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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墨辭發(fā)了很大脾氣,撇下謝聽晚將我單獨扯上車。
“許梔,你就非要這么詛咒自己嗎?”
我沒有說話。
下一秒,他沉聲開口:
“聽晚的家最近裝修,我讓她這段時間來家里睡客房?!?/p>
“正好你昨晚賭氣跑了出去,你們兩不對付,你就先在酒店住下吧?!?/p>
“好?!?/p>
我隨口答應。
畢業(yè)那年,江墨辭想創(chuàng)業(yè)。
來回碰壁了很多次,只有謝聽晚的父親投資了他。
后來謝聽晚的父親去世,委托江墨辭照顧他的女兒。
江墨辭是個有恩必報的性子。
這么些年,他不止管公司的事,還將謝聽晚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我知道他想報恩,想對謝聽晚好一些。
所以很多事,我都一忍再忍,忍到前些日子,忍無可忍。
我們爆發(fā)了多年來最激烈的爭吵。
江墨辭開始冷戰(zhàn),不回家。
我開始質(zhì)問,控制不住脾氣,歇斯底里。
現(xiàn)在大概是快死了,我的這口氣也跟著散了。
他讓我住哪,我都沒意見。
謝聽晚上了車,眼中閃爍著得意,語氣卻帶著歉意。
“對不起啊,許梔,這些天要在你家住一陣了。”
我輕扯嘴角。
“你隨意,住一輩子都與我無關?!?/p>
江墨辭開車將我送回出租屋。
他大概想起了這個地方,皺起眉頭,看我的目光柔和了許多,像是想起了從前的種種美好。
“梔梔......我會給你打錢的。”
旅行和看病需要很多錢。
我沒有拒絕,推開了車門。
身體卻在這一瞬間,忽然疼痛起來。
我趴在座位上疼得掉下眼淚,趕緊伸手取藥咽進喉嚨。
謝聽晚捧著肚子,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許梔,你不會是知道墨辭一會要幫我去公司開會,故意裝病吧?”
江墨辭也一臉不悅地盯著我。
“梔梔,別鬧,你先回家休息,我忙完來看你?!?/p>
身上的鎮(zhèn)痛緩解。
我扭過頭,不客氣地盯著謝聽晚笑。
“我知道你向來不要臉,但你知道,你身上最讓我佩服的地方是什么嗎?”
沒等謝聽晚回答,江墨辭忽然伸手,搶過我手中的藥包。
確診書上“胰腺癌晚期”五個大字清晰可見。
他臉色驟然大變:
“梔梔,你......”