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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了季寧荷的手機打,也依然不通,宋硯安立馬察覺事情不同尋常,一邊讓溫夏查人的下落和聯系方式,又趕忙讓院里抓緊時間找其他匹配骨髓。
“然然目前的狀況很好,可骨髓移植能早做就早做,拖不得。不過你也別太擔心,兩頭準備,然然不會有事的。”
宋硯安的表情些許嚴肅,季寧荷沒辦法冷靜,焦躁全都寫在了臉上。
周祈謙察覺到他們的異常,上前問怎么了,根本沒人理他,他又問了很多遍,宋硯安才冷冷說然然的骨髓捐獻者突然說不捐了,還聯系不到人也找不到人。
周祈謙消化這一消息,他比季寧荷冷靜些,立馬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,好像有人從背后阻攔一樣。
他想到了白詩窈。
便立馬打電話給國內的助理,讓他去查白詩窈最近在做什么,有什么動作。
助理查了半天,給他回電話。
周祈謙差點把手機摔到墻上,果然是白詩窈從中作梗!
他立馬把白詩窈從黑名單里拉出來,主動給她打去了電話。
接通后第一句話便是:“是你威脅了給然然捐獻骨髓的人?他去哪了,你快告訴我!”
白詩窈沉默兩秒,卻是低低笑出了聲:“你終于肯把我放出黑名單了,也終于肯聯系我了?!?/p>
“祈謙,那個女人和孩子,就對你這么重要么?”
周祈謙緊緊咬著牙關,忍住暴怒道:“你快告訴我那人在哪,也不許再威脅他了,你的女兒也患有同樣的病,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?”
白詩窈卻哭出了聲:“你不在國內你根本不知道我被網上罵的有多慘,你為什么不管我和糖糖了呢,你為什么眼里只有那對母子呢,明明這三年都是我和糖糖陪在你身邊的!”
周祈謙覺得和她說不通,只是一味地讓她說出那人地下落。
可白詩窈卻突然不說話,半晌后才突然開口:“你回國,我可以不勉強你和我在一起,只要你像從前那樣待我和糖糖,我就告訴你那人在哪,給你一天時間考慮?!?/p>
周祈謙一整天都渾渾噩噩地,一方面不想再和白詩窈糾纏,想快些追回季寧荷和兒子,可另一方面,又覺得是因為自己兒子才落入到如今境遇里。
他愧疚難受,又覺得無可奈何。
事到如今,他還是忘不了唐哥臨死時托付的話,他能做的就是遠離白詩窈,即使憤恨卻也沒辦法回擊白詩窈。
畢竟她的丈夫是因他而死,從前的她也不是這樣的。
傍晚時,白詩窈又打來了電話,問他考慮的怎么樣了。
周祈謙沉默好半晌,才妥協(xié)似的憊聲說:“我明天回國,你答應的要做到?!?/p>
掛了電話,他又去了季許然的病房。
季許然還睡著,他看了會兒,便對一旁的季寧荷說:“可以和我一起吃頓飯嗎,咱們三個一起,我想和你好好聊聊?!?/p>
他頓了頓,又補充:“聊開。”
季寧荷蹙著眉,半晌點了下頭,又看了看季許然,說:“就咱們倆吧,然然還在睡?!?/p>
周祈謙認真地看向病床,點頭。
兩人很快來到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廳,要了幾道炒菜。
菜上齊,周祈謙開了口:“是我對不起你和然然,我真的對不起,是我太自以為是了,才傷你和然然這么深?!?/p>
季寧荷因為兒子骨髓的事,一顆心一直繃著,現在也只覺得疲憊,沒有當初那么生氣憤怒了。
兩人心平氣和地聊了聊,季寧荷也突然就想明白了,也真正放下了那段傷害。
真正的放下是再想起時心里無波無瀾。
她想,她到這時才真正做到。
末了,周祈謙問她:“我還有機會嗎,你和然然......”
季寧荷打斷他:“沒有了?!?/p>
聲音很輕,但又不容忽視的堅定。
周祈謙突然失了聲,巨大的疼痛蔓延全身,喉嚨幾經吞咽,才近乎呢喃地說:“可我不想放棄。”
季寧荷沒聽到這句話,吃完,便告別說回醫(yī)院看兒子。
周祈謙沒再說什么,去了機場。
這時的天色已經很晚了,季寧荷走到醫(yī)院旁的轉角時,都沒有什么人。
可突然,聽到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,她下意識想跑,可剛邁一步,后腦就一痛,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