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間內(nèi)，燕不歸開始背出各種武俠作品里的招式。
“天之道，損有余而補不足，是故虛勝實，不足勝有余。”
這是射雕里《九陰真經(jīng)》的經(jīng)典開頭。
在他滿心期待之中空中光芒涌動，金字緩緩浮現(xiàn)而出，融入了華山心法。
有用！
“大道初修通九竅，先從涌泉腳底沖……鎖關(guān)穿下鵲橋，重樓十二降宮室?！?/p>
這是射雕里《全真大道歌》。
金字再次浮現(xiàn)，有用！
“思定則情忘，體虛則氣運，心死則神活，陽盛則陰消?！?/p>
這是馬鈺在大漠教給郭靖的內(nèi)功。
有用！
“他強任他強，清風(fēng)拂山崗。他橫任他橫，明月照大江。
他自狠來他自惡，我自一口真氣足。彼之力方礙我之皮毛，我之意已入彼骨里?！?/p>
這是《九陽真經(jīng)》。
有用！
隨后，燕不歸又說了七傷拳，吸星大法，圣火令，風(fēng)神腿，三分歸元氣，但全都沒有反應(yīng)。
“我懂了，這是內(nèi)功，我說的那些都是動功，必須是心法才行?！?/p>
燕不歸想到了《大唐雙龍傳》里的功法，雙龍修的長生訣這玩意，書里寫的是圖，所以他沒辦法復(fù)刻。
但傅采林的《九玄大法》，他記得一些片段：
“始于一，終于九，下者守形，上者守神，神乎神，機兆乎動。
機之動，不離其空，此空非?？眨瞬豢罩?...”
金光再次閃現(xiàn)！
有用！
“再想想，再想想……”
事關(guān)未來的前途，燕不歸絞盡腦汁，努力翻找著從前的記憶。
甚至冷門的《天下第一》《八大豪俠》，搞笑的《武林外傳》，《八指琴魔》，乃至山寨的....
《風(fēng)云爭霸》！
當(dāng)時燕不歸以為風(fēng)云出第三部了，看完才知道是個標(biāo)題黨。
但里面有個《東風(fēng)玄功》，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。
“精氣歸元入丹田，滔滔江河納百川。動靜，動靜陰陽兩故化，返璞歸真浪歸帆?！?/p>
下一刻，金色的文字光芒閃爍，將整片空間映照的亮如白晝。
有用！
燕不歸不由生出了滿滿的成就感：“嘖~武俠小說和電視劇沒白看！”
事實證明，興趣確實是最能使人進步的動力。
這些沒用的東西他背下來這么多，可上學(xué)時候背的課文他早就已經(jīng)全都還給老師了。
金光閃爍越發(fā)劇烈，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。
似乎還想讓燕不歸再說一些，燕不歸又即興自己編了一段，結(jié)果沒用。
“呼——”
燕不歸長長地舒了口氣，他記憶里的存貨已經(jīng)搜刮的一干二凈。
也許以后靈光一閃或者觸景生情，能幫他再想起些什么來，不過那就要看緣分了。
片刻后，光芒歸于平靜。
一部全新的內(nèi)功心法新鮮出爐！
篇幅增加了三倍有余，內(nèi)容也比從前更加復(fù)雜深奧。
藺清萍之前給他講過，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內(nèi)功基本都分為兩部分。
一者是心法口訣，一者是真氣在經(jīng)脈中的行功路線，兩者缺一不可。
而這當(dāng)中前者尤為重要，心法越是高明，武功的威力也就越強大。
燕不歸剛才所背的全是心法，跟運功方式相關(guān)的內(nèi)容半句也無。
其中除去第一重《九玄大法》、《全真大道歌》和《冰心訣》是完整的以外，剩下的還盡是些殘章斷句。
但那些口訣無一不是出自冠絕武林的蓋世神功！
