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成燁的眉頭擰成了疙瘩，我看著他喉結滾動的樣子，就知道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。
"去吧，幫幫她。"我扯了扯他的衣角，聲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。
醫(yī)生說，萬幸沒有傷及脊椎，算是撿回了一條命。
第二天勉強能扶著墻下地時，我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訂了最早一班飛大理的機票。
再醒來時，周成燁正把那個孩子抱在腿上，坐在我床邊逗弄著。
他低頭看著，眼里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，連說話的語調都放得極輕："繁繁，你看她多乖，以后我們的孩子，肯定也這么可愛，你安心養(yǎng)傷，以后我們也要生一個可愛的寶寶。"
他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怎么落在我身上，那雙曾盛滿我的眼睛里，此刻全是懷里那個小小的身影。
我望著他專注的側臉，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。
"我有點累了，想再睡會。"我側身對著墻壁，聲音里帶著刻意的輕快:"孩子整天待在醫(yī)院也不好，你帶她出去玩一會。"
他的呼吸頓了頓，我能感覺到他伸手想觸碰我的頭發(fā)，被我側身躲過:"去吧，再晚一會天黑了，游樂場就關門了。"
他終于點了點頭，沒再說什么，轉身，抱起孩子出了門。
門合上的瞬間，我睜開眼，咬著牙拔掉手上的輸液管。
距離登機還有五小時，我還有足夠的時間。
鄒玲虛弱的靠在床頭輸液，臉色蒼白得像張薄紙。
看見我推門進來，她握著杯子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
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慌，隨即又被刻意的平靜覆蓋。
"你贏了，我說話算話，等我出院，會帶著我女兒離開。"
我沒應聲，拉過椅子坐在床邊。
"那天在醫(yī)院門口，"我開口，聲音比預想中穩(wěn)得多，"我本來就是要拖著行李箱要走的，是你攔住了我。"
她的喉結動了動，沒說話，但眼里閃過不可思議。
"你大概以為我也會像你一樣，證明自己在周成燁心里是有分量的，我會花心思讓他離開你。"
我輕笑了聲:"但我從來沒想過這些，感情這東西，變了就是變了，像摔碎的杯子，粘起來也滿是裂痕，沒意思。"
她終于抬眼看我。
"我只是想告訴你，"我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"跟女人搶男人的小丑戲碼，我葉繁不稀罕，以后你不用再費盡心思的想用傷害我的方式留在他身邊，我讓給你了。"
說完我轉身就走，沒回頭看她是什么表情。
這里的人和事，我都不想再花心思去維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