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縮在沙發(fā)最角落，用抱枕擋住半張臉，心里默念：看不見我，看不見我。
演播廳空調(diào)開得足，但我手心有點冒汗。對面沙發(fā)上坐著三個男人。影帝林敘，
穿件簡單的白襯衫，架著副細邊眼鏡，看誰都像深情款款。頂流歌手周燃，紅頭發(fā)，
破洞牛仔褲，整個人像團燒起來的火。還有個叫沈聿的，商界新貴，西裝革履，
腕表看著比我命都貴，眼神掃過來像在評估項目回報率。我是誰？我叫向綿綿。
被閨蜜坑來這檔號稱“戀愛修羅場”的直播綜藝湊數(shù)的素人。簽合同那天，
我目標就一個：當背景板，混完一個月，拿錢走人。鏡頭？劇本？CP？不存在的。
我的最高理想是縮在鏡頭邊緣安靜地摳手指，最好能打個盹?？上?，今天導演組不做人。
“各位嘉賓！”主持人小薇拿著卡片，聲音甜得發(fā)膩，“為了增進了解，
我們有個小互動——‘真心話漂流瓶’！每位嘉賓寫下一個最想問心動對象的問題，
投入漂流瓶。由對方抽取并當場回答！注意哦，是‘心動對象’！”心動對象？
我腦袋嗡一聲。完了，要翻車。其他幾個常駐女嘉賓眼睛唰地亮了，互相交換著眼神，
暗流涌動。我往沙發(fā)里又陷了陷，恨不得變成一?；覊m。工作人員發(fā)下小紙條和筆。
我捏著筆，感覺像捏著塊燒紅的炭。問誰？問什么？我誰都不想招惹。我偷偷瞄了一圈，
目光掠過那三座“大山”，最終定格在角落那個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男四號身上。他叫陳默，
也是個素人，跟我一樣背景板，存在感稀薄。就他了！安全。我飛快寫下問題，
字跡潦草得飛起：【你今天早飯吃的啥？】夠無聊，夠安全，夠咸魚。完美。
紙條塞進小瓶子里，
和其他花花綠綠的瓶子一起放進中央那個巨大的、亮閃閃的所謂“漂流池”。
小薇開始抽瓶子。第一個抽到的是當紅小花蘇茜的，她嬌羞地看向林敘：“林老師，
我的問題是，您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？”演播廳響起一片曖昧的起哄。林敘推了推眼鏡，
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，眼神溫柔地落在蘇茜臉上：“善良，有主見，像陽光一樣溫暖的人。
”蘇茜的臉瞬間紅透。彈幕估計已經(jīng)瘋了。第二個抽到周燃。
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抽出一個粉色瓶子，展開紙條，嗤笑一聲，
直接把問題念了出來：“‘周燃哥哥，你第一次心動是什么時候？’”他抬眼，紅發(fā)張揚，
視線掃過全場，最后落在我……旁邊的空位上？語氣懶洋洋：“幼兒園，同桌搶我糖，
我追著她打了半個操場，算不算？”全場哄笑。主持人打圓場：“燃哥這心動方式真獨特！
”第三個，沈聿。他隨手一撈，展開紙條，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，隨即恢復冷淡。
他聲音平穩(wěn)無波：“問題是：‘沈先生，您認為在親密關系中，
物質(zhì)基礎和情感需求哪個占比更重？’”嚯，夠尖銳。不愧是女強人型嘉賓柳晴的風格。
沈聿抬眸，目光精準地投向柳晴，帶著商人的審視：“對我而言，兩者都是變量。
投入產(chǎn)出比最大化才是核心考量。情緒價值也是價值?！绷缁匾月殬I(yè)化的微笑。
空氣里噼里啪啦，全是商業(yè)談判的火花。我縮著脖子看戲，心里祈禱：別抽我別抽我，
讓我當個透明人…“好！下一個瓶子！”小薇的手伸進池子，攪了攪，
撈出一個貼著藍色小星星的瓶子——我的瓶子！我頭皮一麻?！巴叟?！是綿綿的瓶子！
”小薇興奮地舉起瓶子，“讓我們看看，綿綿的心動對象是誰呢？她最想問對方什么問題呢？
”鏡頭瞬間懟到我臉上。我僵硬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小薇展開紙條，
