決危機后,有的是時間慶祝。"我靠在他胸前,聽著他有力的心跳。
"晚晚,"他突然嚴肅起來,"關(guān)于離婚協(xié)議..."
"現(xiàn)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。"我打斷他,"等一切結(jié)束再談。"
他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輕輕吻了吻我的發(fā)頂。
天亮前,我們趴在辦公桌上小憩了一會兒。我夢見前世的車禍場景,但這次當刺眼的車燈照來時,有人緊緊抓住了我的手。
驚醒時,發(fā)現(xiàn)陸遠航確實握著我的手,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松開。
上午九點,我正準備赴徐瑩的約,公關(guān)總監(jiān)突然沖進辦公室:"陸總!出事了!"
我們同時看向她手中的平板電腦。屏幕上是一條爆炸性新聞:《遠航集團陷婚變危機,傳林晚與設(shè)計師有染》。
配圖是我和團隊年輕設(shè)計師王磊在新加坡項目會議上的照片,被人刻意裁剪得看起來像在親密交談。
"什么鬼?"我瞪大眼睛,"這完全是斷章取義!"
"趙天成的手段。"陸遠航冷笑,"想從內(nèi)部瓦解我們。"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,是徐瑩發(fā)來的短信:"看新聞了。你還敢說和陸遠航感情很好?咖啡館取消,除非你一個人現(xiàn)在立刻來四季酒店1208房。最后機會。"
我遞給陸遠航看:"她可能掌握著什么。"
"太危險了。"他堅決反對,"明顯是個陷阱。"
"但如果她能提供趙天成偽造證據(jù)的直接證明..."
"我和你一起去。"陸遠航做了決定,"在樓下等你,有危險立刻打電話。"
四季酒店離公司不遠。陸遠航堅持開車送我到門口,再三叮囑要小心。
1208房門前,我深吸一口氣才敲門。門開了條縫,徐瑩的臉出現(xiàn)在門后。她快速掃了眼走廊,然后拉我進去。
房間拉著窗簾,昏暗而悶熱。徐瑩穿著職業(yè)套裝,妝容精致,但眼神疲憊。
"沒想到你真敢來。"她冷笑,"看來新聞是真的,你很著急澄清?"
"新聞是趙天成放的假消息。"我直視她的眼睛,"就像他偽造陸遠航挪用公款的證據(jù)一樣。"
徐瑩眼神閃爍:"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"
"你知道。"我拿出手機,調(diào)出工地事故的照片,"你弟弟,徐明,三年前在趙天成的工地上出事。官方報告說是操作失誤,但實際是趙天成為了趕工期,使用了不合格材料。"
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:"你...怎么找到這些的?"
"這不重要。"我放柔聲音,"重要的是,我們可以幫你討回公道。但需要你提供趙天成偽造財務(wù)流水的證據(jù)。"
徐瑩的手微微發(fā)抖:"如果我?guī)湍悖w天成會毀了我。"
"如果你不幫,他會繼續(xù)傷害更多人。"我輕聲說,"包括你弟弟這樣的無辜者。"
她走到窗前,背對著我沉默良久。突然,她轉(zhuǎn)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U盤:"這里有趙天成指示技術(shù)人員PS銀行流水的郵件往來,還有他收買媒體發(fā)布假新聞的錄音。"
我驚訝地接過U盤:"為什么幫我?"
"不是幫你。"她苦笑,"是為我弟弟。但有個條件——這些證據(jù)不能公開是我提供的。"
"可以。"我點頭,"但警方調(diào)查時可能需要你作證。"
"到時再說。"她看了眼手表,"你快走吧,趙天成的人隨時可能來。"
我轉(zhuǎn)身要走,突然想起什么:"徐瑩,你和趙天成...前世后來怎么樣了?"
她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震驚:"前世?"
糟了,說漏嘴了。我急忙掩飾:"我是說,之前..."
"你也是重生者?"她突然問,聲音尖銳。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。她怎么會知道重生的事?
