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樓下精神病老太凌晨砸門折磨兩年半、求助無門的蘇晚,瀕臨崩潰時上網(wǎng)求助,
竟獲防盜門商家贊助超堅固新門。首戰(zhàn)告捷后,她又采納網(wǎng)友“鐵皮擴音”妙計,
成功引爆全樓怒火逼退老太。此后更魔幻操作:裝監(jiān)控開直播,
將老太的瘋狂砸門變成在線表演,收打賞、接廣告,實現(xiàn)“她砸門,我賺錢”的荒誕反轉。
最終,在這場扭曲的對抗中,她竟攢下首付逃離噩夢,但勝利的滋味卻復雜難言。
那聲音又來了。不是敲,是砸。用拳頭,用硬底拖鞋,或許還有別的什么,一下,又一下,
沉悶,執(zhí)拗,帶著一種能讓人牙酸心顫的瘋狂勁頭,死死楔進凌晨一點的死寂里。咚!咚!
咚!像戰(zhàn)鼓,專為折磨她一個人的戰(zhàn)鼓。蘇晚猛地從并不踏實的淺眠中驚坐起來,
心臟在胸腔里野馬般狂奔,撞得肋骨生疼。黑暗中,她摸索到手機,
屏幕冷光刺眼——1:07 AM。又來了。兩年零六個月。差不多九百個日夜。
這扇薄薄的防盜門,像一面無限循環(huán)播放的沙盤,反復研磨著她所剩無幾的耐心和生機。
門外那一位,樓下301的獨居老太,就是不知疲倦的推磨惡鬼。她僵硬地躺著,屏住呼吸,
試圖用意志力讓那聲音消失。徒勞。砸門聲穩(wěn)定、持久,
帶著精神病患者特有的、不受邏輯干擾的偏執(zhí)。
她甚至能腦補出門外那幅景象:干瘦佝僂的老太太,花白頭發(fā)散亂,
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門板,胳膊一下下抬起、落下,不知疲倦,
仿佛里面住著她不共戴天的仇人,或者她世界里唯一需要被摧毀的異端。聲音停了。
蘇晚的心跳卻沒緩下來,反而懸得更高。她豎著耳朵,
捕捉著門外細微的動靜——粗重拖沓的腳步聲,開始往下,一步,兩步,
緩慢消失在樓梯拐角。走了?她不敢確定。有時她只是假裝離開,躲在樓梯間,
只要屋里發(fā)出一點點細微的聲響,比如她起來上廁所不小心碰倒拖鞋,
那恐怖的砸門聲就會瞬間再度爆響,如同觸發(fā)了一個惡毒的警報器。蘇晚赤著腳,
貓一樣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,摸到門邊,眼睛死死貼在貓眼上。外面空無一人。
樓道感應燈昏黃的光,照著冰冷的水泥地。她慢慢滑坐下去,后背緊貼著冰涼的門板,
屈起膝蓋,把臉埋進去。肩膀開始無法控制地輕顫。不是哭,
是那種情緒透支到極點后的生理性痙攣。兩年半了。從她租下這個便宜的老破小頂樓開始,
噩夢就沒斷過。最初只是偶爾,她放音樂稍微大聲點,或者晚上洗澡水流聲大了,
樓下就會傳來用棍子捅天花板的悶響。她下去好聲好氣道歉,門只開一條縫,
后面是張陰沉刻薄的臉,眼神渙散,嘴里嘟囔著“要死了”“吵死了”“都不安好心”。
后來變本加厲。她正常走路,喝水放下杯子,甚至半夜翻個身,
都可能招來一頓瘋狂的砸門和污言穢語的咒罵。報警,警察來了,調解,記錄。下次照舊。
警察也無奈:“老太太年紀大了,腦子好像有點不清楚,兒子也聯(lián)系不上,
我們只能批評教育……”她試過溝通,換來更瘋狂的報復——門口被扔垃圾,鎖眼被堵膠水。
她試過忍耐,每晚像做賊一樣活著,地毯鋪了一層又一層,不敢穿拖鞋,說話用氣聲,
神經(jīng)衰弱到聽見自己心跳聲都以為是噪音來源。她試過強硬反擊,對著砸門對罵,
結果對方直接躺在她門口打滾嚎哭,引來全樓圍觀,仿佛她才是那個欺凌老人的惡霸。
絕望像濕冷的蛛網(wǎng),一層層裹上來,勒得她快要窒息。這套房子租約還有大半年,
押金是她僅有的積蓄,她能搬去哪?手機在黑暗中突兀地震動起來,嗡嗡地在木地板上打轉。
她嚇了一跳,心臟又是一陣狂抽。是閨蜜林薇?!巴硗?!你怎么樣?我剛加完班,
想到那老妖婆是不是又……”電話那頭的聲音急切又擔憂。蘇晚張了張嘴,喉嚨干澀發(fā)緊,
發(fā)不出聲音?!巴硗??你說話?。e嚇我!”林薇的聲音帶上了哭腔,“你等著,
我馬上過來陪你!”“別…別來?!碧K晚終于擠出聲音,沙啞得厲害,“她剛走…你來了,