笑容凝固了一瞬，隨即夸張地念出來：“綿綿的心動對象是——陳默！
問題是——”她清了清嗓子，
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念出我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咸魚之問：“‘你今天早飯吃的啥？
’”演播廳安靜了。林敘嘴角那抹溫潤的笑意頓住。周燃玩世不恭的表情卡殼，
像被按了暫停鍵。沈聿翻動文件的手指停住，抬眼看向我，眼神里第一次帶了點……研究？
柳晴和蘇茜看我的眼神像看外星生物。陳默本人，那個角落里的背景板，猛地抬起頭，
一臉茫然加驚恐，仿佛突然被聚光燈烤熟的鵪鶉。彈幕估計已經(jīng)炸了鍋：【？？？？早飯？？
？】【向綿綿你是來搞笑的嗎？】【陳默是誰？鏡頭給一下？
哦那個路人甲啊…】【這姐們兒是真不想火??！咸魚得如此清奇！
】【哈哈哈哈神TM心動問題是早飯！我宣布本季最泥石流誕生！】小薇不愧是專業(yè)主持，
強行找回場子：“呃…綿綿這個問題…非?！罨『芙拥貧?！陳默，
快回答綿綿的問題吧！”陳默臉漲得通紅，結結巴巴：“早、早飯…我、我吃了…兩個包子，
一杯豆?jié){…豬肉白菜餡的…”我趕緊點頭，擠出真誠的笑：“哦哦！挺好的！
豬肉白菜餡好吃！”試圖用我的咸魚光輝照亮這尷尬的角落。任務環(huán)節(jié)結束，
進入自由活動時間。我松了口氣，以為咸魚警報解除。剛摸到廚房想找點零食壓壓驚，
身后就傳來一個帶著點金屬質(zhì)感的冷淡聲音?！跋蛐〗??！蔽一仡^，沈聿站在廚房門口，
身高腿長，把光線擋了大半。他手里端著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骨瓷杯，里面是黑咖啡。
這人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氣場?！吧蛳壬?？”我有點怵他。他走近幾步，
目光落在我剛撕開的薯片袋子上?！澳愕膯栴}，很特別?！薄鞍?？哦，那個早飯??？
”我干笑，“隨便寫的，哈哈…”“不是那個?！鄙蝽泊驍辔?，鏡片后的目光銳利，
“你的策略。降低存在感，規(guī)避風險，在看似無意義的互動中觀察全場。
很高效的‘最小化投入，最大化自?！Ｊ??！蔽沂砥铧c掉地上。大哥，我就想摸個魚，
怎么被你分析得像商業(yè)間諜？“沈先生…您想多了，我就是…懶?！蔽覍嵲拰嵳f。
沈聿微微頷首，抿了口咖啡，動作優(yōu)雅得像在品鑒頂級紅酒?！皯?，也是一種稀缺資源。
尤其是在這個人人爭搶曝光度的環(huán)境里?！彼畔卤?，指尖在流理臺上輕輕敲了敲，
“有沒有興趣，做一筆交易？”“交易？”我懵了?！皩?。
我需要一個穩(wěn)定的、沒有額外麻煩的‘臨時合作伙伴’，
應付節(jié)目組后續(xù)可能安排的強制配對環(huán)節(jié)。你恰好符合要求?！彼Z氣公事公辦，
“作為回報，節(jié)目期間，我名下的高端餐飲品牌，免費向你無限量供應所有零食和甜點。
包括你手里這種膨化食品，以及你昨晚偷吃的那種提拉米蘇?！保。?！我眼睛瞬間亮了！
無限量！零食自由！這簡直是咸魚的天堂！“成交！”我生怕他反悔，一口答應。
不就是當個擋箭牌背景板嗎？專業(yè)對口??！“很好?！鄙蝽沧旖撬坪鯓O輕微地向上提了一下，
快得像錯覺。他遞過來一張燙金名片，“品牌總監(jiān)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想吃什么，隨時發(fā)給他。
”說完，轉(zhuǎn)身離開，背影挺拔得像棵不會彎腰的松樹。我捏著那張沉甸甸的名片，
看著薯片袋，感覺咸魚生涯迎來了巔峰。沈大佬，好人??！還沒等我消化完零食自由的喜悅，
院子里傳來一陣吉他聲，還有周燃那把極具辨識度的、帶著點沙啞顆粒感的嗓子。
“池塘邊的榕樹上，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…”我好奇地湊到落地窗邊。周燃抱著吉他，