即便只是三言兩語，其中蘊含的精髓卻也足夠?qū)⑷A山派的內(nèi)功拔高到一個新層次。
肯定是比不上九陰九陽，但是碰一碰紫霞混元應(yīng)該是可以的。
幸而新的內(nèi)功口訣自帶注解，否則以他現(xiàn)在的能力，搞不好會落得個不得其門而入的窘境。
夜?jié)u深，明月高懸。
床上的燕不歸緩緩睜開了雙眼，臉上浮現(xiàn)出了難以抑制的欣喜之色。
“嘶——呼——”
燕不歸不住的深呼吸，平復(fù)心情。
少頃，他默念口訣，重新開始入定。
這一次，他的心神輕易就集中了起來，之前那種種的雜念甫一出現(xiàn)便即煙消云散。
丹田之氣再次煥發(fā)，隨著他的意念泊泊而動，一舉功成。
燕不歸不由驚喜萬分。
難以懾服心中的雜念是他目前最大的困擾，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解決了。
《冰心訣》果然有奇效！
瘋血癥的魔性都能遏制，他的雖然不是正版，但面對也只不過是區(qū)區(qū)雜念而已，應(yīng)付起來完全不在話下。
這篇全新的內(nèi)功再叫華山心法已經(jīng)不合適了，該換個新名字。
一番思量后，燕不歸從《九玄大法》上得到了靈感。
“就叫你小長生訣吧?！?/p>
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能練成道家至寶《長生訣》，《九玄大法》功不可沒，而華山派的內(nèi)功同樣也屬于道家一脈。
權(quán)當(dāng)是討個吉利了。
心頭大患一朝得解，燕不歸對未來的擔(dān)憂又消解了幾分。
收功后躺在床上，他心滿意足的翹起了二郎腿，思緒隨著晃來晃去的腳尖再度發(fā)散開來。
“話說…猴兒哥那大品天仙訣的口訣是什么來著？”
......
同一時刻。
華山派祠堂。
藺清萍單獨把岳不群叫了過來。
“師父，叫徒兒來有什么吩咐？”
藺清萍橫移牌匾，從藏在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一個的木盒遞給了他。
岳不群只見盒蓋上寫著《葵花寶典》四個字，隨即打開盒子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空空如也，不由詫異。
“師父，這盒子怎么是空的？葵花寶典又是何物？”
“葵花寶典是一部驚世的武功秘籍，曾經(jīng)在我們手里，在八十多年前被魔教搶走了，你且看清楚了。”
藺清萍突然拔出長劍，來到祠堂中央演示起了劍法。
劍光閃爍，他只耍了寥寥數(shù)招便即收手。
“咳咳……”藺清萍的氣息忽然有些急促。
岳不群急忙上前：“師父，您沒事吧？”
“老毛病而已，不礙事，劍法都記住了嗎？”藺清萍擺了擺手。
當(dāng)初劍氣火拼，他強運紫霞神功連挫十余位劍宗高手，內(nèi)力耗損過重導(dǎo)致傷了元氣。
他年事已高，精力衰退無法徹底復(fù)元，這三年來身體每況愈下。
“記住了?！痹啦蝗狐c了點頭，疑惑道：“師父，這就是葵花寶典里的武功嗎？恕徒兒直言，這幾招劍法似乎……”
“似乎平平無奇是吧？為師當(dāng)年也是這么跟你師祖說的。”藺清萍沉聲道：“不過這是祖師爺?shù)姆愿馈?/p>
無論如何也要把幾招劍法一代一代的傳下去，直到華山派的傳人能夠參透其中的秘密為止。”
“不群。”藺清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語重心長道：“華山派能否發(fā)揚光大，就看你的了?！?/p>
“是，師父。”岳不群單膝跪地，斬釘截鐵道：“徒兒一定會找回葵花寶典，重振華山?！?/p>
.....
