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這事不好辦啊。"我拖長聲調，"文書上都寫著呢。"張三娘立刻會意，

從懷里摸出個荷包塞過來："官爺通融通融。"我掂了掂，分量不輕。"等著。

"我把荷包揣進懷里，"我去問問。"走出破廟，冷風一吹，我腦子清醒不少。

其實早就聯(lián)系好了醉仙樓的王媽媽，價錢都談妥了?，F(xiàn)在她們自己送上門，倒省了我不少事。

晌午時分，王媽媽的馬車到了。她撩開車簾，瞇著眼打量張三娘和李翠花。"貨色一般啊。

"她撇撇嘴。我踢了踢腳邊的石頭："愛要不要。"王媽媽跳下車，繞著兩個女人轉了一圈，

突然伸手捏住張三娘的下巴："會唱曲兒嗎？"張三娘眼波一轉："《十八摸》最拿手。

"王媽媽滿意地笑了，從袖子里摸出個錢袋扔給我。"文書。"她伸手。我早就準備好了，

上面墨跡都是新的。王媽媽掃了一眼，看到"病亡"兩個字時，嘴角抽了抽。"你倒是熟練。

"她哼了一聲。張三娘臨走前沖我拋了個媚眼："官爺，下次再來照顧生意啊。

"李翠花一直低著頭，直到上車都沒敢看我。馬車揚起的灰塵還沒散盡，

徐大妮突然沖過來跪在地上："大人！我也...""你不行。"我打斷她，

"趙員外訂了的。"她臉色刷地白了，癱坐在地上直發(fā)抖。馮素梅站在廟門口冷眼看著，

嘴角掛著譏諷的笑。"笑什么？"我走過去。 她轉身就往里走，腳鏈嘩啦啦響。

我一把拽住她胳膊："問你話呢。""笑你們。"她聲音很輕，"一個賣人，一個自賣，

都夠惡心的。"我手上用力，她疼得皺眉，但沒出聲。"裝什么清高？"我湊近她耳朵，

"你祖父不也想買你回去嗎？"她猛地抬頭，眼睛里的恨意嚇得我松了手。傍晚扎營時，

隊伍只剩下四個人。徐大妮縮在火堆旁啃干糧，馮素梅靠著樹閉目養(yǎng)神。

還有個謀反犯的家眷周氏，一路上跟啞巴似的。我掏出張三娘給的荷包數(shù)錢，銅板叮當響。

馮素梅突然開口："她們給你多少？""關你屁事。""比祖父給的多嗎？"我手一抖，

銅板撒了一地。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