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蓮熱情的同景音弦的爸爸媽媽打招呼,景音弦把蔣蓮帶到屋內(nèi),給她倒了一杯水。
杯中的水還未蕩平,蔣蓮便趁機握住了景音弦的手。景音弦一驚,
急忙抽掉手:“別再我身上浪費你的青春了,我對你沒任何意思。”蔣蓮心中一沉,
漂亮的眼眸的起了霧:“你知道,我來到這里需要多大的勇氣嗎?
”景音弦聲音冷道:“與我何干?!薄熬耙粝遥憔瓦@是這么對待幫你的人。
”景音弦聲音緩和道:“蔣蓮,我等了她十幾年,
終于等到她牽起我的手......”“夠了?!笔Y蓮打斷,“我喜歡你沒錯,
但是你也沒必要跟我說起她?!薄八阅阋y而退?!本耙粝覒B(tài)度堅決,“蔣蓮,
世人皆有例外,不是人人都要喜歡你。”蔣蓮冷笑道:“景音弦,你夠狠。
”景音弦拿起手機,開始查票:“我給你買最早的票,快回去吧,你的家人會擔(dān)心。
”“我才來,你就要趕我走,你會不會對我太過分?!笔Y蓮落下淚?!笆Y蓮,
你知道什么人最過分嗎?”景音弦看著她,頓了頓,“就是毫不喜歡你,但對你獻殷勤,
百般討好你,然后得到你,甩掉你。”景音弦大概永遠都不知道,就是這系話,
就讓蔣蓮認(rèn)定了站在他的身后。蔣蓮皺眉:“所以,你也覺得我可憐是嗎?”“不,
肖森對你是真心?!边€不等蔣蓮辯解,“可是你看不上他,他只是你隨叫隨到的跟班。
”語氣帶著些怨氣。蔣蓮愕然,抓住最后一絲生機:“我對你真心?!薄拔液芄虐澹?/p>
只忠于深歌一人。”“原來,我到這里是來自取屈辱的?!笔Y蓮垂下眸,
眼淚不受控制的淋濕了整張臉,“希望你以后,也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,畢竟滄桑巨變,
世事難料?!本耙粝倚睦镆徽穑樕蠠o任何波瀾:“那也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“景音弦,
我很認(rèn)真的告訴你,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男孩子,你值得擁有更好的,
她只會讓你遍體鱗傷。”“那你眼拙了,我不好?!本耙粝乙蛔忠痪涞恼f道。
蔣蓮悲傷的上下點著頭,閉著眼睛:“好,希望你永遠永遠都不要后悔。
”景音弦把蔣蓮送上車,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蔣蓮?fù)谋秤埃?/p>
他竟然可以對自己這般冷漠。他長得那么陽光,笑起來眉眼清亮,令人心悸與向往,
是所有女孩心中最滾燙,最好的夏天。只是他所有的溫柔,只給了她一個人。
如果給我一點點也好,一點點就好。蔣蓮心痛的想到。蔣蓮不想放棄,她想留下來。
車子開到半路。她苦苦哀求讓司機停車,謊稱肚子痛想要上廁所。司機不耐煩的停下車,
催促快點。蔣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,避開司機的后視鏡,沒入草堆向反方向跑回去。
跑了一段距離后,她打電話給景音弦,聲音很是委屈:“司機把我扔下車了,
我現(xiàn)在一個人在馬路上,你可不可以來接我?!本耙粝疫t疑了一下,
淡淡道:“把定位發(fā)給我?!薄昂??!笔Y蓮露出得逞的笑。
景音弦開著自己父親的舊面包車,駛向蔣蓮所處的位置。開車前,
父親景年塞給他一大把紅色的鈔票。囑托景音弦好好帶人家玩。景音弦皺著眉:“爸,
不是你想的那樣?!薄拔铱葱小!本澳旰呛堑男χ樕媳M是喜悅。開車的景音弦,
想著兜里的錢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景音弦從小家境貧寒,父母老來得子,
對景音弦很是疼愛,如今以為他有了喜歡之人,便力所能及的給予他經(jīng)濟上的資助。
蔣蓮坐在掉了漆的外圍欄上,拍了一張周圍景色的照片并附上自己的照片發(fā)了朋友圈。
過往的黑車,都搖下車窗,問她可坐車,她都使勁搖搖頭,天漸漸的黑了下來。
她的心開始忐忑起來。一輛白色的雪佛蘭小車停在了蔣蓮的面前,駕駛座上的人,
搖下車窗,探出頭,露出壞笑:“美女,去哪兒?載你一程。”蔣蓮有些害怕:“不用。
”蔣蓮看著他肥頭大耳的樣子,心里直犯惡心。他四下看了看周圍,
猥瑣的開了車門。蔣蓮見狀撒腿就跑,她在心里祈禱,景音弦你快來啊。
