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心情和他對話，直接繞過了他。
夏以凡追上來，拉住我的手。
“溫凝，你都看到了，我真的是被陳歡歡算計了，發(fā)生這個意外誰都不想看到?！?/p>
“陽陽的死我也很心痛，但以前的事我們就都不要計較了好不好？我們再生一個孩子，這次我一定會做全世界最好的父親?！?/p>
我直視著他的眼睛，看清了那哀求底下藏著的幾分喜悅。
我厭惡地甩開了他的手。
“夏大教授，在警察面前沒裝夠，又要讓我看你演戲么？”
“陳歡歡是做了那些事，可不也是你給了她錯誤的希望，讓她誤以為我和你感情破裂，只要臨門一腳就能成為教授夫人，她才會鋌而走險么？”
“我當(dāng)然恨她，但我更恨你?！?/p>
夏以凡剛和我戀愛的時候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。
有別的女生向他發(fā)出曖昧的信號，他就直接把人拉黑，平時遇到了也堅決劃清界限。
當(dāng)時他沒有任何異性朋友，還會主動把手機(jī)交給我檢查。
可陳歡歡進(jìn)他們組那一年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他不再愿意暴露自己的手機(jī)。
我在副駕駛上聞到過香水味，看到過陳歡歡發(fā)來的曖昧消息。
從不和女同事出差的他，開始帶著陳歡歡參加飯局，關(guān)心她的研究成果。
只要我問起，他就義正嚴(yán)辭地來一句。
“溫凝，你知道這樣的污蔑對我和她來說會造成多大的打擊么？別整天胡思亂想了?！?/p>
夏以凡像被槍擊中般滯了一秒，隨后浮出惱羞成怒的潮紅。
“溫凝，我承認(rèn)我對陳歡歡的照顧多了點。那只是因為我看一個女生呆在男生多的領(lǐng)域很吃力，想拉她一把而已?！?/p>
“我和她從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。你就這么不相信我？而且如果要懷疑我出軌，至少得拿出點證據(jù)吧?！?/p>
我已經(jīng)疲憊到了極點。
“你也配和我談信任？在你懷疑我，懷疑陽陽不是親生兒子的時候，我們之間就已經(jīng)沒有信任了?！?/p>
夏以凡的臉色變了又變，忍受不了似的低吼出聲。
“他長成那樣你要我怎么相信？所有人都說……我是一個男人，你考慮過我的感受么？”
看著他強詞奪理的樣子，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，隨手就把包重重砸向他的腦袋。
“那你就能做出這種事么！夏以凡，警察給我看過第二段視頻了！”
那個實驗室里是有監(jiān)控的。
陽陽在被關(guān)的前幾個小時里一直很安靜，直到后面太害怕了，才小聲開始叫“爸爸媽媽”。
身體再也撐不住的時候，他捂著胃跌跌撞撞往樓梯上跑，小手敲門敲到通紅也等不來一個回應(yīng)。
最后陽陽明顯已經(jīng)意識模糊了，他還在嘴里還在叫著“爸爸我錯了，我會好好吃飯的，你放我出去吧”。
然后從樓梯上摔落，抽搐幾下后，就沒了聲息。
一想到這些場景我的心都在滴血。
我怨恨地瞪著夏以凡，夏以凡動了兩下嘴唇?jīng)]說出話，額頭上緩緩淌下一行血。
保鏢開著車停在我身后，我擦著他的肩走了過去。
“如果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什么的話，你就該知道自己的報應(yīng)馬上就要來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