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寬如癡如醉研究ai人十年,我陪他十年,為他做我能做的一切。怕打擾他,
這十年我沒進(jìn)過他的實驗室,只默默給他提供他的需求。他說,
他要把最愛的人設(shè)計成ai人。我以為他說的是我。終于,他的ai人完成面世,
卻是他死去的學(xué)妹顏傾雪。我不甘的質(zhì)問他,“我為你付出那么多,你卻不愛我?
”他冷漠地看著我:“覃羽,別自我感動了,誰要你付出了?當(dāng)初,如果你肯救傾雪,
她就不會死,我就不會痛苦十年!”說完,他溫柔地摸著顧傾雪ai人的臉,
然后把它摟在懷里。我心冷如冰。十年前,顧傾雪實驗室操作失誤導(dǎo)致火災(zāi),
他和顧傾雪一起被困火災(zāi)里,我當(dāng)時只能救一個人,選擇救他,而顧傾雪則在火災(zāi)中死亡。
我精神恍惚走在路上被車撞死,再次睜眼,回到十年前火災(zāi)現(xiàn)場?!熬葍A雪!
”被掉下的橫梁壓住腿的林知寬沒像上一世那樣叫救他,而是叫我救顧傾雪,
那一雙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眷戀和深情??磥?,他也重生了。好,這一世,
我救顧傾雪1灼熱的氣浪舔舐著皮膚,濃煙嗆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。
眼前是十年前那場吞噬一切的大火,也是我噩夢開始的地方。“覃羽!救傾雪!
”熟悉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,我猛地轉(zhuǎn)頭,看見林知寬被斷裂的橫梁壓住左腿,
額頭上滲著血,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此刻死死盯著墻角,里面翻涌的眷戀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果然也重生了。上一世,他在這里嘶吼著讓我救他,我拼盡全力把他拖出去,
自己半邊臉被燒傷,右腿落下病根,而顧傾雪——那個操作失誤引發(fā)火災(zāi)的始作俑者,
卻因為我的“耽誤”葬身火海。我以為那是師兄妹的情誼,
直到十年后他抱著和顧傾雪一模一樣的AI,用最冰冷的語氣說“誰要你付出”,我才明白,
我用十年青春和半張臉換來的,不過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愧疚遷怒。墻角傳來嗚咽聲,
顧傾雪縮在那里,昂貴的實驗服沾了點灰,連頭發(fā)都沒亂幾根,分明是嚇得不敢動。真好笑,
上一世我居然以為她被困住了。“覃羽!聽見沒有!”林知寬的聲音帶著威脅,
“你要是敢不救她,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!”我扯了扯嘴角,笑出眼淚。放過我?
上一世你何曾放過我?不再看他一眼,我徑直走向顧傾雪,她驚恐地抬頭,看見是我,
像是抓住救命稻草:“覃羽姐,救我……我怕……”“起來。”我聲音平靜,聽不出情緒。
她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種態(tài)度,但求生欲讓她立刻抓住我的手。我用力一拉,
她踉蹌著站起來,全程我都沒碰她第二下?!案易摺!蔽依劳ǖ雷撸?/p>
經(jīng)過林知寬身邊時,他死死盯著我,眼神里的憤怒和難以置信幾乎要化為實質(zhì)。“覃羽!
你會后悔的!”我腳步?jīng)]停,甚至懶得回頭。后悔?我最后悔的,是十年前沖進(jìn)火場救了他。
剛把顧傾雪推出安全門,身后傳來一聲巨響,伴隨著林知寬的慘叫。我回頭看了一眼,
一根燃燒的橫梁砸在他背上,火苗瞬間竄上他的白大褂。消防員正好沖進(jìn)來,
我指著里面:“里面還有人?!闭f完,我轉(zhuǎn)身離開,
任由身后的喧囂和林知寬的慘叫被隔絕在厚重的門后。外面的風(fēng)很涼,吹在臉上卻格外清醒。
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光滑依舊,沒有燒傷的疤痕。真好,這一世,
我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次。2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總是讓人不適,
我卻在三天后接到了顧傾雪的電話?!榜鸾?,你能不能來醫(yī)院一趟?
