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夏直奔劉茵家,路上給豐子講清楚了情況。
劉茵奶奶告訴他們,兔子玩偶確實是一藍一粉的兩個,大概零一年年初,那個藍色的被劉群華拿走送給一個小朋友了,至于是誰她就不知道了。
回到警局余夏依然有點緩不過來,從警以來第一次腦子一團亂麻。
見余夏回來,小田便將楊絮的信息調(diào)了出來。
小田納悶道:「名校高材生哇,她這個履歷做小學老師有點屈才了吧?」
豐子接道:「確實,而且專業(yè)也跟老師不搭邊啊?!?/p>
余夏看著戶籍那一欄,低聲道:「新發(fā)縣……」
晴姐和小金也趕了回來,看到他們在看楊絮的資料還很驚喜:「哎,心有靈犀啊,我們也查到這個人了?!?/p>
余夏說道:「說說看,什么情況?」
晴姐說道:「還好臨走的時候多問了一嘴,要不然真不一定能查到。
這個楊絮的父母開了一家煙酒雜貨店,那三名未成年以前也去偷盜過,但是楊父楊母覺得他們畢竟是孩子,就沒報過警。
重點來了,2015 年除夕的前兩天,凌晨兩點,雜貨店發(fā)生火災,燒得一干二凈。
楊絮的父母、哥嫂全部葬身火海,只有當時還沒回家的楊絮逃過一劫,而且她嫂子當時已經(jīng)懷孕了?!?/p>
余夏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。
小金接著說道:「那三個未成年離開新發(fā)縣的時間就在火災之后的第三天,結(jié)合他們被害的方式,有理由懷疑他們和這場火災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」
晴姐又補充道:
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,楊絮是收養(yǎng)的。聽鄰居說她父母是在親女兒落水溺亡后沒多久,遇到了流浪的楊絮,一家人都覺得是上天給他們的補償,所以對楊絮一直都是當親生的來對待?!?/p>
小金繼續(xù)配合道:「楊絮被收養(yǎng)的時間也很巧,2001 年的四五月份。而且她當時是沒有上過學的,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?!?/p>
小田恍然大悟:「所以,楊絮就是孫家旺那個神秘的二女兒?」
余夏暗自揣摩,楊絮之前跟她說的第二家福利院或許是指她的養(yǎng)父母。
余夏緩緩開口:「現(xiàn)在楊絮的嫌疑最大,但目前也都是我們的推測,沒有有力的證據(jù)?!?/p>
豐子舉起手說道:「我有一個問題,目前咱們的推測,楊絮是二女兒,橋洞案楊絮是知情人,楊絮和劉群華認識,可是為什么案卷記錄里完全沒有這個人?」
余夏起身朝外走去:「去問問王叔,他可能知道點什么。豐子和晴姐先去學校找楊絮?!?/p>
王叔看見余夏過來便笑瞇瞇地問道:「喲!這不小余嗎?又有什么事想問我???」
余夏開門見山道:「王叔,你們當年辦橋洞案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小女孩?不屬于那個案子的小女孩,大概 8 歲?!?/p>
王叔想了想說道:「是有一個,當時劉隊趕去現(xiàn)場的路上遇到的,剛下過大雪,小孩直接暈在警車前面了,給送醫(yī)院去了。
就是不知道為啥那孩子不會說話,也不會寫字,劉隊把她從醫(yī)院接回來后在局里待了幾天,找不到家長就送福利院了?!?/p>
一旁的小金轉(zhuǎn)頭問余夏:「她是不是當時不在現(xiàn)場,要不然為什么不想辦法告訴警察?」
余夏說道:「王叔,我們現(xiàn)在推測,這個孩子很可能目睹了橋洞案現(xiàn)場,您再想想當時她有沒有表現(xiàn)出跟案子有關(guān)的行為?!?/p>
王叔「唰」地一下站起來:「你說什么!」
王叔眼睛瞪得像銅鈴,不知想到了什么,聲音都有點顫抖:「我,我真是鑄成大錯?。 ?/p>
余夏急道:「怎么了?您慢慢說?!?/p>
王叔說道:「那小女孩見過任祖賜和任天行在一起,還哭了,她當時很依賴劉隊,我以為她是睡醒了找不到劉隊才哭的。我真是,這可怎么辦啊,是我對不住她——」
王叔說著舉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,余夏和小金連忙制止。
晴姐此時卻打來電話,說楊絮今天請了假,不在學校。
余夏給楊絮打電話顯示已關(guān)機,于是讓晴姐和豐子先去當年的福利院核實情況,自己和小金去楊絮家找她。
毫不意外,楊絮家根本沒人。
但他們在楊絮家里發(fā)現(xiàn)了很多假發(fā)、各式各樣的服飾,應該是她用來偽裝形象的,比如點心店監(jiān)控里那些和她身形很像的人。
小金在一個小冰箱里發(fā)現(xiàn)了帶血的衣物、手套之類的,是她作案時穿戴的。
在余夏送她的黑貓警長玩偶旁,還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手機,還有一封給余夏的信。
手機里是一段視頻,應該是楊絮養(yǎng)父母的雜貨店,這段視頻是雜貨店后門的監(jiān)控,里面清楚地記錄了起火的全過程。
那三個未成年偷了錢和一些煙酒后,隨手將煙蒂扔進了一旁的紙箱,然后就從后門跑了。
紙箱迅速起火,店鋪里除了煙酒就是煙花爆竹和紅紙香燭,全是易燃物品,火焰迅速吞沒了整個店鋪。
余夏的手心在出汗,抬手將手機交給了小金。
晴姐那邊也傳來了消息:楊絮的確在那個福利院待過,也確實被其他小孩欺負了,不過在廣播里聽到劉群華自殺的新聞后她就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