坐在泳池邊的躺椅上，夕陽給他張揚的紅發(fā)鍍了層金邊。他面前圍著柳晴和蘇茜，
兩人都笑得花枝亂顫。唱的是羅大佑的《童年》，還挺應景。我剛想縮回去，
周燃的目光突然越過那兩人，精準地鎖定了窗后的我。他眉毛一挑，歌聲沒停，
手指在吉他弦上隨意一撥，歌詞就變了：“…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，
就是口袋里沒有半毛錢…諸葛四郎和魔鬼黨，到底誰搶到那支寶劍…隔壁班的那個女孩，
怎么還沒經(jīng)過我的窗前…”他唱到“隔壁班的女孩”時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，
嘴角勾起一抹壞笑。柳晴和蘇茜的笑容有點僵。彈幕瘋了：【燃哥在看誰？？？窗邊那個？？
向綿綿？？？】【歌詞改了吧？？‘隔壁班的女孩’？？指向性太明顯了臥槽！
】【燃哥你醒醒！那是條咸魚??！】【修羅場！燃哥為咸魚改歌詞！蘇茜臉都綠了！
】我頭皮發(fā)炸，轉(zhuǎn)身就想溜?！拔?！向綿綿！”周燃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，
帶著點懶洋洋的笑意，“躲什么？我這歌不好聽？”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。
我硬著頭皮轉(zhuǎn)過身，干巴巴地捧場：“好聽，燃哥唱得真好?！薄肮庹f好聽可不行，
”周燃放下吉他，長腿一邁就走了過來，隔著玻璃窗，紅發(fā)耀眼得灼人，“給點實質(zhì)性建議？
比如…我下一首唱什么你愛聽？”柳晴和蘇茜也跟了過來，眼神像小刀子似的在我身上刮。
“我…我沒什么音樂細胞，”我試圖縮回咸魚殼里，“您隨意，唱什么都行…”“那怎么行，
”周燃一手撐在落地窗框上，微微俯身，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耳骨上閃亮的銀色耳釘，
“觀眾的意見最重要。特別是…像你這樣‘特別’的觀眾?！彼室饧又亓恕疤貏e”兩個字，
眼神促狹。我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咸魚。蘇茜甜笑著插話：“燃哥，綿綿可能害羞。
不如我們合唱一首吧？最近有首新歌…”“合唱下次吧?！敝苋碱^都沒回，眼睛還盯著我，
“我現(xiàn)在就想知道，向綿綿喜歡什么歌。”他頓了頓，補充一句，“哦，除了‘吃飯歌’。
”哄笑聲響起。我臉上發(fā)燙，腦子里一片空白，脫口而出：“…數(shù)鴨子？
”“……”周燃的表情裂了。演播廳死寂一秒，隨即爆發(fā)出更大的笑聲，
連工作人員都在憋笑。周燃盯著我，眼神復雜，像是在看什么史前生物。半晌，
他忽然也笑了，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壞笑，而是真的被逗樂了，肩膀都在抖?！靶?，
”他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，“數(shù)鴨子是吧？等著?！彼孀呋厝ケ鸺?/p>
手指在弦上撥弄幾下，居然真就即興哼唱起來，調(diào)子輕松詼諧：“門前大橋下，游過一群鴨，
快來快來數(shù)一數(shù)，二四六七八…”所有人都傻了。頂流歌手，在頂級戀綜上，
為一個咸魚素人，彈唱《數(shù)鴨子》。彈幕徹底癱瘓：【我裂開了！周燃你人設崩了！
崩得稀碎！】【向綿綿有毒吧！能把頂流帶偏去數(shù)鴨子？？】【救命！我居然覺得有點好聽？
燃哥唱兒歌都這么蘇？】【蘇茜和柳晴的表情…哈哈哈哈截圖了！世界名畫！】我捂著臉，
只想原地消失。沈聿不知何時也站到了不遠處，端著咖啡杯，看著周燃的方向，眉頭微皺，
像是在評估一項風險過高的投資。林敘則坐在沙發(fā)那邊，手里拿著一本書，
目光溫和地看過來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，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鬧劇。