知寬哥他……”她聲音帶著哭腔,聽起來委屈又無助。我正在宿舍整理東西,
聞言冷笑:“他怎么了?”“他……他背部燒傷很嚴(yán)重,醫(yī)生說可能以后都站不起來了,
臉也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他一直叫你的名字,說要見你……”“哦,
”我慢條斯理地疊著衣服,“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。
“覃羽姐,你怎么能這么說?”顧傾雪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絲被冒犯的尖銳,
“知寬哥變成這樣,還不是因為你?要不是你當(dāng)時不管他……”“顧傾雪,”我打斷她,
語氣冷下來,“火災(zāi)是誰引起的?是誰嚇得縮在墻角不敢動?是誰讓他被第二次砸中?
”她被問得啞口無言,
半晌才囁嚅道:“可……可他是為了讓你救我才……”“是他自己選的?!蔽覓炝穗娫挘?/p>
拉黑了那個號碼。沒過多久,宿舍門被敲響,是顧傾雪。她站在門口,眼圈紅紅的,
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覃羽姐,我知道你還在生氣,但知寬哥真的很可憐,
你去看看他好不好?就當(dāng)看在我們同學(xué)一場的份上?!蔽铱吭陂T框上,
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,突然覺得很諷刺?!邦檭A雪,”我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
“第一,火災(zāi)是你操作失誤,你欠林知寬的,不是我。第二,是他自己讓我救你,他的選擇,
后果自負(fù)。第三,我和他沒什么關(guān)系,沒必要去看他。”她的臉色白了白,
隨即泫然欲泣:“覃羽姐,你怎么變成這樣了?以前你不是最疼我們了嗎?
”“人總是會變的?!蔽业?,“尤其是在看清一些人和事后?!边@時,
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:“覃羽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我回頭,看見杜橋站在不遠(yuǎn)處,
手里拿著幾本書,眼神里帶著關(guān)切。上一世,
杜橋是唯一一個在我被林知寬冷遇、被旁人指點時,默默遞給我紙巾、幫我處理傷口的人。
他也是AI領(lǐng)域的天才,只是性子低調(diào),后來成了行業(yè)翹楚,卻始終單身。
我也是死后才從別人的議論中知道,他喜歡了我很多年?!皼]什么。”我對他笑了笑,
那是重生以來第一個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容。顧傾雪看到杜橋,眼睛亮了一下,
立刻換上一副柔弱的樣子:“杜橋?qū)W長,你來得正好,你幫我勸勸覃羽姐吧,
知寬哥他真的很可憐……”杜橋皺眉,看向我:“林知寬怎么了?”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?
”我還沒說話,顧傾雪就搶著道,“學(xué)長,你還是勸覃羽姐去看看他吧,
畢竟……”“顧同學(xué),”杜橋打斷她,語氣疏離,“我想,覃羽有自己的判斷。而且,
林知寬的事,似乎和你更相關(guān)。”顧傾雪的臉徹底僵了,
大概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杜橋會這么不給面子。她咬了咬唇,瞪了我一眼,轉(zhuǎn)身跑了。
看著她的背影,我和杜橋?qū)σ曇谎?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?!爸x謝你?!蔽艺f。
“應(yīng)該的。”杜橋笑了笑,陽光落在他臉上,很溫暖,“你沒事就好?!?林知寬出院那天,
我正在實驗室和杜橋討論一個AI模型的優(yōu)化方案。門被猛地推開,
林知寬坐著輪椅出現(xiàn)在門口,臉色因為燒傷后色素沉淀而顯得斑駁,頭發(fā)也剃光了,
露出猙獰的疤痕,整個人看起來陰郁又可怖。他身后跟著一個護(hù)工,顯然是護(hù)工把他推來的。
“覃羽?!彼_口,聲音沙啞得厲害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死死盯著我。
實驗室里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好奇地看著我們。我沒理他,
繼續(xù)和杜橋說話:“我覺得這里的算法可以再調(diào)整一下,用粒子群優(yōu)化可能效果更好。
”“覃羽!”林知寬提高了聲音,帶著怒火,“你聾了嗎?”杜橋皺眉,
擋在我身前:“林知寬,這里是實驗室,請注意你的言行?!绷种獙捓湫σ宦?,
看向杜橋:“我和覃羽說話,有你什么事?”他又轉(zhuǎn)向我,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,
“覃羽,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,但過去的事就算了。你現(xiàn)在過來,幫我重建實驗室,
以前你怎么幫我的,現(xiàn)在還怎么幫我,我可以當(dāng)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
”我簡直要被他的無恥氣笑了?!傲种獙?,你是不是燒糊涂了?”我看著他,“第一,
我為什么要幫你?第二,你以為你是誰?”他臉色一沉:“覃羽,別給臉不要臉!沒有我,
你能進(jìn)這個實驗室?沒有我,你懂什么叫AI?別忘了,你的很多知識都是我教你的!