"果然。"徐瑩從我表情中讀出了答案,"趙天成也是。他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,說能'改變歷史'救我弟弟...但都是謊言!他根本沒想改變什么,只想利用先知優(yōu)勢賺更多錢!"
我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。趙天成也是重生者?難怪他的行動比前世提前了這么多!
"還有誰知道?"我急切地問。
"周志明。他們倆是一伙的。"徐瑩咬牙切齒,"他們計劃吞并陸遠航的公司很久了,重生后更是...小心!"
她突然推開我。幾乎同時,房門被猛地踹開,兩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。
"賤人!"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徐瑩的頭發(fā),"趙總就知道你會背叛!"
另一人向我撲來。我本能地抓起桌上的花瓶砸過去,趁他躲閃的空隙沖向門口。
"攔住她!"徐瑩尖叫,"別讓她帶走U盤!"
我沖出房間,身后傳來打斗聲和徐瑩的痛呼。電梯太慢,我轉(zhuǎn)向消防通道,三步并作兩步往下沖。
手機在口袋里震動,是陸遠航。我邊跑邊接:"遠航!趙天成也是重生者!徐瑩給了我證據(jù)但被發(fā)現(xiàn)了一—??!"
一只大手從后面抓住我的衣領(lǐng),猛地將我撞在墻上。手機飛出去,順著樓梯滾下去。我死死攥住U盤,另一只手拼命抓向襲擊者的臉。
"臭娘們!"他吃痛松手,我趁機踢向他膝蓋,然后繼續(xù)往下跑。前世離婚后學的防身術(shù)終于派上用場。
沖出酒店大堂時,我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。抬頭看見陸遠航焦急的臉,我?guī)缀醢c軟在他懷里。
"U盤..."我氣喘吁吁地把小金屬塊塞給他,"趙天成...也是重生者...他們抓到徐瑩了..."
陸遠航臉色劇變,一把抱起我沖向停車場。身后,那兩個打手已經(jīng)追出酒店大門。
"抓緊了!"他把我塞進車里,猛踩油門。輪胎與地面摩擦發(fā)出刺耳聲響,我們像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。
后視鏡里,打手們的身影越來越小。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抖得厲害,膝蓋也擦破了皮。
"你沒事吧?"陸遠航一手握方向盤,一手緊握我的手。
"沒事。"我勉強笑笑,"但徐瑩...她可能有危險。"
"先確保證據(jù)安全。"他聲音緊繃,"如果趙天成也是重生者,那一切就說得通了——他記得前世我是怎么破產(chǎn)的,所以改變策略先發(fā)制人。"
我點點頭,突然意識到什么:"等等,如果趙天成是重生者,那他也知道前世徐瑩最終背叛了他...所以他才對她這么警惕!"
"該死!"陸遠航猛拍方向盤,"我們應(yīng)該早點想到的。"
回到公司,我們立刻將U盤插入電腦。里面的內(nèi)容比徐瑩說的還要豐富——不僅有偽造財務(wù)流水的證據(jù),還有趙天成和周志明密謀做空遠航集團的錄音,甚至包括他們行賄政府官員的記錄。
"這足夠讓他們坐牢了。"陸遠航眼睛發(fā)亮,"我馬上聯(lián)系律師和警方。"
"先別急。"我按住他的手,"徐瑩還在他們手上。而且如果趙天成也是重生者,他一定準備了后路。"
正說著,陸遠航的手機響了。來電顯示"未知號碼"。
他按下接聽鍵和免提。趙天成陰冷的聲音傳來:"陸總,看來我們小看你了。沒想到你老婆這么能干。"
"趙天成,"陸遠航聲音冰冷,"放了徐瑩。"
"放了她?"趙天成冷笑,"叛徒有什么資格討價還價?不過...我倒是可以做個交易。用徐瑩換那個U盤。"
我和陸遠航交換了一個眼神。U盤是唯一能證明趙天成罪行的關(guān)鍵證據(jù),但如果放棄它,徐瑩可能有生命危險。
"我們需要考慮。"陸遠航最終說。
"一小時。"趙天成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。
辦公室里一片死寂。我們面臨一個殘酷的選擇:伸張正義,還是拯救一條生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