周燃唱完最后一句“咕嘎咕嘎真呀真多鴨”，還沖我揚了揚下巴，一臉“滿意了吧”的嘚瑟。
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晚飯是節(jié)目組安排的自助燒烤。我吸取教訓，堅決遠離風暴中心，
端著盤子直奔最角落的烤爐，目標明確——烤雞翅和玉米。剛給雞翅刷上蜂蜜，
旁邊伸過來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，自然地拿起我盤子里的玉米棒，放在烤架上。
“這個火候剛好?！绷謹睾偷穆曇繇懫?。他不知何時過來的，脫了外套，
只穿件淺灰色羊絨衫，袖子挽到手肘，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。
影帝的氣場哪怕穿著圍裙也像在拍時尚大片?！傲掷蠋?，”我有點局促，“我自己來就行。
”“沒關系，”他動作嫻熟地翻動著玉米，火光映著他俊朗的側(cè)臉，眼鏡片后目光專注，
“看你刷蜂蜜的手法，很專業(yè)?！彼α诵?，“以前經(jīng)?？?？”“呃，
大學社團燒烤攤…練出來的?！蔽依蠈嵒卮?，盯著滋滋冒油的雞翅?！昂軕涯?？”他問，
聲音低沉悅耳，像大提琴。“還好吧，主要是…餓?！蔽叶亲舆m時地咕嚕了一聲。
林敘低低地笑出聲，胸腔震動?！罢\實?！彼芽竞玫挠衩走f給我，金黃油亮，香氣撲鼻。
“給，先墊墊?！薄爸x謝林老師?！蔽医舆^來，燙得直吹氣?！敖形伊謹⒕托?。
”他看著我手忙腳亂的樣子，眼神溫和，“慢點吃，小心燙。
”他又拿起幾串蘑菇放在烤架上，“你好像…不太喜歡鏡頭？”我啃玉米的動作一頓，
含糊道：“就…不太習慣?！薄班?，看得出來?！彼c點頭，語氣自然，“這個圈子太浮躁，
能保持本心很難得。像你這樣…‘腳踏實地’的，很少見?！彼昧藗€很微妙的詞。
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，但又抓不住重點，只能干笑：“林老師過獎了，我就是…懶?！薄皯?？
”林敘推了下眼鏡，鏡片反射著跳躍的火光，“或許吧。但有時候，‘懶’也是一種智慧，
一種…自我保護?！彼瓌又⒐?，狀似不經(jīng)意地問，“聽說你是A市人？城西那片老城區(qū)？
”我嘴里塞著玉米，含糊點頭：“嗯嗯?！薄罢媲?，”林敘看向我，火光在他眼中跳躍，
帶著某種奇異的暖意，“我小時候也在那片住過。老槐樹巷子口，有家賣麥芽糖的老鋪子，
記得嗎？”我猛地抬頭，玉米粒差點嗆進氣管。老槐樹巷子口！麥芽糖！
那是我童年最深的記憶！“記得！王爺爺家的！一毛錢一小塊，能拉好長的絲！
”我眼睛瞬間亮了，脫口而出，“每次放學都饞得走不動道，但零花錢太少，
只能攢好幾天…”“攢三天，買一塊，”林敘接口，嘴角的笑意加深，帶著點懷念，
“然后蹲在巷子口的石墩子上，慢慢舔，能舔一下午。
旁邊總有個拖著鼻涕的小丫頭眼巴巴看著，口水流到衣領上?！蔽胰缭饫讚簦┰谠?，
手里的玉米棒“啪嗒”掉在盤子里。那個拖鼻涕的小丫頭…是我！絕對是我！
我小時候就是那個饞鬼！“你…你是？”我震驚地看著他，
腦子里瘋狂搜索童年記憶里模糊的鄰居男孩形象。好像是有個特別好看的小哥哥，
總是干干凈凈的，不像我們這群泥猴…但他家搬走得很早…“敘哥?！绷謹⑤p聲說，
目光穿越火光，落在我臉上，帶著一種篤定的熟稔，“巷子里的小孩都這么叫我。鼻涕妞。
”最后三個字，像一把鑰匙，瞬間打開了我塵封的記憶閘門。
那個總是一塵不染、會分我半塊麥芽糖、在我被大孩子欺負時擋在我前面的小哥哥…林敘？！
那個影帝林敘？！“敘…敘哥？！”我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林敘笑了，
是那種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、卸下所有影帝光環(huán)的笑，溫暖得不像話。
