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，林墨就醒了。一晚上睡得格外踏實，體質強化后，連帶著精神頭都足了不少。他簡單洗漱了一下，揣上李懷德給的證明和幾塊零錢，鎖好門就往紅星軋鋼廠趕。
剛出胡同，就見一大爺易中海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走在前面。那青年跟賈張氏有幾分像，眉眼間帶著股不耐煩，正是賈張氏的兒子、易中海的徒弟賈東旭。
“易大爺，早?！绷帜涌炷_步趕上去，笑著打了聲招呼。
易中海回頭見是他，點了點頭：“小林啊，這么早去廠里？”
“嗯，今天周一，得去領自行車，還要跟組里對接下工作?！绷帜珣?，目光在賈東旭身上掃了一眼，沒多搭話。
賈東旭斜眼看了看他，見他走得急，等林墨走遠了，才撇著嘴對易中海說：“師傅，你看這新來的，跑這么快，趕著投胎似的?！?/p>
易中海瞪了他一眼：“少說兩句。人家剛到廠里，肯定興奮，想早點熟悉工作?！毙睦飬s暗自琢磨——這林墨看著年輕，眼神卻挺穩(wěn)，昨天跟賈張氏對上也沒露怯，不像個簡單角色。
他慢騰騰地往前走，心里盤算著：95號大院向來是他說話最有分量，新來的要是懂規(guī)矩還好，若是個刺頭，得趁早敲打敲打，省得以后跟院里人起沖突，壞了大院的安穩(wěn)。尤其這林墨還是軋鋼廠的采購員，手里怕是有點活絡，得看緊點。
“行了，到了廠里好好干活，少偷懶?！币字泻６诹速Z東旭一句，師徒倆并肩進了廠門。
而林墨早已一溜煙跑到了采購組，王組長正等著他呢。
林墨到了軋鋼廠，徑直去了采購組。王組長已經(jīng)在辦公室等著了，見他進來，笑著招呼：“小林來了，挺快啊?！?/p>
“組長早?！绷帜χ鴳馈?/p>
這時屋里還有另外三個組員，王組長站起身，指著他們給林墨介紹：“這是老李、小張、小王，都是組里的老人，以后你們就是同事了，互相照應著點。”
林墨趕緊跟幾人打招呼：“李師傅好，張師傅好，王師傅好，我叫林墨，以后請多指教?！?/p>
幾人也客氣地回應，老李還笑著說：“客氣啥，都是干活的，以后有啥跑腿的活兒，盡管喊我們。”
寒暄了幾句，王組長領著林墨去倉庫領了自行車。那是一輛半舊的“永久”牌自行車，看著還算結實。林墨試騎了兩下，感覺不錯。
回到辦公室，王組長又拿出一疊紙：“這是廠里常用的采購清單和價目表，你先拿著看看，心里有個數(shù)。采購這活兒，看著簡單，其實門道不少，得摸清各個供應商的底細，比價、驗貨都不能馬虎?！?/p>
他又細細叮囑了些注意事項：“跟人打交道要靈活，但也不能讓人坑了，廠里的錢一分都不能亂花。這星期你不用急著接任務，先自己轉轉，熟悉熟悉市場，有不懂的隨時來問我?！?/p>
“謝謝組長，我記住了?！绷帜褍r目表仔細收好，心里挺感激王組長的周到。
拿著東西，騎上自行車，林墨出了軋鋼廠。他沒按王組長說的去熟悉供應商，而是直奔附近的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。
先是找了個賣種子的攤位，各種蔬菜種子——辣椒、茄子、黃瓜、西紅柿，一樣來上一包；小麥、玉米、大豆種子也各買了些。他想著系統(tǒng)空間里那片空地，說不定能種出點東西來，先試試水。
買完種子，他又在市場里轉悠，看著那些雞鴨鵝，心里盤算著：要是能弄幾只幼苗放進空間里養(yǎng)，說不定以后就不愁肉吃了。不過現(xiàn)在剛起步，還是先把種子的事搞定再說。
最后，他才去了供銷社，買了套桌椅板凳，又挑了鍋碗瓢盆、油鹽醬醋，一股腦堆在自行車后座上。這些都是家里急用的，總不能天天啃干糧。
騎著載滿東西的自行車往95號大院趕，林墨心里美滋滋的——一邊熟悉采購的活兒，一邊琢磨著開發(fā)系統(tǒng)空間，這日子可比在山里打獵有奔頭多了。
林墨載著滿滿一車東西往95號大院趕，剛到門口，就見閆富貴正蹲在石墩上，手里拿著個小本子寫寫畫畫，看樣子又是沒去上課。
閆富貴眼尖，老遠就瞧見林墨車上的東西，趕緊站起身，臉上堆起熱絡的笑：“喲，小林啊，這是買了不少家當？夠齊全的?！?/p>
“嗯，添點常用的。”林墨停下車。
“買這么多，沉不沉？要不要我?guī)湍惆徇M去？”閆富貴說著就搓了搓手，眼神在那些鍋碗瓢盆上打轉——他盤算著，幫了忙，林墨怎么也得意思意思，哪怕給倆窩頭當辛苦費呢。
林墨正愁東西多不好拿，一聽這話，立刻笑了：“那可太謝謝三大爺了，正好我一個人搬著費勁。”
他心里打得卻是另一筆賬：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，這三大爺看著精于算計，正好讓他忙活忙活。
閆富貴手腳倒是麻利，跟著林墨一趟趟把桌椅、鍋碗往屋里搬，一邊搬還一邊念叨：“這桌子看著挺結實，得不少錢吧？這鍋是新的？不錯不錯……”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自己的辛苦。
等把最后一樣東西搬進屋，閆富貴直了直腰，等著林墨表態(tài)，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琢磨該要塊窩窩頭還是要把咸菜。
誰知林墨拍了拍手上的灰，徑直走到門口，對他說：“三大爺，今天真是麻煩您了。我這還得去忙工作，就不留您了，改天再謝您?！?/p>
說著，“咔噠”一聲就把門鎖上了，轉身騎上自行車，一溜煙沒影了。
閆富貴愣在原地，張著嘴半天沒合上。
“水都沒喝上一口？”他氣得直跺腳，“這小子！真是不懂規(guī)矩！我白忙活半天，連根柴火棍都沒撈著！虧了！太虧了！”
這時候三大媽從院里走出來，見他氣呼呼的樣子，納悶地問：“咋了這是？跟誰置氣呢？”
閆富貴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，拍著大腿道：“你說這新來的！我好心幫他搬東西，他倒好，連口水都不讓喝！一點眼力見都沒有，也不知道孝敬孝敬長輩！”
三大媽撇嘴道：“行了行了，別氣了，一看就是個愣頭青，以后跟他打交道可得留心點?！?/p>
閆富貴哼了一聲，心里把林墨記恨上了——這95號大院，還沒人敢這么打發(fā)他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