更沒完沒了?!薄澳窃趺崔k??!就這么讓她欺負死嗎?”林薇氣得聲音發(fā)顫,
“我再打電話報警!”“沒用的?!碧K晚靠著門,聲音空洞,“記錄都快寫滿一本了。
她兒子電話永遠關機。物業(yè)說管不了。鄰居…呵,鄰居只會嫌吵,讓我們都安靜點。
”電話兩頭陷入一種無力的沉默?!拔沂懿涣肆?,薇薇…”蘇晚把臉重新埋進膝蓋,
聲音悶悶的,帶著瀕臨崩潰的顫抖,“我真的…快要瘋了…要么她死,
要么我死…”“胡說什么!”林薇厲聲打斷她,隨即又軟下聲音,“你等等,
我…我上網(wǎng)發(fā)帖!對!發(fā)到同城論壇去!曝光她!讓輿論治她!”蘇晚扯了扯嘴角,想笑,
卻比哭還難看。有什么用呢?但這是閨蜜的心意,也是她此刻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。
“隨你吧。”她精疲力盡。掛了電話,世界重歸死寂。樓下的老太似乎真的消停了。
蘇晚維持著蜷縮的姿勢,在門后地板上坐了不知道多久,直到四肢冰冷麻木。
手機屏幕又亮了一下,是林薇發(fā)來的一個論壇鏈接。她麻木地點開。帖子標題:【血淚求助!
樓下精神病老太持續(xù)兩年半夜砸門騷擾,報警無數(shù)次無用,快要被逼自殺!
】下面已經(jīng)有了零星幾條回復?!氨П侵鳎@也太慘了?!?“這種老不死的最難搞了,
沾上就甩不掉。” “建議樓主搬家,惹不起還躲不起嗎?” “樓上說的輕巧,
搬家不要錢???樓主一看就沒什么錢,不然能住那種老樓?”直到一條回復跳出來,
畫風清奇:“樓主,你這門質量不行啊,經(jīng)不起砸。找我?。 饎偠堋辣I門,軍工品質,
坦克壓過去都不帶變形的!給你贊助一扇,你門口給我貼個logo,就當打廣告了!
保證那老太婆砸到手骨折你家門都紋絲不動!私聊!”蘇晚愣住了。打廣告?贊助防盜門?
她第一反應是騙子。可點進那人的主頁,看起來又像個正經(jīng)賣門的商家,地址就在鄰市。
死馬當活馬醫(yī)吧。她抱著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心態(tài),私信了對方。沒想到對方回復極快,
異常熱情,詳細問清了情況,甚至讓她拍了現(xiàn)有門的照片和視頻。最后爽快拍板:“妹子!
這廣告我打定了!明天就派人上門測量安裝!你準備好場地!這波熱度我必須蹭上!
”事情順利得不可思議。第二天下午,
“金剛盾”的安裝師傅就帶著一扇看起來就沉重無比、閃著金屬冷光的防盜門來了。
拆舊裝新,動靜不小。對門鄰居探出頭看了一眼,沒說話,又縮了回去。期間,
樓下毫無動靜。蘇晚甚至有些惡毒地想,那老太是不是突然暴斃了。新門裝上,厚實,沉重,
開關門都需要用點力氣,密封條嚴密無比。門一關,外面的世界瞬間被隔絕了大半。
蘇晚第一次,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、堅固的安全感。當晚,她幾乎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情等待。
凌晨一點左右,那熟悉的拖沓腳步聲準時在樓梯間響起。咚!咚!咚!聲音變了。
不再是砸在薄鐵皮上的空洞巨響,而是沉悶的、堅實的,像是拳頭捶在厚重的花崗巖上,
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悶響。新門巋然不動,連一絲震顫都幾乎沒有。反而是門外,
傳來了老太因為用力過猛而發(fā)出的吃痛哼唧聲。她砸了大概十幾下,也許是手太疼了,
也許是發(fā)現(xiàn)這扇門異常頑固,咒罵聲變得氣急敗壞,然后腳步聲悻悻而去。門內,
蘇晚背靠著冰冷堅固的門板,聽著外面徒勞的動靜和最終失敗的退卻,兩年多來,第一次,
無聲地咧開嘴笑了。笑著笑著,眼淚卻毫無征兆地滾了下來。她在論壇原帖里更新了進展,
特意艾特并感謝了“金剛盾”?!敖饎偠堋惫俜劫~號立刻聞著味趕來,
激情轉發(fā)回復:“感謝樓主認可!‘金剛盾’,守護你的每一個安寧夜!惡鄰克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