匆匆又是一年。
華山，玉女峰瀑布處。
洶涌的水流似白龍般從山壁上傾泄而下，砸入下方的水潭里轟轟作響。
水潭里，又長了一歲的燕不歸正在沒過胸口的水中練劍。
在這一年之中，藺清萍已經(jīng)將華山派的入門劍法逐步傳授于他。
“小師弟，你怎么又跑到這里來了？該吃飯了。”
寧中則來到水潭邊，滿臉無奈的看著里面的燕不歸。
近幾日這師弟也不知是怎么了，整日都泡在這瀑布下面舍不得出來。
“知道了?！毖嗖粴w當(dāng)即收劍，拽著系在腰上的安全繩從水潭爬了出來。
寧中則拿出手帕幫他拔掉臉上的水珠，不解道：“干什么非要去水里練劍？”
“天這么熱，水里涼快，既能解暑又能練劍，兩全其美?！?/p>
燕不歸解開繩子，笑嘻嘻的跟寧中則往回走去。
然而事情卻并非如此。
人若是不走運，困難就總比辦法多！
這一年來靠著那神奇空間的幫助，他的劍法進步很快。
畢竟招式有固定的姿勢和套路，只要照著練就好了。
可招式易學(xué)，內(nèi)功難精，對于劍氣兩宗的理念，燕不歸其實打心里更認(rèn)同氣宗。
武學(xué)之道，內(nèi)功才是根基。
《小長生訣》是他在這里立身的根本，為此他日夜苦練不綴，可效果卻有些一言難盡。
內(nèi)功實在太考驗人的硬件條件了。
《小長生訣》從人體的十二正經(jīng)起始修練。
即便行走坐臥都在運轉(zhuǎn)，他也用了足足一年的時間，才堪堪打通了‘手太陰肺經(jīng)’和‘手陽明大腸經(jīng)’這兩條經(jīng)脈。
燕不歸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資質(zhì)有多差勁。
想想射雕里，郭靖只跟馬鈺練了兩年的內(nèi)功，他二師父妙手書生朱聰就已經(jīng)點不住他的穴道了。
再看看他燕某人……屬實拉胯。
那神奇空間可以讓華山內(nèi)功脫胎換骨，卻無法改變燕不歸的資質(zhì)。
縱有神功在身，他也只能徒呼奈何。
為了解決這個問題，燕不歸想起了神雕俠侶。
楊過受神雕的引導(dǎo)在瀑布和海潮中練功，不到四十歲就練出了一身堪比五絕的雄厚內(nèi)力。
寇仲、徐子陵和跋鋒寒也曾在瀑布下練功，在短時間內(nèi)修為大進。
數(shù)日前，華山下了一場大雨讓瀑布水勢暴增，他二話不說就拔劍下水。
只是燕不歸在高興之下卻忽略了一個小細節(jié)。
楊過在斷臂后功力大增，靠的主要是菩斯曲蛇的蛇膽，華山里可沒這種奇珍異獸。
寇徐二人則有功參造化的《長生訣》傍身，跋鋒寒也有一身強橫的先天真氣作為根基。
而這些條件燕不歸一個也不具備。
堅持了幾天后，燕不歸沮喪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內(nèi)力的確有長進，但只是聊勝于無罷了。
倒是他的劍法在水中阻力的磨練下變得越發(fā)純熟，讓他稍感欣慰。
午飯后。
燕不歸再次來到了瀑布水潭。
藺清萍見他的劍法確實有進步，便也由著他沒有阻攔。
至于他改練《小長生訣》的事情，或許是同為道家武學(xué)的緣故，藺清萍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端倪。
飯后不宜運動。
燕不歸坐在水潭邊休息，長劍隨手?jǐn)噭又端?，腦海中暗自思索著還有什么可以快速增進功力的辦法。
一陣苦思無果，他頹然嘆了口氣。
主要是他現(xiàn)在太弱了，縱然有辦法也是力有不逮。
噗通~
失神之下，燕不歸忽然手一松，把長劍掉進了水潭里。
他俯身正要去撈的時候，目光突然被他剛才無意識攪出來的小漩渦吸引了過去。
漩渦越轉(zhuǎn)越慢，緩緩消失，可他的眼神卻變得越發(fā)明亮。
“對啊，怎么把這個忘了！”
燕不歸猛地拍了下腦袋，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他想到了長生訣，想到了寇徐兩人，偏偏忘掉了他們的拿手絕活兒——螺旋真氣！
如果把正常的真氣形態(tài)比喻成一把鑿子，那螺旋真氣就是電鉆。
要想打通一堵墻，鑿子的效率是拍馬也趕不上電鉆的。
而那些橫梗在經(jīng)脈中的桎梏，豈非正是一堵堵攔住真氣運行的墻壁。
那就真氣化鉆，開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