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掃過墻角那疊炭筆記錄，又落在蘇檀兒發(fā)顫的手背上。"李伯呢？"他突然開口。

"在后院燒賬本。"蘇檀兒被問得一怔，"你下午讓他整理的茶行舊賬，

說要......""帶他從狗洞走。"林縛松開短刀，反手握住她手腕往內室?guī)В?/p>

"巷口第三棵槐樹下有個瓦罐，里面是我藏的碎銀，夠你們去城南客棧住三天。""那你呢？

"蘇檀兒掙了一下沒掙脫，"趙明帶了七個人，你留在這兒是送死！""送死？

"林縛在八仙桌前站定，從懷里摸出個描金檀木匣。匣蓋打開時，

一絲辛辣的藥味竄出來——是系統(tǒng)獎勵的"九轉回魂煙"，能讓內勁以下武者瞬間失力。

他指尖摩挲著匣身暗紋，"我要讓趙明的人，把該看的都看在眼里。"院外突然傳來犬吠。

蘇檀兒臉色驟變："他們到了！"林縛迅速把木匣塞進她手里："拿這個防身，

從后窗翻出去。"他推著她往窗邊走，聲音放得極輕，"記住，若我沒在天亮前到客棧，

就帶著賬本去陳總舵主府，就說......""林縛！"蘇檀兒突然轉身，指尖按上他唇。

她的手還帶著跑過來的余溫，"我信你。"話音未落，院外傳來劈柴聲——那是李伯的暗號。

林縛沖她點頭，看著她踩著窗沿翻出去，月白裙角在夜色里晃了晃，便沒了蹤影。他轉身時，

正聽見前院籬笆被撞斷的聲響。"搜！"粗啞的嗓音撞開院門，"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尸！

"林縛退到香案后，右手虛按在桌下暗格上。暗格里除了短刀，

還有半塊未吃完的桂花糕——是李伯傍晚特意買的，說他最近總熬夜，墊墊肚子好。

腳步聲從院外涌進來。七盞火把照亮堂屋時，林縛看見為首的紫面漢子，

眉骨處一道刀疤從額角貫到下頜，正是蘇檀兒說的"鐵手"周九。

周九身后跟著六個勁裝漢子，腰間烏鞘刀出鞘三寸，刀鋒映著火光泛著冷意。"就是你？

"周九瞇眼打量林縛，"陳老頭新收的狗？"林縛沒接話。

他盯著周九腰間晃動的銅牌——商盟刑堂執(zhí)事的腰牌，在火光下泛著青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