景音弦看見前方一個倩影在奔跑,他心里一激靈,便加了速。“上車。
”蔣蓮松了一口氣,露出欣喜的笑:“還好你來了?!毙膽巡卉壍娜艘姶饲榫?,
便放棄了追逐。景音弦看著她嚇得蒼白的臉,嘆了一口氣:“以后,不要這么任性,
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就是一輩子的事?!薄拔抑懒恕?/p>
”蔣蓮眼里那抹秋波當(dāng)真是婉轉(zhuǎn)動人,楚楚可憐,“我們等下一起去吃飯吧?!薄班?。
”蔣蓮見他不開心,聲音低低的說:“我不是故意的,讓我陪你過完年,我就走。
”“不用,我后天的火車票回樟城。”景音弦態(tài)度堅決。
蔣蓮扯出一抹僵硬的笑:“怎么會?!本耙粝也辉僬f話。待車開進縣里,
車子駛過深歌舅舅的家,他特意的開慢了些,留意了屋里的動靜。聽見屋內(nèi)的辱罵聲,
還有婦人的嗚咽,門咻地被拉開,喬竹叼著香煙蹲在門口。景音弦永遠也忘不了,
曾經(jīng)那么驕傲的深歌,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會在冷水里浸泡。也不曾想到她會被趕出門,
瑟瑟發(fā)抖的蹲在破舊的門外。她那么無助,那么需要人幫助。而他自己呢,
永遠只會躲在暗角默默地看著她,陪著她。他渴望強大,渴望保護她,
想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。蔣蓮感覺到了異樣,她在心里默默地記住這個地方。
“我明天就走,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你曾經(jīng)讀書的學(xué)校?!笔Y蓮打破了沉默,
景音弦收起悲傷的神色。景音弦不說話,改變了方向,
蔣蓮見他答應(yīng)又道:“學(xué)校周邊的餐館一定很好吃。”當(dāng)蔣蓮的腳步踏進學(xué)校,
她在心里暗暗的想,這樣算不算參與了他的過去。校園亮著幾盞燈,
景音弦獨自向前走著。夜色的操場,還有高中生打著籃球,落地的那一聲清脆,砸進了回憶。
高二的時候,學(xué)校同一中打比賽,深歌幫他報名進了籃球隊,他天賦極好,
在比賽中大放異彩,取代辛長亭成了全校女生的新晉男神。他漸漸變得開朗,不再膽怯,
不再沉默寡言,笑容漸漸的多了起來,畢竟他長的那么陽光帥氣,應(yīng)有屬于他的笑容。
他一直認(rèn)為,是深歌成就了他,所以他要堅定不移地跟隨深歌。高二文理科,
景音弦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文科,當(dāng)他坐在深歌的前面,驚得深歌下巴都掉了。
深歌斥責(zé)他:“你理科那么好,為什么選文科。”“怕啥,我學(xué)文科照樣好。
”深歌老氣橫秋的說:“可是,學(xué)理科以后更有出息?!本耙粝乙荒樧孕牛?/p>
語氣篤定:“誰說得,學(xué)文科依然有出息?!彼_語文書,“不信,走著瞧。
”深歌下顎頂著堆起的書本:“嘖嘖嘖,多么狂傲的語氣啊,學(xué)習(xí)好,就是不一樣,
不像我,成績依舊沒什么起色。”景音弦的臉上立刻變得不滿:“誰說的,你的成績,
在我的輔導(dǎo)下可是前進了幾名。”他用手戳著深歌的腦袋,“要對自己有信心,不要這么喪。
”“可是還是跟重本差得遠?!鄙罡枭袂閻瀽灥?,“你是數(shù)學(xué)大神,你不會懂平民哀傷。
”景音弦訕笑著:“有我在,你可以的?!标柟馔高^茂密的樹葉,
為深歌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,像一片浮動的海藻。他看著深歌純凈,潔白的臉,
心潮澎湃。深歌幾乎咬牙切齒道:“你簡直比我自己還有信心?!彼帜闷鹨槐緯?,
頂在下顎,“天氣有這么熱嗎?你這臉像涂了腮紅一樣?!本耙粝也缓靡馑计饋恚?/p>
眼神閃躲,哈哈的笑著,裝模做樣的說:“本來就熱啊?!鄙罡枧c景音弦同班,
成績果然突飛猛進。期中成績下來的時候,
深歌興奮的叫著:“我們的名字終于挨到一起了誒,我簡直是太棒了。
”景音弦心里激動的像一片海嘯,但表面很平靜的說:“我教的徒弟,必須棒。
”深歌親了一口成績單:“放學(xué),我請你吃飯去。”“好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