”“是嗎?”我挑眉,“那我還真要謝謝你。不過,老師教學(xué)生,難道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
還是說,你教我點東西,就想讓我賣身給你?”周圍傳來低低的笑聲,
林知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?!澳恪彼麣獾脺喩戆l(fā)抖,“我告訴你,沒有我,
你什么都不是!現(xiàn)在只有我能給你機(jī)會,讓你在AI領(lǐng)域有所成就!”“不好意思,
”杜橋開口,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,“覃羽的能力,不需要任何人給機(jī)會。而且,
我們正在合作一個項目,前景很好?!绷种獙捒聪蚨艠?,眼神里充滿了嫉妒和不甘:“杜橋,
你少得意!要不是覃羽……”“夠了?!蔽掖驍嗨傲种獙?,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
是你自己選的。和我沒關(guān)系,和任何人都沒關(guān)系。你要是還有點自尊,就別在這里丟人現(xiàn)眼。
”“丟人現(xiàn)眼?”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“覃羽,你以為你現(xiàn)在和杜橋走得近,
就能忘了過去?你別忘了,你以前是怎么對我的!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,支持我的!
”“我說過的話多了去了,”我看著他,眼神冰冷,“比如我說過,我再也不想見到你。
這句話,我現(xiàn)在再說一遍?!蔽覍ψo(hù)工道:“麻煩你把他推走,這里不歡迎他。
”護(hù)工面露難色,看了看林知寬。林知寬突然激動起來,掙扎著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,
卻因為動作太大,輪椅一晃,他差點摔下去?!榜穑∧銜蠡诘?!你一定會后悔的!
”他嘶吼著,像一頭困獸,“沒有我,你什么都做不成!杜橋也幫不了你!
”杜橋叫來了保安,把林知寬“請”了出去。實驗室里恢復(fù)了安靜,
但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探究。“抱歉,打擾大家了?!蔽业懒饲?。“沒事,覃羽姐,
那林知寬也太過分了吧?”一個師妹憤憤不平,“他自己搞成那樣,還好意思來指責(zé)你?
”“就是,以前就覺得他對你呼來喝去的,真把自己當(dāng)回事了?!蔽倚α诵?,沒說話。
杜橋遞給我一杯水:“別往心里去?!蔽医舆^水,指尖碰到他的,心里一暖:“嗯,我沒事。
”只是沒想到,林知寬的糾纏,才剛剛開始。4林知寬被趕走后,消停了幾天。
但顧傾雪那邊,卻又出了幺蛾子。我在圖書館看書時,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,接通后,
是顧傾雪的聲音,帶著哭腔:“覃羽姐,你快來學(xué)生會辦公室,
知寬哥他……他在這里鬧……”我皺眉:“我不去。”“可是他說如果你不來,他就不走,
還說要把爆你的料……”顧傾雪的聲音很著急,“現(xiàn)在好多人都看著呢,學(xué)生會主席也在,
你快來吧,不然影響多不好……”爆料?他能說什么?說他讓我救顧傾雪自己被砸?
還是說上一世他對我的所作所為?我心里冷笑,他不過是抓住了我不想惹麻煩的心態(tài)。
但轉(zhuǎn)念一想,我不去,他說不定真的會胡言亂語,到時候謠言傳起來,
對我和杜橋的項目也不好?!暗刂钒l(fā)我?!睊炝穗娫?,我起身往學(xué)生會辦公室走。
還沒到門口,就聽到里面?zhèn)鱽砹种獙挼呐叵暎骸邦檭A雪!你不能這么對我!
