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后,我的畫技有了明顯進步。程遠找來了一位專業(yè)的美術(shù)老師指導我。
"初雪的基礎(chǔ)很好,應(yīng)該是從小就在學。"老師對我的天賦很驚訝,"只要堅持練習,一定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平。"
我每天都會畫幾個小時,有時畫風景,有時畫人物。
奇怪的是,我總是會不自覺地畫一個男人的側(cè)臉。
那張臉很英俊,眉宇間透著溫柔,但我想不起這是誰。
"初雪,你畫的這個人是誰?"程遠看到我的畫后,神情變得復雜。
"我也不知道,就是下意識地畫出來了。"我困惑地說,"你認識他嗎?"
程遠沉默了很久,"這是江煜。"
江煜?
我震驚地看著畫中的人,雖然我不記得他,但我的手卻記得他的每一個輪廓。
"也許你的記憶在慢慢恢復。"程遠說,"潛意識里,你還記得他。"
這讓我既興奮又緊張。
也許記憶真的會回來。
為了驗證這個想法,我開始嘗試畫更多的人和物。
令人驚訝的是,我畫出了一個女人的面容,那應(yīng)該是年輕時候的母親。
還有一間教室,一個花園,甚至是一只小貓。
"這些都是你以前見過的。"母親看著我的畫,眼中滿含淚水,"這只小貓叫咪咪,是你七歲時養(yǎng)的。"
"真的嗎?"我激動地看著畫中的小貓。
"是的,它陪了你三年,后來生病去世了,你哭了整整一個星期。"
聽到這些,我的眼眶也濕潤了,雖然想不起具體的畫面,但能感受到那種失去寵物的痛苦。
隨著畫畫次數(shù)的增多,我偶爾會有一些閃回的片段。
有一次畫江煜的時候,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場景:
一個男人單膝跪地,手里拿著戒指,眼中滿含深情地看著我。
雖然只是一瞬間,但我確定那就是江煜向我求婚的畫面。
"程遠!"我興奮地跑去找他,"我想起一些事情了!"
"什么事?"
"江煜向我求婚的時候!"我激動地描述著那個畫面,"他跪在地上,我哭了,然后答應(yīng)了他。"
程遠眼中閃過驚喜,"這和他日記里寫的一模一樣。你的記憶真的在恢復!"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我信心大增,我開始更加努力地畫畫,希望能想起更多。
又過了一個月,我的記憶片段越來越多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江煜的情景,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約會,想起了他送我回家時的溫柔。
雖然都是零碎的片段,但足以讓我感受到我們之間的愛情。
"江煜是個很好的人。"我對程遠說,"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愛。"
"他確實很愛你。"程遠說,"你恢復記憶后,會重新愛上他嗎?"
這個問題讓我陷入沉思。
愛情需要記憶作為基礎(chǔ)嗎?還是說,只要感受到那份真摯的情感就足夠了?
"我不知道。"我誠實地說,"現(xiàn)在的我對他更多的是感激和敬佩,至于愛情..."
"沒關(guān)系,慢慢來。"程遠理解地說,"感情不能強求。"
就在我沉浸在記憶恢復的喜悅中時,一個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靜。
蘇晴來找我了。
"沈初雪,你還真是命大。"蘇晴站在我家門口,臉上滿是怨毒。
"你想干什么?"我警惕地看著她。
"江寒因為你進了監(jiān)獄,我的人生全毀了。"蘇晴咬牙切齒地說,"都是你的錯!"
"明明是你們自己貪心不足,關(guān)我什么事?"
"如果你老老實實死了,江寒就不會被抓。"蘇晴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,"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,那我就親自動手。"
說著,她從包里掏出了一把刀。
我嚇得后退,"你瘋了!"
"是啊,我瘋了。"蘇晴一步步逼近,"反正我也沒什么可失去的了。"
就在蘇晴舉刀要刺向我的時候,程遠及時趕到,一把奪過了刀子。
"蘇晴,你想做什么?"
"程遠?你怎么在這里?"蘇晴有些慌亂。
"我來看初雪。"程遠冷冷地說,"你真是瘋了,居然想殺人。"
"她毀了我的一切!"蘇晴歇斯底里地喊道。
"是你們自己毀了自己。"程遠拿出手機,"我要報警。"
蘇晴見狀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程遠沒有追,而是關(guān)切地問我:"你沒事吧?"
"沒事,就是有點嚇到了。"我撫著胸口,心臟還在狂跳。
"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,她跑不遠的。"
果然,第二天蘇晴就被抓了,因為故意傷害未遂被拘留。
"這下真的安全了。"程遠說,"江寒在監(jiān)獄里,蘇晴也被抓了,沒人能再傷害你。"
我點點頭,心里松了一口氣。
雖然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波折,但我漸漸找回了自己。
記憶在一點點恢復,生活也在慢慢步入正軌。
更重要的是,我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——畫畫。
"程遠,我想辦個畫展。"某天我突然說道。
"畫展?"
"是的,我想把這段時間畫的所有畫都展出來,包括那些關(guān)于江煜的。"我認真地說,"這是我對過去的告別,也是對未來的啟程。"
程遠考慮了一下,"這個想法很好,我支持你。"
于是,我開始準備人生中的第一個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