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感覺到這位年輕儲君身上微妙的變化——那份因挫折而磨礪出的、愿意傾聽的沉穩(wěn)。

“趙允德這條線雖斷，但蛇已驚動?！饼R珩繼續(xù)道，“孤以為，與其被動等待，

不如主動出擊。京畿黑市‘鬼蜮’，魚龍混雜，消息靈通，更是許多見不得光交易的溫床。

先生精通潛行匿蹤，對江湖門道也頗為了解，不知可愿與孤走一趟，去那‘鬼蜮’探探風聲？

或許能找到關于幕后黑手、甚至那批軍火走私的新線索?！?他刻意用了“與孤”，

而非命令。云無咎眼中閃過一絲微光。齊珩的轉(zhuǎn)變和這份邀請的誠意，他都感受到了。

他放下茶杯，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、幾乎看不見的弧度：“固所愿也，不敢請耳。

殿下欲以何種身份前往？”“自然是商賈?！饼R珩起身，

早有準備地取過兩套不起眼的深色布衣，“齊三爺，和他的賬房先生?！?鬼蜮，

京郊地下黑市。-此地入口隱蔽，需經(jīng)數(shù)道盤查。

空氣中彌漫著劣質(zhì)煙草、汗臭、劣酒以及各種難以名狀的渾濁氣味，昏暗的燈火下，

人影幢幢，交易在低語和隱秘的手勢間進行。齊珩（齊三爺）扮作富態(tài)商人，

神態(tài)倨傲；云無咎則收斂了所有鋒芒，扮作沉默寡言、唯唯諾諾的賬房先生，

抱著一個不起眼的木匣，亦步亦趨地跟在齊珩身后，目光卻如鷹隼般掃過周遭每一個細節(jié)。

兩人目標明確，直奔黑市深處一間不起眼、卻以“消息靈通”著稱的茶寮——“百曉堂”。

齊珩出手闊綽，幾錠金元寶砸下去，

一個獐頭鼠目、綽號“地老鼠”的掮客便眉開眼笑地湊了上來。“三爺您打聽這個，

可算找對人了！” 地老鼠壓低了聲音，眼珠亂轉(zhuǎn)，

“最近確實有批‘硬貨’（指軍火）在‘鬼蜮’經(jīng)手，路子很野，不是咱們熟門熟戶。

接頭的……聽說是幾個生面孔，帶著西邊的口音！出手大方得很，但行蹤鬼祟，

交易完就溜了，像是急著脫手?！?西邊的口音！- 齊珩與云無咎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
“具體什么貨？買家是誰？” 齊珩追問，又推過去一錠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