我為了你變成這樣,你怎么能和別人在一起?”“林知寬,你別鬧了!”是顧傾雪的聲音,
帶著不耐煩,“我們本來就沒什么關(guān)系,你變成這樣是你自己的事,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
”“沒什么關(guān)系?”林知寬的聲音帶著絕望,“那以前我們一起做實驗,一起討論問題,
算什么?你說過欣賞我的才華,算什么?”“那都是以前了!”顧傾雪的聲音尖銳起來,
“以前我是覺得你挺厲害的,但現(xiàn)在你看看你!又瘸又丑,還一身燒傷,誰會喜歡你?
學(xué)生會主席比你好多了,他又帥又能干,還能幫我……”“夠了!”林知寬怒吼道。
我推開門,里面的景象讓我愣住了。林知寬坐在輪椅上,胸口劇烈起伏,
臉上的疤痕因為憤怒而扭曲。顧傾雪站在他對面,
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、看起來很精干的男生,應(yīng)該就是學(xué)生會主席。
學(xué)生會主席摟著顧傾雪的腰,一臉不屑地看著林知寬:“林同學(xué),差不多就行了,
傾雪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,你這樣糾纏不休,只會讓人看不起?!薄澳闼闶裁礀|西!
”林知寬瞪著他?!拔沂莾A雪的男朋友。”學(xué)生會主席把顧傾雪往懷里帶了帶,“所以,
麻煩你離我女朋友遠(yuǎn)點。”顧傾雪依偎在學(xué)生會主席懷里,
看著林知寬的眼神充滿了嫌棄:“知寬哥,你就放過我吧,也放過你自己。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
真的……很嚇人?!绷种獙挼难凵褚稽c點黯淡下去,他看向門口的我,
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:“覃羽,你看到了嗎?她就是這么對我的!我為了她變成這樣,
她卻……”我看著他,突然覺得很可悲?!傲种獙?,”我語氣平靜,“這一切,
都是你自己選的。你選了救她,選了為她付出,現(xiàn)在她不領(lǐng)情,也是你該承受的后果。
”“你也一樣!”他突然激動起來,“你也會像她一樣后悔的!覃羽,
你以為杜橋是真心對你嗎?他不過是看中你的能力!等他利用完你,
就會像扔掉垃圾一樣把你扔掉!”“至少,”我看著他,一字一句道,“他不會忘恩負(fù)義,
也不會在我付出一切后,說我是自我感動?!绷种獙挼哪?biāo)查g變得慘白。
學(xué)生會主席叫來保安,再次把林知寬推了出去。臨走前,林知寬回頭看了我一眼,
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:“覃羽,我不會放過你的!”我沒理他。顧傾雪走到我面前,
臉上帶著一絲尷尬:“覃羽姐,謝謝你過來……”“不用?!蔽掖驍嗨?,
“我只是不想被人打擾。還有,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了,我們不熟?!闭f完,我轉(zhuǎn)身離開,
留下顧傾雪愣在原地。走出學(xué)生會辦公室,陽光正好,我拿出手機(jī),
給杜橋發(fā)了條信息:“忙完了嗎?一起去吃飯?”很快,他回復(fù):“好,
我在實驗室樓下等你。”嘴角不自覺地上揚(yáng),這一世,真好。
5林知寬并沒有因為兩次被拒就放棄。
他開始頻繁地出現(xiàn)在我和杜橋可能出現(xiàn)的地方——實驗室樓下、食堂、圖書館門口。
每次見到我們,他都坐在輪椅上,用那雙布滿疤痕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,嘴里念念有詞,
有時是罵顧傾雪忘恩負(fù)義,有時是詛咒我和杜橋不會有好結(jié)果。一開始,還有人同情他,
覺得他可憐。但次數(shù)多了,大家也都煩了,覺得他精神有問題。這天,我和杜橋從食堂出來,
林知寬又堵在門口?!榜?,杜橋?!彼_口,聲音沙啞,“我有個項目想和你們合作。
”杜橋皺眉:“我們沒興趣。”“你們會有興趣的!”林知寬急切地說,
“是關(guān)于情感AI的,我有上一世的經(jīng)驗,只要我們合作,一定能成功!到時候,名利雙收,
你們想要什么都可以!”我和杜橋?qū)σ曇谎?,都覺得荒謬?!傲种獙?,”我看著他,
“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嗎?”“為什么不相信?”他激動起來,
“我知道你們現(xiàn)在也在做AI項目,但你們的方向不對!只有我知道未來的趨勢!
