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那些未說出口的秘密、未完成的深造、還有梨渦里的篤定，統(tǒng)統(tǒng)封存在鋼筋骨架之間。

于苒就像被強行摻入混凝土的砂礫，再也找不到單獨的存在，

卻讓那片建筑有了不為人知的重量。“23 層……” 雷蕾的聲音抖得像風(fēng)中的花瓣，

“那根本不是圖紙里的樓層，是…… 是給她留的墓碑?！崩桌脔咱勚鲎∽姥兀?/p>

指甲在木紋上劃出刺耳聲響。她想起的以前的于苒總愛用鉛筆隨手涂鴉，

此刻那些未成形的圖案仿佛都化作了扭曲的鋼筋，在眼前瘋狂生長纏繞，

將整個質(zhì)監(jiān)站切割成無數(shù)個密閉的混凝土方塊，而每一塊里都封存著學(xué)姐最后的模樣。

鑰匙串在掌心劇烈晃動，“監(jiān)” 字的刻痕硌得她指骨發(fā)疼。天影遞來的紙巾被她攥成一團，

上面很快洇開半透明的水漬 —— 分不清是未干的雨水還是眼淚。

遠處玉蘭樹的影子投在地上，像幅被揉皺的黑白照片，正如于苒留在她記憶里的模樣，

清晰又模糊，最終都要被這片建筑的陰影徹底吞沒。這一刻，

雷蕾心頭像是被什么猛地撞開了一道豁口，豁然開朗。她終于明白了，

為何深夜里自己的電腦會突兀地跳出那個根本不存在的 23 層，

為何眼前總會不受控制地浮現(xiàn)那些毛骨悚然的幻象?；蛟S，

這一切都是于苒那不甘消散的靈魂，在冥冥之中牽引著她，指引著她，

去揭開那個被掩埋的真相。雷蕾的指尖還停留在那枚 “監(jiān)” 字鑰匙上，

記憶突然被扯回最后一次見于苒的午后，學(xué)姐坐在辦公室靠窗的位置，

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藍襯衫上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，手里的手機屏幕亮著，

正翻到一張喧鬧的合影：“我們監(jiān)理公司的迎新會，你看這火鍋店里熱鬧的。

”照片里二十多個人擠在火鍋店的包間里，每個人都穿著統(tǒng)一的藍色監(jiān)理工服，

于苒站在后排，手里舉著杯可樂，而前排蹲著個齊耳短發(fā)的女孩，

正對著鏡頭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，臉頰的梨渦陷得深深的，和于苒一樣。

“這是新來的實習(xí)生，叫張悅，特別機靈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