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影是很想在這里解決掉這件事的,我知道,尸影失算了。
她實在是沒想到胡小軍會輸,她在這件事里,也是有責(zé)任的。要不是她的鼓動,
胡小軍也許不會拿將軍令來賭。一定是她和胡小軍說了契丹公主鎮(zhèn)魂牌的事情。
他們才起了貪念。我看著尸影說:“你也算是這次賭約的見證人了。當(dāng)初說好的,
我贏了,將軍令給我。我輸了,秘密給你們。外面那么多人都聽著的,這事兒假不了。
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胡將軍,竟然如此厚顏無恥?!笔罢f:“將軍令對胡家事關(guān)重大。
”我說:“那就不要拿來賭嘛。無非就是覺得自己不會輸。既然這么自大,自負,
就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(dān)后果,不然還算什么男人?!被⒆雍吡艘宦暎f:“老陳,
你和他們講什么道理?你沒聽過一句話嗎?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,你的道理人家不想聽,
你喊破嗓子人家也聽不到?!蔽液突⒆悠鹕砭妥撸跋霐r著攔也沒攔住。
我倆出了書房的時候,外面的人都站在院子里看著我們這邊呢。
我這時候舉起雙臂大聲說:“諸位聽我說,胡小軍想賴賬,大家恐怕會對胡將軍失望了。
大家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(jié)果吧?愿賭不服輸。這個胡小軍竟然想用錢收買我們,我呸!
”三爺哈哈笑著說:“胡家人不過如此,我看以后摸金校尉也沒必要聽命行事了吧。
事實就是,這將軍令已經(jīng)是我這小兄弟陳原的了,胡小軍拿著別人的將軍令不還,是為賊!
”眾人雖然嘴上不說,但心里還是都有一桿秤的。我知道,
正義的天平一定是朝著我們這邊傾斜的。正所謂是,公道自在人心。三爺這么一喊,
屋子里的胡小軍有點扛不住了,他出來之后大聲說:“誰說我不給了?只是東西不在身上。
”三爺說:“東西在何處?什么時候能送到我這小兄弟的府上呢?胡小軍,
你家就在西直門吧,你開著你的小轎車,跑個來回用不了一小時吧。你能給個準(zhǔn)信兒嗎?
”胡小軍說:“三爺,這是我和這位小老弟的事情,你還是少費點心吧。
費心多了不經(jīng)老。我還想給你去過六十大壽呢。您要是還這么費心,
我擔(dān)心您活不過五十五了?!比隣敂[著手一笑說:“現(xiàn)在新社會了,你唬不住我。
胡小軍,我送你一句話吧,好自為之!”隨后他朝著尸影一抱拳說:“尸老板,
我先走一步了。告辭!”三爺轉(zhuǎn)身就走,李闖在后面屁顛兒屁顛兒跟著就朝著前院走了。
我這時候幾乎能肯定,三爺和胡家有仇!虎子看著我說:“老陳,我們也走吧。
這次也算是長見識了,本以為這些上流人士多是慷慨之士,
想不到這里面也藏著一些厚顏無恥之人?!蔽覍χ蠹冶f:“大家給我做個證,
同時,也把這件事傳播出去。讓大家都知道,將軍令是我陳原所有。從今天開始,
四方摸金校尉不必聽胡家的了。當(dāng)然,也沒有必要聽我的,他們從現(xiàn)在開始,自由了。
”說完,我和虎子也朝著前院走了過去,穿過前院,出來上了我們的大挎子,
虎子一按電鈕,這挎子突突突就啟動了起來。我們一路就回了我們的書店,
打開門板窗板之后,正式開業(yè)。我和虎子進了屋子,互相看著對方,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虎子說:“老陳,你是沒看到胡小軍那張臉,真難看啊!”我說:“他是活該,
誰叫他裝大尾巴狼的?!蔽译m然這么說,但是我心里清楚,這胡小軍可不是裝大尾巴狼,
他是想知道那塊契丹公主的鎮(zhèn)魂牌的來路。很明顯,這要是能摸到大墓,
那就是一件驚天的大買賣。這場賭局的賭注是公平的,他不吃虧。
尸影和胡小軍應(yīng)該是一條線上的,他們千方百計想得到我們嘴里的秘密,
就是想去摸金倒斗。我倆此時的氣也都消了,我們也心知肚明,
胡小軍是絕對不會把將軍令給我們的,我們也不指望了。相反,
我倆都覺得今天特別露面,特別長面子。估計今后在四九城,我倆也算是有一號了吧。
虎子豎著大拇指說:“老陳,你真神了。你奶給你留下那本書,簡直就是天書啊,不,
應(yīng)該叫地書。那地下面埋著的東西,你竟然能看的清清楚楚的!真牛!
”我這時候想起來那本書來,立即進了屋子,從枕頭下面把書拽了出來,
然后給書包了書皮。尋思著藏哪里合適呢?我和虎子都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價值,
但是在屋子里來回走,也沒能找到一個藏書的地方?;⒆诱f:“去供銷大廈,
我們?nèi)ベI個保險柜?!蔽艺f:“買保險柜需要用票嗎?
”虎子撓著頭說:“沒聽說有保險柜票啊,這東西不是稀缺物資。
”我倆去了供銷大廈,在很多保險柜錢游走,小的只有四五十斤,大的有兩百多斤。
我和虎子選了個大的。供銷社的人不幫我倆抬,我倆使出了吃奶的勁,
才把這保險柜抬上了我們的三輪車。拉回來之后,就放在我們臥室里了,將存折,
戶口本,一些現(xiàn)金和這本寶書都放在了里面。這心里才算是踏實了。我倒在床上說:“虎子,
有錢的感覺,真他媽好啊!”虎子嗯了一聲說:“是啊,我再也不想回去灤縣了。
那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?!蔽艺f:“我也不回昌黎了,今后就在這里扎根兒了。
”正說著呢,就聽到外面有摩托車的聲音。我倆起來,出來一看,
是一輛木蘭踏板車停在了我們的店前面。車上的人不是別人,竟然是三爺。
三爺從摩托車上下來,伸出手指著里面說:“進去說?!蔽覀冞M了屋子之后,
三爺說:“關(guān)門?!蔽疫@才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。我去關(guān)了門,回來后,我說:“三爺,
您是不是有啥吩咐?”三爺坐下,然后一伸脖子,雙手從脖子里摘下來一個皮繩,
在皮繩上拴著一個羊角形狀的東西。他把這個摘下來,套在了右手食指上,
然后把手放在了桌子上,敲著桌子,發(fā)出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穆曇簟?/p>
三爺這時候嘿嘿一笑說:“知道這是什么嗎?”他把手舉起來,我仔細觀看,
這手指上的東西像是一個貓爪子,上面刻著的是一只被蛇纏繞的烏龜?shù)年柨虉D案。
我此時恍然大悟,說:“這是摸金符,玄武符。三爺,您是摸金校尉!這是玄武摸金符。
”這時候我徹底懂三爺為什么這么幫我了,他想要的,是自由。
三爺這時候看著我點點頭說:“我就是摸金校尉,北玄武的代表。
”我和虎子互相看看,然后都坐在了三爺?shù)膶γ?。我們沒有說話,
而是等著三爺說話,我知道,三爺還有話要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