只有和我合作,你們才能成功!”“我們的事,就不勞你操心了?!倍艠蛘Z氣冷淡,
“請你讓開?!绷种獙拝s像是沒聽到,繼續(xù)說道:“覃羽,你忘了嗎?
你以前最支持我的研究了!你說過,我的想法很偉大!現(xiàn)在怎么就變了?
是不是杜橋在你耳邊說我壞話了?”“我變了,是因為我看清了你的為人?!蔽铱粗?,
“你的研究再偉大,人品不行,也一文不值?!薄澳?!”他氣得說不出話,
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,“好,好!你們不合作是吧?那你們就等著吧!我會自己做出來,
到時候讓你們后悔莫及!”“我們拭目以待?!倍艠蚶业氖?,繞過他離開。走了很遠(yuǎn),
我還能感覺到背后那道怨毒的目光?!皠e理他?!倍艠蛭站o我的手,“他現(xiàn)在就是瘋了。
”“嗯?!蔽尹c頭,“就是覺得有點惡心?!薄八賮眚}擾你,告訴我。
”杜橋的眼神很堅定,“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。”心里暖暖的,我反手握緊他:“好。
”沒過幾天,林知寬真的開始“搞事情”了。他在學(xué)校論壇上發(fā)了一篇長文,
標(biāo)題是《十年深情,一朝錯付——記我與覃羽的愛恨糾葛》。文章里,他避重就輕,
只說火災(zāi)中我“見死不救”,讓他落下終身殘疾,卻絕口不提是他自己讓我救顧傾雪,
更不提火災(zāi)的起因是顧傾雪操作失誤。他還歪曲事實,說我以前對他百般依賴、癡心一片,
如今卻因為他殘疾就嫌棄他,轉(zhuǎn)而投向杜橋的懷抱,是個“嫌貧愛富、忘恩負(fù)義”的女人。
帖子下面很快就有了很多評論,有人不明真相,開始指責(zé)我?!巴?,真的假的?
覃羽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……”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唄,人家林知寬以前可是系里的天才,
現(xiàn)在變成這樣,她肯定不愿意跟著受苦了。”“杜橋?qū)W長那么優(yōu)秀,她選杜橋也正常吧?
不過這么對前男友,確實有點過分。”看到這些評論,我氣得手都在抖。
杜橋第一時間看到了帖子,他直接聯(lián)系了論壇管理員,要求刪除不實信息,同時收集了證據(jù),
發(fā)了一篇澄清帖。他的帖子里,
附上了火災(zāi)事故的官方報告(上面明確寫了起火原因是顧傾雪操作失誤),
還有幾位當(dāng)時在場同學(xué)的證詞(證明林知寬當(dāng)時確實喊著讓救顧傾雪),邏輯清晰,
證據(jù)確鑿?!榜饛奈磳α种獙捰羞^所謂的‘癡心一片’,兩人只是普通同學(xué)關(guān)系。
火災(zāi)發(fā)生時,覃羽聽從林知寬的要求救出顧傾雪,已是仁至義盡。林知寬如今的狀況,
是他自己的選擇和顧傾雪的失誤造成的,與覃羽無關(guān)?!薄爸劣谖液婉?,
我們是因為志同道合走到一起,感情純粹,不容詆毀。請林知寬停止騷擾,
否則我們將采取法律手段。”杜橋的帖子一發(fā),輿論立刻反轉(zhuǎn)?!芭P槽,反轉(zhuǎn)了!
原來是林知寬自己讓救別人的?”“顧傾雪操作失誤引發(fā)火災(zāi)?那她沒事?林知寬反而殘了?
這情節(jié)……”“林知寬這是惡人先告狀啊,太惡心了吧!”“支持杜橋?qū)W長!