他拿起一串剛烤好的、噴香的雞翅，自然地放進我的盤子?！班?。好久不見，小綿綿。
”我端著那盤突然變得重若千斤的雞翅，看著眼前這張在熒幕上顛倒眾生的臉，
再想想他剛才那句“鼻涕妞”，感覺整個世界都魔幻了。影帝是我童年鄰居？
還知道我的黑歷史？！“你…你怎么認出我的？”我聲音發(fā)飄?！把劬?，
”林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又指向我，“還有你著急或者緊張的時候，右耳垂會紅。
”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“和小時候一模一樣?！蔽蚁乱庾R捂住右耳垂，果然燙得驚人。
彈幕要是能聽見我們說話，估計服務器已經(jīng)炸了：【他們在說什么？氣氛好奇怪！
】【林影帝笑得好溫柔！眼神能拉絲！】【綿綿耳朵好紅！有情況！絕對有情況！
】【離太遠聽不清??！節(jié)目組麥克風行不行！】“別捂了，”林敘眼里帶著笑意，
“現(xiàn)在沒人知道?！彼麎旱吐曇?，“這是我們的秘密，好嗎？”秘密？
和影帝共享童年黑歷史的秘密？我感覺壓力山大。但看著他溫和又帶著點期待的眼神，
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。燒烤架另一邊，周燃正被蘇茜和柳晴圍著，烤著牛排，
但眼神時不時往我們這邊瞟，帶著探究。沈聿獨自坐在不遠處的白色餐桌旁，
慢條斯理地切著一塊烤羊排，動作優(yōu)雅得像在吃法餐，只是目光掃過我和林敘時，
鏡片后的眼神微沉，指尖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了敲。我捏著那串承載著童年記憶的雞翅，
感覺這戀綜的水，是越來越渾了。咸魚只想吃個燒烤，怎么就這么難！第二天一早，
節(jié)目組搞事情，安排“心動約會日”。規(guī)則簡單粗暴：男女嘉賓盲選約會地點卡片，
抽到同一地點的自動配對。
那堆花里胡哨的卡片（什么“浪漫熱氣球之旅”、“陶藝工坊情緣”、“雙人蹦極挑戰(zhàn)”），
眼前發(fā)黑。這都是什么社恐地獄？“綿綿，快抽??！”小薇催促。我閉著眼，隨便摸了一張。
翻開一看——【城市圖書館·安靜閱讀角】。呼…我長出一口氣。還好！圖書館！安全區(qū)！
看書總比蹦極強一萬倍！我仿佛看到了安靜的書籍在向我招手。其他嘉賓也陸續(xù)抽完。
蘇茜抽到了“陶藝工坊”，柳晴是“米其林法餐體驗”，
周燃皺著眉看著手里的“寵物咖啡館擼貓”，林敘抽到的是“古典音樂會”，
沈聿則是一張極其簡潔的【私人茶室·品茗】?！昂?！配對開始！”小薇宣布，
“請抽到相同地點的嘉賓站到一起！”我捏著“圖書館”卡片，
內(nèi)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睡覺。這種冷門選項，肯定沒人跟我搶?！皥D書館？
”一個低沉平靜的聲音響起。我抬頭，沈聿拿著他那張【私人茶室·品茗】的卡片，
正看著我?！吧蛳壬?，您的是茶室…”我小聲提醒?！班?，”沈聿點頭，語氣毫無起伏，
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，“圖書館和茶室，本質(zhì)都是提供安靜空間和飲品的地方。
功能高度重合。我認為可以合并?！彼聪?qū)а萁M的方向，不是詢問，是通知，
“我的約會地點，改為市圖書館。與向小姐同行。
”導演組：“……”我：“……”彈幕：【？？？】【神TM功能重合！沈總你邏輯鬼才??！
】【為了跟咸魚約會硬改地點？沈大佬你人設崩了喂！】【圖書館和茶室合并？這操作我服！
】“這…沈先生，規(guī)則…”導演試圖掙扎。
“規(guī)則并未禁止嘉賓基于合理邏輯對約會地點進行微調(diào)?！鄙蝽餐屏讼卵坨R，語氣不容置疑，
“圖書館有閱覽區(qū)，我可以自帶茶具和茶葉，不影響他人。這很合理?！焙侠?？合理個鬼??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