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晚上……我承認，是我訂的房?！彼f得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“但我真沒對她怎么樣。她喝多了，我只是照顧她?！?/p>
我靜靜開口：“你照顧她的時候，有沒有想過我生日那天，是不是也一個人等著？”
他閉了閉眼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我點頭：“我知道，你所有的傷害，從來都不是故意的?！?/p>
他一愣，臉色微變。
我看著他，終于把那句壓在心口的話說出口：
“林朝川，當年落水救我的人，不是你?！?/p>
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掉：“你說什么？”
我淡淡地重復一遍：“真正救我命的人，是溫宴。”
“是他跳下水，是他背我上岸，是他在醫(yī)院守了我一整夜。”
林朝川睜大眼，喉結(jié)滾動：“不……你認錯了吧……你明明……”
“我承認我當時認錯了人?！蔽倚α?，“但你明知道，還心安理得收下了我的喜歡?！?/p>
他呼吸急促，嗓音顫抖：“池池，我……那我后來也是真的對你……”
“可我對你，不止是真的?！蔽掖驍嗨?，“我拿命還命，拿心換心，可你拿什么？把我一次次踩在腳底說‘她是我兄弟’？”
他伸出手，想拉住我：“你別走，我們重新來。”
“來什么？”我躲開他的手，嗓音涼下來，
“你是想說，如果我不說出真相，你這輩子都不會承認你根本不是我的救命恩人？”
他沒說話，眼神一寸寸黯淡。
“林朝川?！蔽医兴拿郑袷墙幸粋€陌生人。
“你沒有救我，卻要我用青春償還。你說，這筆賬，我是不是也該讓你還一還？”
我轉(zhuǎn)身要走。
就在這時，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：
“淺淺。”
我回頭。
溫宴站在一米外，穿著深灰色的風衣，手里提著一杯溫牛奶，眼神沉靜。
“你說想喝這個?！彼f給我。
我走過去，接過那杯牛奶，沖他點頭：“謝謝。”
林朝川站在原地，眼神怔怔地看著我們兩個人。
林朝川瘋了。
真的瘋了。
他開始失眠，開始嗜酒，開始在朋友圈里發(fā)一些誰都看不懂的動態(tài)。
【你是救命藥，卻成了催命符?！?/p>
【我承認我錯了，你回來好嗎？】
【別跟他在一起，我求你了?！?/p>
但我沒有看過。
他們說，林朝川酒后砸了自己家一整面墻。
他們說，他公司丟了三個項目，投資方全撤。
他們說，他終于對簡瑜發(fā)火，把她罵哭了。
可這一切都和我無關(guān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