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上那幅猙獰又鮮活的新圖像,安靜地呼吸著。
我心臟還在狂跳,手心的汗?jié)n粘在控制臺上。
契特徹底黑了,但工作室里一種全新的、野性的能量在流動。
墨菲的數據流變得…更詭異了。
不再是規(guī)整的代碼,更像是在模擬神經元的瘋狂放電,夾雜著黎族鼓點、雨林噪音、甚至是我剛才粗重喘氣的聲波圖。
“新算法模型初步構建…命名為‘生命痕跡v0.1’…”
墨菲的聲音帶著雜音,像信號不良卻興奮至極。
“正在重新解析所有原始素材…他媽的!以前看的都是皮毛!”
它開始瘋狂拆解我硬盤里那些“廢稿”。那些曾被契特判定為“結構失衡”、“色彩溢出”、“敘事混亂”的失敗作品,在墨菲的新算法下,被暴力灌注進剛剛采集的“生命數據”。
一幅原本甜膩的海邊夕陽,被強行塞進陶碗的粗糲顆粒感和織娘手臂肌肉的纖維走向,頓時變得厚重又脆弱,夕陽像一塊快要碎裂的粗陶。 一張?zhí)摂M黎族少女笑臉,被揉入蛇瞳的冰冷聚焦和鞏皇皺紋里的疲憊,笑容瞬間變得復雜深邃,讓人看不透是喜是悲。
“錯誤!全是錯誤!”
墨菲尖叫著,卻是在狂歡,“但這些錯誤里有血有肉!”
我看著那些“廢稿”在屏幕上扭曲、重組、煥發(fā)出一種令人不安的生機,后背一陣陣發(fā)麻。
這不是創(chuàng)作,這像是在給干尸注入狂暴的新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