覃羽姐別理那種人渣!”林知寬的帖子被刪了,他大概沒想到杜橋會這么快反擊,
還拿出了實錘,氣得在論壇上瘋狂發(fā)帖罵人,結(jié)果被管理員禁言了。
看著手機(jī)屏幕上的澄清帖,我心里一陣感動。“謝謝你,杜橋?!薄吧倒?,
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。”他揉了揉我的頭發(fā),“以后再遇到這種事,別一個人扛著,有我呢。
”我點點頭,眼眶有點濕潤。上一世的孤獨和委屈,在這一刻似乎都被撫平了。
6林知寬消停了,但顧傾雪那邊又出事了。聽說她和學(xué)生會主席的感情并不好,
學(xué)生會主席一開始確實對她挺上心,但接觸久了,就發(fā)現(xiàn)她自私又虛榮,還特別能作,
漸漸就不耐煩了。這天,我在實驗室加班,杜橋去買宵夜了,顧傾雪突然找上門來。
她眼睛紅紅的,臉上還有點紅腫,像是被人打過?!榜鸾恪彼曇暨煅?,
看起來很狼狽。我皺眉:“你怎么來了?”“我……我被張昊打了……”她哭著說,
“他說我煩,還說我不如你……”我心里毫無波瀾,甚至有點想笑。“所以呢?”我看著她,
“你來找我干什么?讓我?guī)湍愦蚧厝??還是讓我安慰你?”她愣了一下,
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冷漠?!榜鸾?,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……”她抹了抹眼淚,
“但我們畢竟同學(xué)一場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借我點錢?我想搬出去住,
張昊他……他不讓我走……”借錢?我懷疑自己聽錯了。“顧傾雪,”我看著她,
“你覺得我會借給你嗎?”“我……我會還的!”她急忙說,“等我以后有錢了,
我一定還你!覃羽姐,我現(xiàn)在真的走投無路了,張昊他不僅打我,
還控制我的錢……”“那是你自己選的?!蔽掖驍嗨?,“你當(dāng)初為了虛榮跟他在一起,
現(xiàn)在嘗到苦果了,就來找我?你覺得合適嗎?”她的臉色白了白,突然激動起來:“覃羽!
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話?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?”“是。”我看著她的眼睛,“你確實活該。
”她被我的直白噎住了,半晌才反應(yīng)過來,指著我罵道:“覃羽!
你別以為你和杜橋在一起就了不起了!你就是個撿破爛的!林知寬不要你,你才去找杜橋的!
”“至少我找的人,不會打我,不會控制我?!蔽艺Z氣平靜,“不像你,放著好好的人不選,
偏要往火坑里跳。”“你!”她氣得說不出話,突然沖上來想打我。我側(cè)身躲開,
她撲了個空,摔倒在地上?!邦檭A雪,你別給臉不要臉?!蔽依淅涞卣f,“這里是實驗室,
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再鬧下去,我就叫保安了?!彼吭诘厣?,哭了起來,哭聲很大,
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這時,杜橋回來了,看到這一幕,皺起了眉?!霸趺椿厥??
”“她來借錢,我沒借,就這樣了?!蔽液唵谓忉屃艘幌?。杜橋把手里的宵夜放在桌上,
對顧傾雪說:“顧同學(xué),如果你沒別的事,請離開吧,不要影響覃羽工作。
”顧傾雪看到杜橋,像是看到了救星,爬起來想去拉他的手:“杜橋?qū)W長,你幫幫我吧,
我真的……”杜橋后退一步,避開了她的手,眼神冷淡:“抱歉,我?guī)筒涣四?。你的事?/p>
應(yīng)該自己解決,或者報警。”顧傾雪的手僵在半空,臉上的表情很難看。她看了看杜橋,
又看了看我,突然冷笑一聲:“好,好得很!你們都看不起我是吧?你們等著!
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!”說完,她哭著跑了出去。看著她的背影,
我嘆了口氣:“真是莫名其妙。”“別管她了?!倍艠虬岩环菹惯f給我,“快吃吧,
涼了就不好吃了?!蔽医舆^宵夜,心里暖暖的?!澳阏f,她會不會真的做什么傻事?
”我有點擔(dān)心。“應(yīng)該不會?!倍艠驌u搖頭,“她那么惜命,最多也就是嘴上說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